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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拾夜    


  「妳有換手機嗎?」他不再理傅雲鈞,直接詢問梓泳。她搖搖頭,他則高興的笑了。「那我再打電話給妳,我們可以約出來聊聊天。我的女伴還在等我,就這樣了。」對他們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後長智就跑開了,與出現時同樣突然。

  他一走,傅雲鈞便收回手,在她腰間留下餘溫。

  「妳以前的男朋友?」他面無表情的問。

  「不是,只是認識的朋友。」她笑答,遇到長智讓她的心情寬鬆不少。

  她臉上的笑容倒是讓傅雲鈞誤會了。走出飯店大門,他冷峻的面容讓梓泳的笑在嘴角凝結。

  「我還要去個地方,所以妳自己坐出租車回去,或是找妳那位朋友送妳回去也行,我不會在意的。」說完,他轉身就走。

  站在路邊楞了幾秒後,梓泳才邁開腳步往回家的方向走,沒試圖尋找朋友也沒攔車。

  傅雲鈞坐上車後用力甩上車門,餘怒未消,扭轉鑰匙將車子發動時,眼角餘光掃到副駕駛座上有個白色手提包,這才懊惱的想起她是兩手空空挽著他的手參加喜宴的。

  靠在方向盤上,毫不斯文的咒罵了幾句後,他將車子駛出停車場,朝酒店的方向疾馳。

  她不會那麼笨的,從飯店到家裡需要半小時車程,她不可能笨到用走的回家,就算她沒錢坐出租車,也可以回家後再拿錢付,更可能的是遇見宴會上同方向的客人,搭他們的車子回家,他根本不需要擔心的。

  約莫十分鐘後,他又咒罵了一聲,向心裡的不安妥協,在馬路上直接回轉到對面車道。

  經過飯店後,他放慢了車速,仔細梭巡馬路旁的身影。

  又過了十分鐘,他總算看見了那道纖細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勢讓他忍不住望向她的腳,這才發現她穿了雙不適合走路的高跟鞋。

  按下車窗,他慢慢駛近她身邊。

  「上車。」他沙啞的喊。

  可是梓泳像沒聽見似的,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這裡離家還很遠,我載妳回去,快上車。」他又喊,只見她腳下一個踉蹌,他的心不禁往上提了提,幸好她很快穩住自己,仍像沒聽見似的往前走。

  傅雲鈞終於忍不住了,乾脆停車,自己下去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過來塞進車子裡。

  坐進車裡後,見她只是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他便粗魯的將安全帶拉過來幫她繫上。

  「送我回家後,你就要去找李欣欣了嗎?」車子重新上路後,她語氣平和的問。他剛剛是要去找李欣欣吧?

  傅雲鈞瞥了她一眼,她仍是望著窗外。

  「我哪裡都沒有要去。」

  車子駛進家門,她下車,他等了一會兒,再看不下去她僵硬的腳步,下車走到她身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彎身將她抱進家門。

  他表情僵臭,像勉強做了件自己極為不願的事,梓泳也沒說話,兩手環住他的頸項,掩在他肩窩裡的臉浮現朵笑花。

  將她放在沙發上,他拉過椅子,抬起她纖細的腳,小心翼翼的脫下高跟鞋。

  她的高跟鞋是新買的,從沒穿過,自然也沒想過今晚自己會走路回家,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的路,將她沒穿絲襪的細皮嫩肉給磨破了,雙腳的兩側及腳跟都起了小水泡,還磨破滲了血。

  看到她紅腫破皮的雙腳,讓他大為光火。

  「妳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想這樣穿著高跟鞋回家?路上沒有出租車可以讓妳叫嗎?」罵完,他還是拿過桌子底下的優碘藥水與棉花棒,動作熟練的開始為她處理傷口。

  「我沒錢。」她說。他的問題這三個字就可以解決了,他一定也是看到她的皮包放在車上,所以才折回來找她的不是嗎?其實她有皮包也沒用,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她出錢的餘地,皮包純粹是裝飾用的。

  「不會坐回家拿嗎?」他抬頭又罵。

  這回梓泳聰明的沒回嘴了,安靜看著他為自己處理傷口。

  當他仔細的將她右腳的傷口處理好後,又抬起她的左腳。要是她這雙完美的腳留下任何疤痕,那就該死了。他又再一次在心裡咒罵。

  此時此刻,梓泳有種不確實的感覺。

  與他擁有這麼親密的接觸,除了在床上外,這五年來還是頭一次。她望著他頭上的發旋,想伸手觸摸卻又不敢,這感覺讓她同時嘗到甜蜜與苦澀。

  「你喜歡李欣欣?」她突然問。想著今晚李欣欣的出現與他露出的笑容。

  傅雲鈞的手頓了頓後才繼續。「為什麼妳一直提她?」

  「她是你頭一次帶回家來的女人。」她一直在意著這件事。與傷心無關,如果他真的想跟李欣欣在一起,她說過她可以幫他的。

  他嗤笑一聲。「照妳的推論,那我喜歡的女人可多了,因為這五年來我想帶回家來的女人可不少。」他諷刺的答。

  「如果是因為我,那我可以離開。」她遲疑的說,忍下心頭因他的話而起的心痛,縱使知道他的心已不在她身上。

  「怎麼?受不了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了?對做家事煮飯等人回家吃晚餐的日子厭煩了?等不及想出去做回原來的自己了?」他放下她的腳,抬頭望著她,眼裡有著嘲諷與……不屑。

  梓泳望進他眼裡,想看清嘲諷與不屑下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是原來的自己。」她或許犯了不可彌補的錯,但她對他的感情從來就不是虛假。

  一瞬間,傅雲鈞的眼底劃過一抹光彩,但消失的速度太快,讓梓泳不確定那是否曾存在過。

  他站起身來,表情森冷的睨著她。「那我是否喜歡李欣欣也就不關妳的事了,不是嗎?」他轉身走向房間。

  「你真的想跟她在一起的話,我會離開。」這是她早決定好的成全。

  他在房門前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這不是妳能決定,我要妳離開時妳才能走。」他走進房裡,關上門。

  梓泳出神的看著腳上點點紫色發呆。他不知道,他或許綁住了她的心,卻綁不了她脫離痛苦深淵的決心。

  他若決定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就是決定將她推入深淵。

  第八章

  「妳過得不好。」梓泳一落坐,長智就這麼做了開場白。

  自那天婚宴後,才不過三天,他就說到做到的打了電話約她出來吃午飯,她一到餐廳,他已經在裡頭等著了。

  他的話讓她笑出聲來,要了杯水後才開口。「你怎麼看出來的?」

  長智聳聳寬厚的肩。「妳瘦了,眉眼間藏著輕愁,初識時的灑脫消失了,望著未婚夫時限裡隱約透著強烈的感情,而他只當妳是個理所當然的存在。」他細細分析在那一晚看來的心得。

  梓泳的笑意更深了,沒有任何不悅,更加欣賞他。

  「你在美國是念心理學的嗎?」不用說都知道,她未婚夫這件事一定是多嘴的紫音說的。紫音最近一次與她聯絡時,正沉浸在外國男朋友的愛情裡,還透露出即將結婚的訊息,高中時對朱次忠的喑戀早被歲月沖淡的無痕無跡了。

  「我念的是企業管理,而妳過得不好是很容易看透的事情。」他說。「傅雲鈞在商界裡名氣很大,知道他是妳未婚夫時,老實說,我還挺驚訝的,而且扼腕,不過在婚宴上遇到妳時,我又放心了。」他笑咪咪的說。

  「放心什麼?」她喝了口水,不解的問。

  「一個美女可能即將恢復自由身,哪個男人不開心呀?」他將她的感情不順換了個角度去解讀。

  梓泳為他的稱讚又開心笑了。他是這五年來第一個有能力讓她發自內心而笑的人,真是神奇。

  「你呢?聽紫音說你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

  說到這,長智立刻面露哀怨之色。「妳們都不知道我的苦處,是風雲人物並不代表感情路順利呀,有女孩子喜歡我不是新鮮事,但我喜歡的看見我像看見鬼,叫人鬱悶……唉。」

  他訴苦道:「更惡夢的是我阿公的初戀對像剛去世,這原本不干我的事,偏偏我阿公叫我要在百日內娶他初戀女人的孫女兒,我打死不肯,他就威脅我爸跟我斷絕父子關係,這下好了,連我爸都逼不得已的當起說客了,我正在考慮來個以毒攻毒的方法──」

  梓泳聽得一楞一楞的。「什麼方法?」

  「說服我喜歡的女孩子先跟我結婚,她不肯的話我就找其它女人結婚,務求不擇手段非先將這個惡夢給結束掉不可。」想到這自保的好辦法後,他整個人就放鬆了,前陣子簡直煩到快將自己的頭扯成禿頭了,還差點得了憂鬱症。

  「那你喜歡的女孩子願意嗎?」他剛才不是說喜歡的女孩看見他像看見鬼嗎?

  果不其然,她的問題重重的踩到了他的痛處,他得意揚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不用說梓泳也知道答案了。

  撇開這件令他欲哭無淚的可憐事,這一餐飯他們吃得還算愉快,長智不時說起在美國唸書時的趣事,及張紫音發生過的糗事,說學逗唱又模仿,讓梓泳笑到肚子頻頻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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