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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夙雲 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他清清喉嚨道:「我老婆的名字是祁霧雪,我都叫她小雪。」 櫻嚶一陣尖叫。「鷹哥,兩個月後,我們就回國,再見!」 傅鷹瞪著話筒好一會兒,櫻嚶的笑聲真邪門! 他一?眼,見到霧雪張大眼睛。「櫻嚶?她是你的誰?」 「她是我大哥的老婆,他們在兩年前結婚。之後就去裡斯度蜜月了,一度就是兩年。」他頻頻歎氣。「大哥狠心把事業丟給我,讓我一人留在這『荒島』之中做牛做馬。」他把自己說得好可憐。 「不是荒島,是寶島。」她糾正他。 一點也不錯!傅鷹豁然開朗。「幸好,是在這『寶島』,否則我就無法認識你了!」他謝天謝地著。 霧雪的眼神怪異極了。「鷹,你知道嗎?當時我不是亂闖空門,我會在你的床上,因為我是櫻嚶的朋友,她告訴我那個房子她的。」 「喔?」傅鷹一時腦筋好像轉不過來。 見他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霧雪氣結地大喊:「你這呆瓜,是櫻嚶設計我們,你還不明白!」 是櫻嚶的詭計?一切都他倆的計謀? 傅鷹恍然大悟,他率先開口:「見到大哥時,我要割下他身上的肉——」他獰笑道。 「而我,要喝櫻嚶身上的血——」霧雪笑盈盈道,與他隔桌面對面坐著,她的美麗再次讓傅鷹屏息。 「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他們。」傅鷹再度起身,封住霧雪的唇。 ???「你說什麼?你必須在二十歲生日時才能回家?」傅鷹簡直無法置信,天底下竟還有這種謬論? 會有父親容忍這種「骨肉分離」之事?不是每位父親、母親,都喜愛把孩子拴得緊緊的,留在身邊嗎? 而霧雪的父親——祁振華,這位大名鼎鼎的將軍,似乎正好相反。 祁家是軍人世家,祁振華在大陸是赫赫有名的軍閥。民國三十八年,國民政府撤退到台灣,他卸下將軍的職務,轉而經營旅館業。經過數年後,他的飯店規模日益擴大,祁家也成為富豪之家,他名下的?業;像凱揚飯店,就是國際性的五星級飯店。 祁霧雪是祁振華的大女兒,不過,她與祁振華似乎沒有什麼「父女緣」;因為霧雪很小時,就已離家在外過飄泊的生活。 「這是算命說的,日本的清一先生與我父親是世交。小時候,我的脊髓受傷時,他告訴我父親,我的命也與台灣相剋,如果要活命,除非遠離家鄉,二十歲以前不能回台灣,不然——」霧雪侃侃而談。 現在她已較能面對自己的人生。雖然她還隱藏了一些事實,不願告知傅鷹,但是,假以時日,她相信傅鷹一定會全盤瞭解。 「不然怎樣?」他斜睨著。 這時的霧雪突然變得口吃,說不出話,她面紅耳赤地結巴道:「不然,會……對……家人……不好。」 「真是無稽之談!」他不屑道。「那個清一先生很厲害嗎?」 他注意到霧雪談到「清一先生」時的惶亂神情,所以他故意試探地問。 「據說他精通中國的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還能看穿人的三世因果。」 「喔?」傅鷹只是一笑置之。「既然這是祁家的『家規』,我也認了。不過,你滿二十歲的那天,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回家?」她還愣在那兒,轉不過來。 「當然還有櫻嚶及大哥,我們一起到你家提親。」他詭詐道:「我等不及了!老婆。」 「真是拿你沒法子!」霧雪半推半就地埋入他懷中。 她一點也不敢告訴傅鷹,清一峻源是她的未婚夫。 小時候,為了活命她根本一點選擇也沒有。如今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她絕不再清一竣源的擺佈。 她的脊髓已經不再痛了,她現在不是活得很好,她才不是「剋夫之命」呢! 清一峻源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個名字深深烙印在傅鷹的腦海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位清一先生陰陽怪氣的。 第八章 他和霧雪現在住在陽明山的別墅內。那兒有蒼翠的草原可供旺旺奔逐。 他們打算開一個小P?rty,歡迎他倆歸國。 所以他們忙得不亦樂乎。霧雪做了好大一個蛋糕,用來犒賞傅鷹的辛勞。 大廳內佈置典雅,再加上雛菊的點綴,把房子襯托得溫馨可愛,很有「愛」的感覺。 霧雪似乎特別鍾愛雛菊,WHY?傅鷹疑功著,但他只是放在心底,並沒有追問。 他們常帶著旺旺繞著社區跑步,霧雪的體力明顯地不如傅鷹,她常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傅鷹只是很單純地認?;她是個女孩嘛!體能當然不如他。 可是他卻不知道霧雪在認識他以前,可是空手道冠軍及跑步高手呢!自從她遇到了傅鷹——她一生至愛的男人,她的體能就一天不如一天,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看你滿頭大汗的,走!我們去游泳!」他硬拉她上車,把車上冷氣開到最強,?她去悶熱。 「哈啾!哈啾!」霧雪連打兩個噴嚏。 「我的寶貝老婆!你實在是體弱多病,需要我的呵護!」他調侃她。 而霧雪實在是百口莫辯,事實擺在眼前,她只有乾瞪眼的份。為何身體得這般孱弱?他們去「深山」裡游泳,說「深山」的原因是:那裡真的是空無一人;日本式的平房,上千坪的土地,及一座大游泳池。 「這是哪裡?」霧雪頻頻追問。 「是我童年的家。」傅鷹只是簡單回答,其餘的一律沈默不答。 傅家擁有?數可觀的房子與土地。 「為何棄老宅而不顧?」她問道。 「沒什麼——就這樣。」他聳聳肩,冷不防地摟住她,兩人一起跌入水中。 他們在水中嬉鬧著,傅鷹的童心大起和霧雪你來我往地打水仗,濺得水花四起。 最後,旺旺與霧雪合攻,傅鷹才漸漸不敵,舉手投降。 太陽下山了,氣溫驟降了許多了,霧雪冷得瑟縮發抖,可是沒有衣服換穿。因為衣服與人一起下水,全都濕透了。 而傅鷹連忙從水中起身,體貼地從後車廂拿出乾淨的浴巾,霧雪這才恍然大悟。 「你故意整我!」她嬌嗔。「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你看!」傅鷹的頭?得好高。「你還是需要我。」他得意道。「瞧!我是多?細心的人,連浴巾都?你準備好了!」 「我不能就這樣回家。」她抗議。「你討厭!」她扭怩極了。 傅鷹早已穿戴整齊。「否則——連浴巾都沒有哦!」他恐嚇著。 霧雪倒抽一敢,嘴巴張成O字型卻不敢發音。 「這樣才乖,我的心肝寶貝!今天的魔鬼訓練結束了!」她的怪表情讓他既心疼又憐愛。 「好好洗個澡,別著涼了!」傅鷹抱她入浴室,將她放在浴缸中,熱水汩汩地淹至她的肌膚,去除了不少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響了。 霧雪首先睜開雙眼,濕答答地站起,披了件浴衣便起身去接電話。 她身後的傅鷹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在熱水的滋潤下,他「不小心」睡著了。 「喂!」她快速地拿起話筒。 對方竟是一陣沈默。 她的心不安地狂跳著。「喂!找哪位?」 電話另一頭還是安靜無聲。 她握著聽筒的小手竟微微發顫。 「小雪!」是低沈的聲音。 是清一峻源?她差點昏厥! 「你怎?找到我的?」她無法置信他的神通廣大。 「我說過:你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對方低沈沙啞道。 他為何總有本領知道她的一切? 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你……」她囁嚅了。 他一副了然兼威脅的口氣。「你為何不聽話呢?為何在未滿二十歲前就回台灣?」 最後一句話是霧雪的致命傷。「你這樣魯莽的行動,會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住口!」霧雪激烈反駁。「現在我的脊髓根本不痛了,傅鷹一點也沒事,我們就快結婚了。」 她提到傅鷹,沒有一絲的隱藏,因為她知道清一峻源掌握了一切。 對方陰笑著。「沒錯!你的身子是好了,而傅鷹顯然沒有被你『克』死,但是——」 話筒的另一方沈默片刻。「你的『早歸』,卻克到你的父親了,祁振華現在躺在醫院裡。」獰笑著……這真是個致命的打擊! 聽以開門聲,傅鷹又再次驚醒。 小雪!小雪!小雪——不祥的恐懼感向他襲來,他不顧一切地直奔大廳,卻空無一人。 她又走了?為什麼? 直覺告訴他,小雪這一次的離別,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與他真的是無緣? 望著空蕩蕩的豪邸,傅鷹佇立原地。 小雪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傅鷹思索著,兩人是如此相愛,小雪豈有再度不告而別的道理。 一定有難言之隱,傅鷹不斷提醒自己,事情一定是大有文章。如果霧雪本身沒有問題,難道是她的家人出了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