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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子紋    


  「應該在起居室。」志中的話聲才落,若君就飛快的打開房門,拿起袋子裡的乾淨衣物,飛快的穿在自己身上。

  她拿起錢包,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桌子上,準備轉身離去。

  「你是什麼意思?」志中腰際圍了條浴巾,一出房門,看著她的舉動,口氣冷靜,不過他的雙眸卻閃過光亮,這次眼中的光亮不是因為慾火,而是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若君著向他,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要付洗這套衣服和昨天晚上在這家酒店的房錢。」

  「我不用女人的錢。」志中把鈔票給塞回若君的手中,「而且……我說,找要你留下來。」

  怎麼不過一個晚上,昨夜那個溫柔的情人,今日卻變成個暴君?若君驚訝的盯著志中看,被自己的發現愣得說不出話。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志中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但也令她掙脫不開,他要她坐在沙發上,「我要你留下來。」

  「不可能的。」若君愣愣的回答。

  她的話,令志中皺起眉頭。

  他是個嚴厲的人,若君發現,不過她不怕面對他的怒火,畢竟比起面對他的求歡,怒火好應付多了。

  「為什麼?」志中不悅的問道。

  昨夜他看著她的睡顏,做了有始以來最衝動的一件事——打電話回台北,延緩了回台灣的時間。他想要跟她優閒的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活,她竟然給予他拒絕,一向只有他向人說「不」,從沒人敢跟他說「不」。

  「因為我……我有事。」若君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是玩伴女郎的料,你找別人吧!」

  「我不是要玩伴女郎。」志中驚訝若君怎麼會如此的貶低自己。

  「隨便,總之我要走了。」若君站起身,不顧他的怒火,「我們就當作昨天只是……」onenightstand,一個晚上就結束了,從此之後,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OK?「

  「你……」志中氣憤的順了下自己的頭髮,「好!你走可以,不過我要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

  「沒有必要。」若是以前,她或許會毫不考慮的告訴她,但現在……她堅決的搖搖頭,不願告訴他,因為就算說了,也沒意義。

  志中難以置信自己會得到這種回答,他伸出自己的手,要拉住正在移動中的若君。

  「不要再碰我。」若君躲過志中正要伸過來的手,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再遲她就趕不上飛機了,「昨天晚上,謝謝你陪我,再見。」她低下頭,匆忙繞過他離去。

  她看他的最後一眼,留在腦中的,竟是他的難以置信與怒氣騰騰,雖然知道自己很笨,但她真的感到心痛,就如同當她母親死去時,她心中所浮現的那種難以形容的痛。

  機場嘈雜的人聲,一點都沒有闖進若君沉靜的思緒中,她想起了當她要離去時,Alex臉上的狂怒,他一定是個下慣命令的人,若君回憶起他的模樣,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一見鍾情……以前她會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是若現在有人來問她,她肯定會告訴對方,她相信一見鍾情,因為她就深陷其中,只不過對方只把她當作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一思及此,她的心情不由黯然。

  就把他當成是離開香港所留下的一道休止符吧!若君在心中對自己發誓道,不要再去多想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當她的眼角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時,她的身體先是一僵,連忙找地方隱藏住自己。

  他怎麼會在這裡?若君看著Alex走進機場大門,感到難以置信,不會這麼巧的,她安慰著自己,一定不會這麼巧的。

  但事實注定,就是那麼巧的事,若君坐在飛機上,一看到最後登上飛機的人之後,感到腦袋轟的一聲,Alex位置在頭等艙,而她坐的是經濟艙。有段小距離,一路上,若君心情矛盾不已,有些希望他能發現自己,又怕他看到她的反應,反覆的心,一直到飛機平安降落台灣,Alex以快速卻不匆忙的速度下機,她的心才放下,現實終究是現實,他沒有發現她。

  沒想到他也在台灣,下了飛機後,她悄悄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與一個跟他一般挺拔的男人在機場大廳交談。

  離去。

  雖然台灣只有一點大,但也有兩千多萬的人口,要遇上他應該是難上加難的才是,更何況,他離開香港時,也已經把她給當成是一場遊戲罷了!若君安慰著自己,希望讓自己心安,但心底深處有的卻是深刻的失望。

  第三章

  「怎麼會這樣?」若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盯著臉上緊閉雙眸的臉龐,思緒緩緩的回到現在。

  她伸出手,撫摸著似乎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沒想到意氣風發的他,再見面,竟然是這個模樣,若君感到心好痛。Alexan—der竟然是——戚志中,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讓她在那麼多家的醫院之中,來到了他家所開設的醫院當義工。

  直到一條白色的手帕遞到她的面前,她才驚訝於自己臉上的淚痕,若君疑惑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嬌小女人。

  「拿著。」可愛的嬌小女人把手上的手帕往若君的手中推去,「擦擦自己的眼淚。」

  若君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的伸出手,接過對方的善意,她輕拭淚眼,把自己的淚水給逼回自己的眼眸。

  「哦是這裡的精神科醫生——謝纖珣。「對方談談的吐出她的名字,」你呢?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謝醫生,第一次見面就……」若君看著纖珣身上的白色袍子,微微對地點頭致意,被個陌生人發現自己在哭泣感到有些許的赧顏,「你好,我叫范若君,是這裡的義工。」

  「我知道你是義工。」纖珣出一個淺笑,指了指她身上的黃色背心。「這件背心只有義工才有資格穿。」

  若君揮了提鼻子,緩緩的退了一步,「對不起,我還有點事……」

  「為什麼看著他哭?」纖珣好奇的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子,打斷若君準備告辭的話,「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看他可憐才落淚,他的外表平靜得就像睡著一般,一點都不會令人覺得他可憐。」

  「我……沒錯,就是這麼簡單,我確實是感覺他可憐才哭。」若君打起自己的精神,深吸了口氣。

  她不認為自己的情緒可以正常的跟個陌生人聊天,她的目光留戀的看了依然不動一下的志中一眼,喃喃的說了聲對不起,便疾步的走了出去,她踏出房門時與進門的志民擦身而過。

  「怎麼不等我一起上來呢?你……」志民這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妻一臉沉思的表情,「怎麼回事?」

  「剛剛那個女孩子。」纖珣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若君,她覺得不對勁,不過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哪個女孩子?」志民愣愣的問。

  纖珣瞪了他一眼,不知他的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她沒好氣的解釋,「剛剛那個穿著義工背心的年輕女孩子。」

  「哦!」志民想起來了,「一個義工罷了,有什麼不對嗎?」

  「她……沒什麼不對。」纖珣原本想告訴他方纔的事,但想起自己未婚夫的衝動脾氣,所以還是作罷,若是他把一個小女生捉來拷問,對方不給他嚇丟半條命才怪。

  她把目光移到病床上,目前正沉睡得像個嬰兒的男人。

  「大哥現在怎麼樣?」纖珣關心的問道。

  志民搖搖頭,「現在誰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所以志萬才說找你來看看,看你是否有主意幫大哥一把。」

  纖珣深吸了口氣,又看了志中一眼,沉思了一會兒。

  大哥會如此,這是正常反應,畢竟一個本來擁有一切的男人,一夕之間彷彿失去一切似的,這種感覺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她所能做的只是勸他罷了,最重要的是大哥自己得先放開胸懷。

  纖珣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她是否能幫得上忙呢?纖珣想起范若君,女性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年輕女子認識志中,而且正確一點來說,應當很熟悉才對。

  她勾著志民的手,緩緩的走出去,讓志中能安靜的休息,心中兀自想著若君的真實身份。

  「沒有用。」纖珣請前來告知他們的護士離開,滿臉挫折的對志民說道:「大哥還是不吃東西。」

  現在連纖珣都不得不承認,志中真的是個難纏的病人,現在他的模樣,讓她擔心他得了憂鬱症。

  「去!」志民喃喃咒罵,大哥也不知是接受自己暫時失明抑或是怎麼著,最近幾天來,是不吵也不鬧了,但是卻什麼東西都不吃,任人好說歹說,他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不說一句話。

  想起他以往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稿木死灰,看在他這個做弟弟的眼中,說有多心痛就有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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