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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織華    


  「答對了。」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不想欠下任何人情,瞪住他,尹水瀲毫不客氣,「標榜英雄主義,你以為全天下女人都卑微可憐的等你來救援嗎?」

  爵煒臉容一凜,沒遇過這種蠻橫霸道的女人,徹底把他的一片好意蹂躪殆荊尹水瀲神色顯得嘲諷,紅唇一撇、嗓音冷嘶,「少自以為是了。」

  他臉色頓時變得陰鬱難看,尹水瀲說完便轉身走人,郝瑟郎連滾帶爬跟隨,蘇琪拖著還在大啖美食的杜菁菁也一併走了。

  「這女人真是了得,爵爺狂,她比他更狂。」莫寇咋舌。

  「是啊,有人被損的眼睛都發光、發亮了呢。」海堂荻笑嘻嘻地睞著爵煒。「她說你的話是蠢話,還問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喔,」爵煒眉一聳,「哼!好男不跟女鬥。」他唇角微勾,「不過我倒有興趣知道Channel  First的頭號敵對是哪家電視台。」「哼哼,不是還說好男不跟女鬥的嗎?」莫寇戲謔,就知道這傢伙有仇必報。

  「這麼快就找到打擊的目標啦?」海堂荻依舊笑咪咪的,「看來那家電視台是揀了個現成的便宜,有你主動加入,還怕打不倒Channel  First嗎?」

  爵煒的表情顯得陰險,「女人,她馬上就會知道我是哪根蔥、哪根蒜了。」

  一個月後,尹水瀲盯著收視率調查表,面無表情——JFT一向是Channel  First的死對頭,兩家電視台的收視群與節目製作內容皆相近,然而,Channel  First整整一個月在晚間新聞時段的收視率慘敗,使得新聞節目製作人緊張的胃抽筋。

  「怎麼會這樣呢?」製作人在尹水瀲的辦公桌前來回踱步,焦急地喃喃不停,「社會新聞一直是Channel  First的招牌,現在連你也撐不住,我死定了我,廣告商鐵定會倒向JFT去的,董事會也絕對會裁了我啊!」

  李峰蹺著腳涼涼說道:「聽說JFT聘了個厲害的顧問,一上任就來個大裁員,換新血、招募記者,那人和檢警單位關係好得不得了,我們搶新聞哪搶得過。」

  「這麼厲害!」杜菁菁驚歎,「是誰啊?業界有這麼一號人物怎麼我都不知道?」新聞圈就這麼大,高手還不就那幾個人。

  「你見過的。」蘇琪將最新一期的商業週刊扔到杜菁菁面前,「那次酒會把Channel  First看扁的男人,他來頭可大的哩。」就連他身邊兩個幫手也都不好惹。

  李峰斜瞥著尹水瀲,說著風涼話,「那位爵先生名氣響噹噹,最擅長讓垂死的企業起死回生,哪是我們只會強調快狠準的小新聞台能比擬的埃」聞言,製作人哀嚎得更大聲,李峰哼哼看笑話,尹水瀲的表現得很平靜,好似這點失敗不足以撼動她半分,她的情緒全然不受影響。

  「我會找出辦法,反敗為勝的。」沒有推諉、沒有沮喪,她僅篤定的撂下淡淡一句話。

  夜幕低垂,尹水瀲八點離開公司,寸步行至Channel  First的大樓轉彎巷口,四、五名混混冷不防的冒出來包圍住她,手持刀劍棍棒,將她逼進巷內。

  「有事嗎?」她警覺地渾身緊繃。

  「尹水瀲小姐。」為首的金毛仔以不懷好意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她,「聽說你對搖頭派對很感興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冷言回道,手伸入公事包按下手機撥號。

  「哼,給我裝肖デ!」金毛仔眼尖,揮手打掉她的公事包,手機、文件遂散落一地。

  尹水瀲凜容。「我說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語調冷靜,眼神毫不畏懼,「是我做的,我不會表種不承認,我沒做的,你嚇唬我也不會認。」

  「少來這套!」金毛仔口氣不悅,昂起下巴睨著她,「你敢派記者帶針孔混進派對拍攝,搞不清楚菜頭是萬聯幫的人、派對是萬聯幫罩的啊?!」「你聽不懂國語嗎?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擰眉,環視周圍的混混,睥睨的輕蔑,「麻煩你們把腦袋洗乾淨,大腦不是用來裝石頭的,請調查清楚再來威嚇好嗎?」

  混混們錯愕,沒見過哪個女人遇到他們不害怕腿軟的,居然還有膽教訓。

  金毛仔瞠目結舌,「哇靠!你這三八爆凶的咧!」他嚷著,手指關節折得咋咋作響,「還敢嗆聲?沒見過惡人是吧!」他倏地舉掌摑她。

  這一巴掌打得響亮,尹水瀲捂著發燙的臉頰踉蹌倒退數步,睜大著眼,周圍嘲弄的視線投射向她,她倔強地壓抑驚惶,抿直的唇冷傲依舊。

  「打我能解決事情嗎?真是蠢到極點!」她冷笑,「本來我對這條新聞沒什麼興趣,不過現在不這麼想了,我絕對會把內幕全挖出來,並且去醫院驗傷告你傷害,等著坐牢吧!」

  「媽的!你找死!」金毛仔粗話連連,同伴在一旁鼓噪,他猛地一拳毆向她。

  尹水瀲肩膀一縮,連忙緊閉上眼別過臉,然而,下一瞬發出哀嚎慘叫的卻不是她。

  她睜開眼,只見不知何時到來的爵煒掐住金毛仔的手往後板,簡單的動作卻令對方的骨頭發出斷裂聲響,他陰森一笑的鬆開手,金毛仔痛跌在地,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其餘的混混三兩下便被莫寇打倒,他納悶的問身旁無事可做的海堂荻,「台灣是怎麼了?流行打女人喔?」

  海堂荻莞爾的聳聳肩,「我比較好奇的是,台灣女人都跟她同一個德行嗎?」都被重重包圍了,居然還敢撂狠話,真不知該說是勇敢還是魯莽。

  街燈下,爵煒眼睛定定的望住她,表情愜意、眼神慵懶,他凝住她的目光有股玩味的性感,而他的嗓音在此刻聽起來出奇的溫暖。

  「你沒事吧?」踹暈金毛仔,他高大俊雅、步伐穩健的筆直走向她,表情自信、舉止優雅,渾身散發的男性優異氣質,對比她虛張聲勢的軟弱。

  「我很好。」尹水瀲噪音緊繃,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一手捂著臉,連忙蹲下身撿拾文件,努力平復劇烈起伏倉皇的心跳。

  「你一點也不好。」他聲音隱含笑意,溫熱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想拉開察看她左臉頰的傷勢,「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放手!」她困窘的低喊,掙開他的手,倏地側身背對他,氣息顯得紊亂,胸脯起伏喘息,背對著他的身影透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冷漠。

  這女人真是不可愛。爵煒蹙眉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籠罩纖弱的嬌軀,她肩膀瑟縮,斂眉垂眸,捂著被摑傷的左臉,迴避他關心的視線。

  「我只是想幫忙。」他嚴肅沉聲的說,要是平常他早轉身走人了,但不知怎地,他竟覺得這個愛逞強的女人全身輻射出讓他心疼的脆弱。

  「並不需要。」她壓低聲音,身體繃緊僵直,怎麼料也沒想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竟會讓他看到,彷彿她還沒打仗就已經輸了,難以抵抗這股沮喪、難堪的感覺,只能不停的躲避著他。

  「你需要。你受傷了,而且受到不小的驚嚇。」他陳述事實。任何一個女人被無故掌摑都會嚇傻,她沒尖叫哭嚷已經算是厲害。

  「你同情心過於氾濫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她抬起臉怒目以對,口吻冰冷,「快走吧,我不必你多管閒事!」

  爵煒斂容,「多管閒事N小姐,如果我沒路過、沒出手,你搞不好早被大卸八塊的扔進河裡,登上明天的新聞頭條!」

  「誰曉得這群人是不是你派的?這場戲又是不是你演來恐嚇我的?」冷漠的話語、狐疑的態度,尹水瀲集合人類所有最可憎的表情,冷瞠著他,「想必你現在很得意吧?弄垮Channel  First的收視率,又在這裡逞英雄,需要我替你掌聲鼓勵鼓勵嗎?」

  爵煒瞪著她咬牙切齒,「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有被害妄想症嗎?

  「我有要你站在這裡跟我講道理嗎?」她嘴一撇,細長古典的丹鳳眼揚起令人光火的神情,「哼!多事。」

  他瞠眼惱怒,氣到說不出話,莫寇聞言愕然,覺得眼前的女人不僅嘴硬,脾氣還很差,海堂荻則微微一笑,他比較關注的是爵煒異常反應。

  尹水瀲毫不友善的沉默著,爵煩不斷吸氣又吐氣,這女人有摧毀他所有優雅斯文因子的本領,剛才居然覺得她脆弱?他眼睛真是瞎了,該看醫生。

  爵煒手一攤,「好,算我無聊。」她刻薄可惡,更把他惹惱了,「我們走。」絕然揚起手,吩咐同伴走人。

  「那這些傢伙?」莫寇挑眉,腳尖踢了踢幾個被他揍扁正呻吟著的混混。

  「她自視甚高,那就讓她自己解決!」爵煒火大,什麼紳士風度全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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