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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拾夜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雷龍書,她的委屈就開始發酵,鼻子發酸,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看她哭得傷心,雷龍書也沒說什麼,只是彎身撿起地上的鑰匙,打開門,然後打開屋內的燈。 艾瑪跟在他身後進入屋裡。 他這才完全看清楚她的狼狽模樣,整顆心像被人狠狠刨去一半般的痛。 她細緻的臉上散落了幾條抓痕,其中額頭上的那條都沁出血來,她的嘴角也破皮流血,脖子上、胸口與兩條手臂更是散佈著數不盡的抓痕。 她站在那裡不停的哭著,雷龍書只覺得心裡有股無處爆發的火團在激盪著,唯一的念頭是想將雷亞書給撕成碎片。 他到底把她怎麼了?!竟見然讓她全身是傷的回來? "別哭了!" 他突如其來的咆吼聲又嚇得她震了一下,讓他既悔又恨。 "對不起,我不是對你生氣,你先坐下,等亞書回來,我再好好問他是怎麼回事。" 艾瑪的哭聲一下子停住,愕然的瞅著他看。 他剛剛真的有跟她說對不起,還是她聽錯了?她楞楞的坐進了沙發裡。 "不關亞書的事,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開口替雷亞書說話。 雷龍書回頭看她,心情極為複雜。 才多久的時間,她跟亞書的感情已經那麼好了? "離開我那裡後,你一直有跟亞書聯絡?"他蹙著眉頭問。 她避開他的口口光。 "是他幫我們住進育幼院的。" "你喜歡他?"他瞇起眼睛。 是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沒有女人不喜歡亞書的,他是那麼俊俏又好相處,跟孤僻又冷峻的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她怎麼會不喜歡亞書? "我當然喜歡他,他很照顧我們,就像我哥哥一樣。" 她的回答讓他的心情又沉鬱了起來。 看她的模樣,應該不知自己曾是他的小珍珠一事,之前自己又對她那麼惡劣,她不喜歡他也是理所當然。 "你……來找亞書有事嗎?有事的話,等下他回來,我可以先離開。"看見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她戰戰兢兢的問。 他的虎目忽地炯炯發光的盯住她。 "我問你,你的脊椎中央,有沒有一塊十元硬幣大小的紅色胎記?" 艾瑪驚訝的張大嘴巴。"你怎麼知道?"她從沒穿過任何露背的衣服呀,他怎麼會知道她的背後有塊紅色胎記? 聽到她的話,雷龍書的眼神倏地發亮,但瞬間又轉為黯淡,緊瞅著她的眼瞳變得非常哀傷。 若他心中尚有疑慮,也被她的話給沖得一乾二淨了。 萬九真的沒有騙他,她真的是當年的小珍珠,只有小珍珠的背後才有那塊顯眼的胎記,那麼特別的胎記,不會有第二個人有。 天呀!他該怎麼做?他煩惱的搓著臉。 不行,他得先離開這,好好的想一想。 艾瑪不知所措的瞅著突地站起身的他。 "艾瑪,你還好吧——" 剛要開門進來的雷亞書差點與奪門而出的雷龍書撞個滿懷,還好他的反應靈敏,連忙往旁跳開。 雷龍書則是頭也不回的跑下樓去,對他的叫喚充耳不聞。 "大哥什麼時候來的?你說了什麼惹他生氣?" 走進屋裡,他將手裡的藥水、OK繃放到桌上,詢問艾瑪。 她連忙搖頭。"我不知道呀,我一上來他就已經在門口了。" 雷亞書蹲在她身一刖,拿出雙氧水來沾濕棉花。 "他沒說要幹麼嗎?"他小心翼翼的消毒她的傷口。 傷口一碰到雙氧水,簡直就像有幾百隻螞蟻在上頭死勁嚙咬般,痛得艾瑪不停抽氣往後縮。 "沒有,只是問我怎麼會變這樣子,我沒跟他說今晚的事。"她皺著眉連嘶了幾聲。"你輕一點啦,很痛耶!" 他往她的傷口吹氣。 "就這樣?可他的臉色怎麼那麼古怪?很不對勁。" "我也覺得他很不對勁。"她點點頭。"他還問我,說我的背後有沒有一塊十元硬幣大的紅色胎記。" 雷亞書的手突然停頓下來,俊臉上滿是驚愕。 "他問你紅色胎記?那你怎麼回答?"他急快的問。 "我問他怎麼知道呀!我的背後是有這麼一塊胎記,怎樣了,很奇怪嗎?" 雷亞書手裡的鑷子掉到地上,整個人呆住了。 "你怎麼啦?"他的反應讓艾瑪不禁害怕了起來。 他楞楞的開口,"小珍珠的背上也有一塊紅色胎記……"原來她真的是…… "你在說什麼?"艾瑪搖搖頭。"不可能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小珍珠才有紅色胎記呀!" "但是大哥誰都沒問,就只問你。" 他的話讓她啞口無言。 這就是雷龍書突然變得憂傷的原因?他覺得她就是他的小珍珠? 但,怎麼可能?雖然她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但照顧她的婆婆說,她是在摩納哥出生長大的,跟台灣這東方小島根本一點關係都沾不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雷亞書撿起鑷子,霍地站起身來。 "要知道怎麼回事,就只有一個方法,我親自去問大哥,問明白你到底是不是小珍珠。"他將鑷子塞到她手上。"你先自已擦,我馬上就回來。" 她連忙抓住他。 "等等!"她有些遲疑不安。"就算你問清楚了又怎樣?我跟他之間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呀!"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他不悅的說。"如果你真的是小珍珠,就該知道當年的大哥有多愛護你,愛護到幾乎可以為你付出生命了,而他當時也只不過是個才八歲的小男孩。你那麼善解人意,應該可以瞭解他的心情,是不是?" 雷亞書走了以後,艾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思出神。 她想起遺留在雷龍書家中的白色馬克杯。 要是心想事成在她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她拿起藥水心不在焉的擦著身上的傷口,之後又打了通電話回育幼院問問天翔、天晴的情況,才放心的躺倒在沙發裡。 她睡得惡夢連連,最後是渾身汗濕的驚醒過來。 她擦掉冷汗,看看壁鐘。已經午夜十二點了,亞書去了四個多小時,還沒回來。 才剛想著,大門就發出聲響,雷亞書打開門走進來,臉色發白。 他雙眼泛紅的看著艾瑪。 "我們到醫院去,萬老病逝了。" ☆ ☆ ☆ ☆ ☆ ☆ ☆ ☆ ☆ ☆ ☆ ☆ ☆ ☆ 病房裡一片死寂。 艾瑪坐在角落,看著雷龍書兩兄弟。 雷龍書將臉埋在手掌中,他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從她跟雷亞書進入病房到現在。 而雷亞書則是坐在沙發裡,沉默的靠在椅背上,表情哀戚。 她的視線又移到病床。 病床上躺了個老人,那位她曾經在皇宮裡見過一面的老人,不過現在他的臉上覆了塊白布,他去世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定得留在這裡,不過他們都還在傷心中,她實在走不開腳。 "你們……要不要喝些什麼?"她小聲的問。 實在受不了了,她好想出去透透氣。 "坐下。"威嚴沉肅的兩個字從雷龍書手掌下飄出。 艾瑪不敢拂逆,又坐了回去。 之後是長長一片沉默。 "亞書,你帶她回去吧。"雷龍書突然又說。 "大哥……" "老頭子的事我會處理,你就別管了。"他抬起頭。 艾瑪看見他臉色,真覺得只有糟糕兩字可形容。 雖然她不知道他跟萬九確切的關係,但憑直覺,萬老先生對他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會為他的辭世如此悲傷。 走出病房後,她連忙拉住雷亞書。 "你有沒有問他呀,我是那個小珍珠嗎?" 他不理的悶著頭繼續往前走,卻硬是被艾瑪給拉住。 他無奈的停下腳步。 "小姐,我一到大哥家,就跟他一起趕到醫院來見萬老最後一面了,哪還有心情去問這些。"他又邁開步伐。 "說的也是,對不起。"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 嘴上是這麼說,但他的心裡一直在跟艾瑪道歉。 跟大哥在一起那麼久了,他可以從他的行為舉止中察覺出任何一點細微的不對勁,就算大哥不說,他也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艾瑪就是小珍珠。 而萬老在臨終前說的話,更加止目定了他的想法。 "不要為難艾瑪,要是她覺得當個公主比較快樂,那就別把她當成小珍珠,十幾年了,你該學會如何放手。" 萬老臨終時對大哥說的話也同樣震撼了他的心。 大哥的心情只怕比他複雜千百倍。 艾瑪忽然停下腳步,對身後頻頻回顧。 "怎麼了?"雷亞書見她沒跟上來,便停身問。 她一手揪著心口,哽咽的吸吸鼻子。 "我也不知道,突然覺得心口好痛,腦子裡一直浮現雷龍書的身影……你先回去好了,我留下來陪他。不管他有多堅強,現在這種時候,總還是需要人陪的。" 他孤獨悲傷的身影,不知為何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像能感受到他的傷心般,她的一顆心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難受得想掉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