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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原夢    


  但是……如果他們知道了她的過去,他們是不是會像那些狠心用語言傷害她的人一般,狠心將她視而不見?!

  不,她沒有辦法忍耐這些事,她……需要現在的溫暖,因為只有他們……會讓她覺得她還是一個人和其他人沒有兩樣……

  她真的……好需要他們……

  掩著臉,翟修羅更無法忍受他可能會用厭惡的目光盯著她看,更無法忍受他可能用語言辱罵她。

  倘若有一天,她將真的經歷這一切,那麼她會……她會心碎而死的。

  所以她現在沒有辦法響應他,只希望時間停止下來,不要讓她失去這一切呀!

  「你們吵架了嗎?」池文矢將手搭在言海澈的肩上,壓低聲音問道。

  言海澈順著他的視線,看著又和沈微露有一句沒一句搭話的翟修羅,皺起濃眉,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

  如果事情只是吵架那麼簡單,那也就好了。

  至少,言海澈是怎麼想的。

  如果只是吵架,那麼他們就會有和好如初的機會,但問題是,他現在連她的想法都捉摸不定,又如何有下一步動作呢?

  池文矢鄭重其事地摸摸下巴,略有愧疚地道:「難不成……是我前幾天的多話,讓你們心裡有疙瘩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還真是千古罪人……啊,不行,為了他和莫無鞅是如此打賭的大餐著想,還是幫幫他們吧。

  於是池文矢拍拍言海澈的肩膀,兀自說下去:「哪,海澈,不如這樣吧!我幫你製造機會讓你和她單獨相處,你呢,就和她好好談談。」

  「要談什麼?」言海澈揚揚眉問道。

  翟修羅要是什麼都不肯說,也不願意聽他的話,那他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不是嗎?

  不過既然池文矢提出來了,那他就姑且聽之。

  「這個嘛……不如先從解開她的心結做起如何?」池文矢神秘兮兮地說道,讓言海澈頓悟。「難道你去調查過」

  見言海澈用譴責的表情望著自己,池文矢立刻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海澈,你也知道,我在相中的組織成員加人之前,都會對他做一番詳細的調查。你是如此,莫無鞅是如此,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所以我若想要修羅加入我們,當然會去稍微做一下調查。」池文矢有條有理地解說道,「和一向信任別人的你比起來,我承認我是狡猾多了。」

  這是池文矢第一次承認,自己其實蠻奸詐的。

  不過要帶領一個組織,若是沒有周詳的消息管道和組織規劃,很難把每一件任務都做到盡善盡美。

  更何況,他們這一行本就比普通人多了分危險性,身為組織領導的池文矢,自然不能夠讓他的組織成員冒任何的危險。

  言海澈自然也明白這一層道理,因此他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責備的話,只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好吧,你說吧!」

  看言海澈像是理解了,池文矢才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道:「安啦!這份情報收集只有我和莫無鞅看過,不會有任何問題。」

  莫無鞅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除了完美的情報收集能力外,保密功夫也堪稱一流。

  當然,身為同伴兼朋友,言海澈也是完全信任他。

  「嗯,我知道了。」言海澈頷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引導言海澈一同在離翟修羅較遠的沙發上坐下,池文矢叼起了一根煙,含在嘴裡沉思了會兒。

  「你得對你接下來將要聽到的故事,做點心理準備。」池文矢表情一整,嚴肅地說道。

  「嗯。」

  「你能夠想像,一個人從小到大都被當成殺人犯看嗎?」池文矢沉著聲音,微微含怒地問道。

  事實上,當他聽到莫無鞅的報告時,就感到非常的憤怒了。不過他相信,如果言海澈知道這件事,他平常隨和的脾氣也會被完全挑起。

  「這是什麼意思?」

  言海澈心一驚,目光不由望了望翟修羅面無表情的臉,再回到池文矢那不再微笑的連龐。

  池文矢點上了煙,吐出了濃濃的白煙,心有慼慼地說道:「他們翟家在美國LA是一個相當大的華人家族,不但擁有雄厚的財力,更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翟修羅的父親更是將這兩項能力發揮到級致。」利用本身的能力賺取金錢,翟家在美國的政商界,簡直是混得如魚得水。

  「那修羅她……」

  「嗯,照理來說,修羅一出生就應該擁有得天獨厚的良好環境,可惜的是,她出生卻被翟家其他親戚預言出,她將來會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因此被視為一個緊急和詛咒。」

  「什麼?」言海澈難以置信。

  「她從小就被關在翟家的宅子裡,除了照顧她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接近得了她,她一直在翟家自宅請老師受教育,直到她上小學開始,才被允許離開,但是這樣對她並沒有更好。」池文矢語重心長地說道。

  言海澈皺緊了眉,沉默悄然地聆聽,不過他已能夠想像,那種情況有多麼糟糕和痛苦了。

  「被當成殺人犯就夠糟的了,還必須為自己沒有犯下的罪承受折磨,我相信這一點一定讓修羅留下很痛苦的回憶。」

  聞言,言海澈簡直是心痛得難以自己。

  就因為一個無稽的預言就必須遭到這樣的痛苦,也難怪翟修羅總是將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裡,也同時將自己的心靈上了鎖……

  這種痛,他在一瞬間就感同身受了。

  真該死!如果他能夠早一點遇見她就好了。

  但是現在思考這些毫無用處,重要的是……翟修羅的未來,他要她快樂地度過下半輩子。

  「嗯。」

  「接著,你也應該想像得到,學校裡流傳著更多有關於她的不實謠言,以致於她總是一個人被隔離開,甚至是被欺負……」

  「那她為什麼會一個人住?「過了好半響,言海澈才啞著聲音,壓抑自己的怒意問道,「照理來說,他們應該會看緊她不放才對……」

  難怪她生了病也沒人照顧……一個人緊縮在床上,承受痛苦,沒有人相伴,也沒有人關心。

  那些該死的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不管是那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又更何況,翟修羅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呀!

  池文矢像是渾然不知手上的煙已快燃盡,又大抽了一口。「你問得好,事實上,修羅她真的動手了。」

  言海澈吃了一驚。「你是說……那個該死的預言嗎?」

  「沒錯,根據無鞅查出來的消息上一,修羅殺傷了她的父親之後,就離開翟家,再也沒有回起。」

  「但是她父親真如預言一般,死了嗎?」言海澈問道。

  池文矢搖了搖頭。「不,諷刺的是,他並沒有死,那個該死的預言,只是預言了當時的情境,卻沒有反映真實的情況。」

  而結果是,他們讓一個孩子從小背負沉重的包袱直到長大、成年,即便是預言出了錯誤,也不願承認。

  可笑啊!自己的親人比不上一個失敗的小小預言,翟家的人,真的需要好好反省,他們的良心在何處?

  「他們會來找修羅回去嗎?」言海澈不悅地問道。

  池文矢此時才嘲諷地出現一絲笑意。

  「我不知道。」他兩手一攤地說,「不過我很確定一點,他們為了要防止翟的聲譽受損,倒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從她叔叔那裡問出來,我想……修羅她應該也還不知道吧?!

  這會兒,換言海澈沉思了。

  數秒之後,言海澈才緩緩開口問道:「你覺得……我應該要告訴她嗎?「池文矢卻給了他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想,這必須要讓你自己去作決定了」池文矢這才發現香煙燙了手,將它在煙灰缸裡捻息。

  「我?」

  「當然,因為我看得出來,修羅惟獨對你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聞言,言海澈不禁感到一絲訝異,然後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會嗎?我倒覺得,她對我和沈微露沒有什麼不一樣。」

  他只覺得和沈微露一樣,同樣都是翟修羅聊天的對象,因此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一點失望……

  不過池文矢顯然不這麼認同,臉上出現狡詐的表情道:「哎!年這個當局者當然沒有旁觀者來看得清楚。」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吧!」言海澈好奇地問道。

  池文矢恢復本性,打啞謎似的在桌子上擺上一面鏡。「喏,我把這面鏡子借你,你等一下只要對準角度,自己看最清楚。」

  不知道池文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言海澈,揚了揚眉頭,看著池文矢將鏡子的角度對好,笑瞇瞇地望著他瞧。

  然後他半信半疑地瞄了眼鏡子,發現,鏡子裡出現的人兒,正是在與沈微露聊天的翟修羅。

  言海澈又看了眼池文矢,他好整以暇地蹺起二郎腿,撇撇嘴要他再看鏡子,然後才像是準備要看好戲似的,又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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