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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左晴雯 對他們六人的事又特愛摻一腳,瞎湊熱鬧,真是一對老活寶。 所以說,人有老人家緣也不是好事,唉唉唉! 「我贊成凱臣的提議。」一想到NTT的詹森老爺爺,南宮烈、曲希瑞和雷君凡便爭 相附議。 「以農,你怎麼都不說話?」展令揚沒有忽略向以農的異常反應。 一向話特多的大嘴公居然成了悶葫蘆,其中必有蹊蹺。 「沒──沒事──」向以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打算矇混過去卻沒能得逞,於是變 得更沮喪。 「我說以農,吃壞肚子想拉拉就別忍了,凱臣不會因為你給他漏氣就砍你的。 」展令揚很體貼地拍拍他的肩。 「喂喂喂,我可是很講究衛生的,別亂栽贓,明明就是以農自己肚子不爭氣,無福 消受美食。」安凱臣才不會上展令揚的當,嚴密的死守自己剛到手的那片涮羊肉,沒讓 展令揚打劫成功。 「說什麼肚子不爭氣,又不是女人生小孩,我看有人偷下藥才是真的。」論抹黑本 事,南宮烈也是一等一。 「又關我什麼事了?如果真是我幹的,今天肚子痛的可就不只以農一個人啦! 」下藥高手曲希瑞懶懶地申辯。 「你們少沒衛生了,吃個火鍋老談什麼拉便便的事,真是超沒水準。」雷君凡一派 自命清高的大唱高調。 「老兄,沒人說拉便便,就只有你自己說而已,OK?」曲希瑞好心的提醒他。 「誰拉肚子,誰又便便了?」儘管心情十分鬱悶,向以農在本性使然下,還是忍不 住發飆。 「那你就說說讓你有張「便便臉」的原因囉!」這才是展令揚真正的目的。 「我──沒事──」向以農自然明白夥伴們的關心,也十分窩心,但這檔事他暫時 不想說,所以便起身離座,「我吃飽了,人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語畢便旋踵離去,步履蹣跚的沿著樓梯拾級而上。 他確信五個夥伴絕不會跟上來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是他們六人之間的默契:對於同伴不想說的心事絕不勉強,百分百尊重個人的意 志。不過同伴一旦求援,就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其它五個的確沒跟上去,只是各自想著相同的心事──黑十字鐵定和以農有某種關 聯,以農才會變得如此古怪。 向以農窩在自己房間的懶骨頭裡,出神地想著刻印在腦海的名字──風見凌! 見凌已升任黑十字老大?他為什麼要來美國?見燁大哥知道嗎? 還有見玥……一連串的問號壓得他喘不過氣,早已沉甸甸的心更加凝重。 他太瞭解風見凌的個性,那傢伙絕不會毫無目的的遠渡重洋來到美國。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衝著他而來,如果真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並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深怕令揚他們慘追池魚之殃,這是他死也不願見到的事! 「見凌,別讓我恨你……」 第三話 背叛2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東邦連連遭人襲擊。 星期一中午,南宮烈和兩位女性崇拜者走在校外的街頭,突然被人從暗處開槍射擊 。南宮烈為了保護兩位女同學,左肩被子彈擦傷。 星期二早上,安凱臣在開車進城途中,險些被從天而降的鋼條砸到。不過為了閃避 路人,車尾還是逃不了遭受鋼條重創的命運。 星期三下午,曲希瑞被人以不具名的字條約出去,結果遭到三名蒙面人以木棍襲擊 ,所幸全身而退。 星期四晚上,雷君凡剛步出校門口,便被三名頭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飛車黨攻擊,為 了保護路過的小狗,雷君凡左臂一大片擦傷。 星期五早上,展令揚在學校收到一個未署名的禮盒,裡面裝的居然是炸彈,幸好展 令揚反應夠快,才能安然逃過一劫。 直至週末休假,就只剩向以農未遭人襲擊。 本來以展令揚為首的五個好夥伴是打算瞞住向以農的。 因為第六感奇靈,又擅長占卜的南宮烈已經算出這一連串的奇襲,都和向以農有關 ;而「藍影」傳來的進一步消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風見凌此趟來美國是為了尋仇 。 無奈東邦在K.B.大學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王級偶像,所以展令揚五人遭不明 人士偷襲的事,早已傳遍整個校園,連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裡的寶寶都已知曉,更沒道理 瞞過向以農的耳目。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遭人偷襲的事?難道你們根本沒把我當朋友,所以才刻意瞞 著我?」 向以農萬分激動,對好夥伴們的責難其實是甚為內疚的變相遷怒。 見凌!一定是見凌! 「你說哪兒去了,我們哪有瞞你──」南宮烈試著哄他。 「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不待南宮烈辯解完畢,向以農已痛苦萬狀地打斷他, 「是因為只有我沒遭人襲擊,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排斥我,把我當成外人對待是嗎?」 「以農,你說哪兒去了,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那就是你們認為主謀是我,所以處處防著我囉?」這回他攔截了曲希瑞未竟的解 釋。 「你這是什麼話──」雷君凡斥責著,左拳已擂紅了向以農的右頰。 「這算惱羞成怒是嗎?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走!」向以農四兩撥千 斤地推開擋住去路的展令揚和安凱臣,以電光火石之勢奪門遠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飛沖,不這麼做,他的淚一定會奔竄而下,他的雙腳 會背叛他的意志,折回異人館去。 感謝他的天才演技,讓他有足夠的勇氣和意志對難以割捨的夥伴們撂下齷齪的狠話 ,成功地和夥伴們決裂。 「出來,風見凌,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 他瘋狂的仰天嘶吼,聲音是充滿痛楚的,語氣是矛盾複雜的。 三秒鐘後,一輛黑色的奔馳從他身後靠近,停在他身邊,後座車門被推開,風見凌 帶恨的眼神旋即和他交會。 「上車!」風見凌簡單的命令。 向以農的痛楚在瞬間斂去,映入風見凌眸底的是一張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 情因子的臉。 「很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向以農。」風見凌以為向以農這副為他所熟悉的神情會減 褪他心中的憎恨,沒想到事實正好背道而馳,恨意不減反增。 黑色的奔馳載著滿車的詭譎冷冽沒入車海,失去蹤影。 異人館裡的五個人並沒有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簇擁在窗邊,送走故意和他們決裂的 向以農。 「左手很痛吧?」展令揚雲淡風輕地問扮黑臉K了向以農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農一定更痛。」 其實雷君凡並沒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擊。 真正痛的不是身體遭受的創擊,而是心口那道滴著鮮血的傷痕。 「難為你了。」安凱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頭,猛力抓緊。一方面是想替好友打 氣,一方面是藉此讓自己振作。 「哪兒的話,我不出拳,你們之中也會有人出拳,我只是快一拍罷了。」雷君凡衷 心地說。 「現在該怎麼辦?以農會去哪裡?」曲希瑞靠在南宮烈肩上,為出走的好友擔心之 情,愈是壓抑愈流露無遺。 「以農不會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輛黑色奔馳裡的人,大概就是風見凌了,令揚,你 說是不是?」南宮烈雖口口聲聲不會有事,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來愈強烈,讓他無法樂觀,卻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們無謂的 煩惱。 「以農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不會讓他離開我們,是不是?」展令揚堅決的說。 「嗯!」 僅管展令揚說得很篤定,其它四個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們心中卻不點而明──以 農可能會離開他們,從此不再回到他們身邊。 ※※※ 「我已經如你所願離開他們,不准再攻擊他們。」 向以農瞪視風見凌,態度非常強硬。 「這是你對一年沒見的老朋友的態度?」風見凌言語間透著強烈的殺氣和恨意。 「回答我的問題。」向以農神情更為冷峻,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風見凌直視他片刻,嘴角浮現笑意,很乾脆地說:「只要你簽下這份退學申請書, 立刻和我回德國。」 霎時,向以農像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像塊木頭杵在那裡,動也不動。 「不肯?」風見凌眉宇間殺氣更濃烈。 「不,我簽。」向以農機械化地接受退學申請書,信筆簽寫。 他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拿去。」從現在起,他再也不能和令揚他們見面,那種六個好夥伴一塊兒嬉鬧, 結伴四處顛覆破壞的日子,從此和他絕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