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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陳秋繁 「什麼!」杜拾羽氣得站了起來。「你居然幫那個男人說話!」 「我沒有啊,我只是就事論事啊。」江雨琦搶回自己的牛奶巧克力,喝了口潤潤喉才說:「如果就男人與女人來相比,女人的確較重感性面,所以男人會認為女人是為感性而活;再者,以女人是弱者這點……就力量這點來看,男人相較於女人的確是強多了。」 「江雨琦,就算你不是個女人,你好歹也是我朋友,怎麼還替我的敵人說話啊?」 「喂喂喂,杜拾羽小姐,你最好給我注意一下,什麼叫就算我不是個女人?」 「啊——」直到她復誦自個兒話之後,杜拾羽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言。「親愛的小百合,」她順口 叫出江雨琦在網上的暱稱。「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是最明白我的——我向天發誓,你可是我見過最最最——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夠了夠了,少肉麻了。」江雨琦一臉無福消受美人恩的表情。「幸好你不是男人,要不然就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會被你滿嘴的噁心話給騙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啊!」杜拾羽正經道:「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耶!要不是你以暴力威脅,不准我畫你,否則——」 「停!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怪了,你自己寫的言情小說裡不全都是些絕色美女嗎?讓你那些小讀者們知道這個作者,和你筆下的女主角不相上下,這不是更能滿足她們的少女情懷嗎?」 對嘛,看看江雨琦,娟秀的五官,滿溢全身的書卷氣,加上娉婷、窈窕的身段,再配上一頭長及腰的柔亮烏絲……簡直就是活生生從古畫裡走出來的美女嘛。 「去你的!」嗯,真的,她的外表真的很古典,只可惜說話就有點太現代了。「你難道不知道,人怕出名、豬怕肥嗎?是朋友就不要相害!」她可是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 「唉,真的好可惜呢。」 「可惜什麼!」她冷哼一聲。「要真想畫,不會畫你自己啊。」 「我?」杜拾羽皺起眉頭。「又不是美女,有什麼好畫的。」 「三分美貌,七分裝扮。」江雨琦如是說:「你只要不要老是穿這種衣服、戴這種眼鏡,頭髮記得偶爾要梳一梳,你也算是個美女。」 她有些挑剔地看著杜拾羽的打扮。現在像她這麼不修邊幅的女人還真的不多了。 身上過多的顏色,讓她像個活動彩虹;而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更是將她那紅潤的蘋果臉給掩去大半,更甭提她那雙靈活閃動的大眼,是如何被那副眼睛給醜化了。 說她不上封面可惜?哼,像杜拾羽這種打扮才叫暴殮天物。 「拜託,真正的美女要渾然天成好不好!」杜拾羽堅持,真正的美女,就算完全不打扮也美。 「不好意思,杜小姐,你說的這種渾然天成型的美女,已經在這個社會上絕跡了。」 就這麼的,兩人開始很認真地討論何謂「真正」的美女。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後,江雨琦說: 「拾羽,你今天找我來,就是要討論何謂美女嗎?」 「當然不是!」杜拾羽這會兒終於想起了自己約她的原意。「我要你幫忙想法子給那個男人一個教訓!」 「教訓?」 「沒錯!就是教訓。」 # # # 「好吧,你說,你要你那個命運什麼樣的教訓?」 其實,在江雨琦的觀點中,杜拾羽是正直且可愛的。 因為她會對一些不相干的事十分認真,只要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替人仗義執言,就算要得罪人,她也是再所不辭的。 這點,從她在聊天室聊天的景況就可以略知一、二——想當初,她們倆之所以會認識,就是因為她這種好打抱不平的個性。 在三年前的某個深夜,她因為無聊進了一間聊天室,可沒想到連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有些噁心至極的傢伙便透過悄悄話,傳來些讓她看了很無力的文字。 她懶得罵回去,於是乎便將這些人傳給她的話,直接複製貼到公開發言區。她想,總會有些自詡為英雄的男人,替她修理這種男人的。 嗯,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修理那些噁心男人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個暱名為花老大的女孩。 她罵人的技巧,讓江雨琦這個天天坐在電腦編寫些愛情故事的文字工作者,也不禁要感歎於她駕馭文字的功力了。 她罵人絕不帶髒字,但卻讓每個被罵的人氣得髒話連篇。 而這個讓她印象深刻的花老大,就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精神正因為某個惹她生氣的男人而顯得十分亢奮的杜拾羽。 「哇咧,雨琦!」杜拾羽聽到江雨琦對那個命運的稱謂感到大為不滿。「什麼叫我的命運!他充其量只是我的前任同胞。」 「好,你前任同胞。」江雨琦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說吧,你想怎麼教訓你前任的同胞。」 「我決定要幫他弄個徵友、徵婚廣告!」 「徵友、徵婚?」柳眉輕蹙,不解的神色在眉間漾了開來。「你昨晚該不會真的在思考人生的真義,突然一頓悟,所以決定來個以德報怨,並且奉行那耶酥基督那種別人打你左臉,你還要把右臉給對方打的真理吧?」 「呸!」杜拾羽相當沒氣質的做了這麼個語言表情。「什麼左臉右臉的!我真要那麼有犧牲奉獻的精神,早到印度去追隨德瑞莎修女的腳步了。」 「喔,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你那個前任同胞徵友又徵婚的?」 「嘿嘿嘿,我當然要這麼做啊!」杜拾羽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我來幫他征男友、征先友後婚的女性同胞啊。」 「我的老天爺啊!」江雨琦恍然大悟地笑了。「你可真不是普通的邪惡耶!怎麼,你想讓他在網路上混不下去啊?」 「耶,有那麼明顯嗎?」 「得了,我還不瞭解你嗎?」江雨琦揮揮手,要她別假了。「找男人去煩你的那個同胞,我是沒意見啦,可是女人呢,你不是那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論點的支持者嗎?怎麼你現在也幹起這種陷害女人的把戲了?」 「怎麼會?我可是在幫助那些女人成長耶。」她理直氣壯地說:「你想想,現在網路上多少愛幻想白馬王子、期待美麗新戀情的現代女性?當然啦,有希望、有期待是很好啦,可也總不能不看清楚現實為何啊。」 她的論點就是——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哦?那你又瞭解你那個同胞會讓她們成長了?」 「拜託,他那種大男人沙豬主義的論點,誰受得了啊。」 「你受不了,不代表別的女人受不了,其實有絕大多數的女人偏好此道哦。」 「不會吧?」江雨琦的話讓杜拾羽一臉驚恐。「現在哪來的現代阿信啊!」 「告訴你,多的是。」江雨琦十足肯定地說:「其實啊,大多數的女人在潛意識裡,都是渴望被征服、被佔有的。」 瞧她說的認真,杜拾羽坐在對面不由得冒了身冷汗——媽啊!被征服、被佔有?多可怕的名詞啊。 「雨琦,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是渴望被征服、被佔有的。」她杜拾羽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給控管。 而征服與佔有,和控管及失去自由,毫不疑問就是同義字。 「嗯,一兩個禮拜的話,那感覺應該挺不錯的。」江雨琦認真地想了會兒。「不過,要是超過這極限的話,我可是會磨刀霍霍向男人的。好啦,這是題外話,不說了。你說說,要是他沒讓那些個女人『成長』的話,你這個教訓,反倒會成了他個人莫大的福利哦。」 「呃……應該不會吧。」 「你又怎麼知道了?」 「因為他對女人向來都愛理不理的。」 她回想著兩人在網路上相識至今的點滴。總覺得,當他談起身邊的女人時,總有種十分不以為然的態度。 想想,他昨天會有那些言論出現,她也不應該意外的。 「那他怎麼就理你了?」江雨琦反問。 「那還不簡單,他根本不把我當女人啊。」杜拾羽理所當然地說著。 其實,她那極為少數的男網友們,個個不把她當女人看。 「哦?你確定?」江雨琦那言情小說的邏輯,在聽到杜拾羽得到的特別待遇後,立即開始運轉。「你確定他不是因為對你有特別的好感,才對你另眼相待的嗎?」 「哇咧——好感個頭啦。」杜拾羽放聲大笑。「我三不五時就在他面前罵髒話,這怎麼可能嘛!」 「誰知道呢!搞不好就有這種可能。」江雨琦神秘地一笑。「畢竟,這世上什麼事都有可能會發生的喲。」 「雨琦,我真的覺得你的職業病很嚴重耶。」杜拾羽感慨地建議著:「改天,記得要去看看心理醫生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