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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紫菱 「可是……別人又不一定會知道她到牛棚去。」 齊遠史頭疼地道:「我幫她許了人,許給一個不錯的商人,半個月後對方就要來這裡迎娶她,這些時候沒有矯正她的壞習慣,難道等人家來時,給人家笑話嗎?到時不娶她就算了,當面把她說得一文不值那才真的難看,到時不只是我下不了台,恐怕她也會變成眾人的笑話。」總管吃了一驚,那時在談要把古月兒接來齊府的時候,少爺的確有說過要在他鄉幫她尋個好人家,但是他沒想到少爺這麼快就尋到了,「少爺,你幫她許了人?那有沒有告訴她?」齊遠史獨斷道:「不用告訴她,反正對方的家世人品都相當不錯,她嫁過去後,人家一定會好好地待她,她根本就不需要煩惱,這麼好的親事是很難找得到的,因此我才會騙對方,說她是我的遠方表妹,爹娘早逝,只獨留她一個人,想找一個好的婆家。」 總管一聽他撒了這麼大的謊,不由得口吃道:「少爺……你確定這樣做……不會有問題嗎?」 齊遠史看著他:「當然不會有問題,不過你得看緊底下人的嘴巴,若是有關於古月兒不好的話傳了出去,我一定會重重懲罰。」 總管驚得說不出話了,若是被人發現事實,那事情可就難善了了。 齊遠史看出他的懷疑跟不安,語氣柔和了下來,實話實說,「若是說她真正的身世,有哪個正經的人家想娶她,光是她爹娘的樣子,就足以嚇走去求親的人,縱然她長得再美也沒用。」總管也知道他說得沒有錯,不過騙人家總是不好的,「但是若被人拆穿怎麼辦?再說古月兒一點也不像平常人家出身的小姑娘……」 沒讓他說完,齊遠史就插話,「就是知道她不像,才要訓練她。」他站了起來,「我去牛棚找她,總之這半個月,絕對要好好管教她。」 ☆ ☆ ☆ ☆ ☆ ☆ ☆ ☆ ☆ ☆ ☆ ☆ ☆ ☆ 「阿牛,今天我好早就起床了,所以覺得好困……你喜歡吃這個嗎?我明天再摘給你吃,這個在花園裡就有了……」 古月兒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過沒多久,齊遠史就來了,他的表情難看而冷酷,抓起她的手就扯,「誰叫你來這裡的,之前不是就告訴過你了嗎?若是你再來這裡,我就把你帶來的這隻牛給賣掉。」 她的手背被他打得腫起來,現在他又抓著她的手硬扯,她叫痛連天,「好痛!」齊遠史怒斥,「我管你痛不痛,跟我走,以後絕對不許你走進這裡一步。」古月兒被他強行拉著,她又痛又氣,大叫道:「你放手拉!」 齊遠史根本不聽她的,照樣拖著她走。 她無論怎麼樣扭動都無法掙開他的手,力氣沒有他大,氣怒之下,她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水桶就往他頭上丟去。 走在前頭的齊遠史沒有防備,那個水桶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頭,他怒吼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而水桶打中他後,滾了幾下,停在古月兒的腳邊。 從小到大,他從未發生過這種糗到極點的事,他不禁青筋暴起,低沉的聲音含滿怒氣,「古月兒,給我過來!」 聽到他這種恐怖的嗓音,一般人都會嚇得發抖,但是古月兒卻不怕也吼道:「不要,我不要過去,你說壞人,你不是齊遠史,你對我好壞。」 齊遠史簡直要抓狂了,他站起來,臉上神色鐵青,欲往前去捉古月兒。 她急忙低頭去撿那個水桶,將那水桶護在身前,「你不要過來,你一過來,我就用水桶打你。」 「你敢?」 這個野丫頭竟然敢威脅他!他怒氣攻心地指著她。 她也不甘示弱地比著他回吼,「你以為你指我,我就不敢指你嗎?你這個大壞人,不讓我吃飯,不讓我跟阿牛說話,還把我的手打得腫起來,我不會原諒你的。」 到底是誰原諒誰?齊遠史不想再跟她廢話,氣得直接走過去,沒想到他才走沒兩步,她竟然真的用那個水桶再打了他一次,他痛得按住頭。 古月兒乘機急忙跑走。 齊遠史哪能容得她走,不顧頭上的疼痛,他追了過去,他長手長腳,步伐又大,她跑得再快也跑不過他,一下子就沒他抓住了衣衫,她尖叫得十分刺耳,害得他查點想掩住耳朵,「閉上你的嘴。」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 古月兒被他扯住衣衫,要攻擊他,他閃來閃去根本打不到,想要跑又怎麼也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聲尖叫。 齊遠史就算耳膜已經快要破了,依然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衫,她不斷地掙扎,在激烈的扭動下,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撕裂聲。 她的衣服從肩部到臀部,整個裂成兩半,齊遠史為之一楞。 古月兒也不掙扎了,她呆呆地看著自己裂成兩半的衣服,又抬頭看他,不敢置信地開口,「你……你弄破了我的衣服?」 時間流逝,她終於從震驚中驚醒,恨恨地指控,「你這個壞人,弄破了我最漂亮的衣服,你好可惡!」 齊遠史啼笑皆非,弄破一般姑娘家的衣服,她們第一個喊的一定是非禮,但是古月兒只在意她的漂亮衣服給撕破了,他真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不會被當長登徒子毆打,還是該憂慮她完全不像個姑娘家,這樣的她,該怎麼把她給嫁出去? 「過來,回房裡換衣服!」 他下命令道。 古月兒哪管他是或什麼,二話不說就撲上去,對著他一陣亂打,「你這個壞人,打死你,我打死你……」 古月兒在山裡長大,力氣不像一般大家閨秀小,再加上正在氣憤中,因此手勁很重,齊遠史被她打得痛的要命。 他在緊急之下按住她的手制止她,「別亂打!」 「我偏要打,打死你,你不是齊遠史,你不是!」 小拳頭不斷重擊在他身上,他氣極了,乾脆抱住她。 被他這麼用力一抱,古月兒慘叫,「我的腰快斷了。」 見齊遠史沒有動靜,她不禁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他正盯著她看,好像看了很久的樣子,她眨了眨眼睛,疑惑起來,因為他盯著她的眼光好奇怪。 齊遠史手有些發顫,他知道自己這麼看衣衫不整的她於禮不合,但是叫他轉開眼不要看,可能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他的視線落在她雪白的胸前,經過剛才的拉扯,她胸前的衣服幾乎敞開,而且連她的肚兜都鬆開。 她被吻得全身虛軟倒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胸腔裡激烈的跳動,她的心也怦怦然,像要跳出來似的,她不禁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抓住可以扶持的東西。 這一抓,驚醒了齊遠史,他用力地甩甩頭,雖然很難接受現在的情況,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激烈地顫動,「天啊,我做了什麼?我是瘋了嗎?」 見古月兒仍然軟綿綿地倒在他餓懷中,他用力地推開她。 她趕忙抓住他的袖子,以免自己一摔到地上,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她感到不解,喃喃低喚著他的名字,「齊遠史……」 這溫柔的叫喚聲十分誘人,齊遠史聽得全身酥軟,忍不住低下頭去看她,這一看,他被她那艷美無人可比的臉蛋給吸去心魂。 此刻,她滿臉嬌艷的粉色紅暈,眼眸裡閃動著魅人的光芒,他的心跳聲大得自己都聽得見。最後,他忍不住攫住她的下巴,霸氣地再吻她一次。 古月兒被他吻得團團轉,神志早已不清,手不自覺搭上他的背。 兩人忘情地熱吻,許久許久之後,齊遠史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古月兒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怎麼會全身莫名發熱?以前都不會這樣啊!是因為我昨天衣服穿少了一點,所以感染了風寒嗎?還是我今天太早起床睡不飽的關係?」她抬起緋紅的臉,按住心口,好像她的心隨時會跳出來一樣,「我是怎麼了?齊遠史,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一回事?」 看她如此純真、不解世事的眼光,齊遠史畏縮了,而且強烈感到良心不安。他掉下山崖的時候,是遇上了她才得以脫困,把她接來齊府,就是想替她找一門好親事來報答她,如今自己卻如此輕薄她,簡直可以貼上混帳的標誌了。 「我……我……」他結巴了起來。 古月兒看他這副怪模樣,忍不住擔心地問:「你怎麼了?你也怪怪的,所以結巴了嗎?」齊遠史在心裡立誓,下次絕不能再佔她便宜了。他心虛地點頭,「我也覺得有點怪。」將她的衣服拉好,他的聲音因為慚愧而低柔,「古月兒,你起來,我帶你回房間換衣服。」她拉著他的手,開心地道:「你又變成齊遠史了,你之前那麼凶,一定是被不好的東西給附了身,現在你對我這麼溫柔,這才是真正的齊遠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