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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原夢 待柳爭君前腳一踏出去,她後腳立刻跑到隔壁房間挖寶,但是這問房間裡只有書,一堆不可數的書。 「真無聊,怎麼沒有值錢貨?」 看他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出身應該不錯,這房間沒有古董、名畫,至少也該放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吧?可惜的是,她一樣也沒看到。 「啐,真無趣。」 方寶兒失望地踱出房間,轉進另一個房間裡,由房裡的擺設看來,這裡應該是柳爭君的寢室。她好奇地左右張望,然後走到床頭櫃前,又看到一堆醫學原文書,而苦了張小臉。 「真是的,他除了書之外就沒有別的財產了嗎?」她不禁犯嘀咕。這一堆的書,害她想順手牽羊都沒了興致。接著她看到一張用相框框起來的照片,陡地出了神。 那是一張全家福。柳爭君的樣子比現在年輕了幾歲,臉上帶著輕鬆自然的笑容,而站在他身後的嚴肅男子大概是他的父親,把一隻手輕輕搭在站在柳爭君身旁的一個充滿幸福神采的少婦肩上…… 方寶兒忽然有幾分羨慕:因為不要說是父母親的名字了,她連他們的長相都不知道,也沒見過。 哎,不想這個了,趕快拿著東西就走吧! 回過神,方寶兒晶亮有神的眼驀地變得賊兮兮的,左右飄動,然後定在一枝金色的鋼筆上。 「有了!有了!是亮晶晶的東西!」 決定目標後,方寶兒高興地抓起鋼筆,在柳爭君打開家門的同時,塞進自己破爛上衣的口袋裡。 第三章 柳爭君塞給她一些衣物,然後催著她去把身體洗乾淨。 方寶兒看著上頭還繡了名字、學號的卡其色制服,又看看他,然後張嘴張了好久,才又氣又無奈地合上,走進浴室裡。 「他給我小男生的學生制服?他給我小男生的學生制服?哈!我還真不曉得,我哪裡看起來像小學生了!」方寶兒邊罵邊脫衣服。 但是當她瞧見浴室鏡子裡自己的身影時,不禁扁了扁嘴:「哼?我就是發育不良嘛,這樣可以了吧!」 其實有乾淨的衣服可以穿,又可以吃東西、洗個熱水澡,對她而言是天大的幸福,她應該要感謝人家的,可是……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是覺得怪怪的。 一想到柳爭君,她就臉紅,他一碰到她,她也臉紅,就連方纔的順手牽羊,她也覺得良心刺痛不安。 怪了!她以前偷東西的時候可不會這樣! 難不成她……生病了嗎?「振作一點,方寶兒!機靈一點,方寶兒!」她一面用力刷洗自己的身體,一面自言自語。「不要因為他對你好一點,你就跟著他一起瘋……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人!」 她想起以前也是有人對她不錯。 在街上,有位街友叔叔常拿東西給她吃,而且還特地在天氣冷的時候,讓了一條厚被子給她。 結果呢!那個王八蛋居然不分男女都想吃,差一點把她拖到沒有人的公園角落給……哼! 更可惡的是,同行的街頭流浪兒有人知道卻沒有提醒她,讓她氣壞了,從那之後,她就不再相信別人了。 一個小時之後,等方寶兒慢慢洗好澡,柳爭君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她了。 不過這一段時間他可沒閒著,他打電話給曾在社會局當過義工的朋友,詢問了很多可以幫方寶兒找到身世以及家庭的方法、但天色已晚,一切的詳細情況和手續都要明天上班時間才能夠辦理,因此今天他打算先收容方寶兒。 「頭髮也洗了嗎?」 柳爭君上下打量了下洗好澡的方寶兒,發現她的長相清秀、可愛,只可惜頭髮被火燒得焦黃了。 方寶兒走進房間,又瞪著他。「當然洗了。」而且她好不容易有機會用洗髮精洗頭,當然要洗得全身香噴噴。 「好,那你今天先跟我擠一擠,明天我再帶你去剪頭髮,買幾件衣服。」柳爭君理所當然地說道,卻再度讓方寶兒傻了眼。 「什麼?你到底有什麼企圖?說呀!不要一直吊我的胃口!我不會相信你的!」方寶兒大聲吼道。 柳爭君聽了,沉吟了一會兒。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幫她這麼多忙,因為她當時看起來無依無靠?還是看起來像只全身發抖、生氣的小動物?不,也許是因為母親剛過世,他寂寞罷了。 加上學校的教授不願意讓他轉獸醫系,他或許需要別的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是如此而已。 然而現在,當他看到這個孩子誰都不相信、又滿身警戒的樣子,他卻覺得自己做對了。 或許,他可以收養她…… 天曉得,當他的腦海裡突然躍進了這個想法時,他寂寞的心是如何地蠢蠢欲動,他自己也很清楚。 但,現實問題是他是個學生,現在又沒有家庭,沒有正常工作和收入,教他拿什麼養這麼小的孩子?不過他絕對會替她找到一戶好人家收善她的,他絕對會、因此面對方寶兒的懷疑,柳爭君並沒有生氣,只是對她招了招手。「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不相信我嗎?」 方寶兒難得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慢慢走向他。「我……是不怎麼相信你,畢竟我們今天才認識。」 她話是這麼說,但是其實她早就信任他了,否則也不會待到現在,可是嘴上卻怎麼也不肯承認,她會這麼輕易就信任他。 柳爭君拿著準備好的毛巾,替她捺拭焦黃的頭髮,她又臉紅了,低垂著臉。 「你說得沒錯,不過你可以慢慢試著相信我。」柳爭君不以為忤地說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偷東西了,那並不是個很好的行為。」 當他提到偷東西的時候,方寶兒倒抽了口氣,以為自己被抓包了,但是見他像是沒有發現似地繼續說下去,她才放鬆下來。 「好了,把頭髮吹乾,等一下就上床睡覺。」 「咦?!」 他方才說什麼來著?上床睡覺?! 但是這裡只有一張床不是嗎?那她要睡哪?方寶兒又開始自我嫌棄,因為她居然再度酡紅了臉,而且相當期待能夠跟他睡在一起…… 嗚,她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她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奇怪又讓人臉紅心跳的可恥想法呀! 可她實在沒機會說明自己其實是個女的,就這樣被吹乾了頭髮,被他推進了床鋪的最裡面。 「這張床不大,但你個子小,擠一個晚上應該沒問題。」柳爭君沒有想太多,熄了燈以後就跟著爬上床。 方寶兒全身僵硬地躺著,現在不但是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就連身上也開始發起熱來.本來她以為柳爭君搞不好就像當年想侵犯她的街友叔叔一樣,立刻對她毛手毛腳,怎知他只是睡在床沿,沒擠過去,但她還是很警戒地盯著他的背影,都快要瞪出個洞來,才聽到他歎氣的聲音:「寶兒,你睡不著嗎?」柳爭君問道。因為他感覺到她像毛毛蟲一樣動來動去,所以連他也跟著睡不好。 「我……不習慣。」方寶兒實話實說。 她以前住寄養家庭的時候是睡過彈簧床,不過在街上流浪久了,有地方棲身就不錯了,哪來的彈簧床可睡?「是嗎?」柳爭君心疼了下,因為他也許瞭解方寶兒那說不出口的習慣。 這就像他到父親另組的一個家庭去一般,睡在那個家裡,總讓他感到不自在,而且擔心對方對他的看法。 因此一個衝動,他伸手抱住了她。 「喂!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方寶兒掙扎著,但是卻沒有掙扎得很用力。 因為他的懷抱實在是太溫暖了,可惡! 「別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只是想抱著你……」 柳爭君從背後攬著她的腰,將頭輕靠在她的背上,突然覺得她這全是骨頭的小小身體抱起來很舒服。 「你……你確定你什麼都不會做?」方寶兒才問完,就聽到他的輕笑聲,讓她翻了個白眼。 「我能對你做什麼?」柳爭君好奇地問。 方寶兒面紅耳赤地吼道:「當然是性騷擾呀!」 柳爭君卻笑得更大聲,覺得她的話很有趣。 「我為什麼要對你性騷擾?我的性向很正常,我喜歡女人,而且是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意思當然是,他不會喜歡上「男」性的「小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聽在方寶兒的耳裡卻相當刺耳。 「哼,當……當然是有人對我這麼做過……不然你以為……你以為我在街上是混假的嗎?」 「有人對你這麼做過?」 柳爭君突然坐起身,俊帥的臉幾乎貼上她的,讓她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連忙點點頭。 「是誰?」柳爭君的語氣忽然變冷地問道。看樣子他是在生氣了,難道……他是在替她生氣嗎?「我……我不知道……」他這樣盯著她,害得她又開始臉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