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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朱映徽 在看見谷向晚受傷暈厥的剎那,他的心也像受了鞭笞般疼痛不已,抑不住的怒氣在他的胸口猛烈翻湧,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要是他剛才沒有踅回來,沒有及時阻止杜京芸發了瘋似的舉動,說不定她現在早已斷了氣! 「難道你懲罰我,真的沒有一點私心是為了她?」杜京芸憤恨不平地問,壓根兒就不信牧初揚會對她下重手,不是因為谷向晚的緣故。 他連谷向晚的一根寒毛也不忍傷害,但卻狠得下心來抽她兩鞭,這教她怎能不妒不怨? 牧初揚的濃眉一擰,臉上的神情因她的話而更冷了幾分,但是杜京芸卻絲毫沒有察覺,仍滔滔不絕地訴說滿心的憤恨與不平。 「既然少主對她下不了手,由我來代勞有什麼不對?這女人假冒傅婉兒的身份,必定心懷不軌,為什麼少主非但沒有對她嚴刑拷打,還處處維護她、對她手下留情?」她愈說愈激動,幾乎停不了口。 「夠了!牧初揚怒喝一聲。「是誰讓你以為有權利質問我,甚至是干涉我的行動?」 杜京芸渾身一僵,臉色驀然發白,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竟連連觸犯了牧初揚的大忌,但是話已出口,任憑她再怎麼後悔也已無法收回了。 牧初揚連看都不想再看杜京芸一眼,抱起了昏迷的谷向晚就要離開。 杜京芸見狀,豁出去似的撲過去,緊扯住他的衣擺。 「少主,你要帶她去哪裡?你別忘了,她是個居心不良的騙子啊!」 「讓開!」 「不,少主——」杜京芸搖頭,死命不肯鬆手。 「你還知道我是主子?」他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做事何需向你解釋?還有,她是我的人,就算要殺要剮,也只有我能動手!」 「可是……」 「閉嘴!我不要再聽見你說任何一個字?nbsp; ?br /> 牧初揚一踢,輕易擺脫了杜京芸的糾纏,他抱著谷向晚大步離開,不願再浪費時間理會身後那個滿臉妒恨、不甘的女人。 第七章 冰涼的感覺驅散了火灼般的疼痛,谷向晚緊蹙的眉心緩緩地舒展開來,那雙明眸雖仍緊閉著,但意識已漸漸清明。 她輕輕呻吟一聲,下意識的想要翻轉身子,背後卻有一股力道壓下,那不輕不重的力道限制住了她的行動,卻不至於弄疼她。 「別動。」 簡短的命令從後方傳來,那低沉的嗓音雖然飄進她的耳裡,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真正傳進她混沌的腦中。 她霍然睜開雙眼,立刻發現自己並非身在原先那間冰冷的石室裡,而是趴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床榻上。 是牧初揚將她帶離了石室? 一定是的! 除了他之外,不會有人膽敢自作主張地這麼做。 她想要回過頭,但身子才剛有細微的動作,就又被背上的力道壓制住。 「不是要你乖乖別動?」這回她身後的語氣多了一絲不快。 真的是牧初揚! 谷向晚從那語調和嗓音輕易認出了他,她的心底掀起一陣激動,不知道該不該對他的舉動有所期待? 他帶她離開石室,還親自替她療傷,會不會只是不希望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弄死,從此斷了找尋傅婉兒的線索? 當谷向晚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牧初揚已替她背後的傷上妥了藥,那雙強壯的手臂輕輕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打算繼續處理她肩頭的傷。 一陣涼意驀然襲上谷向晚的胸口,直到這時,她才猛地驚覺自己的上半身竟然不著寸縷,蒼白的臉蛋立刻染上了一層緋紅。 雖然她和牧初揚已有過最纏綿的肌膚相親,但在他面前裸露身軀,還是令她感到萬分羞赧。 「我……我可以自己上藥……」她訥訥地說著,並掙扎著想要趴回床上,試圖遮掩半裸的嬌軀。 牧初揚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依舊將她翻轉過來。 當那具美麗的胴體映入眼簾,他仍不免有一瞬間的屏息與失神。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鞭痕時,臉色在瞬間變得陰沈、駭人。 他以長指沾起些許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的傷處,這藥膏是採擷了多種珍貴藥草製成的上等傷藥,能迅速令傷口復原,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谷向晚伸手環抱住柔軟豐盈的裸胸,神色嬌羞地任由他為自己上藥。 她屏住氣息,靜靜凝望著他,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像像他這樣一個冷傲嚴峻的男人,也會有如此輕柔的舉動,那專注為她上藥的神情,彷彿將她當成最嬌貴易碎的珍寶。 絲絲縷縷的柔情自她心底蕩漾開來,她幾平要相信他對她也是有情的,要不然,他怎會將她從石室裡帶出來,還親自為她上藥? 察覺到她注視的目光,牧初揚一抬頭,黑眸對上她含情的雙眼。 看見她臉上的神情,他立刻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剛稜的俊臉有一絲的僵硬,為她上藥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直到上完藥後,他才冷冷地說道:「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在還沒招供之前就死了。」 他的話雖然說得冷酷,谷向晚卻捕捉到他語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的心口又熱又燙,漾滿了柔情與感動,她傾身向前,不顧自己仍赤裸著上身,輕輕偎進他的懷中。 牧初揚沒料到她會突然主動投懷送抱,健碩的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硬。 遲疑了半晌,他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任由軟玉溫香親暱地靠在懷中。 他的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淡淡的髮香縈繞在鼻息之間,突然的一陣情生意動,他伸手挑起她的一綹長髮,那柔滑的青絲纏繞著他的長指,就像她的縷縷情絲繚繞住他的心…… 身為破雷山莊的少主,他腦中所想的從來就是如何使整個山莊的勢力與聲威更加壯大,至於男女情愛,他從不曾放在心上。 但是,自從谷向晚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似乎就開始產生微妙的轉變,即使後來知道了她並不是當初他想要娶的女人,卻還是無法對她硬下心腸嚴刑逼供。 每次一見到她的眼淚,一見到她淒楚的神情,冷硬的心就會變得柔軟,不忍再對她多加傷害,而當他在石室中見到她受傷昏迷的那一刻,震怒疼痛的情緒更是令他幾乎失控! 或許杜京芸說得對,他之所以會毫不留情地嚴懲她,不單只是因為她觸犯了他的大忌,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谷向晚。 他究竟該拿她如何是好?牧初揚在她的發問歎息,向來行事果決的他,也不由得矛盾、躊躇了——— 谷向晚的唇邊緩緩綻開一抹淺笑,他沒有將她推開,讓她增加了不少勇氣。 她悄然伸出雙臂,緊緊環抱住他的身軀,並將臉蛋埋進他的胸膛,感受到那最令她心蕩神搖的灼熱氣息,將她緊密地包圍起來。 像是不忍打破這一刻的親蔫,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任由一股暖昧而溫存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 谷向晚倚靠在他懷中,靜靜聆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好想向上蒼懇求,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 ☆ ☆ 牧初揚才剛走出襲香閣,就被杜京芸攔了下來。 一看見她,牧初揚就不由得想到谷向晚身上的鞭傷,俊臉一沉,理都不想理她就要離開。 「少主——」杜京芸連忙追了上去,再度將他攔住。 她好不甘心! 以前少主雖然沒有對她多麼和顏悅色,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不理不睬,甚至不給她好臉色看。 都是因為谷向晚! 自從那女人來到破雷山莊之後,少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少主,你該不會愛上谷向晚了吧!?」她沉不住氣地嚷道。 牧初揚的目光不悅地掃向她,臉上的神色又更冷峻了幾分。 「你還沒得到教訓嗎?我的事情你無權干涉,別忘了你的本分!」 愛上谷向晚?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不可否認,谷向晚在他心裡的確具有某種特殊的意義,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再地對她手下留情。 但是不論如何,他都沒有向別人——尤其是他的手下解釋的必要。 「我沒有忘了我的本分,但是少主,也請你別忘了當初決定要娶傅婉兒的目的!」杜京芸激動地嚷著。 「不管谷向晚是不是心懷不軌,只要她不是傅婉兒,就不能為破雷山莊帶來任何利益,少主又何需留一個無用的女人在身邊?」 牧初揚的濃眉蹙起,一股極不舒坦的感覺湧上心頭。 當初他純粹以利益為考量來評估與傅婉兒成親的價值,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若是把同樣一套衡量標準套用在谷向晚身上,他就是覺得不舒服極了。 杜京芸見他沒有駁斥自己的話,便趕緊又接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