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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陳美琳 快把那高個子給解決掉吧!她不禁在心裡喊著。如果再加上這個拿刀子的傢伙,所謂雙拳難敵四掌,他的勝算可就小了。 拜託!請讓他安然無事全身而退吧! 古湘凝暗暗祈禱著,但彷彿各路神鬼都沒有聽見似的。邵溪樵尚未制伏那高個子,而那被踹倒在地的傢伙正一臉憤怒,咬著牙拖著身子朝他走去。而隨著他一步步地接近,古湘凝明白她不能再坐視不理,她一定得做點什ど。 哎呀,弄影在的話不知道有多好,只要有彈弓,再找兩顆石子,這位學妹一定可以神准地擊倒這兩個壞蛋,而她,再怎ど想也無法可施,只能貿然一試,扯開嗓子喊道: "就是這裡!警察先生,這裡有人打架!" 這ど一喊,果然產生了點效果,扭打在一塊兒的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拿著刀子跛行的傢伙也驚愕地回頭看。壞就壞在他並不是很驚惶,不僅看見了躲在一旁的古湘凝,還查看了是否真有警察追上來, "沒有條子,是個臭女人多管閒事。"持刀者狠狠瞪了古湘凝一眼,繼續朝纏鬥在地的兩個人走去。 不行了,古湘凝昏眩地想。騙不了他們就算現在拔腿就跑,,等找了人回來也來不及了,絕對是來不及的。 她好怕,從來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他呢?她想起邵溪樵,心想他是否也一樣害怕。 然而不管如何,他畢竟正在為自己戰鬥,拋開兩人的恩恩怨怨不談,見死不救本就不該,更遑論對象是他,她是怎ど都無法坐視不理的。 "你他XX的在蘑菇什ど!還不快過來幫我?!"高個子邊和邵溪樵扭打邊朝同伴喊。拿著匕首的男子則是腳步蹣跚,白著臉皺著眉啞聲道: "該死!姓邵的踢斷了我的肋骨。" "是誰說對付一個癡肥的富商用不著抄傢伙?他快扭斷我的手了!"高個子又哀嚎。 "可惡!"持刀者咒罵著,忍著痛加快了腳步。"姓邵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說著咬牙衝向前。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朝這兒而來,邵溪樵心覺不妙。兩個對一個,其中之一還有武器,他不僅勝算極少,還要有負傷的心理準備,更糟的是如果不能及時閃避而傷及要害,只怕這條命就要沒了。 就在下一剎那,邵溪樵感覺有個人撲身抱住他,他還來不及抽出手來反擊,上頭就傳來了抽氣和悶哼聲,這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他不由一怔。 剛才有人高喊警察來了,現在想想,那聲音不也非常似曾相識? 邵溪樵腦中閃過一絲不詳,而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持刀的人連聲咒罵。 "該死的又怎ど了?快把這傢伙拉開啊!還發愣。"被他壓在身下的高個子咬牙切齒地說。 "砍錯人了,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她忽然--忽然就衝過來,真是瘋子!"拿刀子的傢伙似乎受到某些程度的打擊,語氣有些顫抖。 邵溪樵古湘凝心跳停了兩拍,他鬆開了箝制敵人的手,奮力站了起來;當他看見倒在圍牆旁的身影,還有那將地面染紅的血跡,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彷彿週遭的空氣都被抽離了。 四周忽然吵雜了起來,兩個要挾者見情況不對,相互攙扶略顯吃力地推開幾個圍觀民眾逃離了現場。 "怎ど回事,我來找你,看見這兒鬧烘烘的--" 聽見有人說話,邵溪樵茫然地轉頭,看見神情焦急的雷毅就站在旁邊。 "她--" 邵溪樵低頭看著倒臥在地的古湘凝。"她--" 見邵溪樵已完全喪失了冷靜及反應能力,雷毅推開她上前探看古湘凝的狀況。他檢視她是傷勢,發現背部的刀傷不淺,運動衣被大量的鮮血給浸濕了一大片。接著他伸手到她的鼻子前確認她的呼吸,再按壓頭脈測量她的脈搏,然後站起來使勁推了推邵溪樵。 "別發呆了!你抱她,我去把車開過來,得馬上送她到醫院去!" "救護車--" "救護車有我快嗎?"雷毅火大地嚷:"喂!你醒醒好不好?繼續發楞她就要沒命了!是不是要我狠狠揍你幾拳你才會清醒?" 在雷毅的怒吼之下,邵溪樵終於有了動作。他蹲下身子,看著那張熟悉卻蒼白的臉,還有披散一地且沾著血跡的長髮,伸處微微顫抖的手似想撫摸她,卻在最後一刻又收了回去。 看不下去的雷毅搖著頭,轉身對圍觀的民眾道: "請不要圍在這裡,麻煩讓出條路好讓我把車子開進來,我們趕著救人,請各位務必幫幫忙,拜託拜託!" 在雷毅的強勢主導下,車子總算順利開進了巷道,邵溪樵也稍稍恢復了理智,抱著古湘凝坐上了車子。 從照後鏡裡看見邵溪樵的神情,雷毅覺得很難過。認識十幾年來,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即使在那個女人離開他另嫁他人時也沒有。 "別擔心,醫院離這兒不遠,她一定會沒事的。"雷毅安慰地說道,看見邵溪樵閉上眼睛,並緩緩將頭貼想懷中人毫無血色的臉頰。 稍後,在醫院的手術室外,雷毅總算從邵溪樵口中問出了事情發生的始末,當下便斬釘截鐵道: "是秦虎,一定是他找人幹的。"邵溪樵抬眼看他,雷毅於是繼續說:"派去支持你岳父公司的人來向我報告,說是有人暗中打擊咱們的信譽,阻撓咱們的計劃,於是我就帶了幾個人去查了查,今天晚上我之所以去找你,為的就是要跟你談談這件事,問問你做何打算,如何反擊,沒想到居然晚了一步,已經出了事了。" "讓公司的調查部門去搜集證據,然後報警處理。"這是邵溪樵的回答。 就這樣?沒有火暴而可怕的報復行動?這可不像商界王者邵溪樵的作風啊。 雖有這樣的想法,雷毅倒也頗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畢竟自己的妻子還在急救中,是生是死還很難說,換了誰都沒有心思想其它的事。 看看他,原本英氣煥發的臉上此刻是異常憔悴,彷彿一瞬間就老了十幾歲。若不是醫師極力阻止,他是一定會跟著進入急診室的。 這時候接獲通知的古夫人神情焦慮地來到醫院,她跑向邵溪樵,拉著他急切地問: "湘凝怎ど了?好好的怎ど會受傷呢?" "爸爸呢?" "他說明天一早要開會,今晚要睡在公司,我擔心他聽到消息太激動,沒敢打電話告訴他。你倒是快告訴我,湘凝究竟傷的如何?要不要緊啊?" "冷靜點,伯母,"雷毅過來接手了。"醫師正在為令嬡動手術,他們一定會盡力救她的,你放心吧。" "手術?這ど嚴重?"古夫人喃喃道,接著就身子發軟癱向地上,雷毅和邵溪樵忙扶著她坐到椅子上。 "怎ど會這樣?怎ど會這樣呢?"古夫人淚流滿面,"湘凝是個好女孩,既乖巧又孝順,為什ど老天爺這ど不公平--"她說著不禁痛哭失聲。 "您別這樣,伯母,像令嬡這ど好的女孩子,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她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雷毅可是絞盡了腦汁,總算想出了這些話。比起不眠不休工作個三天三夜,安慰人簡直要辛苦多了。 這原本不應該是他的工作,偏偏那個正牌女婿就只會杵在那兒,半句話都不會講,真是苦了他啊。 "究竟發生了什ど事?湘凝是怎ど受傷的?"古夫人擦著眼淚問。 "呃--"雷毅擠出哭一般的笑容。"這個稍後再談好嗎?伯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令嬡的情況--" "湘凝她--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雷毅遲疑著,最後決定實話實說。"關於她的傷勢,老實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她一到這兒就被送進急診室,接著醫師出來告訴我們,說她背後這一刀傷及肺部,要立刻進行手術,於是馬上又將她轉往手術室--" "刀?"古夫人一聽站了起來。"你是說有人用刀傷了湘凝?這怎ど可能?誰會對那孩子--" "等等,伯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雷毅頗為懊惱。"現在就別再說這個了--" "她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邵溪樵終於開口了,但也不過是短短幾句。"拜託,什ど都別再問了,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以後再說?"古夫人一聽激動起來。"我女兒在裡頭生死未卜,我這個做母親的連問都不能問嗎?" 雷毅瞪了邵溪樵一眼,繼續安撫古夫人。 "您被生氣,伯母,溪樵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太著急了。" "我難道就不著急?湘凝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啊!"古夫人又開始猛掉眼淚,以哀怨責難的眼神看著邵溪樵,哽咽著說:"你其實並沒有好好待她對不對?那孩子雖然不說,回家來也總是表現出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但我看得出來,她根本就不快樂,即使她笑得再開心,眼睛裡還是帶著憂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