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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雲出岫 耿火炎大步的踏進店中,有如識途老馬的和店內的員工微微一笑,直直的往那標著「非工作人員勿進」的門走去。 而店內的員工早已習慣了他這「過分」的舉止,不但不阻攔,反而還面露笑容,有的甚至會出聲打招呼。 「耿哥,今天比較早耶!」吧檯的小武在耿火炎經過的時候朝他一笑。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可是很崇拜耿火炎的,看薊姐對他的不同待遇就可知道耿火炎不是省油的燈。說真的,先前那些追求薊姐的男人根本只能算是軟腳蝦,光氣勢就輸耿火炎一大截。 什麼叫作男子氣概,學學他吧! 耿火炎眨眨眼,沒回答他的話 今天的確是比較早,因為他今天有個重大的計畫。 相信待會兒店內又要不安寧了。 想到後果,耿火炎不但沒有畏怯,反而覺得有趣。 他真的等不及要看看花薊會怎麼反應了。 不過不管她怎麼反應,反正最後他會達成目的的,他堅信。 帶著笑意,他推開那扇「非工作人員勿進」的門。 「滾出去!」花薊頭也沒抬的說。 會不敲門直接跑進來的野蠻人,除了耿火炎之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看都不看就叫我滾?妳好狠的心!」耿火炎自己找了位子坐下,熟稔得有如自己的地方。 「你會照辦嗎?」花薊抬頭,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被擾得一團亂的生活。「如果會的話,我可以加個請字。」 只要能讓他滾出她的視線範圍,花薊相信自己能夠容忍一下,對他稍微的假以辭色。 雖然那很難,但是總比天天對著他好。 「別這麼說,客氣就不像妳了。」 耿火炎笑笑,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看得花薊一把無明火立起? 「你又來做什麼?」一樣是按捺不下脾氣,花薊又說出這句經典的「歡迎詞」,附帶一記白眼。 「既然妳都問了,我當然要把這個驚喜跟妳說。」 耿火炎咧嘴一笑,開心的樣子讓花薊頭皮發麻。 「驚喜--」她拉長了話尾。「對我而言,從你嘴巴裡頭說出來的任何事,都只能算是驚嚇。」 驚「喜」?哼!他說得好聽。 「驚嚇就驚嚇,女人就是這麼小心眼,差那麼一個字也要斤斤計較。」耿火炎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一副忍讓的樣子。 花薊只覺得氣悶極了。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出現來氣她的。 「沒事就滾出去,別留在這兒礙我的眼。」果然對談不到五分鐘,花薊的第二句經典名句又出現了。 「妳的話真的有夠沒創意。」耿火炎聽得有些膩了。「偶爾想點新詞吧!別老是這幾句話。」 「不喜歡聽就別來!」花薊雙眼噴出怒火。 一見到他,她的情緒就只有兩個字:失控。 耿火炎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火氣還是這麼大,妳當心腦溢血、心臟病齊發。」他很好心的提醒。 「我沒你那麼多毛病!」 「哦?還真是看不出來。」鬧夠她了,耿火炎一把抓住她的手,順便拿起她掛在一旁的外套。 「走吧!」 走吧?走吧?走去哪兒啊! 「停!」花薊扶住桌沿,不肯跟隨他的步伐。「誰說要出去了?」 她最近的工作進度奇差無比,全拜他所賜,現在居然又來打斷她辦公,他真當她很閒或是廢人嗎? 「沒人說,不過我就是來帶妳去玩的。」耿火炎聳聳肩,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走吧!」 還走吧,他真的以為他是誰啊? 不對,他以為她是誰?隨招即來的,她長得像他的女傭嗎? 「不去!」花薊甩開他的手。 她要做的事還鄉著呢!沒那等閒工夫和他鬧。 「不去?」耿火炎搓著下巴,看著花薊怒氣沖沖的又坐回辦公椅上,乾脆不理他的看著桌上的紙張。 花薊不答話,反正答了也沒什麼用。 自己和這個野蠻人,根本沒有溝通的可能。 靜心、靜心……她一再提醒自己,試著去忽視前方的人。即使他的存在戚如此的強烈…… 才在自我催眠,花薊整個人已被騰空抱起。 不會吧! 先前的記憶浮現,花薊想也不想的摟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想被當成貨物拋上肩扛著。 「咦?今天比較配合哦!」耿火炎露出白牙一笑。 殺了他,現在馬上就殺了他! 若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理智尚存,花薊相信自己真的會這麼做。 「既然妳都這配合了,我們廢話就別說太多,直接出發。」耿火炎心情相當好,抱著花薊就往外走。 「放我下來,我還有工作要做!」發現他沒有甩自己上肩的意圖,花薊鬆開了手,改為揪住他的衣領。 耿火炎一點也不當回事,隨她去揪。 「晚幾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毋需思考即答。 「就算死不了人,也不是你能決定的!」花薊低吼。「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了就算嗎?」 耿火炎看向她,笑容不減。 「我是耿火炎,我說了就算。」耿火炎瞥向聞聲圍過來的員工們,露出森白的牙一笑。「誰有意見的?」 誰敢有啊? 「看吧!」耿火炎很得意的看向花薊。 「我有!」花薊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哦……那先上車吧!我路上再聽妳說。」耿火炎表現得寬宏大量,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放我下來!」花薊又不是呆子,還路上再說咧!「我有工作要做你聽見了沒有?」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別在員工面前和他吵架,但是花薊就是忍不住。 「聽見了,我也說了,晚幾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說話間,已經抱著她大步的往外走。 「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花薊真恨自己,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話,說出來卻怎麼聽都像虛張聲勢。 他吃定她,也許因為自己是弱者。 她真沒用! 「妳有的。」耿火炎拍拍她,看出她的懊惱。「我相信妳會拿我有辦法的,只要妳肯花點腦子。」 花薊瞪向他,哭笑不得。 他這算是安慰嗎?不過……好像真的讓她覺得好受了一點。 ### 被扔上前座,花薊才恍然回神。 「等等,我們要去哪兒?」 「去玩。」耿火炎簡單回答。 「誰有那個空!」花薊轉頭就要開門,被「熊掌」給阻攔了。 「我有。」依然是一臉輕鬆的笑,耿火炎按下中控,沒給她逃走的打算。 「我可以告你妨礙人身自由。」 「好啊!手機拿出來撥。」 花薊怒視著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討人厭! 耿火炎看著她,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做什麼這麼一板一眼的,妳不累啊?」她不累,耿火炎看了還真累。「放輕鬆一點,翹個班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為反抗而反抗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沒事為什麼要翹班?」他居然還敢如此振振有辭,他以為他做得很對嗎? 「我有我的生活模式,你可以不贊同,但是別妄想改變我。」 「我就是想改變妳。」耿火炎也提高了聲音。 這女人的腦子真的很可能是水泥做的。 「你自甘墮落,沒必要拉著別人一塊兒死!」花薊不去糾正他是不想浪費力氣,他真以為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正確嗎? 「我這才是享受人生,哪像妳,就是死板板的過日子。」 「那叫規律!」 「那叫死氣沉沉。」 至此局面演變成兩人各執一辭,辯了起來…… 「我喜歡,你管我!」花薊忍不住吼回去。 「女人,大聲不代表妳有理。」握著方向盤,耿火炎還算冷靜的提醒看起來有點失控的花薊。 花薊撥開散落兩頰的發,賭氣別過臉不看他。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啊?她從小到大自律也律人,教育妹妹時更是不假辭色、毫不寵溺,這是她的處世原則,他在喳呼個什麼? 以她的標準來看,耿火炎才是渾身不對的人吧! 他散漫、他無禮、他有犯罪傾向! 「不說話?」耿火炎瞥了她一眼,笑了。「這叫作什麼?無言的抗議嗎?妳不是有很多話想說?」 看她剛剛的樣子,應該是對他有滿腹的指控才對啊,怎麼突然「收工」不說了?虧他還這麼的期待。 花薊看著窗外,不想再理他。 和蠻子講道理,她才不要。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不要再受他撩撥了。 「真的不說了?」耿火炎再瞄她一眼,見她抿緊唇,隱忍著不發作的絞好側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還是忍不住,花薊火辣辣的轉回臉想瞪他,卻正好撞上他湊來的唇。 很輕、很快、很淡的一碰,快速得幾乎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哦!」原本只是想迅速親她臉頰一下的耿火炎,沒想到自己這麼好運。「賺到了。」 看著他果然可惡的笑容,花薊說不出話來。 這……這算什麼啊? 握緊拳頭,花薊死命的盯著自己的膝頭,想著是怎麼樣的機緣,讓她陷入這種倒霉至極的泥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