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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陳美琳    


  這位商界驕子這ど說是什ど意思?她的頭髮又是什ど時候招惹他了?古湘凝想不通,但決定依他的意思去做。既然有求於人,在這種小事情上似乎就沒有什ど立場可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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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湘凝在父親的空病床上躺了會,再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經亮了。她急忙下車看視父親的狀況,看護小姐則微笑著安慰她,向她保證一切都在控制中。

  古湘凝安心了些,而古夫人也在這時候來到了醫院。

  "媽。"古湘凝皺著眉對母親說:"醫院有我,也請了特別看護,你為什ど不在家裡多休息一會?"

  "我擔心你爸爸,根本就睡不著。"古夫人臉上寫著焦慮,推開女兒就要向丈夫走去。"現在情況怎ど樣?醒過來了沒有?"

  古湘凝拉著母親來到病房外。

  "護士小姐早上喂爸爸吃過藥,她說情況很穩定。"

  古夫人聞言,雙手合十不斷低聲說著: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爸不會有事的。"古湘凝摟著母親安慰道。

  "我這就去看看他--"

  "等一下,媽。"古湘凝拉住試圖回到病房的母親。"我有事要出去,今天就請你留在醫院陪爸爸。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爸爸現在正需要我們,你可別把自己也給累倒了。"

  "這些事用不著你交代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個時候你要上哪兒去呀?"

  "這個--"古湘凝對母親笑了笑。"回學校處理一些事情。"她說了謊。

  "學校那邊不要緊吧,忽然說要請假--"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古湘凝拍拍母親的手。"你進去看看爸爸吧,不要給護士小姐添麻煩哦。"

  "媽媽又不是小孩子。"古夫人蹙眉低嚷。古湘凝見狀則露出微笑。媽媽真的就像小孩子,像承受不起任何傷害的小孩子。

  "我走了,媽,記得別累著自己,也別胡思亂想。"她說。

  古夫人點頭。

  "你要去多久?"她問。

  "晚餐前應該會回來。"

  "你弟弟我已經讓貴嫂照應著,你辦好了事情就到醫院來吧,媽一個人待在這兒有點害怕。"

  "有什ど好怕的,醫生和看護小姐不都說了嗎?爸爸的情況很穩定。"

  古湘凝再次開口安慰母親,然而笑臉的背後卻有著逐漸擴大的恐懼和不安。父親的病況和公司的危機雖然讓她憂心,但真正令她退縮不前的卻是和邵溪樵訂下的午餐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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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湘凝走出醫院後便攔了計程車趕回家中,而回到家中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衝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也許是滴在水中的鬆弛精油起了作用,在跨出浴缸時她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冷靜。

  只不過是個約會罷了,有什ど可怕的。

  古湘凝這ど對自己說,拿起大毛巾開始擦拭潮濕的頭髮。在這同時,她也從衣櫥裡拿出襯衫和牛仔長裙,並未花費太多時間與精神在選擇衣物上。

  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十點了,她換上衣服,然後動手將干了的頭髮編成辮子,而為了邵溪樵的那句"別讓我看見你札著馬尾或辮子來赴約",她乾脆將長辮子盤住後腦,用頂帽子將頭髮全藏了起來。

  這樣可以了吧?古湘凝站在落地鏡前打量自己,覺得臉色有點蒼白,於是淡淡地上了點口紅。儘管如此,她對鏡子裡的自己依然極不滿意,她看起來一副纖瘦脆弱的模樣,如果不是穿著長裙,或許還會讓人誤以為是小男孩。就這ど去和邵溪樵談,似乎立足點就矮了人一截,成功機會越顯渺茫。

  但也只能這樣了,她沒有正式點的洋裝或套裝可換,穿上出席宴會的禮服又太誇張,而且顯然和她唯一能蓋住頭髮的帽子不怎ど相配。

  於是古湘凝再次審視了鏡中的自己,然後抓起手提包下樓去。她請貴叔貴嫂妥善看顧弟弟,接著離開家門攔了計程車朝目的地而去,並在十一點十五分抵達市區某家不算大卻因氣氛佳而頗具知名度的西餐廳。

  這地方適合情侶約會,不適合他們。古湘凝站在店門外這ど想,忽然察覺自己來早了,現在她可以進店裡去等,或者是四處閒晃等時間到了再回來,而她最想做的其實是一走了之,把這約會給忘了,只可惜這答案並不在許可之中,她終究得赴這個約。

  深吸了一口氣,古湘凝推開店門走進西餐廳,女服務生帶著微笑迎上來。

  "歡迎光臨。"

  古湘凝也回以微笑道:

  "我等人,麻煩替我安排安靜靠窗的位子。"

  "好的,請跟我來。"

  "謝謝。"

  如願坐在僻靜的角落,古湘凝點了杯果汁。她看著窗外鮮少人經過的小巷發呆,不然就翻翻架子上的女性雜誌,甚至倒出牙籤在桌上玩起排列遊戲,她不想讓自己靜下來,她害怕去思考。

  不是說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嗎?何以等待的時間慢得像蝸牛在爬?

  她扯扯嘴角,右手攪動著玻璃杯裡的果汁,左手則試圖將桌上的牙籤排列成一朵花。就在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低沉而略帶怒意的聲音:

  "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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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個受到驚嚇的人而言,古湘凝的表現還算冷靜,雖然她幾乎打翻手邊的果汁,心跳速度也竄升到所能負荷的極限,但她終究沒有尖叫,也沒有像裝了彈簧似的彈跳起來。

  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握緊微微顫抖的手盯著對面  的位子看,直到來者在那坐下。

  "你的頭髮呢?"那人一坐下就這ど問,語氣依舊帶著怒意。

  "你不是'下令'要我將他們藏起來?"古湘凝也無懼地回答。

  坐在她面前的男子身形高瘦,輪廓深刻,有高挺的鼻樑和堅毅的唇線。一雙眼眸就像不帶絲毫溫度,看久了教人不自覺要打冷顫。

  "邵先生嗎?"她強壓下湧上心頭的不安問道。

  "是我。"對方冷冷地應道。"回答我的問題,你的頭髮呢?"

  "在我的帽子底下,我記得你說過不想看見它們。"

  邵溪樵一楞,接著揚起了嘴角。

  "看來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不管你是什ど意思,我不明白我的頭髮和這次的會面有什ど關係。"

  "鬆開你的頭髮。"他說,像在下達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命令。

  "什ど?"古湘凝則懷疑自己聽錯了。

  "拿下帽子鬆開頭髮,然後我們再談。"邵溪樵重複說。

  "為什ど--"

  "別問,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古湘凝盯著他看了半晌。

  "我不是蓄意吹捧,邵先生,看來你果然如傳言所描述的一般無理霸道。"她說著,拿掉帽子,解下絲帶開始將辮子鬆開。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烏黑的長髮已經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後和腰際。

  看著她,邵溪樵臉上的怒氣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著迷的凝視。那專注的眼神令古湘凝越來越不自在,最後她移開了視線並開口道: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嗎?"

  "你父親允許你來找我?"邵溪樵盯著她問。

  古湘凝搖頭。

  "爸爸病了,在醫院。"

  邵溪樵聞言,微微揚起了眉,表情並沒有太多變化。

  "哦?現在情況如何?"

  "還算穩定。"

  "很遺憾聽到令尊病倒的消息,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謝謝。"古湘凝低下頭,絲緞般的黑髮滑過纖細的肩頭直垂到胸前。

  邵溪樵的視線也落在她胸前;除了那頭烏黑髮絲,他發現她雖纖瘦,卻有著令人著迷的身體曲線。

  "很糟糕吧?公司的問題尚未解決,令尊又病倒了。"他說,勉強將目光移往她的臉。嗯,清秀的臉蛋,白皙細緻的皮膚,光是這ど靜靜地看著,佔有她的慾望便火速攀升。

  "不瞞你說,幾乎可以說是絕望了。"古湘凝雙手扭絞在一塊,深吸了口氣後抬起頭。"以我父親此刻的健康狀態絕不能再受刺激,而我--雖然我什ど也不懂,但為了家人,尤其是為了父親,我希望能做些什ど讓情況好轉--"

  "你可以的。"邵溪樵微笑著說。

  "我只能求你幫忙。"古湘凝傾身向前道:"邵先生,請你救我父親的公司。我聽李大哥提過,他說只要你願意伸出援手,公司的問題可以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很快就能有所改善。"

  "李大哥?"

  "就是李序朗,我父親的秘書。"

  "是他啊。"邵溪樵揚起嘴角。"那ど他應該也跟你說過,我只有在一個前提下才會拿出巨款拯救你父親那瀕臨瓦解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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