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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鄭妍 宇文邕一點也不意外。他沒有看錯,如果就外表來說,玉湖無疑要比水灩艷麗幾分;但就吸引男人的特質來說,水灩確是比玉湖更讓男人有遐思的空間。 宇文邕知道宇文護是認真的,他也知道宇文護對水灩是勢在必得;而宇文護也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為他知道宇文邕不敢違抗他,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這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宇文護雖然對自己信心滿滿,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這次注定要失敗。 「堂兄,抱歉,水灩我不可能讓給你。」 「你說什麼?」宇文護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次!」 「要我說幾次都行,水灩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是,一輩子都是!你要我其他的女人,任何一個都行,只有水灩不行。」宇文邕並沒有特別大聲,語氣卻是威嚴且堅定的, 宇文護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憤怒陰沉。「如果我非要水灩不可呢?」 宇文邕兩手一攤,「那我也沒辦法,堂兄,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宇文護瞪著宇文邕的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一樣,他咬牙地說;「你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翻臉,值得嗎?」他是不相信宇文邕會為了一個女人和他作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宇文邕氣定神閒的回答他:「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堂兄,你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這個皇上翻臉,值得嗎?」說到「皇上」兩個宇,他特別加重語氣,他是在提醒宇文護現在做皇位的是他而不是他字文護。 宇文護氣得全身發抖,他一邊點頭一邊說;「好,好,皇上,微臣實在是大不韙,冒犯了皇上!美人你自己留著吧,我不要了!」 宇文護說完,就帶著一肚子怒火走掉了。 宇文邕一臉平靜的坐著,雖然他不願得罪宇文護,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就算會因此讓他和宇文護之間有了什麼間隙,他也不後悔。 因為,水灩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 他什麼都可以讓宇文護予取予求,只有水灩不行! ☉ ☉ ☉ 「水灩,等等我。」玉湖離開宇文邕他們之後,一到外面叫住水灩。 水灩停了下采,她轉身面對玉湖,「有事嗎?」 玉湖表情凝重。「我……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哦?」水灩不可思議的看著玉湖。 玉湖竟然開口求她幫忙?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個時候的玉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完全沒了平日跋步囂張的模樣。「水灩,我們是姐妹我才跟你說這種事,你一定也覺得皇上他太冷淡我了吧!我們進宮也二十多天,皇上他一次都沒有和我在一起,卻每天和你在一起……」 水灩不疾不徐的插嘴道:「如果你要跟我抱怨的話,我想你是找錯人了!你應該自己去跟皇上說。」 玉湖幽幽地腺了水灩一眼,哀怨的說:「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跟他說呢?我開不了口啊!」 水灩覺得好笑,「你開不了口,就叫我開口?你怕丟臉卻要我丟這個臉?」 「話不是這樣說啊!你怎麼會丟臉呢?皇上他這麼愛你,你就當是幫我說幾句好話吧!」 「我為什麼非幫你不可呢?」水灩刁難的說。她不是落井下石,要不是她這個姐姐以前欺負她過了頭,她也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她。 玉湖知道水灩還在記恨以前她和皇后欺負她們母女的事,她低聲下氣的陪罪:「水灩,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水灩動容的看著可憐兮兮的玉湖,她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看到玉湖今天有這樣的下場,說真的她也覺得玉湖很可憐;可這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 玉湖見水灩沒有回應,她二話不說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玉湖,你這是在於什麼?」水灩驚叫。 「你不答應我,我就跪到你答應為止。」玉湖一臉的堅決。 「你……」水灩乾澀的看著玉湖。 「水灩,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玉湖破天荒的在水灩面前哭泣,邊哭邊說。「就算以前我有諸多的不是,但好在我們是姐妹。我不是要你把皇上讓給我,我只要他多注意我一點啊!你是個好心的人,我想你也不想見我這樣冷孤苦的過一輩子吧,求求你幫我、我求求你了……」說到後來,她對水灩磕起頭來了。 水灩趕緊蹲下身阻止她,看著玉湖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她不忍心的點了頭。 「好吧,我就幫你一次,你快起來吧!」 「真的?」玉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笑道,「你真的肯幫我?謝謝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水灩歎氣的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說幫你是真的,但是究竟能不能幫上忙,我可沒有把握。」 「你一定做得到的,只要你肯去做就沒問題了。」玉湖看起來信心十足,好像要去做這件事的人是她一樣。 「但願如此,」水灩可沒玉湖這般有信心,現在她滿腦子想著要怎麼做才好。 ☉ ☉ ☉ 當天晚上,水灩就壯起膽子跟宇文邕說丁。 「你再說一遍!」聽了水灩的話,宇文邕鐵青著臉喝道。 水灩不由得倒抽一口氣,「我是認為玉湖她這樣太可憐了,如果皇上有空的話,不妨到牡丹苑去看看她,她一定很高興的。」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玉湖的姐妹情變得這樣的好,我以為……」宇文邕頓了一下,冷聲的說;「你跟她不是水火不容的嗎?」 「以前是,可是現在……」 「現在你是體會到親情的可貴,還是大發慈悲了?」宇文邕的話裡有濃濃的嘲諷。 「我是覺得她太可憐了。」水灩忍不住要替玉湖說話「沒錯,我們總是合不來,可是到了這兒,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不幫她呢?」 「你幫她?是她求你幫她的嗎?」 「是的。」水灩軟聲哀求宇文邕:「她很在乎你,皇上這麼多天來,她都獨守空閨,就算是去看看她也好,讓她知道她在皇上心裡還是有地位的……」 宇文邕嚴厲的看著她,問道:「玉湖在乎我,你在乎我嗎?」 水灩突然被這麼一問,說起話來竟有些結巴:「我…我當然在乎你……」 宇文邕撇嘴一笑,然後搖了播頭。「不,你不在乎我,一個在乎我的女人是不會把我推給別的女人的。」 水灩的身子震了震,緊閉著嘴唇不說話。 宇文邕又是一笑。「我會聽你的話去找那在乎我的女人,今晚,我就不來吵你了,你可以好好休息。」 宇文邕很快地離開薔薇閣,離開水灩的身邊。 水灩像個木頭人似的呆坐在椅子上,許久許久。 ☉ ☉ ☉ 「皇上、皇上,有封緊急的軍方密件要請皇上過目。」在宇文邕身邊伺候的一名太監何泉在薔薇菀門外急切的喊著。 在屋裡聽到的水灩連忙要宮女去把何泉請進去。 何泉一見到水灩就說:「水灩公主,皇上他人呢?奴才有要緊的事要見皇上。」 「皇上——」水灩心痛的看著地上,幽幽的說:「皇上他不在我這兒,我想,他應該在玉湖公主那裡吧!」 「在玉湖公主那兒?」何泉立刻就想起來了。是啊!皇上這幾天晚上是都在玉湖公主那兒沒錯,是他一時糊塗,很習慣的就想到薔薇閣這兒來找皇上,是他不好,無端惹水灩公主傷心。 「是奴才弄錯了,水灩公主別跟奴才計較……」何泉跟水灩陪罪。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 「那奴才就到牡丹苑去了。」何泉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對水灩說:「水灩公主,你要看開點,奴才想皇上過幾天就會回到你身邊了,奴才是跟在皇上身邊最久的太監,皇上的心事奴才最清楚,奴才知道皇上還是在意你的。」 水灩先是一愣,然後擠出笑容對何泉說:「謝謝你,何泉,聽了你的話我心裡好過多了。」 何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然後走了。 何泉走後,水灩把宮女們打發走,一個人走到走廊,倚著欄杆看著寂寥的夜色。 她一直看著,看到屋外開始飄帶銀白色的雨絲,看到雨絲落得愈來愈多,小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她還在看。 她的眼睛雖然在看雨,思緒卻飄到了牡丹苑。 想到宇文邕和玉湖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就好痛,她就嫉妒得快要發狂。 宇文邕錯了,她是在乎他的,不過這不能怪宇文邕,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 她錯了,她不該這麼大方,她不該顧念什麼手足之情,她不該把宇文邕推到玉湖身邊,她好後悔、好愚蠢! 「皇上,你真的把我給忘了嗎?」她蹲了下來,把臉埋在大腿上輕聲啜泣著。 「我沒忘,我是怕你把我給忘了。」 這聲音是…… 水灩驚喜的拍起頭來,她一轉身就看到宇文站在她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