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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古靈 「拜堂的可不是你!」蕭雪瓊立刻反駁回去。 「可是樂樂是替我拜堂的!」董湘萍更大聲地說。 「但是,你們並沒有事先通知我們這邊呀!」 「如果夫人不反對的話,湘雲和湘萍可以一起嫁過來,」董百威打著如意算盤。「姊妹共事一夫,古來有之。」 「可是我才是正室夫人!」董湘萍搶著事先聲明。 「無所謂,只要宮公子願意替先夫報仇,作妾作婢俱可。」董湘雲淡然道。 「那怎麼可以,」蕭雪瓊還是有話要說。「大侄女是姊姊,正室妻子當然是她。」 董湘雲馬上傲然地昂起下巴。「可惜她是殘花敗柳,我可是黃花大閨女!」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董百威怒斥。 「那是事實啊!」 「大閨女又怎麼樣,你可沒有半點黑衛府夫人的風範!」蕭雪瓊冷嗤道。 「那是你對我有偏見!」 「湘萍!不准對夫人如此無禮!」 「我不是無禮,我是講理!」 「歪理!」 「請別為這種事爭吵,我說過我不在意是不是正室。」 「你不在意,我這個作婆婆的在意!」 「你……」 樂樂目瞪口呆地瞧著他們講著講著居然吵起來了,而依然緊抓著她不放的宮震羽看模樣是越來越火大了,她估計他隨時都有可能會發飆,正想警告他們一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統統給我住口!」 一聲暴怒的狂吼,立刻嚇得所有人連退好幾大步,樂樂也想退,可惜她連半步都退不了,只好猛吞口水。 宮震羽滿身肅煞之氣,目光陰鷙地一一掃過所有人,除了樂樂。 「和我拜堂成親的是樂樂,而且,我們也已經有過夫妻之實,所以,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其它人我統統都不要!」 所有的人頓時都傻住了。 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怎麼會這樣?! 而樂樂則是如醍醐灌頂,頓時恍然大悟,宮震羽一切不合理的舉動統統變成合理的了。 為什麼一個慣於獨來獨往的人會突然找一個陌生人同路,為什麼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探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為什麼他毫不避諱地要求與他喬裝夫妻,甚至同房,最後還同床,為什麼他說回京後她就什麼都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 他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妻子了! 為了落實她的身份,他才會在昨夜假藉酒醉和她行周公之禮,好讓其它人無話可說。老實說,她很高興,但也很不滿,他居然從頭瞞她到底,這太過分了吧?他到底當她是什麼呀? 白癡嗎? 她正想質問他,可是又有人搶先她一步了。 「但是和你有婚約的不是她,」董百威脫口道。「要代嫁的人也不是她呀!」 「我不要一個拿身體作代價的女人,」宮震羽的目光已經冷峻到極點了,「你要以其它女人代嫁,甚至另行找人代替拜堂也都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一開始有錯的就統統是你,你現在居然還敢跟我說這種話?」他咬牙切齒地說。 「而且,我毋需對你作任何解釋和交代,我的決定就是最後的決定,我說的話就是最後的結果,你要是不服氣就去告我,到衙門裡去告,到皇上面前去告,隨便你!」 告黑禁衛?! 他想找死嗎? 不,他不想,而且,他也絕對告不贏的,因為理虧的人是他。 於是,董百威瑟縮了。「可是……可是湘雲夫婿的仇……」 宮震羽冷哼。「那是她家的事,與我何干!」 董百威窒了窒。「那……湘萍……湘萍她……我已經告訴所有的親友,是湘萍嫁給了你,喝的也是她出嫁的喜酒,現在這樣,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宮震羽更是嗤之以鼻。「你自己闖下的禍,請自行解決!」 董百威猶豫了一下。「那……其實男人三妻四妾……」 「我只要一個妻子!」宮震羽斷然道。 董百威卻還不肯死心。「那……妾室也……」 「我不要妾室,」宮震羽怒吼。「不要侍寢、不要侍女,連伺候的婢女也不要,我只要一個妻子,她就足夠伺候我了!」 「可是樂樂她什麼都不懂……」 「我很滿意她的伺候,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她還需要懂什麼?」 「但……但是她三師兄在離開師門出外闖蕩時,曾經說過,等功成名就後要回來娶她,我已經答應他了!」其實,當初他並沒有答應,但現在好像只剩下這個理由能拿出來用了。 一直忙著要掰開宮震羽那隻手的樂樂,一聽到這,頓時吃驚地停下了手,意外地道:「耶?有這種事?我怎麼都不知道?不過,我一直當他是兄長一樣,怎麼可能嫁給他呢?」 董百威臉色一沉。「婚姻大事全由長輩做主,你……」 「所以你就拿她們當棋子耍?」宮震羽的神情比他更陰森。 董百威又窒住了。「這……也不是這樣,我……我是看樂樂和她三師兄似乎感情很好……」 宮震羽的眼神裡已經出現尖銳的警告意味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要她去嫁給她三師兄?」 董百威張了張嘴,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那個不知死活的董湘萍好像嫌場面不夠混亂似的,又開始尖聲抗議了。 「可是原本應該是我嫁過來的!」 「不,原本應該是你姊姊嫁過來的!」宮震羽冷瑟瑟地說。 「但……我爹要我代嫁。」 「我並沒有同意!」 董湘萍窒了窒。「有什麼關係,只要是我們董家的人嫁過來就行了嘛!哪用得著再平添那許多麻煩!」 「既然如此,你還想爭論些什麼?」 董湘萍一愣,隨即想到樂樂不也姓董嗎?「呃,不!我的意思是說……」她急忙想挽回。 「不必再囉唆了!」宮震羽憎厭地一甩袍袖,看樣子,他的不耐煩已經達到飽和點了。「和我拜堂的是樂樂,和我洞房的也是樂樂,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再改變主意了!」 「可是……」 「你們再囉唆,我就叫人把你們轟出去!」絕然的語氣、憤怒的神色,至此,大家終於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再也無法挽回了。 董湘雲黯然地垂下了螓首,董百威看似無奈地直歎氣,眉宇間卻隱伏著一份異於尋常的焦急與無措;而董湘萍則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之後,驀地破口大罵了起來。 「董樂樂,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婢,你爹娘過世,是我爹看你可憐才把你接回家來住的,你不思感恩圖報也就罷了,居然暗藏禍心,以狐媚手段騙走了我的丈夫,你這不僅是忘恩負義,更是以怨報德了,你簡直是不知廉恥、淫蕩下……」 那個「下」字還在她舌尖上打著轉兒,宮震羽倏地一撩袍衫下擺,寒光猝然暴閃--樂樂終於知道他將那把孤煞劍藏到哪裡去了。 宮震羽淡漠卻嚴酷地輕輕道:「再說下去呀!」雖然僅是輕輕的五個字,卻是那麼沉重,那麼令人膽顫心驚地窒息了。 那把墨黑的孤煞劍就如此驚心動魄地橫在董湘萍的脖子上,一條鮮紅的血痕已經明顯可見,小小的血珠子悄悄地滲了出來,看這光景,只要稍有一點不對,董湘萍的腦袋就得跟她的身子來個來世再相逢了! 剎時間,四周全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一丁點聲音,連呼吸聲也幾乎沒有了,每一雙眼睛都那麼驚恐駭怖的投注在滿身煞氣、一臉寡絕的宮震羽身上,個個都提著一顆心、捏著一把冷汗。 董湘萍不但雙唇直抖,甚至渾身都在不住地哆嗦,先前的囂張跋扈全都不翼而飛了,此時此刻,她擔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命,小命要是不在了,無論她爭贏什麼也都沒用了! 「賢……賢侄……」董百威的聲音亦在微微顫抖著。「您大人有大量,請莫要計較湘萍的口不擇言,她年幼無知,我自會好好懲處於她;你的決定,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異議,你說什麼是什麼,所以,請放了湘萍吧!」 「宮公子,舍妹是無心的,請您原諒她吧!」董湘雲也跟著央求。 宮震羽卻彷彿沒聽到似的,眼神反而更凌厲地盯在董湘萍臉上。 「我叫你再說下去!」他的語聲冷沙沙的,活似閻王爺下催魂令似的。 董湘萍震了震,不但不敢再說下去,連吞口水都不敢,只是哭喪著臉,盈滿兩泡淚水可憐兮兮地瞅向董百威。 救我呀,爹! 蕭雪瓊也覺得不太對,她許久沒見兒子這麼生氣過了。「呃……我說羽兒啊,二侄女也是一時心急,才會說一些不經大腦的話,你也不必這麼生氣吧?」 宮震羽還是沒聽到。「說下去呀!」 董湘萍的眼淚終於撲簌簌地掉下來了,樂樂看了實在為她感到可憐,一向傲慢自大的二堂姊從沒有這麼淒慘狼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