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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左晴雯 「是嗎?」煩悶莫名減輕了! 「令揚孫少爺已經不是第一次玩『聲東擊西』的把戲,他之所以每次都能順利得逞,正是因為他每次拿來當釣餌的都真有其事。」 「聽起來,你和展爺似乎都被耍得很樂在其中。」 「你和令揚孫少爺碰過面?」蕭天外飛來一筆。 「不。」但「聽」過三次。 「也是……你這無趣的傢伙一向不讓人接近、也不接近人……」這話蕭說得讓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泠也無意去猜。 「樹葉找到了?」 「……還沒。」那幾棵樹倒是快被剪禿了。 「這麼說,下午不再聽聞展爺咆哮是因為那位孫少爺平安回來了?」 「你只說對一半,另一半原因是令揚孫少爺說展爺大吼大叫是在遷怒別人。」為了主子的威嚴形象,蕭盡量維持平然的態度,把展令揚說過的話,避重就輕的輕描淡寫,不好說出展爺當時是如何不甘願、如何有氣難伸的吃癟到底。 「……」泠嘴上不說破,心裡卻有數。 他突然產生親眼瞧那小子和展爺鬥法情景的慾念,想一睹那小子廬山真面目的慾望也愈來愈強烈…… 注意到泠的情況比方才初見時改善許多:臉上的神情甚至還比平常來得生動些,蕭總算放心不少——雖然他依然不解這傢伙今天為何如此的反常? 「我走了,記得明天的約會。」 當蕭走到門口時,泠冷不防又道:「佟回來本家了?」 「是啊!」這傢伙今天還真是超反常,物極必反嗎? 「……你走吧!」不知不覺間,煩悶又加重了! 蕭當真未再逗留,以一貫的沉穩從容漸行漸遠。 直至入夜,泠的煩悶都未曾稍減,反而愈夜愈不悅、愈夜愈無趣——一成不變的夜無趣。 叫聲正常的鳥無題。 明天早上的約無趣。 一切的一切都無趣…… ☆☆☆無趣的夜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樣無趣的早晨。 泠在鳥兒無趣的啁啾聲中醒來,意興闌珊的準備赴展爺無趣的約會,去看兩位准東宮少主無趣的習武情形。 眼看無趣的約會時間將屆,泠離開無趣的客廂,沿著往武館的小徑無趣的徐行。 走著走著,無趣的林間深處傳來清朗不討人厭的熟悉人聲——「佟,別碰那邊……」 「不行。」 「可是人家好痛啊……」 「忍著點,等一下就不痛了。」 「可是真的好痛呀……」 「等一下就會很舒服了。」 該死的畜牲! 泠尋聲飛奔而至,無聲無息的緊貼佟背後,右臂箝勒佟的頸子,以沒有溫度的口吻威嚇:「再動一下,後果自負。」 「你————」 「閉嘴!」泠威脅著勒斷佟的頸子。 佟果然識時務的消音。 「我說泠大叔呀,你可別弄散佟好不容易幫人家紮好的繃帶哪!」展令揚輕歎一氣。 呃———!? 「繃帶?」即使發覺事有蹊蹺,泠依然緊緊箝制著佟。 「是呀!」展令揚晃晃紮著繃帶的左手。 真是繃帶!那剛才——「你受傷了?」 「嗯!所以佟才幫人家包紮嘍!」 「可以放開我了嗎?」佟話未竟,已恢復人身自由。 泠欺近展令揚,執起他受傷的左手,除去已散亂的繃帶確定傷勢。 冰彈擦傷! 狡猾聰明的傢伙,居然用這種射中獵物旋即消失的冰制子彈!如此一來,無論偷襲成功與否,兇嫌都無從查起。 泠什麼都沒問,只是靜靜的、小心的將繃帶重新包紮好。 「好了。」 「謝嘍,泠大叔。」展令揚昂仰小臉,唇邊掛著純真的笑意。 此刻,泠才定睛看清楚展令揚的廬山真面目——!? 泠呆愣了幾秒,思考回路才重新運作——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他以為這小子年紀更大些,沒想到竟是個小鬼,相當漂亮的小鬼……和初雲年少時有得拼,只是味道不同、類型不同…… 展令揚突然跳離泠,退到距泠十來步之處。 泠怔了怔,無言向前跨了一步,展令揚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泠又向前,展令揚又退後。 泠再次向前,展令揚再次退後。 泠第四度向前,展令揚第四度退後。 一進一退了半晌之後,泠終於駐足問道:「你一定要離我那麼遠嗎?」 「賓果。」展令揚回答得十分乾脆。 「因為初雲希望?」 「嗯!」 「……」 佟適時介入:「泠,你今天早上不是和展爺有約?」 佟這麼一提,泠才想起他正在赴約途中。 雖百般不願,但畢竟對方是主子,權衡輕重之後,泠還是決定趕去赴已遲到的約會。 展令揚遠遠的叮囑他:「泠大叔,別告訴外公人家受傷的事呀!」 拎壞心眼的回道:「不保證。」 「耶?」 「怕我不小心說溜嘴就跟上來監視我嘍!」泠不再煩悶、也不再一臉無趣。 他有絕對的把握,那小鬼一定會跟過來! ※有關冷拓和展令揚的邂逅,請看:《烈火青春part14》第3話 風雲I 第四話 無怨的青春(12) 儘管人行道上來往人潮洶湧,伊籐忍的週遭卻像有一層看不見的障礙物阻擋般,呈現完全淨空狀態。 他的俊酷讓男人為這側目,讓女人為這傾心;他的冷漠讓男人不敢靠近,女人只敢遠觀。 行至無人處,伊籐忍冷冷地駐足、沒有轉身、沒有回頭、冷冷地道:「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原來宮崎耀司的車子已跟他身後十多分鐘。 「進來,我送你。」坐在後座的宮崎耀司打開車門,態度十分溫和友善。 怎奈伊籐忍完全不領情,不動也不吭聲,冷漠的背影顯得極度耐煩,隨時都可能一走了之。 宮崎耀司早已習慣伊籐忍的不友善,很識趣的說明來意:「這個週末瀨口先生家有個餐會,你一定得出席。」 伊籐忍和宮崎耀司彼此心裡都知道,像這類的餐會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會。 伊籐忍靜默片晌,有了決定:「時間、地點?」 宮崎耀司暗吃一驚。 「星期六晚上七點,瀨口先生的別墅。」 怎麼回事?以往要忍答應出席這類型餐會都得大費周章,這回忍竟如此爽快答應? 他相信伊籐忍並非是顧忌他會對展令揚不利才如此爽快答應,因為這類型的變相相親在伊籐忍結識展令揚後並非第一次,可以往伊籐忍從未如此爽快答應過,所以他才會想不透。 雖然和展令揚無關讓宮崎耀司很高興,但他依然不喜歡無法瞭解掌握伊籐忍的感覺,所以他一定會查清楚…… 得到想要的答案,伊籐忍吝於繼續和宮崎耀司呼吸相同的空氣,一聲不響的絕塵離去,把宮崎耀司獨自丟下,一個人繼續去匪夷所思。確定宮崎耀司沒跟上來,伊籐忍才放緩腳步。 他得盡快忘掉令他心跳莫名失序的那些畫面,否則他將變得愈來愈無法正視令揚,那並不是他所希望的發展,所以他需要一些外在刺激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瀨口秀雄那老傢伙有個囂張跋扈、本事不差的兒子,正好派上用場,而且又可達到破壞相親的目的,一舉兩得。 ☆☆☆☆☆☆ 冷拓和展令揚沿街吃吃逛逛,一點也沒有久別的疏離感,依然是不變的相處模式——展令揚拚命聒噪、製造噪音公害,冷拓幾乎未吭一聲、默默地當聽眾。 吃飽喝足逛累之後,展令揚往拓身上一倒,儼然把人家當成沙發、床之類的對待。冷拓早已習慣,像事先套過招、說好了一樣,駕輕就熟的適時接住倒向他的展令揚。 展令揚熟悉的舉動讓冷嘲熱諷拓百感交集,其中最多的是恨:「你忘了我的任務是殺你嗎?」 「沒忘呀!」展令揚依然舒舒服服的賴在人家懷抱裡。 「因為小拓拓還沒打算殺人家嘍!」 「你又知道了?」 「當然知道!」展令揚以一0一號笑容道。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從以前到現在……無邊恨意湧上心頭,凝聚成濃烈的殺氣。 「很可惜這次你猜錯了,我這次是專程來殺你的。」 「那就動手嘍!」展令揚閒話家常般回答,賴在人家懷裡的身子連動也懶得動一個。 冷拓無聲無息的除去手槍保險。 「為什麼不告而別?」 「因為小拓拓那時剛好不在嘍!」展令揚對答如流。 冷拓的手指無聲無息的扣住板機。 「我要實話。」 「因為小拓拓比較適合留在展家嘍!」 冷拓扣住板機的手指固定不動。 「這就是真相?」恨意霎時急流勇退。 「嗯!」 冷拓收起手槍,濃烈的殺氣消失無蹤。 「不要隨便替我決定,我只按照我自己的原則行事。」 「知道嘍!」 「知道還這麼做!」 「因為人家和小拓拓一樣,只按照自己的原則行動嘍!」 「……」 「小拓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