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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子澄    


  她帶著一大堆的問號沉入夢鄉,睡得很不安穩,因為那些問號不斷地困擾著她;恍惚間,她感覺被子被掀了開來,然後身後的床墊明顯下沉,這表示有人上了她的床,而且是個大塊頭。

  「清琅?」除了他,沒人會這麼大膽;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嗯。」他由鼻腔發聲,大手大腳未經同意地環抱住她,這讓她感到安心。

  「我以為你睡了。」她睜不開眼,逐漸放鬆緊繃的身體。

  「我睡不著。」他坦言,俊顏埋入她的頸窩,聞嗅她芳香的體味。

  「太奢侈了。」她懶洋洋地笑著,眼皮依舊沉重。「好多人都還在工作,你有時間休息卻說你睡不著。」濃濃的睡意使她的聲音顯得沙啞而性感。

  「……今晚愉快嗎?」他停頓半晌,在她快沒意識之前霍地出聲。

  「嗯……愉快……很愉快……」她像只慵懶的貓,毫無所覺地磨蹭他冒出短髭的下巴,蒙出輕盈的笑聲。「好癢……」

  「什麼?」似乎不想讓她太快睡著,他輕問。

  「鬍子……噢……你的、胡、子……」黑暗吞沒她僅存的聲響,她咕噥一聲,在他懷裡找到舒服的位置,帶著淺淺的微笑沉沉睡去。

  「睡吧。」他親吻她的發,貼著她柔軟香馥的身軀輕聲低喃。

  晶亮的黑眸望著板黑的空氣,淺淺的歎息在黑夜裡漾開——

  ***

  燦爛的晴空、充滿生氣的叫嚷,一如往常地展開新的一天;但再美的日子裡總有些小小缺憾,尤其是毫無預期地見到了不想見的人。

  「郁婕,有人找你耶!」小玉興沖沖地跑到廚房,找到了正在堆柴火的葛郁婕。

  「找我?」在東部,她所認識的人全在牧場裡,她想不出是誰會突然來訪。

  「對啊!聽說他是台北來的哦!」

  「台北來的?」葛郁婕在灶心堆好柴火後點燃,拿起紙扇心不在焉地搖扇著。這太令人驚訝了,難道是爸媽來看她。「夫妻嗎?」

  「不,是一個男人。」只有一個。

  「男人?」她把手拍乾淨,站了起來,想不通到底會是誰來找她。

  「對啊,快啦!頭兒正在跟他說話呢!」郁婕行情真好,又是頭兒又是潞,現在又冒出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好羨慕哦!

  「喔,好。」她走出廚房,遠遠的就看到桑清琅和一個背對她的男人在講話。

  咦?那個背影……

  「學彬?」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不想讓太多好奇的眼光吞噬他們,更不想影響大家的工作情緒,她領著張學彬走出牧場。

  「向你爸媽問來的。」張學彬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汗流滿面。

  她想也是。

  「來東部玩嗎?你女朋友呢?怎沒帶她一起來?」沒有怨懟,純粹是朋友之間的問候;回頭想想,她實在想不起來以前之所以會跟他交往的理由,也許是因為所有的心思都讓桑清琅給佔據了。

  「我跟她分手了。」走到樹蔭下,他並不習慣如此炙熱的太陽。

  「分手了?」她有點驚訝,畢竟他是因為那個女朋友才跟自己分手的,算算日子,他們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他怎能如此輕易就隨便拋棄一段感情?

  「我覺得自己跟她並不合適。」當初是眩惑於對方開放的交友心態,沒想到到頭來不能適應的人是他。

  葛郁婕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像她,也許逃避的成分居多,但她比學彬幸運的地方,在於她遇到了桑清琅。

  雖然還弄不清他的心,但他無形的關心和體貼,教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到他手上,至於未來的事,以後再說。

  「郁婕,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看她的神情有些飄忽,張學彬有點焦躁。

  「等會兒就回去啊!」她莫名其妙地睞他一眼,這什麼問題?

  「不是,我的意思是回台北。」

  「啊?」她以為他說的是牧場呢!「短時間內還不想回去,我在這裡過得很快樂。」

  「一直住在別人家不大好吧?」他介意的是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牧場裡大夥兒叫他「頭兒」的那個人。

  「會嗎?」她笑著搖搖頭,笑他杞人憂天。「學彬,你到底來找我什麼事?」

  「我……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第八章

  不只牧場裡的工人,連完全不相干的潞也認識了台北來的張學彬。

  「那個男人怎麼回事?把你的牧場當他家廚房嗎?」建築工人已全部撤離,留下潞獨自處理最後的收尾工作;他斜倚著門框,莫名其妙地問著桑清琅。

  「你還不是一樣?」桑清琅掀掀嘴角,不置可否。

  自從跟郁婕出去吃過一頓晚飯之後,潞索性在牧場裡搭伙,趕都趕不走,臉皮比那個叫張學彬的傢伙還厚。

  「哪裡一樣?我們是兄弟。」潞露出無比璀璨耀眼的笑容。

  「一樣動我的女人腦筋。」做得那麼明顯,以為他是睜眼瞎子嗎?「收起你噁心的笑臉,那套對我沒用。」他又不是花癡!去!

  「唷呵!現在終於肯承認了呀?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說出來呢!」潞嘻皮笑臉的不以為意。「還是沒變吶,悶葫蘆一個。」對於感情。

  桑清琅睞了他一眼。「你是太閒了是不是?把你的工作做好,滾回台北去!」

  「愛記仇的傢伙,我不過跟她去吃頓飯而已,有必要對我這麼厭惡嗎?」原來情人眼裡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尤其是像他這麼英俊的沙。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由鼻腔呼出一口氣,桑清琅此刻看起來還真像只熊,一隻煩躁的熊。「以後離她遠一點!」他太清楚潞的魁力了,這傢伙單靠那雙迷人的眼睛,就足以將全球的女人「通殺」。

  「你這是在防誰啊?我?還是她?」潞啞聲失笑,這只熊當真擔心過頭了,他不過是故意想引起他的嫉妒心,好玩嘛!

  可惜這頭熊沒上當,半點火花都沒看到,真無趣!

  沉默半晌,他悶悶地說:「她。」

  其實他很清楚潞的個性,他不會對自己的女人出手,但他的魅力太無遠弗屆,而自己又不確定郁婕的心思,難怪他老是放心不下。

  「喔。」潞鬆開拳頭,他正準備送他一拳,如果他回答錯誤。「那你甭擔心了,那頓晚餐是我吃過最乏味的了,因為整晚我們聊的主角都是你。」說起來他還悶呢!那個水姑娘竟沒把他的電眼放進眼裡!

  「她說我什麼?」他總算有點興趣了。

  「想知道不會直接去問她?」無聊!都住在一起了,還來問他這個不相干的人。

  「那……再說吧!」轉眼間,他又縮回龜殼裡了,雙腿無意識地來回走動。

  「老兄,你可不可以別再這麼走過來晃過去的?再走下去,剛鋪好的地板早晚被你給磨出洞來。」為了他的荷包著想,潞好心地提醒他。「擔心她就去看看他們在談什麼,老在這裡窩著,幸運不會從天而降。」

  桑清琅頓住腳步。「我不想干涉太多,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是喔!我倒覺得你什麼都不說才危險,女人嘛,哪個不愛聽甜言蜜語?」這傢伙是個怪胎,他早知道的。

  他可以對任何人談笑風生、百無禁忌,唯獨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沒轍;越是在意,嘴就越拙,這回的症狀看樣子中毒很深,再這麼下去,要等到哪年才能喝到他的喜酒?

  「那種事是用做的,沒事掛在嘴邊幹麼?」他做得還不夠多嗎?她應該懂的。

  潞無力地翻個大白眼。「只做不說,你只有一個下場。」

  「什麼下場?」

  「死得更難看而已!」他的鐵錘放哪兒去了?真想敲開這傢伙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太久沒用生銹了。

  桑清琅倚著原木窗,燥熱的空氣透過敞開的窗口吹進來,使人心情更為浮躁。

  「你要再不做點什麼,別怪我沒警告過你。」潞走到他身邊,把他往右邊推開了些,自己佔住左邊的位置,和他一起看著遠方交談的一對男女。

  其實那個張學彬比這頭熊還笨,高峰會議談了那麼多次還談不出結論,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個流會嗎?

  不過能看到這頭熊情緒失控,也算是件「賞心悅目」的趣事。

  就讓他多擔點心好了。

  「做什麼?」唉,那傢伙的手在幹麼?拉拉扯扯的真礙眼。

  「誰管你做什麼,能把她留下就是。」

  桑清琅沉默地凝向她的背影,黑眸霍地炯炯發亮——

  ***

  「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可不可以麻煩你別再來找我了?!」數不清的第N百次,葛郁婕不厭其煩地向張學彬再三表示。

  「郁婕,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真心。」也是數不清的第N百次,張學彬再三強調。

  「從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你徹底死心了。」她撫著額際,連日來的轟炸讓她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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