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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紫菱    


  冷齊言抬頭想要回話時,古玉箏認為機不可失,她立即飛身向前,在他唇上結結實實的印了個吻。

  才剛吻,古玉箏就覺得自己頭暈眼花,恍忽間,她聽見冷齊言大聲努吼:「你這小笨瓜,我真該讓沈嬌嬌毒死你這個蠢蛋!」

  一時間,忽然有個想法湧上心頭,古玉箏心忖:吼得這麼大聲,真不像他的個性....

  窗外夜色昏暗,藥草香味緩緩隨涼風而移動,坐在窗口的男子,滿臉冷酷的望向昏迷在床上的黃衫少女。

  他臉上殺人似的目光,緊盯著她,好像若不是她昏迷不醒,他早就一巴掌甩過去,兩三個耳光給她好看。

  事實上,冷齊言的確非常懷疑自己,不救女人雖不是他的座右銘,但也差不多了,可他卻三番兩次的救了這個名叫古玉箏的少女。

  不過只要一想到她的愚蠢,他就有點滿肚子火的感覺,使用許多珍貴藥草,花費他許多心血,他才把它救活,讓她不至於死在小貂的毒下。

  而這笨瓜不知道腦袋裡想些什麼,竟想學沈嬌嬌那套,幸好沈嬌嬌預先加了強烈麻藥,抑制剛猛的毒性,否則她今日豈有命在!就算他醫術如神,也難救個死人。

  不過他最氣的不是古玉箏,而是他自己,他冷齊言發了什麼瘋,早該在她中了沈嬌嬌的毒時,把她丟出門外,任她毒發身亡,但是想他用了多大心神才解了貂毒,如果她又嗚呼唉哉於沈嬌嬌的毒下,他豈不是白救了嗎?

  思及這一點,他才又救了她。

  雖然救了她,但是他心裡卻有點嘔,不!不是有點嘔,是嘔死了,沈嬌嬌的劇毒,向來沒有解藥,而她這次的毒性更是難得可見的厲害,為了救這個愚蠢的古玉箏,他不知已「浪費」多少珍貴藥材。

  想及這裡,他忽然有種想把她就地掩埋的衝動。

  「唔....」床上的古玉箏微弱的呻吟,她張開眼睛,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冷齊言走向床邊,扶起她坐好,「喝下它。」

  古玉箏張口喝下他端在手裡的黑濃花汁,不是她太乖而是她根本沒有力氣說話,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吞下,連舌頭都麻得嘗不出藥汁是苦是甜。

  冷齊言跳上大床,拿下蓋住她身上的被子,與她面對面坐著,他嚴厲道:「閉上眼睛,收懾心神。」

  一見到他臭得不能再臭的臉,也知道要乖乖照他話做,否則倒楣就是自己,古玉箏點頭,表示懂了。

  不久她覺得自己全身好輕鬆,可以感覺一身的毛細孔舒張著,熱氣緩緩穿過她的四肢百骸,熱氣每經過一處就像她以前去山頂中浸泡溫泉一樣的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她全身輕得快飄起來,熱氣緩緩消逝,她才迷迷糊糊掀開眼瞼。

  這一看,可嚇倒了古玉箏,在她眼前的這位青衣男子,衣衫濕透不說,竟連他的頭髮都濕得一綹綹的,看起來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冷齊言感覺到古玉箏好奇的探視,但是他已經累得無力反看她,這笨瓜快把他的功力搾乾了。

  古玉箏好奇的摸摸他的頭髮,愈摸愈高興,「真的濕了,你剛才跌進水裡嗎?」

  愚蠢,絕對是古玉箏的特色!冷齊言疲乏無力的低語道:「把棉被帶出去,鋪在外面那張大椅上,我要休息了。」

  他要睡外面?古玉箏心想,為什麼這麼麻煩,反正這張床夠大,他們兩個可以擠一擠。

  「可是外面很冷?」她暗示得夠清楚吧!

  冷齊言無奈道:「所以我才叫你帶被子出去睡。」

  「你要叫我睡外面那張冰冷的木椅,你自己睡這張大床,你太過分了吧!」古玉箏不依的鬧起來。

  他還沒做最過分的事——把這個吵鬧不休的古玉箏丟出門外。

  「要睡不睡是你的事,現在出去。」他冷聲道。

  冷齊言駭人的表情,終於展現出一點作用,古玉箏嘟著嘴,移動身體,準備要踏下床。

  突然,一聲大叫響起。

  這笨瓜真能叫,冷齊言問:「怎麼了?」他快要沒有耐心去理會古玉箏千奇百怪的反應了。

  「你看!」她駭異的指著自己的衣服道。

  她的表情像是遇到多麼可怕的事,冷齊言一瞧,她的衣服並沒有什麼怪異,「沒什麼!」

  「你對我做了這種事,竟然還說沒什麼!?」古玉箏大吼大叫,滿臉恨意地逼近他。

  冷齊言傻住了,能讓女人這麼生氣憤怒,除了失去貞潔之外,大概就沒有什麼了,雖然他剛才替她逼出體內的毒氣,手是有碰到她的衣衫沒錯,可是他沒有摸到她身子....

  冷齊言臉色一變,一個結論湧上心頭:莫非她是花玲瓏派來的?!

  先博取他的同情,進而損耗他的功力,等到目的達成後,再殺了疲憊的他。

  死生一線間,縱然他再累,也不能留個敵人在身旁不到五步的距離,冷齊言手臂朝她一揮。

  古玉箏被他袖風一掃,立即跌倒床下去,她哼了兩聲爬起身大叫:「你還摔我,你這個惡人,我跟你拼了。」

  「小貂,來!」冷齊言大喝一聲。

  黃色小身影自角落竄過來,一眨眼之時,它已經鑽上床,坐在冷齊言腳旁,兩顆眼珠子機伶的瞪著仍舊又叫又跳的古玉箏,隨時等冷齊言一聲令下,就飛撲過去。

  「誰派你來的,小姑娘。」冷齊言此時的語氣像是從冰庫裡迸出來似的,又寒、又沉。

  古玉箏死瞪著冷齊言,「我還以為你是好人,怪不得奶奶說江湖上人面獸心的人很多,你自己掉進水裡也就罷了,為什麼趁我剛才神遊時,潑我一身水,這是我最喜歡的衣衫,你看都被你搞濕了。」

  冷齊言不敢相信,「你剛才又吼又叫,就是為了這一件衣衫!?」她身上濕是因為他逼出她毒氣的關係。而她竟為了他救了她,而怪罪他!真是好人難當。

  「我很喜歡這一件衣衫!」她摸摸摔疼的腰,「而且你摔我摔得好疼!」一邊講,還一邊怒氣沖沖的瞪他。

  冷齊言拍拍腳旁的小貂,「回去睡,沒事了。」

  就像來時般的快速,小貂窩進它角落的窩。

  冷齊言對適才不當的判斷失笑,花玲瓏就算要派人來殺他,也不會派個又呆又蠢的小姑娘,且還是個沒有武功的小笨瓜。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外面睡吧!」冷齊言躺下身,眼睛幾乎閉起來,考慮等她一走出去,他就馬上把這身濕衣衫脫下。

  見他那副優閒得意,而且舒適躺在大床上的舒服樣,憑什麼她古玉箏就要去睡那張硬板板、冷冰冰的木頭椅,沒道理嘛!

  「我不要!」她堅決否定。

  冷齊言冷冷的態度可激怒了古玉箏,她一把跳上床,猛往他身上撞,「你把我的衣服弄濕,又把我摔下床,現在還想叫我睡那張臭椅子,告訴你,門都沒有,我不要!我不要!聽見了沒?」

  這個蠢蛋到底有沒有廉恥觀念,她一直摸他胸膛,已經到了他可以喊非禮的程度,而且還不只是摸而已,她又捏又捶、又打又咬,加上整個暖玉溫香身體緊靠著他。

  他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黯然銷魂的幽香,非常不幸的,他久未碰觸女人的身體,竟起了一連串可恥的「變化」。

  老天,對方只是個小女孩而已,甚至還稱不上是個女人,他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非是個滿腦歪念頭的淫賊。

  「住手!」冷齊言楸住她的手,睜開那雙又神、且充滿烈焰的眼睛。

  古玉箏覺得自己又病發了,而且這次病來得既突然又嚴重——比她上次病情嚴重太多。

  她舔舔乾裂的唇,冷齊言狂猛的眼神正如影隨行注視那小巧、粉紅的小舌頭,掃過那完美的紅唇。

  「我覺得好熱。」古玉箏小小聲道,覺得自己在他的眼光下,炙熱的燃燒,而剛才的怒氣,奇跡似的不見了。

  冷齊言手臂一緊,空著的那一手環著她的腰,「熱?」

  「好熱!」她又紅著臉,重複了一次。

  腦袋裡的言語化成灰燼,冷齊言放開她的手,改成觸撫她的頰,低沉嗄啞的問:「你為什麼那天要親我?」

  「親你?」古玉箏不解地瞪大眼睛。

  現在跟他裝傻,未免太過分了吧!「學沈嬌嬌那樣。」他說得更明白。

  「喔!原來嘴巴沾嘴巴叫親。」她垂下的手,抵著冷齊言起伏不定的胸口,古玉箏貼平手掌,感覺她手下正卜通跳的心跳,這個感覺,讓她覺得好刺激。

  「你不知道!?」冷齊言的熱情瞬時被潑了一桶了冷水,古玉箏根本純真得不知道何謂親吻,她只是像小孩模仿大人的舉動那樣,模仿了沈嬌嬌的行為。

  手一推,他將古玉箏送下床,「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進這間暗室。」

  對他剛才炙熱的表情,這會馬上轉化成惡聲惡氣,古玉箏適應不良的發呆,她怔怔地佇立在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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