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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原夢 「是嗎?」池文矢一副很懷疑的表情,上下地打量著他,「看來你剛剛那麼擔心的樣子,要說你們沒什麼,我不信。」 方纔,他載著醫生一路飆車到這裡,當門一打開的時候,言海澈那張鐵青又焦急的臉,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因為言海澈個性相當沉定、穩重,做事不容易出錯,而且心思周密,因此像剛剛那麼慌張的樣子,還真少見。 言海澈聽了,眼微微睜大,笑了出來。 「那怎麼可能……」 他嘴上上這麼說,不過當他的視線回到翟修羅那張連睡也顯得十分不安的美麗臉龐時,他又不這麼確定了。 因為他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怦然心動了。 雖然他誤以為她是個男人,但他幾乎從來沒有將她忘記過,而且一看到她生了重病,他即刻心急如焚。 不過沒時間待他深思,池文矢倒也不在逼問他,提出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海澈,你要留在美國嗎?」 「嗯?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美國的事早已處理了一個段落。 那一位背叛他們的委託人,原本是要當警方的污點證人,卻又擔心受到殺害,才轉向他們請求保護。 當然,如果對社會有益的事情,他們是絕對義不容辭……卻沒有想到,這位委託人卻背叛了他們。 不過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委託人有本事反悔,他們也有本事明快處理,讓他吃免費牢飯去了。 而墨家那兩個小鬼為了課業,也早就回去了,目前還留在美國,也剩下言海澈與他和一個美國的聯絡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言海澈奇怪地問道,「雖然我常常來美國,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住在美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池文矢搖了搖頭,換了一個比較嚴肅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現在生了重病,你不能夠在現在離開吧?那麼你必須先留在美國,等她病好了再回來。」 聞言,言海澈也沉默了。 姑且不論池文矢喜歡誤會他和翟修羅之間的關係,不過他說的對,他不能夠將生了重病又無人照顧的哀痛,一個人留下來。 誰曉得她的病會不會惡化呢? 此時,那位白髮男子的話,迴盪在他腦海裡……他說他……一個人獨居在外,那表示他沒有親人嗎? 不,不管她有沒有親人,此時此刻她很明顯上一個人住,沒有任何人能夠照顧她,他絕對不會丟下她一個人不管。 「帶她回海島。」言海澈喃喃地說道。 池文矢一驚,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又問了一次:「啥?你剛剛說了什麼?海澈?」 「我說,我要帶她回去。」言海澈下定決心地說。 當他的視線再度望向翟修羅的同時,他就知道……他無法再忽視心中的感受,更無法忽視她眼中的那抹愁。 第三章 數日之後。 當翟修羅一醒來,發現週遭的一切全改變了,她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一直盯著坐在床邊的男人看。 「嗨!你終於醒來了!」言海澈怕她不會講中文,因此回到海島,他依舊是和她用英文交談。 翟修羅的反應很奇怪,並不會因為到了陌生環境而四處張望、感到害怕,相反的,她非常的冷靜。 冷靜到……言海澈懷疑,她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 「嗨!」 他舉起大手,又在她面前揮了揮,她瞇起了那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把他的手抓了下來。 「抱歉。」言海澈無辜地舉起雙手,坐在床邊道,「你的情況還好嗎?要不要我再去請醫生來看看?」 「不用了。這只是……老毛病。」她淡然地抬頭摸摸脖子,然後垂下濃密的睫毛,什麼都沒問。 難道她不好奇嗎?自己為什麼換了環境?而他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呢?她不開口,言海澈卻有滿腹的疑問。 「你……」 「什麼?」 「咳,我是說,你一點也不感到訝異嗎?」言海澈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該怎麼說呢?應該是說,對他而言,她一開始就是個迷,一個……他急於想解開的迷。 然而,這個迷團的本身卻沒有這種自覺,彷彿週遭發射功能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是說,我該問……我為什麼被你綁架了,嗎?」大大的貓眼裡盈滿冷靜又聰明的光輝,盯著他,也難怪他會被吸引。 他喜歡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喜歡她那修長的身材,雖然不夠女性化,但是卻像貓一般的優雅。 「綁架?!」 這個形容詞讓他笑了出來。 「有那麼好笑嗎?」瞳仁的琥珀色轉深,她看似有一點微慍地問道。 言海澈因為她醒來而且意識清楚而鬆了一口氣,半躺在椅子裡解釋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一切,因此對現在的變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適應,而使得她看來有一點無動於衷? 言海澈只是如此猜測罷了。 然而被猜中了心事,翟修羅一開始或許有一點訝異,但是她很快就扯起唇角的弧度,問道:「是嗎?這麼說來,就可以解釋下來你想問的話了。」 言海澈卻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 他猜對了嗎? 她的意思是說……她能夠知道未來?! 翟修羅彷彿可以看到他的心思,證明了他的話。「沒錯,這是你欠我的,自然沒 什麼好驚訝的。」 畢竟……他欠了她一條命,不是嗎? 這個人,是一個奇怪的人。 翟修羅在第一次見到言海澈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然而到了現在,她還是這麼認為。 「之前,我打電話去你們店裡問過了,你們店長告訴我,你沒親人,但是因為你又生了重病沒有人照顧,我就私自幫你辭職,帶你回來照顧……對了,你會中文嗎?」 言海澈在一旁的衣櫃裡塞進幾件衣服,顯然是要給她穿的。 翟修羅還是坐在床上,用她那雙貓般的大眼睛,仔細而且無畏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背影看。 「我會一點。」翟修羅改以中文回答。雖然是說只會一點,但是她的普通話說得十分標準。 對她的回答,言海澈也不再有訝異,因為在這個女人身上,目前他只能挖到一堆的迷團。 而且她回答的方式很有趣,現在如果不追問她為什麼會中文,她就不會接下去解釋,因此言海澈只好又問:「你好似華裔嗎?」 翟修羅連開口都省了,點了個頭。 言海澈轉身見狀,又再度輕輕嗤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翟修羅對人的笑聲好像很敏感,立刻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論問你那一個問題,你的回音都很簡潔。」言海澈將衣服整理好之後,回到床邊說道。 「這樣不好嗎?」翟修羅看似微笑地問道,但是眼裡根本沒有笑意。 因為對她而言,他才是一個奇怪的人。 收容一個陌生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嗎?她很想問他,而她更想問的是,他為什麼不怕她?不對她有所要求? 一般人在知道她的能力之後,不都會有這些反應的嗎?但是他卻沒有,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一般人會害怕她,是因為不管將來會一道多可悲的事,她都可以先嘲笑他;一般人有求於她,是因為她能夠知道未來,想要求得富貴。 但是言海澈什麼反應都沒有,不但對她的能力沒有多餘過問,也別無所求,因此對她而言,他才是個奇怪的日呢。 千里迢迢帶她到這裡,居然只是因為她生病了?天底下有誰會為了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這麼做呢? 言海澈,他做了。 所以她開始弄不清楚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心裡也漸漸有了一股奇異的感覺……這是以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或許,她該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而且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叔叔會放任他帶她離開美國,離開她那離開家之後,唯一的棲身之所。 「沒有不好。」言海澈回答道,「不過既然你的普通話沒問題,我就不需要再替你惡補一些中文了。」 翟修羅沒有回答,只是注視著他的手,讓他發現了。「我的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 她的回答又讓他笑了,搖搖頭,推開椅子站起來。 「我煮了一些吃的放在外面的餐桌上,千萬不要讓自己惡著了。」然後他像個家庭主夫似的,理所應當的交代,「我等一下有事要出去,你要是想我就打這裡的這只電話,沒問題嗎?」 翟修羅看著他遞過來的名片,又點點頭。 她還是一樣,對什麼都不好奇,明明名片上的名字是別人的,她也不會多問,讓言海澈不禁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