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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子紋    


  "我要你立刻起來面對我。"嵐詩用著命令的口氣說道,"不然後果你自行負責。""大門在那裡,"余聖遠頭也不抬的冷淡回答,"我想你要走,應該可以自己找到路走。"嵐詩氣紅了雙眼,顫抖的手拿起擱在一旁的藍波刀,這是余聖遠得意的收藏之一,在"第一滴血"中藍波所使用的純手工打造的刀,全世界只有十把,這是他用盡一切辦法才得到的,不過今天,她便會教他後侮收藏了這把刀。站到他的面前,她目露凶光,此時的她,腦袋因怒氣而顯得一片空白,抬起手便用力的往他身上刺去。

  余聖遠看到眼前的雙足久久不動,疑惑的抬起頭,看到嵐詩的模樣,使他露出震驚的表情,直覺的伸出手擋住她砍下來的刀。

  霎時,刀一落,他的手便血流如注,他哀號的倒在地板上曲成一團,痛楚得不能自己。

  嵐詩因聽到他的聲音而回過神,眼前的景象幾乎令她昏撅,她滿手是血,立刻將手中的刀丟掉,慌亂的蹲下來,"聖遠!"*  *  *嵐詩突然睜大眼,猛然從床上坐起,漆黑的房裡,儘是她急促的呼吸聲。抬起自己的手,她幾乎可以見到當時自己滿手血腥的模樣。

  她的手在顫抖,額頭儘是汗,對她而言,那是一場她終其一生也揮之不去的夢魘。她早忘了有多久沒回想過去,但今天,余聖遠的出現又將自己推回以往的不堪裡。

  嵐詩曲起雙足,雙手緊抱著頭,別說余聖遠恨他,就連她……

  都恨她自己。她毀了他的一生,她想不透當時的自己為何會如此不懂事,為何如此的自私…·她已經有一陣子沒靠藥物人眠了,她還以為自己擺脫了一切,沒想到現在……驀然抬起頭,嵐詩心頭有一股揮之不去被監視的感覺,她的身體因意識到此而全身緊繃,緩緩的轉過頭,她看向右側,然而,站在床沿不遠處的陰影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余聖遠!"別叫。"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如同鬼魁一般,令嵐詩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猜測他的來意。

  "在這個時候你一叫,一定引來你一家子的人,別說是我,就連你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余聖遠直直的走向她,雙眼在黑暗中依然有神的閃閃發光。

  "這麼晚了,你到我房裡做什麼?"嵐詩一臉警戒的望著他。

  "我睡不著。"他的重量直直的落在床沿,嵐詩的身軀因此一滑,碰觸到他。

  她反應過度的往左邊縮,與他拉開距離。

  "何必對我那麼陌生?"余聖遠伸出手,將她攔人懷中。

  "放開我!"嵐詩捶打他的胸膛,悶聲的說道,"你不要亂來。""我並沒有打算要亂來。"他的手探向她的胸前,"我只是來重溫一下舊夢罷了。""你----"嵐詩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她伸出手制止他,但效果不彰,"住手!"她低聲斥責。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住手。"余聖遠將臉埋在她的頸項,他熟練的親著她,近得可以聞到她的髮香。

  "你己經有個未婚妻!"她胡亂的給了個理由。

  他的笑聲傳來,現在這個時候提到Linba似乎是挺殺風景的一件事。

  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將唇印上她的,"你是不是作了個惡夢?"他在親吻她的空檔中詢問。

  嵐詩只是點頭,並沒有開口。

  "我也是,"他輕聲說道,"我也作了一個惡夢,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你別……""噓!"余聖遠的手輕點了她的唇一下,"別說話。"他剩出手脫掉兩人的衣物,與她有過那麼親密的貼近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雖然這些年來他陸陸續續有過女人,但他從未忘過她的味道。

  這樣的事實使他感到心驚,但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細思,而將注意力放在她柔軟、溫暖的肌膚上。

  余聖遠騰出一隻手抓住嵐詩揮舞不停的雙手,不理會她的掙扎,縱使是強迫她,他也不在乎,畢竟是她欠他的。

  *  *  *"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李凡毅抬起頭,看著走進飯廳的嵐詩,有些驚訝的說道。

  嵐詩微微一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昨晚睡得不好嗎?"李凡毅一向擅於察言觀色,看著嵐詩略微蒼白的臉色,關心的詢問。

  嵐詩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什麼,最近趕報告,睡得並不是很好?""是嗎?"李凡毅仔細的看著她。

  在大哥審視的目光底下,嵐詩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大哥,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人要學會遺忘過去。"聽到他的話,嵐詩的身體一僵,"大哥……你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李凡毅笑著揮揮手,"我只是在想,你已經那麼大了,凡事有你自己的一套想法。爸媽自從退休之後,就不再管束我們,也不逼我們結婚,也不要求我們要做什麼類型的工作,一切只要我們開心就好,所以你做任何事,我跟你二哥從來沒有管過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第三者不好當,能抽身趕快抽身。""第三者?""今天早上我看到余聖遠從你的房裡出來,我知道你跟他是舊識,昨天晚上我本來想找機會跟你談談,但卻沒有好機會。""大哥……"他抬起手,阻止她開口,"正如我所說的,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都不想管你。我跟人家約了打球,晚上再跟你聊。"李凡毅一離開,嵐詩苦惱的緊閉上雙眼,她並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但現在……她感到欲哭無淚。今天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轉頭看向身旁,當她瞭解到床上只有她一人之時,她鬆了口氣代。

  她不知道如何在白天面對余聖遠,她心中希望昨夜只是一場春夢,但事實告訴她,這是千真萬確發生過的事。

  她到底算是什麼?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有了個幾乎完美的未婚妻,可他卻又……嵐詩站起身,頓時覺得胃口全失,她拿起鑰匙早早出門去了。

  *  *  *將近午夜時分,房門被輕敲出聲,嵐詩沒有被嚇到,其實心底深處,她知道余聖遠還是會來。

  ""我愈是拒絕你,你愈是要得到我,對不對?"打開門,她看著余聖遠冷靜的說道。

  余聖遠聳了聳肩,待在她的房間裡,就像是自己家一樣的自在。他拿起床頭櫃上的企業管理,隨意的翻了翻,?"還在看書?"他側著頭看她。

  嵐詩面無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已經很晚了,你有事嗎?"最後她不帶絲毫感情的問。

  "你說呢?"余聖遠挑眉反問。

  她的手顫抖的滑過自己的頭髮,不發一言,她知道余聖遠的言下之意是要跟她維持這種不正常的關係。

  看著嵐詩顫抖的手,余聖遠直覺反應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很冰,在這個悶熱的暑夜,她的手卻如此冰冷,他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拇指輕柔的撫過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膚。

  ‥嵐詩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但他卻打算不放過她,所以她抬起頭,苦惱不已的看著他。

  "我們這個樣子是不對的…"她喃喃道。

  "不對的?"余聖遠諷刺一笑,"你現在終於有了衡量對與錯的能力,五年前的你……"注意到她的臉色一變,他立刻閉上了嘴,"你也跟我一樣,不希望去回想對嗎?"嵐詩沒有給他回答,反正他心裡明白她是怎麼想的。

  他的手摸著她的臉,讓嵐詩的身體微僵了一下,對這個情況,余聖遠只覺得好笑,"有必要這麼怕我嗎?我已經說過我不會殺了你,雖然我應該為我的手指頭報仇,但露西奶奶說你只是個孩子,要我原諒你,而我當然聽她老人家的話。"聽到他提起露西奶奶,嵐詩心中再次刺痛了下。露西奶奶一向視她如己出,在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她們這一老一少常聚在一起。

  然而事情發生之後,她滿心以為余家上上下下都會對她恨之人骨,但沒想到露西奶奶卻以一貫的寬容原諒了她。露西奶奶原諒了她的衝動行事,在眾人不諒解的目光下,露西奶奶的寬大為懷令她更加慚傀。

  嵐詩深吸了口氣,去年她從在美國的友人口中得知露西奶奶過世,她哭了好幾天。這幾年來,她雖與余聖遠沒有連繫,但她還是在每年過年、過節時會跟露西奶奶通個電話互報平安。

  露西奶奶的死,帶走了她一部分的回憶,表面上,她依然為學業忙碌,但每當想起這個老者,她總覺得心中有股空虛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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