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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衛小游 王財生唯唯諾諾地跟著金纖纖走進屋裡。 「小姐要看帳冊嗎?」 「不,我累了,晚點再看。」 金纖纖擺擺手,接過下人的奉茶,喝了口,眉頭蹙得更緊——一個分號掌櫃家喝的茶竟比她這個主子喝得還高級! 「是是是。」王財生連忙招來兒子吩咐道:「紹安,你先帶小姐到客房休息。」 眾人後頭走出一名樣貌俊秀、身著儒袍的男子。 他謙遜有禮地對金纖纖道:「小姐,請隨我來。」 「你是紹安?」金纖纖望向走到她面前的年輕男子。「兩年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兩年不見,小姐也更加美麗動人了。」王紹安笑道。 原本打量著屋裡四周的向翼突然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他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拍馬屁拍得面不改色的王紹安。 什麼更加美麗動人!依他看,是更加吝嗇小氣才對! 「哪有這回事?」金纖纖咯咯笑出聲,笑得花枝亂顫,隨即便跟著王紹安到客房去。 金滿堂的後頭原本是金家別院,但金家向來人丁單薄,又不常住,就賃租給王掌櫃一家,現今成了王家居住的院落。 王財生懂得奉承,特地將最舒適的一處院落「金銀院」空下,為的就是要招待偶爾到京城視察的金纖纖。 金玉銀莊、金滿堂、銀滿堂、玉滿堂……連院落都取名「金銀院」,光聽名字就覺得眼前金光閃閃,這金家人是想錢想瘋啦! 眼看走在前頭的金纖纖和王紹安相談甚歡,向翼一個大跨步向前,走到金纖纖身邊—— 「纖纖,別忘了把我們的住房安排得近些。」 向翼不出聲,金纖纖還差點忘了他的存在。一見到他的臉,她的好心情又不翼而飛。 她正想開口,王紹安卻好奇地問:「小姐,這位是……」 「我是她的保鏢,幸會幸會!」向翼伸出手,自動地拉起王紹安的手握了握,又迅速放開。 「保鏢?小姐為什麼需要——」 向翼又插嘴道:「她當然需要,你難道不曉得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嗎?」 他笑著打量王紹安的身形。方才與他握手時,掌心隱約感覺一陣怪異—— 他的手粗糙有繭,像是練武之人;但看他身形步履,確實又是個十足的文弱書生。撥算盤的手會這麼粗糙嗎,還是這人自小就刻苦耐勞?但分明又不是。 王紹安聞言,詫異道:「有人要小姐的命?!那我趕緊告訴爹,讓他再多請幾個人來保護小姐。」 金纖纖要說話,又被向翼搶白。「不必了,她有我一人就夠了!是不?纖纖。」 終於輪到她開口說話,金纖纖瞪了他一眼……你在幹嘛?耍猴戲嗎? 「紹安,你別聽他胡說,才沒這回事!我是天下第一銀莊的莊主,有誰敢動我?雇他只是因為路上我和金富失散了,底下沒人使喚不方便。對了!你讓人去打聽打聽金富的下落,這院落我熟,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我得先安排好小姐的起居才行。」王紹安低頭拱手。 「我說不必就不必了。這裡這麼多僕人,我有需要的話自會使喚。」金纖纖轉身往熟悉的廊院走去。 既然如此,王紹安只得看了向翼這陌生男人好一會,之後便離開了「金銀院」。 王紹安離開後,向翼上前搭住金纖纖的肩。 「王家父子不是你手底下的人,怎麼也防?」 金纖纖嫌惡非常地拿開她肩膀上的手,怒瞪著他。「誰說我防他們來著?」斜睨又搭上她肩上的手,她一咬唇。「拿開你的手!還有,離我遠點!金滿堂是我的地盤,沒人敢到這裡動手。你不必一直在我身邊打轉,教人看了礙眼!」 到了這裡,總該能擺脫他了。 「你這麼有把握你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他挑挑眉問。 「至少比跟你在一起長命點。」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打發,她只得領他到院內最偏僻的一間房。「我覺得我們的『契約』該終止了。如果你要留下來吃白飯,就住這裡吧!」 這裡離她住房有好一段距離,不必再天天看見這個命中和她犯沖的,她心情會好些。 「隨你,我沒意見。」向翼笑望她的笑顏回答。 ☆ ☆ ☆ ☆ ☆ ☆ ☆ ☆ ☆ ☆ ☆ ☆ ☆ ☆ 金纖纖到京城的消息一傳開,照例,隔天一早,果然就有成堆的名門公子持著拜帖前來求見佳人。 如以往一般,金纖纖讓人將帳冊送給她過目;她一邊飛快地撥著算盤核對,一邊聽僕人報上前來求見的客人名諱。 其實各分號的帳冊,每月都會派人送一份到山西給她過目,每到一處分號,她仍要仔細核對一次,久了似乎也成了一種習慣,難以改變。 前來造訪的客人不乏富豪權貴,這些人能不得罪最好就別得罪。 和氣生財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她一向很討厭應付這些公子爺。不曉得這些人將她當成什麼?賣笑的嗎?偏偏她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丫頭念了一長串人名,好不容易念完,才說:「小姐,你要見他們嗎?」 「這麼多人來,奉茶了嗎?」她漫不經心地問。 「奉茶?來者是客,自然要奉茶呀。」丫頭不明白金纖纖為何這麼問。 「喔。」金纖纖淡淡應了聲。 是啊,連丫頭都知道來者是客的道理,奉茶自然是不能免。可一次就來了二三十個人,這麼多訪客,光奉茶就要花費好多茶葉,想到就令她心疼。 「你就回說我車途勞累,不宜見客,改天再登門拜訪。」 到時再去撈幾頓山珍海味、美食甜點,把茶本撈回來。 丫頭應了聲,隨即領命出去打發客人。同樣熱鬧的情形又陸續上演了幾天,都被金纖纖用相同的理由敷衍過去。 哎,這也難怪!誰不想與金家攀點交情、撈點好處?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氣從中撈點好處。反正,禮尚往來嘛! ☆ ☆ ☆ ☆ ☆ ☆ ☆ ☆ ☆ ☆ ☆ ☆ ☆ ☆ 「要出去啊!」向翼坐在石欄上,喚住正打算出門遊玩的金纖纖。 今日是上巳佳節,京城的仕紳富貴人家在城西的芙蓉園聚宴,金纖纖一連接到數十張邀請函,想推卻都不行。 來京城半個月,金纖纖成天忙著交際應酬,向翼老早被遠遠地遺忘在僻靜的角落,閒閒地晾在一旁。 她本來不想理會向翼,想裝作沒聽見打他身邊經過;孰料他長腳一伸,害她結結實實被絆了一跤。 金纖纖狼狽地爬起,怒瞪向他。 向翼見她雙頰因為生氣而顯得益發紅潤,不禁調侃道:「最近氣色不錯嘛!」 「那當然!一個『散財童子』在身邊跟前跟後,氣色當然好!」說著說著,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突然覺得她說的話……挺沒意思的。 眼前的向翼慵懶地倚著石柱,全身懶洋洋的,晨光灑在他一身潔淨的白衣上,微風輕吹起他衣袂飄飄、束髮微散,一時之間宛如天人。 第一次這樣仔細看他,她突然發現,他……還挺順眼的。 「我這張臉長得還不錯吧!」瞧她看得忘我的陶醉神情。 金纖纖自知偷瞧他被捉個正著,不禁硬著頭皮笑道:「是啊!感謝你的爹娘。」 差一點就被他斯文的外表騙了!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臭男人! 她也真無聊,不趕緊去赴會,盡在這跟他囉嗦什麼? 「謝謝小姐不嫌棄,有機會我會跟他們致意的。」他旁若無人地大笑出聲。 金纖纖懊惱地咬住唇……他老是笑,不知道在笑個什麼勁,討厭死了! 她轉身要走,向翼卻快一步拉住她的手。 「幹嘛?」 向翼看了她好一會,平淡地說:「不要去。」 金纖纖抽回手,當下有點惱火。 不想再浪費時間搭理他,她提起裙襬快步地離開,將向翼的笑聲遠遠拋在腦後。 ☆ ☆ ☆ ☆ ☆ ☆ ☆ ☆ ☆ ☆ ☆ ☆ ☆ ☆ 她乘著馬車來到城西的芙蓉園—— 園中處處可見衣香鬢影,園中春花盛開,一眼望去儘是一片花團錦簇、繽紛熱鬧。 芙蓉園並非私產,任何人都可來此玩賞;只是這會有許多富家公子要借此地聚宴賞花,一般平民無人敢靠近打擾。 「金姑娘,你肯賞光前來真是太好了!」一名男子眼尖地見到金纖纖走入園中,立刻走向她打招呼。 「李公子。」金纖纖客氣地向男子點點頭。 她記得他是禮部侍郎李開先的兒子李慶,打從她一到京城,他就不時投帖前來拜訪。 見金纖纖身邊沒男僕跟著,李慶毛遂自薦要當金纖纖的護花使者。 金纖纖微蹙起眉。她才不需要什麼護花使者!只是他話已說出口,當面拒絕似乎有些不達人情。算了,他愛跟就讓他跟吧!反正她也沒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