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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岳盈 那番真情流露的舉動,在屬下眼中定然顯得突兀。風雲可不想讓手下誤會他有特殊癖好,在大熊面前方持鎮定,端出隊長的威嚴。 「這次的任務非比尋常,雖然順利達成,但我們仍然在敵人的勢力範圍之內。 吩咐下去,教大夥兒小心些。那些女戰士可不能碰,一切等到安全後再說。飆回來立刻通知我。派一小組人嚴密監視洞外,天黑後我們再找機會離開。」 「是。」 風雲踱到池邊,汲了一壺水後回到暫住的石室,鳳族族長仍昏迷不醒。 怕自己會意亂情迷,風雲抬起從鳳族族長身上解下的武器裝備研究。從盔甲、銀弓、匕首到飛石索,無一不精良。他仔細把玩那把匕首,發現它的材質比石、骨堅硬銳利,也比蚩尤造出來的新武器更為精良,心裡不由得暗暗驚奇。 走到床旁坐下,他的眼光落到鳳族族長修長、結實的手臂上。圓筒狀、近似匕首材質的澄黃護臂保護著她的胳臂。風雲以手掌輕輕摩挲,心想怪不得鳳族會遭到屠殺,這些武器精良得惹人眼紅、害怕。如果鳳族強大到對外發展,昔年慣於耀武揚威的姜族人只怕早破滅族了。 貪慾使得那些人先下手為強,鳳族空有精銳武器,還是落得倉皇遁入深林,好幾代都不再對外聯絡。 風雲的手掌無意識地挪移到她光裸的上臂,柔滑得不可思議的感覺令他再三流連,呼吸急促了起來。眼光漫移到她清靈的五官,看著她若花瓣般柔嫩的雙頰泛起一抹嫣紅,綿密的睫羽不安地眨動,芳唇吐著如蘭的喘息,那模樣真是美艷不可方物。風雲金身熱血沸騰,眼中迸射出熾烈的火焰,狂猛地襲向床上的佳人。 怪異的燥熱感侵襲著初月,超乎她意願地催促著她醒來。儘管頭部傳來如針的疼痛,全身酸疼難受,都比不上此刻喚醒她、直竄入她體內深處的刺麻電流強烈。 十分不情願地,她眨動著沉重的眼皮,緩緩張開眼睛。 像被一道強光刺中,初月瑟縮了一下,眼睛很快合上。然而那道強光似乎沒有移開的意思,固執地燒灼著她,手臂上同時傳來輕柔的壓迫感,她頓時覺得頸背的寒毛直豎,背脊骨竄燒著一股怪異的火焰。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低嗄的呻吟逸出唇角,她蹙著眉,美麗的鳳目瞇成一道細縫。 「怎麼了?」充滿關懷的溫柔嗓音,騷動著她不安的靈魂。她想靠近,又怕被那炙人的火焰燒傷。 「痛嗎?」憐惜呵寵的語氣給了初月勇氣,她驚懼不安地睜著眼眸,想看清楚聲音的主人。 端正明亮的五官首先進入眼簾,剽悍俊朗的劍眉星目裡湧著真誠的關懷,剛才那道強光不知跑哪去了,替代的是讓人安心的溫柔。 初月覺得這人好眼熟,像在哪裡見過。她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禁集中注意力細看這人的長相。 他的鼻子挺立,鼻頭有肉,濃密的鬍鬚在嘴巴四周生了一圈。當他張開嘴問她話時,露出的森森白牙令她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突然,他的目光改變,溫柔的眸心被一股原始的張力取代,慾望從瞳孔深處往外燎燒,射出妖艷的火焰,掠奪的眼神像極森林裡的大豹,陰鑠的鎖定他的獵物,不慌不慢地等待出擊。 初月感到眩然,全身無力,彷彿自己便是他鎖定的獵物。 她緊張地摀住自己的喉嚨,嘴巴乾澀的厲害,差一點又昏死過去。 看到她這麼軟弱,風雲心裡生出一抹憐惜,眼中精光盡斂,令初月鬆了口氣。 「要喝水嗎?」出奇乾澀的聲音,洩露了風雲體內的緊繃。初月看他一眼,慌亂地點頭。 風雲離開她,很快從水瓶裡倒出一碗水回到床邊,扶起她嬌弱的身軀,餵進她嘴裡。 初月大口地啜著水,似乎想藉著喝水的動作掩飾心慌。 當他靠近她時,彷彿也將一股熱流帶向她。強壯的手臂攙住她因他的接近更形虛軟的身體,強烈的男性體味嗆入她鼻端,讓她感到難以呼吸。 一碗水喝完,初月仍覺得嘴巴發乾。她努力澄清紛亂的思緒,閉目沉思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 她看過他,在哪裡? 腦中閃過一道電光,她記起來了! 初月的眼簾倏地掀開,譴責意味濃厚的光芒自澄淨的眼眸中射向風雲,好似無言地詰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風雲緊抿雙唇,良心之鼓像被人猛烈敲擊了一下,但很快地便沉寂了下來。 他有自己的立場。除了對懷裡的美女產生的慾望有可議之處外,身為黃帝一方將領的他,不認為這次的突襲行動是個錯誤。 況且他並未傷害到任何人──目前為止,還沒有。 窒人的沉寂瀰漫在石室內,初月眼中的防備和敵意,風雲不妥協的掠奪目光,使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初月攏了攏眉,自幼所受的訓練,讓她很快地冷靜下來,迅速在腦中分析情勢,頃刻間使判斷出在未弄清楚整件事前,不宜和眼前的男人正面衝突。 「我的族人呢?」她刻意避開他灼人的眼光。兩人靠得這麼近,她實在很難忽略這男人眼中顯而易見的企圖。 她不是笨蛋,身上的盔甲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人卸除,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對方不可能不乘機在她身上搜索,她的女兒身份自然早就暴露了。怪不得他會用這種眼光看她。 初月知道自己生得極為美麗,神殿裡的祭司除了對她族長的身份敬慕有加外,偶爾見面時,對她投以純男性的愛慕眼神,企望她能選擇他們其中之一傳宗接代的眼光,她都瞭然於心。只是根據鳳族的傳統,族長的交配對像必須選擇族外人士,這點雖然令祭司們心有不平,卻是無可奈何之事。 鳳族由於封閉多年,加上男丁十分稀少,避免不了近親交配的命運。大祭司發現近親交配常會誕育出智能或身體有殘缺的孩兒,才做出這項決策,並整理出一套血親系統,規定同父或同母或同祖父母的男女都不得進行交配;要做到這項,只得對外尋求對象。鳳族女戰士曾進行數次秘密擄劫外族男性的行動──這一點都不困難,鳳族女人個個生得嬌媚,輕易就能哄騙外族男性進入陷阱,成為鳳族的俘虜。 基於生出優秀鳳族領導人的考量,族長有優先選擇權。有時候族長會帶著屬下到較遠的區域遊歷,若無法引誘心儀的外族男士跟她回到鳳族,她會懷了身孕後再回族裡,初月的母親便是。 根據母親所言,她的生身父親是某國的少君,家中早有其他姬妾。母親是懷了她後,才離開父親返回鳳族。 而初月這次以鳳族族長身份和九黎族見面,其實便負有挑選未來鳳族族長生父的使命。只是她尚未到達九黎便遭遇攻擊,莫名其妙地破人擄劫到此。 她迅速打量所處的石室,這個約有十步見方的房間設備十分簡陋,除了正摟著她不放的沉默男人外,就只有她了。 不斷從男人身上滲向她的熱力,讓她的心慌亂地狂跳著。初月多少感到難堪,畢竟她從未和男人這麼接近過,尤其是這麼具有侵略性的男人,跟鳳族優雅溫和的祭司相比,有如天淵之別。 「請你放開我。」初月勉強鎮定住心神,堅定、不失禮貌地開口。 風雲嘴角向上揚起,一抹浪蕩不羈的邪惡笑容使得他英俊的臉龐更具魅力。他放肆地摟緊懷中人,清楚明白鳳族族長對於兩人這樣親密相依感到不自在,決定利用這個優勢,多偷些溫存。 「我說,請你放開我。」這次的聲音多了一抹惱火。風雲凝視鳳族族長晶瑩的粉頰浮上紅暈色澤,黑白分明的美目裡含著受辱的霧氣,有些不忍心。 他略微放鬆鉗制,沒有完全放開她,一手仍扶在她肩上,算是無言的妥協。 初月感覺到他有所讓步,稍微鬆了口氣,再次提出先前的問題。 「我的族人呢?」 「被我的手下看管著。」風雲灼灼的目光仍盯牢她,覺得無論看多久,那張秀美絕倫的容顏都教他看不厭。 倒是初月不習慣被人這樣無禮的注視,但自己落在對方手中,只好容忍。 「她們沒受傷吧?」她的聲音是那樣甜美溫柔,教人難以拒絕。風雲被她馴服的模樣所感,戰士的警覺心稍稍鬆懈,迷失在她有如水霧蕩漾的眸光裡。 「她們沒事,只受了一些輕傷。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們乖乖的,我保證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