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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雲出岫 對於大家的抱怨,朱緋衣也只能報以同情,畢竟近來的宋世川真的令人難以捉摸,所以不只廠商遭殃,連大軍他們提出的企劃案也一直被要求重修,真是運氣不好。 「我先告訴你們,協理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剛才又退了群星的報價單,請你們自求多福啊!」 「又退?」聽到這消息,會議室裡再度哀聲連連。 大軍哀號著:「這次又是怎麼了?」 朱緋衣播搖頭,「沒說,不過下了最後通牒,只說再給對方一次機會,真不行就換人做。」 「不會吧?」霎時,哀聲又起。 「我說,親愛的緋衣啊,你跟老大比較親近,快幫幫我們,替我們求求情吧!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大家肯定會被操死。」說話的是組員之一的陳於山,他已經天天加班加到怕了。 朱緋衣搖搖頭,「我恐怕是愛莫能助。」 她自己都只怕躲不開了,哪還會那麼笨地送上門去。 「協理最近是怎麼了?」惟一的女性竹舞也覺得頭痛,「他要求的品質一向很高是沒錯,可是這一陣子特別可怕,讓人有種不知所措的無力感。」 提案一再被駁回,大家的自信心都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緋衣,最近老大是受了什麼挫折嗎?」大軍只能往這方向猜了。雖然他心裡是不怎麼相信自家英明神武的主管會有受挫的時候,但是現實情況讓他不得不打破自己的認知。 若不是受挫,豈會如此反常? 「沒有啊。」朱緋衣想不出來,「也許是這次的案子比較大,所以他才會更加嚴格吧。」 「那也太嚴了吧!」眾人齊聲抗議。 「我看,等會兒大家來個共同陳情吧。」大軍也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想案子還沒完成,我就先上醫院報到了。」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陳於山也投降了,「緋衣,一會兒記得要在旁邊幫腔啊。」 「我?」朱緋衣一愣。 「當然。」陳於山連連點頭,「老大最疼你了,你講一句勝過我們講十句,就拜託了,我們的幸福全靠你了。」 「最疼?哪有!」朱緋衣連忙抗議,並且這話讓她覺得好冷哦,「拜託,讓別人聽到很容易被誤會的耶。」 「本來就是。」陳於山理所當然地看向她,「你是老大的秘書,和他相處的機會最多,再怎樣也比我們熟吧,他的脾氣你應該最清楚才是;更何況老大平常抓狂也都只會罵我們,何時對著你罵了?所以,為了我們大家的幸福,你一會兒記得要先擋在我們的前頭啊。」 雖然不是同辦公室,但大家都看得出來,若說頂頭上司的心中還存有些許仁慈的話,也僅是留給朱秘書一人而已。 尤其他們兩個人平日又走得很近,依宋協理對朱緋衣的態度來推斷,她可是他們惟一的希望了。 「我哪有那麼厲害?」朱緋衣忙不迭地抗議,就怕造成他們不當的誤解,「他臉一繃起來,我還不是只有躲在一旁發抖的分。」 「試試看,至少你真的沒被他凶過吧。」竹舞歎口氣,「協理平常是很好說話沒錯,可是一牽扯到公事,就不由得讓人退避三舍。」 「尤其是忙起來的時候。」陳於山同意這論調,「協理一工作起來,就跟惡魔沒啥兩樣。」 「喂!惡魔快要進來了。」一直沒加入討論的小四出言提醒,被大家熱烈討論的對象此時正穿過辦公室朝這邊走過來。 「緋衣,全靠你了。」大軍做了個拜託的手勢。 「對啊,就當我們求你吧!」陳於山真的是被操怕了。 「什麼啊!」朱緋衣已經來不及再多作解釋,因為臉色不善的宋世川已經進了門。 拜託?她自己還需要上廟裡燒香求佛祖保佑咧! 呃……看這個情形,自己上次拜託他的事情還是作罷吧! #·#·# 開完會出來,宋世川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交疊起雙腳,徐緩地燃著煙。 想起開會時大軍說的話,他有絲疑惑,自己最近給他們的感覺真的就是那樣不通情理嗎? 不知不覺間,似乎有什麼影響了他的工作情緒而他竟然毫不自知?但在今天的會議中,他倒是很清楚地看見了下屬們的反應。而直至散會後的現在,他卻仍是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能影響他如此之深。 向來對自己的情緒管理很有自信的他,也從未有過什麼失控的經驗,但下屬們近日對自己的避而遠之,就是怕動輒得咎,一個不小心就挨罵。 什麼時候,他宋世川在旁人眼裡變得如此難以親近了? 什麼原因呢?這是他亟欲得知的。 這種情況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所以一時間他也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過可以確信的是,這種情形不能再延續下去,不然一定會影響整個部門的工作士氣。 「協理?」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響應,朱緋衣只有強鼓起勇氣,悄悄地推開門縫,「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宋世川熄掉煙,對於她的小心戒慎有些哭笑不得。 居然連一向沒大沒小的朱緋衣都對他如此小心翼翼,自己最近的異常現象可見一斑。 「有什麼事嗎?」 「群星的人剛才來電,詢問是否可以開個商討會,也表明了他們願意盡全力來配合。」朱緋衣其實是很同情群星的人。 「群星的人?」宋世川好記性地想起之前曾打擾過的約會,其中一位即是群星的員工,「是上次和你吃過飯的那個丁經理?」 「不是。」朱緋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訝於他居然連對方案子的負責人都還記不得,這真是太反常了,「丁經理還在忙上次的那件合作案,所以這次案子的負責人是王仁久經理。」 「那恭喜你,又多了一名候補的約會對象。」宋世川的聲音很酸。 朱緋衣皺眉,心想自己真倒霉。 「那位王經理已婚了。」忍不住地,她開口解釋。 「是嗎?」宋世川的聲音還是很悶。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話已帶到,朱緋衣告訴自己想活命的話,還是趁早落跑比較安全。 「等一下。」 朱緋衣在心裡扼腕不已,就差那麼一點點。即使再不願意,她也只能乖乖地轉過身來,站到他面前。 「還有什麼事嗎?」 宋世川想再燃煙,卻又想到什麼地捻熄。 「我最近……真的很反常嗎?」 朱緋衣想不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 「這……」她能怎麼說? 萬一老實地回答,卻被轟成炮灰豈不是很無辜? 「也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想半天,她只能選擇這種再含蓄不過的暗示,希望他能懂。 「不。」宋世川搖搖頭,一直都沒轉頭看她,只是看著前方,「才這麼點事,不可能讓我有反常的機會。」 他明白自己的能力,最近也許忙,但還不至於令他忙到腦袋錯亂、行為失常的地步。不是這個原因。 朱緋衣真的很想問:然後呢? 那是他自己的事,總不可能要她幫著回答吧?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有可能知道。 不是公事,那會是什麼?宋世川如此自問,可惜他再怎麼想,也都只能往公事上推論,畢竟他回國至今,佔著他的時間、盤踞他的腦海的淨是公事;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 「協理?」朱緋衣輕聲地叫喚,希望他能赦免自己,趕快讓她離開。 要發呆他自己一個人不是更自在嗎?何必叫她在一旁當背景呢? 宋世川終於轉頭看她,而後,他終於找到了答案。 不是公事,而是她——朱緋衣。 「協理?」感覺他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朱緋衣忍不住想著自己該不會要壯烈犧牲了吧? 太不公平了,她什麼都沒做呀! 幸好,宋世川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而後又靠回椅背上,閉上雙眼。 現在是什麼狀況?朱緋衣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採取什麼行動。 就在她陷入兩難時,宋世川又開口了:「你最近的相親約會進行得如何?」 「咦?」朱緋衣實在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轉到這上頭來,尤其身為上司的他又是一臉的陰鬱,那表情實在冷得讓她不敢恭維。 與其這樣,她還寧可看他的瘋樣,雖然常常被氣到吐血,但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讓她感到手足無措,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看來,她是已經被他氣慣、消遣慣了吧。真是差勁的習慣! 「很難回答嗎?」宋世川又睜開了眼,微偏過頭睨著她,看不出任何思緒的表情很是壓迫人。 「不難,只是空白一片沒什麼好回答。」就這樣,朱緋衣老老實實地招出自己最近幾近於零的進度。 「空白?」宋世川拉長了話尾,「意思是沒有?」 「是的。」朱緋衣回答得相當恭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