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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衛小游 寒梅知道他是,只是一時難以置信。突然,她跳起來指著他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昨晚作的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怎麼,想起來了嗎?」周訪煙睨著她,笑著。 寒梅驀地臉紅。她在夢裡確實是答應要嫁他,可,可那是夢啊,他怎麼知道的呢? 「寒妹妹,他是誰?」天天上寒家門報到,準備「守株待兔」的沈揚波與同樣打算登門提親的周訪煙打了照面。 半年來因無「競爭對手」,使得沈揚波一直自信滿滿地認為,寒梅雖未點頭嫁他,但遲早會被他的一片真情所感動,成為他的新娘。 這回見到陌生的男子跟著失蹤了一夜的寒梅回來,這男子又生得英姿颯爽,簡直不輸他的相貌,守候在寒家門口的沈揚波不禁產生了一股危機意識。 躲不開周氏夫婦的逼親玫勢,已經很苦惱的寒梅,正不得已地被周訪煙「押送」回家,再見到幾乎天天上門的沈揚波,頭痛的更厲害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棄呀?」她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被這不男不女的傢伙給纏上?! 頭痛啊!她消受不了的揉著額際,也管不得隨後跟來的周訪煙打量的目光。 寒文正為女兒逃家的事氣著,在房中聽見寒梅的聲音,連忙衝了出來,抓起掃把就要打向跨進門檻的寒梅。 不能再縱容她了,他這回是鐵了心要把女兒嫁出去。 「今天老子非把你掃地出門不可!你這個不肖女,都二十歲了還待在家裡,是存心要讓鄰居看你爹笑話,讓你娘死不瞑目嗎?」 寒梅見掃把迎面而來,尖叫了聲,連忙抓起身邊的人當擋箭牌,自己躲到大老遠的地方。 匆忙一抓,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鬼代替她成了阿爹帚下亡魂?待她定睛一看,便當 下決定待會兒趕人時要對他溫柔一點。 只見寒文的掃把迎面打向被寒梅抓來當擋箭牌的沈揚波臉上,打得他灰頭土臉。 而周訪煙早眼明手快地閃到一邊,等風波平息。 「爹啊,恭喜你多了個不肖女讓你打,」寒梅猶自刺激寒文,誰叫他要來這麼一出「骨肉相殘」的鬧劇,嘖!都多大年紀的人了。 發現打錯了人,寒文不好意思地忙將摔跌在地的沈揚波扶起,「對不起,對不起啊,沈公子,都怪老夫教女無方。」 「你自己打了人家,關我什麼事?」寒梅插嘴道。 一身白衣被搞得狼現不堪的沈揚波用衣袖拭著眼,眼冒金星的站起來,還不忘為寒梅開脫。「岳父大人,請不要怪罪寒妹妹,為她挨打,小婿是干千萬萬個心甘情願。」 好癡情的人啊!在場聞言者無不為他的話動容,只除了寒梅。 寒梅不是不知道沈揚波對她好,只是沈揚波會讓她起雞皮疙瘩;光聽他這一番感人肺腑兼不要臉地自抬身價的告白,她就快吐了,哪還有其它心思去體會他對她的用心良苦。 「寒梅,聽聽沈公子對你有多好,別太不知足了。」 寒梅皺起眉頭,哼聲道:「你就只打算把你女兒推銷出去就心滿意足了。」 寒文抬起頭,面對女兒的不滿,理直氣壯道:「是這樣沒錯。」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一時僵持不下,最後寒文先軟化了,他語重心長道:「寒梅,你不小了,阿爹也老啦。」 寒梅不肯讓步,只軟化了語氣,「阿爹,我是不小了,所以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照顧我自己。」 「意思就是不嫁?」 「嗯,不嫁。」寒梅答的斬釘截鐵。 寒文聞言,重重地歎了口氣,「唉,話不投機半句多。」 「沒錯!」寒梅抬起小巧的下巴。 「你這個孽女!」寒文再度吹鬍子瞪眼的追著寒梅打。 「殺人啦!快來人啊!」寒梅誇張地大喊大叫,閨秀的形象在她身上尋不到半絲痕跡。 「寒妹妹,則怕,我保護你。」沈揚波欲挺身而出代寒梅挨打。 「不必!」寒梅大叫,心知寒文不是真要打她,只是要逼她嫁人。 在一旁觀看的周訪煙終於再也看不下這場鬧劇,開口道:「各位……」 「孽女,有種別跑!」寒文拿著掃帚追在寒梅身後。 「爹啊,我是沒種啊。」寒梅笑鬧的上氣不接下氣。 「寒妹妹!寒妹妹……」沈揚波則一心要好好演出他的英雄救美。 沒有一人理會周訪煙。 周訪煙看了連連搖頭。清了清喉嚨,重新喊道:「寒梅,你是不是該跟你爹談談我們的婚事了。」 彷彿知道他引爆了一顆引人注目的煙火,周訪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等待著。 追打寒梅的掃帚在即將打中求饒的寒梅前一刻硬生生地懸在半空中,寒文不掩詫異地轉看向聲音的來源。 本打算要討饒的寒梅也看向周訪煙,看見他唇邊的笑,不覺又開始頭痛起來。 沈揚波是反應最快的人,停下愚蠢的追逐,他衝到周訪煙面前,防衛性的瞪著他,問道:「你是誰?」 「寒梅,他是誰?」寒文正在奇怪,他們家什麼時候來了這號人物,怎麼他剛剛沒發現? 寒梅揉著發疼的額際,仍想敷衍,「你問他呀。」 寒文由疑惑轉為興奮地道:「他剛說的是真的?」 寒梅沉默不語,寒文便信以為真高興地上前打量未來的女婿,「好,好!」 寒梅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你什麼也好。」 只要上門來說要娶她的,他大概都來者不拒,「你知道他是誰嗎?」 寒文這才想到要問個清楚,「女兒,這位公子是……」 只有這時候才又認她是他女兒,沒想到阿爹現實到這種地步!寒梅正要開口,遠遠來的一群人接替了她的話。 「寒老,你不識得我們家訪煙了嗎?」周夫人與周濟民雙雙走來,身後跟著一群 捧著彩禮的家人。原來他們因為臨時要準備提親的彩禮,所以來得遲了些。 「他……他是訪煙!」寒文驚訝地道。他回來了呀,沒聽見半點風聲啊,很突然呢。 「寒伯父。」周訪煙有禮地笑喊了聲。 「真的是訪煙啊,這麼多年不見,你長大了。」依稀從眼前男子的身上找到一點當年少年模樣的周訪煙的影子,寒文這才完全信了。 「阿爹你說廢話呀。」寒梅又插嘴道。 寒文無心扣女兒鬥嘴比起鬥嘴,他更關心方才周訪煙說的。「你要寒梅跟我談你們的婚事?」他衷心希望他沒聽錯,雖然他的聽力確實是大不如前。 周訪煙笑而不答,周夫人已搶先答道:「寒老,我們今兒個就是來提親的。」 寒文聞言簡直樂透了,他一直盼望女兒有個好歸宿,周訪煙本來就是最初,最優的女婿人選,他們從小感情又好,結為親家最是適合不過。他瞥了眼正在用眼神作「無言的戰爭」的寒梅和周訪煙,四目相瞪卻被他看成是含情脈脈。兒女們有情,寒梅總不會再搖頭說不了吧? 進屋談兒女的婚事,語氣中大有已准了親的熱絡。 沈揚波看情況對自己相當不利,不禁叫道:「岳父大人,你不是把寒妹妹允給我了嗎?」怎麼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有嗎?」寒文可不記得自己曾把女兒允過誰,若有,也只是曾口頭上允給周家而已。 他雖要寒梅嫁人,可寒梅一日不點頭,他也沒有真正答應任何上門提親的人,因為他深知女兒的倔性,不是她點頭的,就算用八人大轎來抬她,她都不會跨進轎門一步,寒梅真正嫁不出去的原因,其實在她自己,這也是最今他這個做父親的感到頭痛之處。 「有啊、有啊!」沈揚波不惜厚顏說謊。他等了寒梅半年了,怎能漠視他的誠意?「我是真的想娶寒妹妹呀。」他企圖挽回一面倒的局面。 寒文不是勢力之人,只是想為女兒擇一佳婿。 若周訪煙一直沒有回來,沈揚波確實會成為他的女婿人選,可是現在情況有變,周訪煙不管怎麼看,都比任何人適合寒梅。要他選,他當然選周訪煙。 只是,沈揚波近半年來天天上寒家的誠意很令人感動,這、這可棘手了。 面對著兩方一提親人馬,寒文只得把這頭痛的問題丟給寒梅。 「寒梅,你決定吧,嫁人的是你,由你自己決定要嫁給什麼人。」在她願意嫁人的前提下,女兒的意願最重要。 決定權雖然丟給寒梅,不過寒文也覺得沈揚波雀屏中選的機會相當渺茫;如果寒梅要嫁,早在半年前就點頭了,哪還拖得到現在。 「真的可以由我自己決定,而你會尊重我的意見?」寒梅突然覺得她掌握了一個可以擺脫這令她頭痛的局面的好機會。 寒文點點頭。 「承蒙各位對小女的厚愛,不過我想兒女們的婚姻大事還是由他們自己決定比較好,讓寒梅自己決定,看她要嫁給誰,這樣可以嗎?」他詢問周氏夫婦和沈揚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