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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朱拾夜    


  指名要見她?這下梓泳跑得紅撲撲的鵝蛋臉上多了幾分凝重,該不會是她又得罪了什麼人而不自知吧?

  她直覺的摸向胸口,卻撲了個空。該死了,她忘記早上已經將手機從脖子上拿下來塞進包包裡了,現在她該怎麼落人來呀?

  「對方有幾個人?」還是先摸清楚比較好,會讓朱次忠挨揍,對方人馬應該不少。

  「他媽的,就一個!」

  「一個?!」她怪叫。

  一個就讓朱次忠屈居下風,跟班的哭喪的跑來抓她?!梓泳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之餘,也開始對這個「敵手」感興趣起來。

  跑到梓泳差不多要將下肚不到一小時的早餐吐出來的距離時,跟班的終於停了下來。

  她氣喘吁吁的抬頭,發現他們站在一家美而美早餐店前。

  朱次忠坐在裡頭正吃著早餐,看見她,面露愧色的撇開頭,厚得像堵牆的背也微駝了起來。他的對面坐了個高大的男孩,穿著他們學校的制服。

  「朱次忠!」她大步走過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背。「縮什麼縮呀?你那麼大叢以為我看不見嗎?」她拚死拚活的趕來,他竟然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吃早餐?!兩隻小手硬是將他的大臉扭向她,這一看發現,他的左眼跟嘴角還真的紅腫了起來。「你怎麼會吃癟呀?誰打你的?」

  朱次忠默默的朝對面的男孩瞟去一眼,馬上又收回目光,平時的小霸王氣焰全不見了,有種落魄的味道。

  梓泳把頭歪向那人,一下就迎上了那雙黑眼睛,剛才匆忙一眼沒發現,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同學不但長得俊美,還渾身陽剛味,在他黑眼珠大膽無禮的注視下,她的芳心不禁漏跳一拍。

  放開朱次忠的大臉,她站直身子,挺出嬌小的粉胸,按下紊亂的心跳,挑釁的瞅著他。

  「你找我?」她問,確定自己以前從沒見過他,如果見過這麼帥的人,她怎麼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男孩站起身來,而隨著他的站起,梓泳的頭也從微俯變成了微仰。不禁在心裡暗歎,他還真是高呀!為什麼她以前沒發現他?學校裡有這麼優質的男生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是。」

  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夾雜著恭敬。

  「我得罪過你?」她遲疑的問。最好別是這樣。

  「沒有。」他的黑眸閃過一絲笑意,態度仍然沉穩,不太像十七、八歲的毛頭高中生。

  梓泳小鬆了口氣。

  「那,我有得罪你的女朋友?」不久前去PUB時曾跟一桌騷包女起衝突,對方還找了學校的大哥跟大姊頭陣仗浩大的到學校堵她,後來被朱次忠給擺平了。

  該不會是她們不甘心,又找了這個帥哥來?

  「我沒有女朋友,妳不用想了,妳並沒有得罪我或我周邊的人。」他說,似乎覺得她很有趣,眸裡的笑意一直加深中。

  梓泳可不覺得好玩。

  她沒得罪他什麼,卻指名找她?她在學校裡雖然小有名氣,但也掂過自己斤兩,他不可能是慕她美色來追求她的。

  「那你幹麼打他?還指名要見我?」她蹙起眉頭,兩手抱胸,姿勢頗為凶狠。

  「是他先動手的,我只是自衛。」他瞧了朱次忠一眼。

  朱次忠心一驚,對上她質問的目光。

  「他、他說要找妳,我問他找妳做什麼,他又不說,我以為他又是來找妳麻煩的,想幫妳解決,我是好心耶。」他為自己辯駁,只是沒想到這人的身手如此高強,於是就吃了悶虧,而且在他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前,他就栽在他手裡了。

  「你找我幹麼?」她問著小霸王之前所問的問題。

  他坐回椅子上,吃掉最後一口燒餅油條。

  「我爸叫我來找妳的,從今天開始我跟妳念同一所學校,同年級但不同班。」他不太熱中的說。

  梓泳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

  「你爸是誰呀?是不是我媽派你來監視我的?」她忽然想到,帶著敵意的問。

  沒想到老媽竟說到做到,派了個連朱次忠也沒轍的狠角色來對付她,天曉得她也只不過被到PUB臨檢的條子帶到警局去罷了,檢驗後也證實她沒吃任何違禁藥品,老媽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他對她挑眉。

  「我爸就是范家的左右手傅橋年,我是他兒子傅雲鈞,不是妳媽派來的。」他大口吸著溫豆漿,嘴角咬吸管,黑眸微瞇的模樣帥勁十足,又讓梓泳的心臟漏跳一拍。

  她當然知道傅橋年,他是個精明幹練的紳士,老爸的小建設公司能有現在這個規模,除了老媽在背後支持外,傅橋年算是第一功臣。

  不過認識傅叔這麼久,都沒聽說他有個這麼出類拔萃的兒子。

  她吞吞口水。

  「跟我媽沒關係?這不可能,我只剩一年就要畢業了,你在這時候轉進來怎麼可能會沒目的?」沒有人會在這時候還轉校的,除非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被學校開除,抑或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例如監視她。

  「我爸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要我轉校我就轉校,就是這樣。」不再多說,傅雲鈞拿起書包起身,對她使了個眼神。「走吧。」

  她也起身。「幹麼?」

  「去學校呀,妳已經無故曠掉一堂課,該回去了,一起走吧,我要去找教官報到。」他說得有條有理的,不等她同意就拉起她的手走出早餐店,留下朱次忠與跟班的這兩位反學校者。

  他的手像是通了電流,一出早餐店,梓泳立刻抽回手,撫平手上直豎的寒毛。

  「我們又不熟,少動手動腳的。」她摸著手,穩住心跳。她又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他配合她的步伐。

  「常聽我爸提起妳,現在見到妳了,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他又瞧了她一眼。

  「傅叔常提起我?是好的還是壞的?」沒想到傅叔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樣,竟也是個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她在心裡暗笑。

  「我爸說妳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雖然成績不怎麼樣,但很受同儕歡迎,放學後常跟朋友一起到PUB尋歡作樂。」

  這算是傅家餐桌上的閒話家常,雖然范梓泳的事只是公事外的附帶一提,不過每每都令他回味無窮。

  這樣算褒還是貶?梓泳看著他的側臉,他的鼻子還真是高挺,清爽的短髮下有薄薄的鬢角,是個融合了乾淨與性感氣質的少年。

  「就這些?」她正著迷於他的長相,不過還是得問些話,免得被他發現。

  「當然不止,還有妳從幼兒園開始交的男朋友們,小學時在泳池裡溺水的事,離家出走的事,國中二年級期中考連睡三天的事,割盲腸事件,偷騎機車結果撞到出租車事件。」他頓了頓。「念高中後的事件我爸說的不多,比較有趣的是當設計學校服裝模特兒,自拍上網參加網絡美少女結果落選,最近的則是妳嗑藥被送進警局的事。」他朗朗數來。

  若真要認真回想仔細算,她的豐功偉業實在是族緊不及備載又五花八門,所以他只挑幾件自己印象深刻的說。

  每次父親提起她的趣事時,總是哈哈大笑。因為工作的關係,父親跟范家人的接觸頻繁,自然參與了她大部份的成長紀事,而他只能靠想像力來豐富那些情節。

  換個方式想,她倒也逗他開心了許多年。

  他說的這些事,梓泳倒還有一些印象。她完全不曉得這些丟臉的糗事他都知道。傅叔這人,厚,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才沒有嗑藥,那些條子只是查到PUB有人嗑藥就以為全部的人都有嗑藥,其實我才不碰那些東西,檢驗結果也還我清白了,請你把你的話改一改,否則傳到我媽耳裡,我就完蛋了!」她的歐洲十日游都還沒著落咧。

  她的個性一向是開放不羈的,對人更是率性而為,鮮少有「請」這種禮貌性的字眼出現,對個剛認識的男生,她對他算是特別的了。

  傅雲鈞但笑不語。

  「真奇怪,我認識傅叔那麼久,都不知道他有你這麼個兒子。」而且還是個極品,她想。

  「我家與范家有段距離,而且我一直在專心唸書。」他如此答道。

  「那你的功課很好嘍?」他看起來的確不像笨蛋。

  「還好。」他輕描淡寫的回。

  「轉到菁華前,你是念哪裡的?」她好奇的問,想知道他的還好是哪一所,與他們菁華高中差多少。

  他遲疑了一下後才回答。「雄中。」

  聽了他的答案,梓泳忍不住雙目圓突。

  她不是沒見過雄中的男生,在外玩樂時還會有自稱雄中的男生來找她搭訕,她一直認為他們沒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有顆比其它人會唸書的腦袋罷了,沒什麼好囂張的。

  想是這麼想,但雄中在南部地區是鼎鼎有名的第一志願卻是不平的事實,他是發了什麼瘋?居然放著最高學府不念到菁華來?!

  「你在開玩笑?」他看起來不像唸書念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尋她開心。「雄中的肉腳怎麼可能打得贏朱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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