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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衛小游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 「再問一遍,看看答案會不會不一樣?」 「銀子比較可愛,你要不要去易容?說不定我會看比較順眼點。」 如果他以為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中,他就大錯特錯了!她才不會讓他如願。 可惡!想他長得一表人才,會沒有銀子好看? 他突然擁緊她,打算用吻來征服她。 「十兩……」她趁隙道。吻一次也要十兩,可不能讓他白白佔了便宜。 他低咒一聲,用力封住她的唇,讓她再吐不出任何字句來。 說不受誘惑是騙人的,她早已迷醉在他誘人的親吻中,難以抗拒…… 「現在誰比較可愛?」 好歹他也算是個美男子,明知跟銀子比實在沒意思;但,他就是非要凌駕金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可。 一吻方休,兩人同樣喘息不止。 「是金富還是金貴……」突然,她嫣紅的櫻唇細微地吐出一句話。 擱在她背上的大手一僵,他沒假裝不懂,回答說:「不是金貴。」 「喔……」她輕輕答應一聲,隨即陷入沉默。 不管是誰,都重重傷了她的心。沉默,彷彿有一世紀那麼長。 「你打算怎麼做?」將她帶回鏢局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關於金玉銀莊的事他也聽了不少。 「金玉銀莊是我的。」她淡淡地道。 「嗯,然後呢?」 「拿回來。」 「怎麼拿?」 「你要幫我不成?問那麼多。」 「你要我幫,我就幫。」 「真的?」 沒遺漏她眼底的算計,他說:「真的。」 「為什麼呢?」 「因為我要娶你。」他不會錯失任何一個得到她的機會。 「喔。」她淡淡應了聲。「那算了吧,有條件式的幫忙,我不希罕。」 「無條件。」明明知道她算計他,他仍心甘情願中計,他是昏了頭吧。 「當真?」 「當真。」 她忍住笑意,咬著唇道:「好!那你先替我報仇。」 「報仇?」 「對!報仇。」她抽出他藏在腰間的匕首,遞給他。「不過在報仇之前,請先把三百八十兩繳清。」 她怎麼知道他把匕首藏在哪? 刀劍無眼,他將匕首收好。「你要我報什麼仇?」 「有一個人老是欺負我!」她義憤填膺地握緊拳頭。 「誰?告訴我!我去替你教訓他。」 「那就替我給散財童子一點教訓!」她眼神灼灼地迎上他。 早在第二次見到他,她就懷疑他和夜裡出現在她房裡的殺手是同一個人;兩人不僅聲音、身形相似,身上更同樣有著危險的氣息。但令她疑惑不解的是,他對她的態度…… 他不禁失笑,她這分明是在捉弄他。 「何須多此一舉,他已經得到教訓了。」 「騙人!什麼時候?」她可沒見他受了教訓。 「沒騙你,是真的!在你一再用銀子傷我自尊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教訓了。」 這個教訓讓他永遠記得——她,從來就不是個好惹的女人。 ☆ ☆ ☆ ☆ ☆ ☆ ☆ ☆ ☆ ☆ ☆ ☆ ☆ ☆ 山西金家—— 「唉……」總管金富守著金家小姐的空棺,一個人在廳堂內長噓短歎。 點起香,在金纖纖靈前祭拜之後,他頹喪地坐在門邊,看著外頭繁星點點。 他想起小姐出生時,哭聲響遍了庭院的每個角落……然後,他和金貴兄弟倆一寸寸拉拔著她長大。 不知是因為前任莊主的教養抑或身上流著金家人的血,漸漸的,小姐越發變得任性自我、貪財吝嗇,終日汲汲於致富守財。 他手中拿著自寶庫中偷出來的傳家之寶——《金氏規條》。 裡頭記載著金家歷代先祖領悟的致富之道,是每個繼承人的啟蒙讀物。當其他小孩在讀《千字文》、《百家姓》的時候,小姐捧著這本規條在背誦。 結果,把一個活生生美麗的姑娘教養成眼底只有金錢的冷血人。 不論是先天或是後天熏陶,這本規條總脫不了帶壞纖纖小姐的罪名。他特意要「散財童子」取得寶庫的鑰匙,就是要毀了它! 本來打算要燒掉它,但,小姐死了以後,他卻反而下不了手……睹物思人,他重新將規條收入袖中。 望著夜色,彷彿又回到六年前老爺過世時的景象—— 「金富,阿爹不在了,你和金貴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會!小的會永遠跟在小姐身邊,服侍小姐一輩子。」 「金富,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永遠不背叛我嗎?」輕柔的聲音如幽魂般傳來。 「會,可是,小的……對不住小姐……」金富瞪大眼看著由遠而近朝他飄來的白影,以為是金纖纖的鬼魂終於回來索命,來帶他一起走了。 「你既然知道對不住我,當初為何還僱用殺手殺我?」 金富從椅子上跌下,老邁的身子跪在地上。 「小的錯了!小的不敢奢求小姐原諒,只求小姐帶小的一起走,讓小的繼續服侍——」 「原諒你?你以後不會再犯嗎?」 「小的絕不會再錯第二次了。」 「那麼,你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問清楚,她心裡永遠會有個疙瘩。 「小的……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小的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因為小姐……」 「我如何?」 「待人太苛……小的知錯了。」 沒有勃然大怒。「你是錯了,錯得離譜。本小姐豈止待人苛刻,你說得太客氣了。我愛財斂財,獨不捨財,我苛扣下人工資、殺價不留餘地、貪小便宜,人人都稱我是守財奴、吝嗇鬼。我是該死,你做得好。」 「不、不是這樣的!小姐不該死,該死的是奴才!」金富連忙搖頭。 「那為什麼死的人是我,而你卻好端端的活著,還拿我金家的錢財大做善事,讓金玉銀莊成為天下第一大善堂;又捐錢給皇帝老子養軍隊,弄了塊『宅心仁厚』的匾額懸在門上。你是存心想讓我死不瞑目嗎?」她愈說愈是氣急敗壞。 「小的、小的是想替小姐積德。」他囁嚅道。 「積你個頭!我金纖纖就是當了鬼,也會是個錢鬼!這樣你還肯跟著我,不再背叛我嗎?」 「小的誓死跟隨小姐!」金富用力地向她磕頭。 「空口無憑!」她將一把匕首丟到他面前。「我們陰陽兩隔,你怎麼誓死跟隨?」 「小的這就追隨小姐!」他立刻毫不遲疑地拾起刀,直往胸口刺去。 金纖纖冷眼看著。突地,一道身影快速地擊落金富手中的匕首。 「嘖,好險!差一點就沾血了。」 「小姐?」還有向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金纖纖這才緩緩走進廳堂,看見廳堂內的牌位和空棺,她皺起眉。 「金富,你若要追隨我就不該死。你要死了,就真的是陰陽兩隔了。」 好一段時間,金富才恍然大悟。 「小姐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但,這怎麼可能,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 「聽這話,你好像比較希望我死。」她皺起眉。 「不、不!小的——」他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得了!」她揮手打斷他的話。「我沒死是因為向翼。這次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用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金貴。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我跌下山崖正巧掉到樹幹上,沒摔死就好了。」 金富歡喜地看著安然無事的金纖纖。 「是、是的!多謝小姐原諒!」他發誓他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 發覺金纖纖的眼光投注在靈前那只上好紅檜棺木上,金富尷尬地說:「小的立刻讓人把這東西拿去丟掉。」 人沒死,這東西放著晦氣!他當然希望他的小姐長命百歲。 「丟掉?!」她不覺提高聲調。「這可是上好棺木,怎麼可以丟!」她撫著棺身又說:「這棺木一定很貴吧,不許丟!拿去收在倉庫裡,等我真死了就可以用了。」 聞言,向翼不禁吼道:「纖纖!」 她非得這麼吝嗇,連這種東西也捨不得丟嗎? 「小姐……」把這東西放家裡……不好吧。 金纖纖各賞了他們一記白眼。 「叫什麼叫!這世上有誰不會死?我先放著,等以後再用有什麼不對?況且,金家的繼承人一向死得早。我祖父四十歲過世,我爹死時才三十六,連四十都不到;我今年雖然二十,但想必也不會活太久。棺材是遲早都用得到,我留著有什麼不對?」 她還說!他氣得捉住她的肩膀。「管他對不對!我就是不許你把它放著!金富,你明天一早就讓人拿去燒掉,不許留著!」 「好、好的!」金富點頭。他也覺得還是燒了比較好。 「不許燒!那個是我——」她立即抗議。 「我會讓你長命百歲。所以,把它燒了!」 「那你先把它買下來,要燒要用都隨你。」 「我發神經才買棺材!」 「可是你——你不能燒啦!」 「非燒不可!沒有商量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