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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紫菱 齊遠史揮手拒絕,「不必向我稟報了,我已與人約定好,要去長江那裡做生意,這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 總管點點頭,「好,少爺,我會遵照你的吩咐去做。」 ☆ ☆ ☆ ☆ ☆ ☆ ☆ ☆ ☆ ☆ ☆ ☆ ☆ ☆ 總管很快地就將古月兒買進府裡,府裡的人對憎惡古家的少爺,竟然將她接到府裡感到納悶不解,而對於她則是相當好奇,看到滿臉髒污的她偎著一隻大牛,不得不相信她既丑且瘋。 總管將她安頓在內院,請了西席來教她唸書習字,但是她不喜歡住在屋裡,都赤著腳到牛棚與那隻牛同稅,不管總管是軟言相勸,還是嚴厲地喝止,都沒有辦法改變她這個習性,他只好由著她去。 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在齊家仍沒有朋友,教她字的西席也總是嫌她髒又不用心,教沒幾日就辭了這事,讓總管傷透腦筋,最後整個城鎮教書的西席都請過了,沒有人肯教,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先放任她。 古月兒因此無所事事,每天陪著她那一隻牛說話,過了四個多月,齊遠史才從外地回來。 ☆ ☆ ☆ ☆ ☆ ☆ ☆ ☆ ☆ ☆ ☆ ☆ ☆ ☆ 齊遠史風塵僕僕地趕回家,到達時已經是晚上,他什麼事也不理就疲憊地到房裡睡覺,總管看他累,也不敢向他稟報古月兒的事。 到了隔日,由於他太久沒有回家,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向他一一稟告,請他定奪,他忙得焦頭爛額,等他想到古月兒的事,已經是他回家後的七、八日了。 「總管,你說她在哪裡?」 齊遠史話裡隱約有不悅的成份存在,而總管早就嚇得流了滿頭汗,「奇怪,剛才她明明還在房間裡的,怎麼才一會兒又不見了,她可能又到牛棚去看她那一隻牛了。」 齊遠史邊走邊問:「她書念得怎麼樣?記住,不必太嚴,只要認得幾個字就好了,這樣幫她找好的人家至少會認為她有些教養。」 總管吞吞吐吐的,到最後垂下頭,低語道:「少爺,她後來沒有學了。」 齊遠史頓時停下腳步:「為什麼?」 總管歎了口氣,「西席嫌她髒又不用心,不願意教她,她也從來不睡在房裡,反而跑到牛棚與一隻她帶來的牛睡在一起,不管我軟言懇勸,或是大聲斥罵,她都不聽,我只好任由她去。」 齊遠史聽得眉峰拱起,「有這種事?」 他輕點了下頭,「府裡有些人都在暗地裡傳說她又瘋又髒。」 齊遠史瞭解了大概的情況,他揮揮手,「我先看看情況是不是有你說的糟再說。」 他繞了一個彎到牛棚去,只不過到了牛棚也沒看見古月兒的人,他不禁道:「她也不在這啊!」 總管喃喃自語,「奇怪,她很愛在這裡的。」 齊遠史不耐地說:「總管,你想想看,她還可能在哪裡?」 總管皺眉苦思,最後他想起來了,「她好像會帶那隻牛去牧地散步,少爺,我帶你去那裡。」 齊遠史臉上已經有很明顯的煩躁,但他還是勉強耐住性子,跟著總管走。 出了齊府,他們走了一會,來到一處林蔭之地,也沒有看到人,齊遠史臉上神色越來越難看,他還有許多事要辦,沒時間在這裡虛耗,因而聲音冷了下來,「若是找不到她,那就算了,我還有……」 他的話嘎然而止,因為總管撥開一片濃密的樹葉,樹葉後有一塊小小的青草地,古月兒就睡在草地上,身邊還躺著一隻大牛。 齊遠史看她頭髮散亂成一團,身上的衣服也髒亂不堪,他不禁皺起眉頭,這種又亂又難看的樣子,絕不是他回齊家後想看到的畫面,他原本以為將她帶回來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想不到竟會弄成這個樣子,究竟是總管辦事不力,還是古月兒不受教? 古月兒原本在睡覺,朦朦朧朧間,她夢見了齊遠史,但夢裡有重重的紗幕,使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她猛地睜開眼,沒想到真的見到了他,她馬上從草地上跳起來,抓住他的袖子,將自己的身子貼近他。 這樣做不合禮教,況且還有第三者總管在,齊遠史馬上推開她,她卻又立刻貼上來,搞得他尷尬不已。 「嚇我一跳,我以為怎麼捉都捉不住你,幸好你被我做到了。」說著她又緊緊抱住了齊遠史。 總管看得瞪大了眼睛,畢竟光天化日之下,女孩子家這麼不知羞恥地抱著男人,他是第一次見到。 經由上次在溪邊的相遇,齊遠史就知道她的心思比較單純,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是想做就做。 但是他熟知世事,當然明白她這麼做會讓人多吃驚,因而又立即推開她。 古月兒被他推了兩次,她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 她開闔著嘴,露出一臉呆樣,直勾勾地看著齊遠史,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推開她。 齊遠史深知將古月兒帶回家中,外面的傳言可能會更紛亂,自己必須小心地跟她相處,以免惹來閒話,所以他口氣有些冷淡地道:「古月兒,你在這裡做什麼?不是有叫人教你認字嗎?你為什麼不好好地學?」 古月兒不瞭解情況地搔搔頭,呆呆地說:「齊遠史,是你嗎?怎麼說話的感覺不太一樣?上次我在洗澡的時候,你對我好溫柔,跟今天完全不同。」 「洗澡?」總管嘴巴大張,不敢相信齊遠史會做出這種事。 若說總管震驚於古月兒的話,那齊遠史的驚嚇恐柯比他大得多,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她竟然會當眾說出這件事,他雖然看過她的裸體,但那是不小心看到的,再說縱然看到,他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親親小嘴罷了。 現在她當著總管的面這麼說,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少爺,你真的做了這種事嗎?」在齊府待了這麼久,他非常相信齊遠史的為人處世,實在難以相信會發生這種事,「你看了她洗澡?」 齊遠史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品行一向端正,不是個隨便的男人,如今被下人得知這事,他感到十分狼狽。 總管見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事實已顯而易見,他認為自己必須主持公道,因此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忠懇地建議,「少爺,你不能佔了人家便宜就不要她,清白對姑娘家而言非常重要,你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齊遠史苦著一張臉,「你在亂說什麼?」 總管以為他是惱羞成怒,不禁義正詞嚴地道:「少爺,既然你已經做錯,就不要遷怒他人。」 對他的自以為是,齊遠史受不了地開口,「我跟她沒什麼。」他轉向古月兒,冷沉地命令,「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 古月兒搞不清楚狀況,她又再次張大了嘴,露出一臉呆樣。 第三章 「說話啊!古月兒,別悶不吭聲的。」 古月兒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也不明白齊遠史為什麼會露出這麼可怕的神色,她一臉茫然。 齊遠史一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問她也只是白問,只好無力地放棄,「算了,要你澄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轉向總管,「我跟她沒有什麼,你要信也行,不信也罷,總之,我只是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才把她帶回家裡,要幫她找一門好親事,絕不是我佔過她的便宜,對不起她,所以才想辦法要把她給嫁出去。」 齊遠史說這一段話時,表情十分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總管不禁開始懷疑,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了少爺? 「那這個古月兒為什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齊遠史不耐的情緒終於爆發,他火大地道:「虧你是我齊府的總管,跟了我那麼多年,副染不相信的為人,隨便一句話就誤會我。」 總管一時間啞口無言,或許真的是他太自以為是了。 無意再多做解釋,齊遠史冷冷地道:「帶她回去,吩咐人送熱水讓她淨身,然後好好幫她打扮,只要我在的一天,絕對不許她這副樣子惹人笑話。」 他轉向考古月兒,臉上沒有表情,「古月兒,你跟我們一起回去,乖乖地洗個澡,然後我有話要問你。」 古月兒還不太瞭解狀況,他就已經冷漠地走遠,看他一臉冷漠的樣子,她露出震驚又傷心的表情。 總管因為剛才的事,心情不太好,因而也沒再多說什麼,只催促道:「古月兒,快走吧,要不然等會少爺會更生氣。」說完後,他緊跟著齊遠史的身後走,不再理會古月兒。她自幼只跟動物說話,很少與人相處,所以非常不擅言詞,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呆呆地看著兩人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