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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左晴雯 風霆捷真恨自己又猜中了,他極度無力的捺著性子解釋: 「我說的寬衣解帶是要你先幫我脫衣服,然後再脫你自己的。」老天!洞房花燭夜裡,他這是在幹嘛? 牛巧靈又頓了一下才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你不會自己脫衣服嗎?」 風霆捷又被問住了。 這丫頭問的是什麼蠢問題?女人不是該天生就會侍候男人嗎? 若是則個女人這般愚蠢,他早沒了興致,換了另一個女人來侍候他。 可他卻不討厭這個溫吞吞的蠢丫頭,想要她的念頭還有增無減。 他使勁一扯,牛巧靈便被他壓在壯碩的龐大身軀下。 牛巧靈搞不清楚狀況的又問: 「你壓住我,我怎麼幫你脫衣服,又怎麼……唔……」 風霆捷不想再將春宵花月夜浪費在回答她的蠢問題上,乾脆封住她的小嘴——以吻。 她香軟柔嫩的唇,帶給他從未有過的興奮愉悅,讓他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扯去她身上的衣裳,用他寬厚的大掌,包裹住她胸前軟玉溫香的渾圓,霎時,風霆捷有種觸電的快感,愈加愛不釋手的摩掌揉撫。 牛巧靈卻委屈極了的嗚咽低泣。 風霆捷被她的眼淚駭著,低喘著氣問: 「我弄痛你了?」不會吧?是女人都喜歡被他這麼揉撫才是! 牛巧靈輕搖螓首,嚶嚶咽咽的慢吞吞哭訴: 「你侮辱我……我知道咱們兩家世代交惡……可是你也不該這般侮辱我……把我當乳牛對待……嗚……」 風霆捷聽傻了眼! 他哪裡侮辱她?乳牛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感到荒謬透頂,但他不想她委屈流淚,難得溫柔的問: 「我何時把你當乳牛對待?」 牛巧靈又嗚嗚咽嚥了好一會兒,才一個字、一個字不清不楚,慢慢吞吞的泣訴: 「我們牛家有養乳牛,所以我知道擠牛乳時要揉撫乳牛的乳房,你竟然也這般對我……這不就是把我當成乳牛對待嗎?……雖然我姓牛,但我不是牛,我討厭你這樣侮辱我……」 風霆捷差點昏倒當場。 此時此刻,他真不知自己是該大怒還是大笑? 這丫頭居然—— 他冷不防強勢地吻住她——霸道卻極度溫柔、充滿情意。 牛巧靈給吻得六神無主,忘了哭泣,也忘了反抗。 「聽著,我沒有把你當乳牛,也沒有侮辱你,你是我的娘子、我的女人,聽懂沒?」風霆捷呼吸混濁紊亂,急喘著氣低喃。 「可是你……」 「那是夫妻床第間的調情,和乳牛擠乳不同,」他真痛恨再提到掃興的乳牛,「聽好,我會吻你,但我不會去吻一頭牛,懂沒?」 牛巧靈終於相信的點點頭,破涕為笑。 「那夫君是喜歡我了?」 這話讓風霆捷展露從未有過的柔情: 「不喜歡你就不會這般吻你了!」 之後,他不再給她任何發問的機會,霸道地封住她的小嘴,極端獨佔地品嚐著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 ★ ★ 儘管清晨才入睡,風霆捷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便起床,指揮牧場幹活。 畢竟他是大當家,得以身作則才能服眾。 巡視至乳牛區時,風霆捷不禁眉頭微蹙,倚在柵欄邊駐足不前。 擠奶的家丁們見大當家在監督,都戰戰兢兢,比平常賣力。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今幾個大當家老是盯著乳牛們的乳房不放,莫非是在研究什麼更佳的擠奶功夫? 肯定是那回事。雖然他們這些粗人不懂,但他們的大當家才智過人、精明幹練,腦袋瓜想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愧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大當家哪! 風霆捷看著乳牛,尤其乳牛的乳房,就會想起昨夜牛巧靈令他怒笑不得的滑稽哭訴。 不過一想起那個慢吞吞的丫頭,他的心就暖烘烘,身體也跟著熾熱起來…… 「大哥,早!」風霆揚和風霆威的出現,打斷了風霆捷的遐思。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通常這時候,兩個弟弟已經到揚風和追風牧場幹活兒去了。 風霆揚和風霆威眼神怪異的互看一眼,道: 「我們正打算出發,只是在出發前特地來向大哥打聲招呼,畢竟昨夜是大哥和巧靈的洞房花燭夜,所以我們想……」 「有事快說!」 風霆揚和風霆威又互看一眼,風霆揚才附耳低聲問道: 「大哥,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巧靈她天生是個慢郎中吧?」 「那又怎樣?」 既然知道就好辦了!「我是說巧靈她說話慢、動作慢、走路慢、反應慢、吃飯也慢,反正是樣樣都慢,那……在床第間的反應會不會也是慢——」 呼——! 風霆揚話未竟,已經給風霆捷一記狠拳揍飛出去。 風霆威見狀,背脊一涼,暗自慶幸說這話的不是自己。 「你也有話要說?」風霆捷額際青筋浮現,目露凶光的斜睨風霆威。 「沒……沒事,我先走了!」風霆威嚇得拔腿就跑。 總算他還有點手足之情地把躺平在草地上的風霆揚一起帶走。 大好的心情給攪得烏煙瘴氣,風霆捷老大不高興地折返風家莊——這時間,他那個新鮮有趣的娘子應該醒了才是。 ★ ★ ★ 牛巧靈的確醒了,而且正坐在膳房裡,讓佟媽侍候著用早膳。 「佟媽,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牛巧靈說起話來依舊不比老牛拉車快。 「你儘管問。」佟媽愈和牛巧靈接觸,就愈喜歡她。 這丫頭動作是慢了些,性情卻很溫順、教養又好,又不會對下人頤指氣使、端小姐架子,更難得的是,三個少爺似乎都很喜次她,尤其是大少爺。 她看得出來,那孩子對這丫頭動了真情呢! 牛巧靈溫吞吞的嚥下口中菜餚,才說: 「我們南方,新婚第一天早上,當媳婦的要去拜見公公、婆婆,向他們奉茶,不知道北方或者風家有沒有這規矩?」 「是有這規矩,不過老爺和夫人正在外頭遊山玩水,不住在莊裡,所以奉茶一事可以先擱下來。」說到老爺、夫人,她得捎個信告知他們,大少爺討了個好媳婦兒進門。 「哦……」牛巧靈緩緩的頷首,又問:「我可以再問一件事嗎?是和夫君有關。」 和大少爺有關? 佟媽更感興趣,「你儘管問,佟媽一定知無不言。」 牛巧靈左顧右盼了半晌,確定四周無閒雜人等,才小聲的開口: 「夫君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好比痔瘡、便秘什麼的?」 「沒有啊!大少爺從小身子骨就很健壯,沒生過什麼大病。」不錯不錯!才進風家大門就關心起大少爺的身體,果然是個好媳婦兒——雖然她關心的方向讓人意外了些。 「可是夫君他總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她怎麼不知道?佟媽納悶的忖道: 「有嗎?」 「有。而且常常。」牛巧靈篤定的說。 「大少爺怎麼個痛苦法?」 牛巧靈比手劃腳的想說得快又簡潔,可一急又咬到了舌頭,只好維持聲聲慢的步調,緩緩停停的說: 「夫君他總是一臉鐵青,眉頭動不動就皺成一團,還有,他的額際不時會浮現青筋,經常面無表情。所以我想,夫君一定是有什麼隱疾,而且常常發作,只是夫君他不想讓大夥兒替他掛心,所以才都悶在自個兒心裡不說。事實上,夫君他一定經常自個兒暗自強忍隱疾的痛苦,所以我想幫助夫君。」 「咳……」佟媽為了不笑出聲,強忍大笑的衝動而不斷悶咳,「少奶奶想怎麼幫助大少爺?」 這丫頭真有意思! 牛巧靈很體貼的說: 「我想夫君既然不想讓我們為他掛心,我們就繼續假裝不知情,暗中幫助夫君解決隱疾之苦。」 「怎麼個暗中幫法?」佟媽好想放聲大笑。 牛巧靈渾然未察,繼續認真地說出自個兒想出來的法子: 「我想請佟媽幫忙,每餐的菜多做幾道有助排便、消去痔瘡的佳餚,用食療的方法讓夫君的隱疾在不知不覺中改善。」 「多謝你的好意,可是不必了!」早已來到膳房外的風霆捷,再也聽不下牛巧靈的荒謬言論,橫眉豎眼的大刺刺進門。 跟在風霆捷身後的總管佟練,趁主子不注意時偷笑了幾聲,以免憋笑過度傷及內腑。 「可是你——」 「我沒病!更沒有什麼隱疾,不必你多事!」風霆捷惡聲惡氣地怒道。 牛巧靈大不以為然地反駁: 「還說你沒有隱疾?你瞧!你明明又鐵青著臉,皺起眉頭了。」 「那是因為我正在生氣!」 「你每天、經常、每個時辰都在生氣嗎?」牛巧靈還是認定他在隱瞞。 「對!」這個蠢丫頭簡直會逼瘋他、 牛巧靈納悶的搔搔小腦袋瓜,帶點兒不確定的問: 「你真的沒有隱疾,而是在生氣?」 「對!」 「你為什麼要經常生氣?」 風霆捷又給問住了。這個惱人的笨丫頭—— 「為什麼呀?」牛巧靈對於想知道的事,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