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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章庭 「哦~~不、不是,是哥哥說我我……穿白色很、很好看。」所以,她也才會常常穿著白色的衣服。 聽她哥哥長、哥哥短地說話,陳仲明已經有點打算放棄了,他乾笑幾聲說:「方小姐和方先生的感情真是不錯。」講白一點,她八成是有戀兄情結。 「嗯!對、對呀!」雖然舌頭打結,方心亞卻很認真的回答,短短的字句中充滿對兄長的孺慕之情。 到此,陳仲明正式放棄對方心亞的「追求」。 陳仲明看得出她心中只有一個哥哥而已,在失望之餘,他只能安慰自己,唉!他才不過剛出師,應該還不算身先死吧! 「方小姐,你想不想進大廳?我送你進去好不好?」陳仲明截至最後一刻,仍維持著紳士風度。 「好……不、不必了,我、我想留、留在這裡。」本來是想答應的,卻在最後一刻改變了心意,方心亞決定留在原地繼續呼吸新鮮空氣,遠離鬧烘烘的大廳與人群。 陳仲明見狀也不再勸說,自己往屋內走去。 看著陳仲明離開,方心亞心底有一點點的歉疚與自我厭惡。 她知道陳仲明為人不錯,也想和她做朋友,但她就是太害怕,只想將他推得遠遠的,用距離來保持安全。 這種想法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她心底根深柢固的成長。 「可、可是,我、我也不是故、故意……」方心亞難的垂下頭,對著一朵紅色小花喃喃自語。 「故意什麼?」 「故意不、不想和陳先、先生說、說話,我……」 咦?不對!她後知後覺地嚇了一跳,差點放聲尖叫,是哪個人在回答她的自言自語啊? 「噓~~」她才一動,纖細的柳腰上就多了一雙大掌,一個有力的男性下顎往她的發頂一靠。「哈羅!你忘了我嗎?」 「不、不,不……」怎麼可能會忘?聽他的聲音,不就是她那個「光溜溜的噩夢」嗎?可是,那不是只是夢而已嗎? 「你、你,你……」 「不不不、你你你,接下來是什麼?」是是是,還是我我我呢?他無奈的將她的身軀往後一帶。 轉瞬間,方心亞便靠上一個堅實的男性胸膛,濃烈的陽剛氣息立即將她包攏在其中。 方心亞立刻慌了、亂了、昏了、迷了,「我、我、我……」 他終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渾厚的嗓音自她的頭頂傳來。「我的天!接下來該不會就是『他、他、他』了吧?」 方心亞對這句嘲諷的話語很敏感,她頓時有點難過起來。 此時,她只覺得自己既丟臉又難堪,眼眶也偷偷的紅了起來。 「該死!」那「噩夢」陡然停住笑,動手將她扳過去面對他。 來不及驚呼,方心亞只能緊緊的閉上眼,不想看到別人臉上懊悔的神情。 「你走、走……」好丟臉,為什麼她連趕人走的話也會說得結結巴巴的? 「我不會走的。」 「噩夢」非但沒有被她趕跑,反而更加堅定了意志,而且,話語中好像還夾帶了好玩的笑意。 「你、你不、不要臉!」方心亞因氣憤,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尖叫衝動。 好過分喔他! 這個人怎麼這樣賴皮啊?他佔了她那麼大的「便宜」後還要賣乖?嗚嗚嗚……可憐的她怎麼會遇到這種壞人啊? 那個「噩夢」兼「壞人」發出邪邪的笑聲,「是啊!我的臉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想要了耶!」 「你、你……哥哥!唔……」原本靈機一動想呼救的小嘴突然被一張男性唇辦全面罩住,他的靈舌強力的撬開她的貝齒,溫柔而深長的汲取她口中甜甜的香津。 「啊?」被他猝不及防的攻擊,方心亞嚇得眼睛與嘴巴一起張得又圓又大! 但理所當然的,這下子就更「方便」他的進攻了。他的眼深邃地鎖住她的,充滿男性麝香的鼻息在她的臉上留戀徘徊,櫻桃小嘴則被吮吻得又紅又腫…… 「你!我、我,隨、隨……便吻、吻……」方心亞昏沉沉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語無倫次的胡亂嚷著。 「咦?你是在嫌我吻得太『隨便』啦?」黑眉惡作劇地高高挑起,彷彿感到興味十足。「那——我只好再認真一點羅!」 「啊?」不是不是不是!方心亞都還沒回魂,也來不及表示她的抗議,就已經又被他認真的吻奪走了呼吸,她的思緒也再一次陷入無法思考的渾沌之中。 「嗯……」一聲好長好長的歎息自他口中逸出,「我該死地想你這張香甜的小嘴,你這身細緻的肌膚,你這雙美麗的長腿,它們當初是怎樣緊緊的纏在我身上……」 「住、住、住——」他幹嘛講得臉不紅、氣不喘?人家她可是聽得都快羞愧而死了呢! 儘管她實在不太記得自己曾經和這個男人發生過什麼「圈圈叉叉點星星」的壞事,但是,他講得這般活靈活現,她真的快「凍未條」了。 「住口!我不記、記得,什、什麼都不記、記得!」因為過於羞憤,她最後只能啜泣起來,舉起粉拳用力的捶著他那硬邦邦的胸膛。「可、可惡!我不、不、不……你別、別出現!我不記、記得……」 「喂~~好了啦!」他本來只是想鬧著她玩玩而已,沒想到玩過頭了,他緊張地握住那對小拳頭。 「別哭別哭,你一哭,我、我也……」話還未說完,他已將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方心亞整張小臉埋入他的襯衫與領帶間,間接的感受著他起伏的肌肉,耳邊居突然傳來一陣—— 哭聲?! 那A按呢?他是男生耶! ◇ ◇ ◇ 他在哭? 這種、這種——比天要塌、地要裂、恐龍要重回侏羅紀更不可能的「大條代志」怎麼會在她的面前發生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難過的。」他說得哽咽萬分,「我是真的好高興……好高興能再看見你,你……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小東西,把我『吃干抹淨』後就想落跑嗎?你這樣好像就有點不負責任了耶!」 沒良心? 吃干抹淨? 落跑? 他到底在講蝦米碗糕啊?!怎麼她愈聽就愈給她不懂呢? 「想當初,你在酒吧裡亂得一塌糊塗時,莫名的抓住了我……」抓住了他的心!他故意有所保留地不將心底真實的感受說出來。 「我、抓你?!」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被他擁得太緊,她還真的想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手——奇怪?她是用左手,還是用右手抓他的呢? 「是啊!」他故意又哀聲歎氣起來,「你把我抓得好緊好緊喔!」所以,他才會一路追著她跑。「我根本沒有辦法走開,你又那麼可愛,還主動勾引我……」 「主、主、主……」閃電彷彿在她的腦海裡劈過來、劈過去,她知道在她的生活中常有一些沒有記憶的「空白時刻」,本來她是滿困惑,但卻很安於接受這種狀態,可如今……她卻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耶! 我哩咧!她小小的心靈一下子就變得粉沉重。 「然、然、然……」然後呢?好丟臉喔!但她還是非問不可。「我、我就、就把你給、給、給……」 「『強』去了!」見她「給」不出來,他就好心一點地幫她「給」下去啦! 讓她ˇㄕ了吧!方心亞在心中哀嚎,她怎麼會做出這種「天地變色」、「慘不忍睹」、「人神共憤」的醜事呢? 「嗚嗚嗚……皇天在上、後上在下……青天白日滿地紅呀!想我司馬炎塵一生的清白、一生的清譽、一生的幸福,就這麼被你毀了,你你你……給我說!」哦喔~~他快不行了,在滿嘴胡言亂語之際,他高大的身軀還控制不住的微微震動起來——當然是因為偷笑忍得太努力,快要破功的關係。 「說、說什、什麼?」方心亞嚇得屏住氣息。 天哪!他怎麼還在哭啊?古人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哭得像個漏水的水籠頭?而且怎麼都滴不完啊? 他突然將她推開些,蓄意抬高她的下顎,好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羞答答」的害臊表情。「你——要為我的『清白』負責。」話繞了一大圈,總算又回到原點。 「負、負責?」 「對咩對咩!」現在他擺出一臉憤慨的模樣。「你做了什麼『好事』難道不必負責嗎?以前你學校裡的老師是怎麼教你的?知難行易、知易行難,知之者為知之、不知者為不知、後知者……咦!你有什麼問題?」他繞口令正說得盡興,突然被人打斷,他有點不太高興呢! 「請、請問一、一下。」她像個舉手發問的小學生般。「負、負責和王、王陽明的學說,有、有什麼、麼關係?」 「呃?」被她這麼一問,他突然變得結巴起來。「呃、呃……呃……」 有蝦米碗糕關係呢?他一時也想不出來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