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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左晴雯    


  鬼面開誠佈公的坦言一切,不想為這事和炎狼有了疙瘩。畢竟他們一直是默契十足  的好搭檔──雖然彼此個性南轅北轍。

  「我並未告訴令揚我的真正身份,是他自己識破的,這點連我也很意外。不過,相  信你也很清楚那小子的能耐,我只能說那小子很有一套。」

  「發生蒙面歹徒突襲事件時,那小子正好在場且主動出面替你解危,事後,你便和  那小子一齊去共酌,是嗎?」炎狼替鬼面把接續的話說完。

  「是的,不過我──」

  「夠了!」炎狼不想再多加追究的打斷鬼面的話,「對賭時間到了,走!」

  「嗯!」鬼面確信炎狼已不再對他存有心結,終於大鬆一口氣,把注意力全數轉向  即將上演的賭局。

  經過那夜的長談,他更想要令揚加入炎狼組織,所以這場賭局非贏不可。

  而他相信只要諸葛避的「真正王牌」切實發揮效用。他們便穩贏不輸!

  在曼姬夫人親自下海發牌、詹森負責監督下,南宮烈和諸葛避的對賭正式展開。

  「這次賭周的輸贏以雙方籌碼為基準,有一方輸光所有賭金比賽便宵告結束,若無  異議,比賽便正式開始。」曼姬夫人深睇了南宮烈一眼才專心發牌。

  除了賭桌上的主角南宮烈和諸葛避之外,東邦和炎狼雙方各有三名觀賽者。

  東邦這邊是:展令揚、向以農和曲希瑞,至於昏迷的安凱臣則在詹森與曼姬夫人的  人馬保護下沉睡。

  炎狼組織列席的有:老大炎狼、副老大鬼面和炎狼心腹尤金。

  在眾目睽睽下,南宮烈和諸葛避分別拿到第一副牌。

  然,南宮烈卻在拿到牌之後漸漸感到頭熱發脹,全副神經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怎麼回事?發燒了嗎?

  南宮烈本能的意識到自己的症狀似乎並非只是發燒那般單純……注意到展令揚投射  過來的關懷視線,為了不讓他瞎操心,南宮烈遂拋給令揚一個「沒事」的笑容。

  事實上他古怪的不適狀況卻是愈來愈嚴重。冷汗涔涔,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自內心深  處迅速竄升,侵蝕全身。

  「怎麼了,烈?」將南宮烈的不適盡收眼底的諸葛避,飽含森邪笑意的假意關心道  。

  「沒事……」南宮烈竭力佯裝若無其事的抬眼響應諸葛避。

  卻在觸及諸葛避的視線之際心頭猛然一震,所有的強裝更在瞬間潰決,令南宮烈無  法自制的渾身顫抖不止。

  諸葛避相當滿意南宮烈的「表現」,雲淡風輕的催促:「該你了,烈。」

  南宮烈聞言又是驚心動魄的一震。

  「烈?」諸葛避見狀又刻意再喚。

  這回南宮烈已經完全確定他的不對勁必和諸葛避有絕對關係,否則不會在諸葛避每  多喚他一次。他的恐懼感便隨之增強幾分。

  「要叫牌嗎?烈。」諸葛避知道南宮烈已瀕臨全面崩潰,於是打落水狗似的一路窮  追猛打。

  「我……」南宮烈拚命命令自己不要緊張,但一觸及諸葛避的視線、一聽到諸葛避  的叫喚。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恐懼,無法以平常心去面對諸葛避,更無法以正常的  情況去玩牌,每次一觸及撲克牌。腦海便一片空白、冷汗直流,無法思考。

  「你是不打算叫牌了嗎?烈。」諸葛避苦苦相逼,完全不給南宮烈喘息的機會。

  「我……」

  「卡!」就在南宮烈即將崩潰昏厥之際,展令揚介入了賭局來到南宮烈身邊,溫柔  的摟抱著全身發源、抖顫不止的南宮烈,以自己的體溫支撐著他。

  「令揚……很抱歉,我……」南宮烈自責甚深。

  展令揚阻止他往下說,柔情似水的在他耳畔低喃:「什麼都別說了,先下去休息讓  小瑞瑞幫你看看,其它的交給我就行了,嗯?」

  「令揚說的沒錯,我們先離開,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曲希瑞和向以農合作無間  的攙扶全身抖顫、搖搖欲墜的南宮烈回座,並不停地安撫滿心歉疚的南宮烈。

  「嗯……」在夥伴們的溫情簇擁下。南宮烈心頭盈滿氤氳熱氣。雖然冷汗依舊潸流  不止,內心卻溫暖洋溢。

  「慢著,烈,我們的賭局怎麼辦?」諸葛避乘勝追擊。

  展令揚搶著代答:「別那麼緊張嘛,以後有空再切磋不就得了?」

  「這怎麼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隨時保持最佳狀況應戰也是實力的一部  分。我相信在場的人那會認同我的說法。」諸葛避就事論事的駁斥展令揚。

  「說來說去。大叔就出非要在今天分出高下不可了?」

  「對。」

  「那好吧:你贏了。」展令揚相當乾脆。

  諸葛避有點意外,稍後才又道:「我不喜歡不戰而勝,這樣贏得一點也不光采。」

  「這麼說來,你非得當眾贏了事先被你下了催眠昭示的烈。才符合你所謂的光采是  嗎?」展令揚挑明道破諸葛避的陰謀。

  催眠暗示!?眾人皆感驚詫。

  諸葛避刻意忽略南宮烈受創的責難視線,理且氣壯的笑道:「這叫兵不厭詐。是烈  自己疏忽給了我下手的機會,不是嗎?」

  「什麼時候的事!?」南宮烈壓抑心中的莫名恐懼,無法置信的追問諸葛避。

  他一直小心翼翼,這傢伙不該有機會對他下手才對,不可能!

  諸葛避咀嚼著遲來的勝利滋味,不疾不徐的道破玄機:「記得你在不夜城初次見到  我的情景嗎?」諸葛避提醒南宮烈。

  南宮烈努力回想著早已沉澱的記憶,突地睜大眼睛,難道──諸葛避讀透南宮烈心  思的搶白:「沒錯,當你詫異於我與展令揚的神似那一剎那,便已吸入我房中足量的麻  醉瓦斯而昏迷,接下去的不必我再明說了吧?」

  「你……」南宮烈聽得張口結舌,雖然痛恨自己一時疏忽、誤中敵計,卻也不得不  承認諸葛避不愧為炎狼組織的首席謀臣,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別瞪我,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你希望,我還可以告訴你解開催眠暗示的關鍵。  」一想到南宮烈已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諸葛避便不覺心花怒放。

  「不必!」南宮烈更加懊惱自責。

  「可是我想知道耶!」展令揚指指自己的鼻尖道。

  諸葛避詭譎的冷笑道:「很簡單,只要烈殺了你,催眠暗示就會解除。」

  什麼!?南宮烈、曲希瑞和向以農同感震愕。

  炎狼和鬼面的神情卻和東邦人大異其趣,心裡都相當佩服諸葛避的足智多謀。南宮  烈真是一張作用神奇的「真正王牌」

  哪!

  「不……」南宮烈激動得幾近狂亂,幸好曲希瑞和向以農及時安撫他,才不致於愈  演愈烈。

  諸葛避飽含惡意的對展令揚笑道:「有句話說:『最後笑的人才足真正的贏家』,  我相信此刻的你應該十分認同這句話才是。」

  他終於扳倒這小子了,諸葛避心中痛快至極──尤其是當著南宮烈面前。

  展令揚依然一張一0一號笑臉猛點頭道:「我確實十分認同。」

  諸葛避更加得意的嗤哼:「現在,你可以有兩極選擇:一種是犧牲小我,解放好友  。另一種是:貪生怕死。置好友於不顧,眼睜睜的看著好友永遠活在對我無條件服從與  莫名恐懼之中,而且再也上不了牌桌。」

  這便是他對南宮烈所下的催眠暗示:永遠對他感到莫名恐懼並絕對服從。且對玩牌  產生強烈恐懼感,無法再上牌桌。

  「謝謝大叔的好意,我會列入考慮。」展令揚聰明的拒絕正面回答。

  諸葛避卻緊咬不放的對南宮烈朗聲道:「看到沒?這就是你口中的死黨對你的情義  。」

  他早料到展令揚終究是會選擇對自身有利的結果,所以才刻意安排這場公開賭局,  好讓南宮烈親眼目睹展令揚的薄情寡義。如此一來,南宮烈便不會再像以往那般癡傻的  無條件信任展令揚,他們之間的情誼勢必會出現裂痕。然後,南宮烈便會漸漸走向他身  邊。

  南宮烈、曲希瑞和向以農三人才沒那個閒工夫聽諸葛避自鳴得意,他們正嚴陣以待  的準備阻止不知何時會發飆的展令揚。

  真是會找麻煩的大叔,自掘墳墓也就算了,還拖他們下水!

  「令揚……」南宮烈和曲希瑞、向以農取得共識後,立即祭出「依賴招」,用力偎  進展令揚臂彎中纏定展令揚,以牽制展令揚讓他無法順利抽出腿上的長軟劍,揮灑自如  的對付諸葛避。

  「可以就讓我這樣靠著嗎?」南宮烈和其它夥伴一樣。都很清楚展令揚在乎他們的  弱點。

  「隨時歡迎。」展令揚輕摟著南宮烈依舊緊繃的身軀,深遂的變眸流洩著毫不掩飾  的關心與柔情。

  「那我就不客氣了。」南宮烈、向以農和曲希瑞這才暗鬆一口氣──這下可以不必  提防這小子隨時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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