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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李尉菁    


  陸闕東搖搖頭,放下耳邊的追蹤耳機。「沒有,但,倒是有個收穫。」

  「什麼收穫?」

  「綁走如學的那個年輕人是個生手。」

  「怎麼說?」

  「因為他還不大會主控自己的權利,另外就是他說話的時候有點遲疑,一個老手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游移不走。」別看他是緝毒科的,對於綁架案他也是很有心得的。

  「所以目前我們可以確定知學還沒有被撕票。」

  「然後呢?我們該做些什麼?」何天語現在已是六裨無主。

  「繼續等,等歹徒再跟我們聯絡。」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

  三天後,田知學又讓柯以斌打電話去要贖金。

  陸闕東這邊則是要何天語要求跟田知學通話,確定肉票還存活著,他們才會答應給贖金。

  手機於是交到田知學的手中,田知學發揮她精湛的表演天分,開始歇斯底里的吼叫:「天語姊,救我,救我,嗚嗚嗚……」啜泣聲不斷之外,還隱含了恐懼。「快把錢給他,不然的話,我就會死的,會死的,嗚嗚嗚……」田如學是哭得歇斯底里,彷若遇到什麼慘絕人圜的虐待,就連柯以斌聽了,都覺得她好可憐哦。

  「知學,知學。」電話突然轉到陸闕東手中,他的話語輕柔,帶著安撫的口吻。

  田知學忘了要哭、要恐慌,只是佯裝的淚還繼續無聲的流著。

  「知學,別緊張,我們會救妳出來的。」

  「嗯。」田知學點點頭。

  她那副乖巧的摸樣,就連柯以斌這個二頭呆看了都覺得不對勁。

  抽出她的手機,他迅速的關掉通話。

  「妳在做什麼?妳不是說過通話時間不能超過三十秒的嗎?為什麼妳還有那個美國時間發呆?」

  田知學終於回過神,卻不想理他。

  「說話啊,妳為什麼不說話?」

  「我沒事啦。」她現在心情很亂,懶得理他。

  「沒事?沒事妳會精神恍惚?」柯以斌根本就不相信她。

  「我哪有精神恍惚?」田知學死鴨子嘴硬,抵死不承認自己有什麼不對勁;因為她只是……只是沒想到會聽到陸大叔溫柔的聲音──罷了。

  想到陸闕東,田知學的心竟莫名的揪緊。

  從他剛剛的聲音聽來,他像是在她住處守了好幾天。

  他是她的保鑣,所以她失蹤,他理當會著急,而他的著急也在她的預料之內,但,為什麼親身體驗他的焦慮,竟會議她覺得於心不忍?

  討厭!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

  那個陸大叔不在她跟前晃是最好的了,可是──她為什麼會怕事情曝光之後,他會生她的氣?

  「哦,好煩哦。你讓我靜一靜。」她要想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這個環結上,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計劃是個大錯誤?

  ★※★※★※

  陸闕東掛了電話,衝著何天語笑說:「知學沒事。」

  何天語卻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因為她在學長臉上看到不一樣的感情。

  這幾天下來,她一直認為學長這麼關心知學的安危,是為了她何天語,是因為學長在乎她,所以才把知學的生死看得那麼重要。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若事情真有那麼單純,那麼──為什麼她會覺得學長看她的眼神已不像當初那麼熱烈與專注?

  為什麼她會覺得學長似乎比較在乎知學多一點?

  何天語看著陸闕東,覺得這個男人的感情已漸漸遠離她的掌控。

  第七章

  陸闕東愈想愈不對勁。

  他雖認識田知學不久,但是連續幾天的相處,他對她的個性也有一定程度的暸解。

  田知學一向堅強、獨立,遇事應是處變不驚,冷靜思考才對──那天她在電話上為什麼會有歇斯底里的表現?這不像是她。

  陸闕東突然把阿輝叫來。「你再說一次當時案發的情形。」

  阿輝一五一十的報告,不敢有絲毫的遺漏。

  愈往下聽,陸闕東的眉頭蹙得愈緊。

  案發前沒有半個可疑的人士?而且被綁途中,那個鬼靈精怪的田知學竟沒半點掙扎?這就太奇怪了。

  「阿輝,跟我走一趟。」陸闕東交待手下繼續留守,自己則拿著外套出門。

  阿輝跟在他身後,忙著問:「隊長,我們要去哪?」

  「去案發的那個加油站。」他需要再把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好釐清事情的疑點。

  到了加油站,陸闕東看了現場環境一周,又問了加油站的員工事情的經過。

  他們的口述與筆錄一模一樣,還是找不出任何疑點,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你們再想想看,這幾天有沒有奇怪的事發生?」

  加油站的員工們偏頭想了想,大家紛紛搖頭說:「沒有」。

  倒是有個年輕小伙子想起案發當天晚上──

  「本來有一台摩托車一直放在樹蔭下,不過到了晚上就讓人騎走了。」

  「這件事哪有很奇怪?」阿輝怕隊長發火,先將事情擋下來了。

  小伙子皺著眉頭說:「可是真的很奇怪啊,因為那台摩托車是從中午一直停放到晚上耶,想想看,如果車主只是辦事,所以才臨時停放的,也不可能停那麼久的時間啊;更何況現在治安那麼不好,那個車主竟然沒有鎖龍頭。」害他一直在覬覦那台漂亮的野狼二一五,所以才會對它的印象那麼深刻。

  「記不記得來牽車子的人長什麼樣子?」

  「高高瘦瘦的一個男孩子,留著短短的男生頭,身高大概一百七左右,長什麼樣子倒是沒看得很清楚,因為他戴著帽子、口罩,遮去了大半張臉。」

  陸闕東小聲的問阿輝:「你說綁架如學的那個年輕男孩大概有多高?」

  「那時候他架著知學走,比知學高出半個頭左右,我想他應該有一百八。」

  那麼來牽車子的就不是歹徒了,可是身高、髮型卻跟田知學很像。

  有個念頭在陸闕東跟阿輝腦中滋生,莫非──

  陸闕東臉一皺。「你還記不記得那台摩托車的車牌號碼?」

  「QTM-409。」

  「你確定?」

  男孩篤定的點點頭。他非常確定,因為他真的很想要那台漂亮、拉風的機車。

  得到線索,陸闕東馬上證局裡的人跟監理站調出車籍資料,查出車主是個十八歲的男孩,名叫「柯以斌」。

  按照數據上的地址,陸闕東帶著阿輝展開攻堅行動。

  只是阿輝仍有點疑問。「隊長,不尋求支持嗎?」

  「不用。」

  「為什麼?」阿輝不瞭解隊長心裡所想的,畢竟「O516」項目是個重大案件。「如果那個人有共犯怎麼辦?」

  「我就是怕他有共犯。」而共犯如果是他心裡想的那個人那就糟了。「我們私下行動,先去查探事情的虛實。」

  ★※★※★※

  當陸闕東一舉攻佔柯以斌的住處時,他跟阿輝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個字來形容。

  那個本該是受害者、被綁票的人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吃著洋芋片,看著自己的新片哈哈大笑。

  看到兩個警察大駕光臨,而田知學還不知死活的笑得很大聲,柯以斌頓時尷尬的手足無措。

  「呃……」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何以斌只好搔還頭,低叫了聲:「知學──」

  「不要吵我啦,這一段很精彩,你快來看。」田知學索性把腿盤起,身子傾向前,可以看得仔細一點。

  「我告訴你喲,待會我會惡整一個警察,讓他很難看喲。」

  「是不是就像妳惡整我一樣?」陸闕東努力壓抑怒火的輕柔嗓音飄教在空中,溜進了田知學的耳裡。

  她的哈哈大笑嘎然而止,就像是在拍慢動作一樣,田知學的頭慢慢的、慢慢的回頭──

  一轉過頭──哇!不得了了!陸大叔怎麼會在這裡?

  田知學跳起來,拔腿就跑。

  陸闕東手腳比她快,一個箭步、一個跨腿,就把田知學手到擒來。

  拎住她的衣領,陸闕東臉色難看的衝著田知學吼:「為什麼搞這種爛把戲?妳知不知道為了妳,搞得整個局裡人仰馬翻,天語還每天掉眼淚,以為全是她的錯!」

  田知學像只小烏龜似的,把頭縮進脖子裡,避開他響徹雲霄的大嗓門。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衝著我的耳朵吼嘛,人家的耳膜會被你吼破耶。」

  「妳都快被我扁得屍骨無存了,還在乎妳的耳膜會被我吼破!」為了彰顯他的怒氣,陸闕東是一次比一次大聲。

  為了不吵到左右鄰居,柯以撳趕緊把門關上。

  陸闕東繼續吼叫:「說,為什麼編出這場戲?為什麼要騙大家?」

  「人家只是想揪出害我的真兇嘛。」田知學噘起嘴,扮委屈。

  「不要一副無辜、可憐樣,妳以為妳扮可憐,我就會同情妳嗎?告訴妳,這是門都沒有的事!今天妳不服我說清楚,小心我真把妳扁成肉餅。」

  陸闕東亳不憐香惜玉,手一甩,把田知學丟進沙發中,自己則是坐在她的對面,準備來個大審判。

  他是氣急攻心了,因為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會頑劣到這種程度,拿自己的安危來開大伙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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