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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羽嫣 「這怎麼可能?」柯將軍驚叫一聲,表情驟變,不敢相信玉冷霄竟會騙他。 他明明在前幾天,才把寶珠拿到玩古閣,請他鑒定過了,他都說是真貨了,怎麼這會兒又改口說是假的? 「柯將軍,好大的膽子,你膽敢用假貨騙我。」柴仲侖勃然大怒。 「柴相饒命!請饒命,下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 「夠了,柯將軍,你的忙我恐怕幫不上了,好自為之,來人,送客。」柴仲侖的表情狠絕無比。 「不,柴宰相,請聽我說,下官絕對很有誠意,豈敢拿假貨詆騙宰相?請宰相明鑒啊……」 「柯將軍,請。」 不等他說完,宰相府的護院,蠻橫地將他拉走,遠遠地,還可以聽見他迴盪在長廊上請求饒命的聲音,聽者無不頭皮發麻。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吉祥小臉刷白,完全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原本歡鬧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沒事。」下一刻,柴仲侖已堆滿笑容。「玉公子,這回慶幸你又幫上了忙,柴某實在感激不盡,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寶珠存在?」他貪婪的嘴臉,顯露無遺。 正因柴仲侖以搜羅古物與美人出名,因此許多等著巴結他的大小官員,都盡力投其所好,連皇上也不例外,賞賜早成了家常便飯,就怕勢力龐大的柴派造反。 「小事一樁,玉某只是不想見到寶物為人所濫用,我改天便會派人將真的七瀾寶珠送上,至於其他的事,就拜託柴相幫忙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柴仲侖高興的合不攏嘴。「這個自然,明兒個上朝時,我便上奏皇上,請求皇上降旨赦免十八年前,藍家、柯家、韓家,三姓後人的帶罪身份。」 「多謝柴相幫忙。」玉冷霄微哂。 十八年前,一場誅連九族的政變,毀了當時三大名門——藍姓、柯姓、韓姓三家,偏偏他的父親與三家有所往來,因為彼此嗜好上的相近,互動極為熱絡,發生那場政治災難後,他爹臨死前唯一的遺憾,就是無法即時為老友們尋回清白,而這事自然得由他這個做兒子的接手。 況且就某個層面上,他與他們的後人仍有合作的空間,因此他破例出面說項。 「玉公子,不用和老夫客氣,這些年來,你也幫了老夫不少忙,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往後老夫還得靠你,你也知道,搜羅古物這回事兒,最怕白買了假貨,玉公子在這方面是城裡的權威,老夫只能信你一個了。」 「這個自然,柴相儘管放心。」 「來來來,別讓某些人壞了興致,李尚書、連大人、童將軍,傅大人,大家繼續喝酒。」 柴仲侖雙手一拍,數十名歌伶舞姬魚貫出場,在廳堂中央起舞,為首的舞伶,甫一出場,就吸引住大伙的目光。 「柴宰相,奴妾鳳絲。」她盈盈欠身請安,聲音甜膩嬌軟,酥人入骨。 「玉公子,鳳絲可是老夫花下重金,費了不少心思,才從彩花閣請來的花魁,論姿色、樣貌,她絕對不輸你的紅粉知己。」 「鳳絲姑娘,果真是人間絕色,柴相好福氣。」玉冷霄朝鳳絲點頭致意,她也回以一記媚笑。 有了玉冷霄的讚美,柴仲侖更得意了。「鳳絲,快表演你最拿手的霓裳曲,讓大伙欣賞。」 「是。」 鳳絲欠身退到廳堂中央,八名舞姬將她圍在中心,絲竹聲一起,九人起舞,廳內頓時一片繽紛華麗,水袖飛揚。 鳳絲依然是最突出、最顯眼的那一個,她輕而易舉的攫住大伙的目光,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她靈巧的身影飛轉,眾人看得目不暇給,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還可以聽到有人暗地吸口水的聲音。 「這有什麼好看的,淫色。」 吉祥輕嗤一聲,撇開頭,卻意外瞥見玉冷霄盯著美人的專注神情,他略帶讚賞地勾唇淺笑,她再看看翩翩起舞的鳳絲,同樣可以發現她幾次回首,那雙翦翦水眸總能準確地望著他,猶如挑逗、勾情之舉。 吉祥的心口猛地一窒,硬是抽痛了幾回。 他確實在笑,而且不是虛應客套的笑,不知為何,吉祥就是知道。 他認真的眼神,相當迷人,總有蠱惑人的力量,當他第一次這樣望著她時,她還真以為她在他眼底是特別的,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根本是他要騙女人上當的標準表情,而她,則是第一千零一號中獎的傻蛋。 她真是笨啊!怎麼能相信情場老手的鬼話? 說什麼需要她鑒別古物,在她看來,他的能力比她好上太多了,哪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恐怕只是為了怕她四處宣傳他賣假貨的事,所以他才會用近乎軟禁的方式閃禁她。 兀自沉浸在思緒中的吉祥,愈想愈氣,怒氣暈紅了面頰,添了絲俏艷,雙頰氣鼓鼓的,燦亮的水眸裡掠過算計別人的竊喜。 喔!不知道她又在亂想些什麼了。玉冷霄的嘴角咧開笑痕。 專注沉思的吉祥,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正落在她身上,她小臉上的表情既生動又精采,不知不覺讓玉冷霄看傻了眼、入了迷,完全失去看舞伶的興致,只想好好望著她。 吉祥滴溜溜的黑眸轉啊轉的,似乎想到了好主意,紅艷飽滿的唇,忽地勾起滿意的笑痕。 啊!對了,她可以…… 思考了一會兒,似乎可以理出所有的頭緒,吉祥樂得想歡呼,忘了自己剛剛還憋了滿肚子火氣。 忽然,感覺週身一陣炙熱,熱燙的感覺像是有人看著她,她轉頭一瞧—— 嚇!差點嚇死她。 她見到的是玉冷霄,漆黑如墨的眼瞳,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喂……你、你……」 薄唇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條斯理地將退得老遠的她拉近。「噓,快告訴我,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我很期待。」 第六章 「什麼、什麼鬼辦法?你在說什麼啊!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吉祥心虛地迴避他的注視。 老天啊!他該不會有什麼天眼通吧?怎麼知道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惡整他,好用來報復他的詭計?!這話若說出口,她還有命活嗎? 「我瞧你想得很認真,人又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沒有想到好辦法?」他笑問,黑湛的眸犀利懾人。 「你、你瞧我做什麼?你不是被那個叫什麼阿鳳的迷得團團轉,看她就成了,管我想什麼。」不經思索,話出口了,帶點惱怒、憤懣,吉祥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說的,那話聽起來就像情人之間的嬌嗔。 多嘴誤事,吉祥咬了咬唇,自覺闖了禍,白嫩的雙頰,逐漸抹上一層羞愧的嫣紅,嬌小的身子又是抖、又是縮,多希望自己在他面前就此消失,而不用再承受他彷彿可以將她燃盡的熾熱視線。 「你在忌妒?」他的眸色轉濃,添了絲情緒,而不再只是清冷寒寂。 「我沒有!」她氣鼓了臉,驕傲地撇開臉,不敢多看那似會引她心神迷亂的黑瞳。 「有,你在生氣,你嫌我對你不夠特別?我還以為我已經對你夠好了。」玉冷霄清淡的笑語,蘊藏著些許寵溺,這是他未曾給過任何女人的待遇。 「這叫好?拜託,那根本只是你的色性使然,整個遙安城,誰不知道你風流成性,如果一個男人真要對一個女人好,他絕對不會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你懂不懂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忍受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玉冷霄的風流,犯了吉祥的禁忌,怒氣一來,啥都不管了,她只想將連日來的不滿徹底發洩個痛快。 「喔!這樣啊……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樣的女人?」 「這還用問?我的丈夫,只能愛我一個,他敢愛其他女人,我一定休了他,我步吉祥沒有那個肚量,可以容忍別的女人瓜分我的丈夫,就算……」 雖然過了適婚年齡,但那份深藏在內心深處享受丈夫呵寵的慾望,未曾稍減,只是她身為大姊,為了妹妹們,她必須有所犧牲。 等等——她在鬼扯些什麼? 猛地回神,吉祥雙眼圓瞪,小嘴微張。所有的不滿、牢騷,接觸到玉冷霄灼燙的視線後,全化成灰。 「你你你……你……」半晌,吉祥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然後呢?我等著聽。」他支手撐著下顎,興致盎然地望著她。「我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漏聽。」看著她懊惱的神情,玉冷霄開心極了。 被盯得渾身僵硬,吉祥故作鎮定,端起卮酒,仰頭灌了下去。「呃!別管我說什麼了,快看,這是難得的表演,不看可惜。」 步吉祥!你要鎮定、鎮定,千萬別再胡思亂想。 她挺直了身軀,雙眼專注地看著翩翩起舞的舞伶,自己該假裝什麼都忘了,小手緊緊捧著卮酒,才不至於抖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