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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原夢 他只要她…… 「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池文矢看著手上的文件道。「一個小時後你可以搭私人專機到美國去,然後我會將資料全傳到飛機上,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至於事後的酬金,我會像以前一樣直接轉進你的戶頭裡,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對了,第二個任務和你在美國接頭的人叫殷徑竹,他是我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可以立刻去找他。」 池文矢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連同資料夾在一起,但是符沙將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我走了。」 說罷,符沙將收下客戶的一些基本資料,便打開門離開了。 不過當門合上的那一刻,池文矢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還記得,三年多以前,他還在美國中情局工作時,初次見沙將的情景。 當時他整個人一身紅,像只因血而興奮、發狂的野獸,他殺了四、五十個人,腳邊是屍體堆起來的小山。 那情景如今回想起來,宛若煉獄呀! 第二章 窗外,人來人往。 江樸月一面享受下午茶,一面看著店外的人潮熙來攘往。 是的,她享受著平靜,沒有恐懼、也沒有危險,就像普通人一般,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 雖然日子有些一成不變,但她享受這種單調的生活。 一個西裝筆挺的金髮男子走進了咖啡店店門,緊張的左右張望,然後微笑的朝江樸月走了過來。 「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金髮男子對她打了聲招呼然後氣喘吁吁的坐在她面前。 「我才剛到沒多久。」江樸月見他慌張,體諒的說。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先走了。」 江樸月間言,給了他一個微笑,「強尼,你想先看看畫稿嗎?」 強尼拿出面紙擦了下汗,點點頭。 「呼,天氣太熱了,要不是你要讓我看畫稿,我還真不想從辦公室出來。」他實話實說。 江樸月雖然是東方人,不過她筆風簡潔、用色溫馨又可愛的童畫手稿,可是目前童書市場的搶手貨。 目前有許多的童書作家,甚至指定要由江樸月來為他們的著作畫插畫,否則便不願將童書交由他們出版,因此就算現下天氣再熱,他還是會頂著大太陽出來,只為見她一面。 再加上江樸月的長相甜美、五官精緻,看起來就是個美麗的陶瓷娃娃,他自然更加樂意前來赴約。 江樸月將畫稿拿出來,遞給強尼。 「怎麼樣?有符合故事人物嗎?」 強尼看著躍然紙上的可愛小人物,簡直著了迷,直稱讚道:「當然,你畫的人物還會有什麼問題?」 他真不曉得江樸月的腦袋瓜子是如何想出那麼多可愛的小矮人,也難怪那些孩子們會那麼喜歡她了。 江樸月對於強尼的讚美笑彎了眼,心想,如果他曉得以前的她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思及此,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但還是打起精神道:「謝謝你,強尼,不過我想你還是拿去給作者確定一下比較好。」 「當然,等作者確定人物之後,我再傳真其他的故事劇情給你,讓你把之後的插畫補上。」強尼喜孜孜的說。 身為江樸月的個人編輯,他可是驕傲得不得了呢! 「那麼我先回去了。」 背上背包,江樸月把帳單拿了起來,但是強尼卻將她攔下來。「咦,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不留下來吃點東西嗎?」 「不了,我等一下還要去買東西,先走一步了。」歉意的揮揮手,江樸月付完帳後,便翩然離開了。 強尼歎了一口氣,看著她的插畫哺哺自語,「唉,幹嘛走得那麼快?我還想和你多聊聊呢!」 美麗又喜歡保有自我隱私的童書畫家,對他這個三十歲的單身漢來說真是致命的誘惑。 只可惜,江樸月似乎並不想談感情,從他認識她至今,她的身邊雖不乏追求者,但卻沒有任何的感情生活。 這不禁令他疑惑了,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會令她動心呢?他還真想知道。 刀子刺進了人的皮膚再慢慢拔起來,血,就像噴泉立刻爭相湧了出來…… 符沙將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喜歡用刀勝過任何的武器,因此,自從他用刀子殺了第一個人開始,就無法停止。 眼前這個彪形大漢狼狽的跌坐在地上,一面用手捂著身上的傷口,一面用恐懼又驚惶的目光盯著他。 「求求你……放……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錢……咳咳……你要錢吧?三倍……不、不,甚至是高於贖金五倍的錢……我也可以付給你……」 但是符沙將銳利的眼,卻緊緊的盯著他,害大漢險些尿濕了褲子,說不出話來。 符沙將揮了下刀子,刃上的血像水滴般被甩至地上,然後逐步逼近自己的獵物。 「我不要錢。」 符沙將的語氣雖然無高低起伏,但嘴畔的無情冷笑,和眼眸中綻放的寒光卻令垂死的綁匪明白,要死、要活,全憑他一念之間了。 「那……你要什麼?你要什麼?」 沒用的哭了出來,綁匪一直到自己的舌頭嘗到了鹹 味,才曉得做盡壞事的自己也會哭泣。 符沙將笑了。 見血的興奮像麻藥讓他情緒亢奮,更讓他一改平時 的慵懶、平靜,搖身一變成了殺人魔。 「你身上有幾道傷?」 符沙將突來的問題,讓眼淚流個不停的綁匪有一點傻眼。 「什麼?」 「我是問你,你身上有幾道傷?」 綁匪的臉曲了起來,「三……三道。」 想起來真是恐怖到了極點,他和他的綁匪同伴們雖然不算什麼神槍手,但好歹開槍也應該比揮刀快,但詭異的是,他們都死在男人極快的刀速之下,只剩他一人。 而為了讓他這主謀無法逃跑,這男人在他兩腿各劃了一刀,然後像是貓趕著不良於行的老鼠,他的胸口又挨了一刀。 現下他只覺得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他的腦袋愈來愈混沌,也不曉得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符沙將蹲在他的面前,那俊帥的臉恍然間變成了索命的撒旦。 「你綁了那個少年五個小時,沒有給他喝水,也沒有給他吃任何東西。」他細數著綁匪的罪狀,目光閃爍著殘虐的光芒。「我剛剛看到他的臉上有兩個淤青,嘴角和膝蓋有破皮,還跛著腳走路,這也表示他受傷了……嗯,這麼算起來,你到底還欠我幾刀呢?」 綁匪的頭皮麻了起來。 他真想大喊、大叫,說他後悔幹了這檔生意,也不想跟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算,他究竟欠了他多少! 他只知道他不想死!不想死! 「我……我不知道……」綁匪害怕的嚷道。 那少年被帶走,他一文錢也沒拿到,為什麼要把帳算得那麼清楚?況且就算要欠,他也不欠這男人什麼,而是那個被他們綁架的人吧? 符沙將臉上的笑弧消失,目光如冰,直勾勾的看著他,站起來將手中的刀子抵上他的脖子。 「你的算術真差。」 說罷,符沙將忍不住動了刀子,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此時,綁匪抓住了一旁的椅子,使盡吃奶力氣朝符沙將丟了過去。 砰的一聲,符沙將的左手挨了一記,他惱怒的將刀刺進綁匪的肚子裹,綁匪發出了哀號聲。 「你不該傷我的,如果你不傷我,說不定就不用換這一刀……」用鞋尖頂頂綁匪一息尚存的身子,符沙將轉身離去。 突然,一聲槍響伴隨著身體的痛覺傳向他的腦經,符沙將一轉身,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後方小門的男孩。 他雙手顫抖的拿著槍,臉上則佈滿恐懼之色。 這讓符沙將聯想到許久許久以前,他剛殺了第一個人的模樣,也讓他滿腦子的殺人慾望平息了下來。 他笑了,笑得怪異且詭譎,嚇得男孩尿濕了褲子。 「走吧!」符沙將沙啞道。「警察快來了,如果你不想惹上什麼麻煩的話,就滾得遠遠的。」 「你……你殺了我爸爸!」他哭著說。 符沙將卻大笑了起來,「我殺了他是錯嗎?」 「當然……當然是錯的!」 他也曉得他的父親不是什麼好人,常常綁架別人的孩子換取金錢,但是他父親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絕對沒有!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錯和對。」符沙將冷靜的微笑道,他的笑帶著陰森和涼意。「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就可以傷害別人嗎?」 符沙將問著男孩,也問著他自己。 曾經有一個女孩,悲傷的這麼問著他,而他卻答不出來…… 「我……我們沒有傷害任何人!」男孩大叫。 符沙將垂頭看著血從他的腰間湧出,再度揚起了唇,轉身朝門口踱去。「事實的真相如何,並不是由你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