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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語綠 「哈啾!」那婕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抱住自己發冷的身體。 「該死!」關靖低咒,暗罵自己的心急。「你該先脫下這件濕衣服!」 他爬上床,靠近她身邊,伸出手—— 「你一做什麼?!」 「幫你脫衣服。」他答得理所當然。 「不用了!」她的聲音拔高了八度,猛地後退,扯動了傷口,又是齜牙咧嘴的劇疼。 「我——」她疼得抽氣。「呃……自己來。」她拉被蓋住自己,露出被外的一截玉臂向他揮了揮。「你——可以走了。」 他眉眼一沉,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單一把扯下,抿唇瞪視她經過一夜折騰而狼狽不堪的衣衫。 「你身上有哪一部分是我沒看過的。」他冷哼。 就這麼一句話,觸動了無數個香艷火辣的記憶;就這麼一句話,紅了那婕的耳根,讓她忘了掙扎,動也不能動;就這麼一句話.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深邃,鼻翼闔張,呼吸粗淺…… 他解開她的襯衫扣子,她沒動;他將濕了的襯衫丟在地上,她也沒動;他褪下她的窄裙,她感覺他溫熱而粗糙的掌,接觸到她赤裸的肌膚,她全身起了一陣顫慄;然後,當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腿間,輕柔地拉下她最後的衣物,她覺得胸口一陣劇疼,才發現自己一直屏住呼吸。 她應該將目光移開的,可是她辦不到。她看著他,而他的目光由她紅潤的唇一路而下,掃視她豐滿的胸脯,她平坦的小腹、無助夾緊的雙腿。 她並非完全沒有遮蔽,胸部以下還纏著紗布,可是她卻感覺從未如此刻一般赤裸。緊箍的繃帶只有令她的乳房更加高聳敏感,而在他大膽的注視下,她羞恥地發覺自己的乳頭突然堅挺起來。那婕難堪地閉上眼睛。 停止!她內心狂吼。那婕!停止在他面前表現像個花癡一樣! 「你該走了吧!」她睜開眼,強迫自己直視他,勉力維持剩餘的尊嚴,雖然它們已經稀薄得可憐。 她看見他的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她看見他的僵硬,隱約的,她感到一種殘虐狂喜—— 原來他並非毫不動情,他也和她一樣深陷情慾而受苦。 「等一會兒。」他沙嘎的嗓音令那婕口乾舌燥; 「做什麼?」她挑起一邊眉毛,假裝自己並沒有熱烈期待。 他靠近她,他看她的方式,他火熱的氣自心,他就要那婕的心跳狂亂…… 「你的睡衣?」 「嗯?!什麼?!」她的腦中猶如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會意他說了什麼。 「你的睡衣,我得先替你換上乾淨的衣服。」 有好幾秒,那婕張大嘴,愣愣的看他。隨後她忿忿地閉上嘴巴。 「不用了,請回吧!」很好!她剛剛表現得正像個不折不扣的花癡。 他搖搖頭,彷彿面對一個頑劣的小孩悲憫地看著她。 他自行從她衣櫃中拿出一件白色睡衣。 「穿上吧!然後好好休息。」他的聲音壓抑而嘎啞, 動作粗魯卻小心地不弄痛她的傷口。 若靜下心來想,那婕可能會驚訝於他從未對她展現的柔情和體貼,可是她此刻什麼都不能想,她體內燃燒著只靠他無意的幾個碰觸就挑起的情慾,她挫敗,羞得想尖叫、想哭。 「你可以走了吧!」好不容易地幫她穿完,那婕瞪視他,一宇一字咬牙切齒地說。 他僵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迅速走到門口,猛然一回頭。 「好好照顧自己,這幾天不要來上班了。」 那婕正要反駁,他已轉頭,飛快地關門離去。 那婕瞪著房門,直到聽見他發動引擎的聲音,才忿忿地一拳擊在床墊上。 天,她真恨自己居然這麼容易受他影響。她敢打賭他現在一定在嘲笑她,以他毫不留戀就衝出她家的樣子看來,他根本恨不得擺脫她。 只有她這個笨蛋還傻傻的期盼…… 「可惡!」她用手指住臉,沮喪的淚水滑落指縫。 那婕錯了。 關靖瞪視雨幕淹沒的擋風玻璃,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像。她幾乎全裸的躺在他眼前,完美的身材比例,滑嫩到不可思議的雪肌玉膚,還有水漾大眸裡的一抹脆弱無助。他的下腹燃著未褪的烈焰。 為何他剛才會罷手?她的反應明明和他一樣強烈,他卻不忍心傷了她,怕他的魯莽弄疼她的傷口。何時他把一個女人的感覺,置於他的喜怒之上了? 不管他願意承認與否,那婕挑起了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令他在慾望、尊敬,和一種奇異的柔情間徘徊,甚至是柔柔,都不曾帶給他這麼強烈的情慷…… 關靖猛然一驚。 不!這太瘋狂了,他必須冷靜下來,必須思考,他必須設法拔除這幻象。 關靖沒有上班,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待在花圃。 從早上到下午,他沒有停下來休息,除了水,沒有吃任何東西,他照顧那些昨夜被暴雨肆虐後的花朵,近似自虐地勞動著。彷彿在彌補什麼,證明什麼……他陰鬱地凝望浴沐在陽光下的玫瑰花海。 不管他再怎麼做,似乎就是少了點什麼,不管他再如何努力,那個缺口就是越來越大。 「柔柔,你為什麼離開我?!」他摔掉工具,陡然怒吼。 安靜的花海,沒有回應。 如果柔柔還活著,也許此刻他不用經歷這樣的心情折磨。他閉上眼,腦中不期然的竄過,那日與流浪動物之家的年輕女人的對話—— 她根本不愛你,她只愛自己,愛那個壯烈犧牲的自己…… 不!他怎麼可以這麼想!柔柔是為了生下他們的孩子而死的。 他是怎麼搞的?!他自我厭惡的想。他不但莫名其妙的被一個滿是矛盾的女人吸引,還質疑起自己對柔柔的愛情。 光是處在這片花海中,已經無法帶給他曾經的寧靜,他的心動盪著,而那種不再篤定的感覺令他煩躁,令他想證明什麼! 他用手抓過汗濕的黑髮,拿出手機,撥號。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喘息。 「我希望你立刻來一趟我家,地址是……」他頓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穿那件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白洋裝。」 「就這樣,我等你。」 收了線,關靖頹然坐在花圃邊的雕花鐵椅上。 他閉上眼睛,花香隨風吹送,他彷彿可以看見柔柔。她常那樣,站在花圃中央,一身輕柔的白色洋裝,對他綻開甜美的微笑。他不覺揚起唇角。 倏地,他的笑凝在唇邊,因為不經意的,另一個女人的影像闖了進來。那是一雙冷傲倔強的美眸,是張濃妝艷抹的臉…… 他忿忿地張開眼。 在這座花圃,在這個屬於他和柔柔的地方想起另一個女人簡直是種褻瀆! 「該死!」他暗咒。 「先生,有位程小姐找您。」中年管家此時走近對他說道。 「帶她過來。」關靖回道。 「是。」 不一會兒,程羽珊走來。她依約穿著白洋裝,臉上帶著一抹甜笑。 關靖在她臉上找尋曾熟悉的輪廓與線條,他在她身上描繪過去的影像,當它們逐漸清晰、逐漸取代「那個女人」的鮮明記憶時,他終於展開緊擰的眉心…… 「我送你回電視台吧!」 關靖溫柔的提議,今程羽珊喜上眉梢。 今天的他一反以往的淡漠,變得積極,不但主動邀她來他家,還陪她逛他珍藏的玫瑰花園,更棒的是他要送她回公司。 程羽珊在腦中描繪當公司的人見到他對她的慇勤,會多麼羨慕她,又會怎麼傳他和她的關係。 「你對我真好。」她歎息,柔弱無骨的小手搭在他厚實的手背上。 為什麼她的接觸,讓他一點感覺也沒有?這個念頭一升起,關靖立刻把它壓下來。 「走吧,時間不早了。」他很勉強才擠出一個笑容,卻僵硬得可以。 程羽珊警戒地瞪視他拋下她獨自往前走的背影,她又有一種無法掌握他的恐慌感。 不行!她得趁勢緊緊捉住這個男人。 「等我好不好?」她小跑步跟上他的大步伐,喘息不定地輕喊。「我的心臟不太好……」 那句話像魔咒似的,令關靖渾身一僵。 「你——『也』有心臟病?」他回首,表情震驚。 「是啊。」程羽珊故意裝作沒聽出他的語病,她斂下眉眼,幽幽地歎息。「你會不會因此而不要我呢?」 「不!」他立刻以少有的激動反駁。 當關靖憐惜地將她擁人懷中,他看不到程羽珊此時臉上得意的笑容…… 第七章 有關靖的護送,程羽珊可說走路有風,不僅如此,關靖還一路陪她進攝影棚的化妝間。 「你的工作量會不會太重?我不希望你犧牲了身體健康。」他不贊同地皺眉。 「這是我喜歡的工作,我不覺得辛苦。」程羽珊眨眨眼,嬌聲道。 「我擔心你——」 關靖緊鎖的眉心訴說無盡的憂慮,程羽珊清楚,他看的不是她,他的目光彷彿穿過她,他面對著她,卻與另一個不存在的女人交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