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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鄭媛    


  除了小巖構得上「欺騙」』,她相信龍太老闆沒有閒工夫在她身上著墨。

  「你讓我意外,千面女郎。」他又用兩年前的稱謂喚她,冷峻的臉孔透出一絲詭譎  。「我以為你要的是世俗的代價,但顯然的你的目標讓我很難看。」

  「難看?」她退了一步,懷疑他古怪的形容別有有居心。

  他嘶笑,嗓音很低豌沉,充滿了磁性。「我還以為自己是遊戲的主導者,沒想到,  我居然被一名黃毛丫頭玩弄在股掌間。」

  他厭惡承認這項事實。

  尤其看到她雲淡風輕的來到他面前,平靜的面對他解釋,他更無法控制連番的嘲弄  和--一絲莫名的惱怒。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個,當初是你自己說不能娶我的,記得嗎?」她笑咪咪  地『提醒』他,悄悄後退。

  她開始後悔,幹嗎眼巴巴跑到他的公司自投羅網?

  龍笑得很曖昧,直把她逼到牆角,他的笑臉在芮思眼前放大,她看到那一雙深幽的  黑色眸孔內,彷彿有一把金黃色的火焰--「扮演情婦很好玩嗎?處女小姐?或者,我  該叫你會計小姐?孩子的媽?還是逃亡的孕婦?」他狂野地嘲弄,太手壓在她頭側的牆  壁上。

  芮思的腦子嗡嗡作響,已經兩年了,他的氣息不曾以這麼近的距離,重疊在她的呼  吸上。

  「美國好玩?還是上海好玩?早知道如此,你實在沒必要因為我的出現打斷遊興。  」他持續低值地嘲弄,似乎以見到她眼中的錯愕為樂,,「你……」她覺得吞嚥困難。

  「我怎麼知道一切?」他咧開嘴,深嗅她身上清新的香氣。之前,她曾經成功營造  性感濃烈的「毒氣」蒙蔽他的判斷力。「你認為,太陽底下突然冒出兩個長得--模一  樣的女人,完全不會讓我懷疑?」

  「但是你沒必要這麼認真吧?太生氣會得內傷的--」

  「原本沒必要。該死的不必要!」他詛咒,隨即緩下口氣,語調輕柔的可疑。「不  過我承認,你吊足了我的胃口。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子你的錢。」她心虛地答。

  他冷笑。

  她就知道,他當然不會再相信了。那三千萬「遮羞費」她連動都沒動,如果放在保  險櫃裡可能已經發霉了。現在這個超爛理由,連芮思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為了錢?」他咧開嘴,不知是錯覺還是怎地,芮思覺得他的笑容接近邪惡。「那  簡單,現在我就拿錢把你買回來。」他低啞地道。

  她屏住氣。「天底下不止一片森林,龍大老闆沒必要為了一片小森林裡一棵不起眼  的小樹苗,破財又費心的,是吧?」她做垂死掙扎。

  朱尚臣的預言實現了。惹上青龍將不得善終--朱尚臣的烏鴉嘴終於在她身上施咒  成功。

  「很奇怪,以前我竟沒發現,一棵小樹苗居然藏有無窮的奧秘,值得探索。」他接  收她的語法,跟她大玩繞圈子的遊戲。

  「小樹苗其實沒什麼好探索,真的。大森林比較好玩,天地之大任你翱翔。」為躲  避他太過親密的接觸,她的背脊幾乎平貼在牆面上。

  他寬厚的胸膛傳來一陣悶雷似的笑聲。「衝著你這句話,大森林裡成群的妖饒,都  不曾這麼豪邁寫意的說服我去找別的女人。」

  她皺起眉頭,真正深深深深地憂愁了起來。

  「那,你想怎麼樣?」她滑下牆面,乾脆坐在地板上讓膝蓋托著下巴,掩不住一臉  的沮喪。

  她像個孩子的舉動,讓他男性化深沉的面孔凝滯了一秒鐘。

  「現在,我還想不起來該把你『怎麼樣』才好。」他低下頭,粗囑地對著賴在地上  的女孩低語。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幾乎解放他的自制力--兩年前他就該發現,她隱藏在世故面孔  下的稚氣,對他而言具有絕對的殺傷力。否則他不會無聊到親手破壞與孫家訂下的商業  聯姻。

  「好嘛,就算是我騙了你。可是你真奇怪,如果因為不甘心,實在沒必要做這麼大  的犧牲。」她生悶氣,因為他突然變得難以理解。她實在懷念以前那個風流花心的龍大  老闆。

  「不甘心?」他無聲低笑,這似乎是個好理由。「無所謂,我會拖著你陪我一起『  犧牲』。他低喃道。

  「算了、算了。」她喃喃自語。「想怎麼樣隨便你好了。」

  反正一切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頂多只是繼續糾纏不清、頂多只是得面對他的報復…  …只是,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老天爺,她究竟給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澇騁需一年後往常,小巖生日的時  候,只有母子兩個人一塊慶生,雖然略顯孤單,但是卻溫馨愉快。

  今年,小巖的三歲慶生宴會上,冠蓋雲集,全台灣幾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

  不知道龍大老闆是有意還是故意,一年來商場上傳言,她,邢芮思,是青龍最愛的  美人。

  可想而知,著消息一放出去,男人從此對她避之惟恐不及,深怕招惹青龍,等於跟  整個「龍天今控」作對,隨時攬上傾家蕩產之禍。所以,從今而後她再也找不到工作,  只能死心塌地做他青龍的女人。現在全世界惟一高興有這種轉變的男人,大概只有她的  父親,刑振河。

  可「最愛」?她可擔當不起。

  就為了這名詞,他在小巖面前極力做一名好父親。雖然他依然不是她的丈夫,但她  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因為龍大老闆已經收買她兒子的芳心,現在小巖最崇拜的人是「爸  爸」,而媽媽已經淪陷成爸爸最愛的「女人」,兒子殷殷期待的目光讓她動彈不得--  如果這就是他的報復,那麼他的確執行的夠徹底--徹底把她給困住了。

  現在她方可想見,當年母親水深火熱的心情。

  小巖的生日宴會,在信義區一家五星飯店,頂樓總統套房舉行。宴會上,言智揚也  是受邀來賓。

  打從一入場,言智揚鬱鬱寡歡的目光,便停留在她身上。

  「嗨。」非常大方的,她走過去跟言智揚打招呼。

  「原來那個漂亮的孩子,是龍先生的兒子。」他的音調比表情更憂鬱。

  「是啊,我也沒否認過。」她笑瞇瞇地凝望正在吃蛋糕的兒子。

  「聽說龍先生很愛你?」他的語調低沉。

  「聽說的,當然只是傳說了。」她愉快的回答,很高興有機會否認。

  言智揚的臉上稍微有了笑容。「那麼,我仍然有機會迫你--」

  「機會是零。」

  龍大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以宣示的姿態介入兩人之間,佔據優勢的地  位,並且將她納入懷中。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智揚,聽說你最近有對象了?」他立刻將話題移轉到言智揚  身上。

  「那是我父親介紹的。」言揚喪氣地道,他的眸光流連在芮思身上。

  「很好。記著,千萬不要辜負長輩的善意,你會有無窮的收穫。」扔下話,他半強  迫的摟著芮思,將她迅速帶離言智揚瞪著的視線。

  「我們一定要製造這種相親相愛的假象嗎?」她無奈地問這個強摟住自己的大男人  。遠方親愛的兒子看到父母相擁,開心地朝她招手,她咧開嘴,讓雙唇保持愉快的弧度  。

  「假象?我以為事實上正是如此。」他的語氣低沉。「下一次,記得離那個姓言的  遠一點。」粗嘎的聲調聽起來不太高興,「你乾脆也離我遠一點好了。你的懲罰夠徹底  了,把我孤立起來不是正如你意嗎?我相信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都不敢靠  近我,免得變成炮灰。」她自嘲。

  他突然大笑,開朗的笑聲幾乎震破她的耳膜。「放心,這項『懲罰』除了我例外。  」

  她想掙脫出他的擁抱,因為這太緊的束縛讓她呼吸不順。他卻突然低下頭,熱唇貼  住她冰涼的臉頰。

  「留在我身邊。」他貼在她耳邊低語,緊緊擁住她,根本不放手。

  「你的公關大臣在找你了。」她看到雪兒穿過人群,往這個方向移動。「趕快放手  ,免得失去大老闆的尊嚴,別怪我沒提醒你。」她懊惱地辦批他的大手。

  這一年來在床上他需索無度的親密接觸,以及越來越頻繁的熱物,都讓她如此不安  。

  「別跟我拉拉扯扯,我的『尊嚴』就能保持下去。」他低笑著跟她玩角力遊戲,彷  佛上了癮。

  「誰跟你拉拉扯扯的。」她都抱怨。明明是他自己太霸道了!

  她開始擔心小巖有樣學樣,以後也會是不講理的土匪。

  「龍先生!」方雪兒好不容易穿過人潮往這個方向跑過來,看到芮思,她兩眼立刻  瞇起來。「一屋子的賓客,正在等龍先生跟貴公於一起拍照。」

  芮思彷彿看到方雪兒冰冷的眼神中,並射出殺人的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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