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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伊伶 「一石二鳥之計?此話怎講?」洪屠手問道。 「你們想想看,如果我娶了白淨霜為妻,一來可以名正言順地要我的「娘子」,還有「岳母」將冰雪國的鎮國之寶「愛之火炎」交給我。二來借助冰雪國的力量,若是要攻打其他各國以奪取寶物,不就容易得多了?」 「嗯,果然是好妙計!」腦子不太靈光的洪屠手不禁深感佩服。 「但是白淨霜怎麼會嫁給你呢?」冰姬不以為然地反嗤道。「我看她和沙漠國的二皇子正打得火熱呢!就算她要成親,對像怎麼會是你。」 「這個嘛……我自有辦法。」葛燕南將他對白淨霜的要脅恫嚇告訴他們,聽得冰姬和洪屠手佩服不已。 「可是你真的有那麼厲害的毒物,連冰雪國的「祝福術」也無法解救嗎?」 「當然沒有。」葛燕南詭詐一笑。 「那你只是在唬唬她嘍?」聰明的冰姬一點就通,她笑謔地罵道:「你還真是隻老狐狸。」 「好說好說,哈哈哈——」 三大高手狂妄地放聲大笑,彷彿已經預見了未來的勝利。 隔天一大早,當雪後,白淨霜,沙燁正準備一起用早餐時,一個不速之客——葛燕南未經通報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一看見葛燕南,白淨霜立刻臉色大變,下意識地躲在沙燁身後。而由於葛燕南臉上戴著假面皮,因此沙並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天在森林裡挾持白淨霜的人。 「大膽狂徒,竟敢擅闖進冷月宮殿,你不要命了是嗎?」白沁風端起冰雪國女王的氣勢叱喝道。 誰知葛燕南一點也不驚慌,還對著白沁風打躬作揖,一派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雪後請息怒,晚輩名叫葛燕南,至於我今天的來意……」葛燕南斜眼瞟向白淨霜,嘴角噙著邪氣微笑。「我昨天已經向霜公主解釋得很清楚了。」 「什麼?霜兒?」他們昨天已經見過面了?白沁風和沙華都驚訝地望向白淨霜,只見她心虛地垂下頭去,自然是默認了。 葛燕南見兩人吃驚的模樣不禁暗笑在心底,接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大聲宣佈。「我今天特地到冷月宮殿來,為的就是要向雪後稟明我要迎娶霜公主為妻的心意。」 「什麼?你想娶霜兒?」 這個消息有如威力超強的火藥般,炸得沙燁和白沁風頭昏眼花、震驚不已,尤其沙燁更是有如突遭雷劈般的呆了。 「彼此相愛?」沙燁壓根不相信。「霜兒不可能會愛你,更不可能會願意嫁給你的。」 』 「哦?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呢?」 「因為霜兒要嫁的人是我。」沙燁深情地望向白淨霜,然而她卻心虛地避開沙燁的目光。 「哦?你這麼有自信嗎?」葛燕南似笑非笑地望著沙燁,挑畔道:「我們何不聽聽霜公主自己怎麼說?」 「我……」白淨霜猶豫了,她看看沙燁,再看看葛燕南,心中躊躇不定,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遲疑了許久,白淨霜實在不想說謊欺騙燁哥哥,然而她想起了葛燕南昨日的威脅,他的恫嚇言猶在耳,使得她不敢貿然拿母后和燁哥哥的性命來冒險。 「怎麼樣?霜公主,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葛燕南見她老半天不說話,於是話中有話地提醒道。「你可別把我們之間的『誓言』都給忘了呀!」 「霜兒,你怎麼說?」沙燁也催促著。 「我……」白淨霜低下頭,深吸了口氣,橫著心答道:「……是的,我……愛他,我要嫁給他……」她不敢看向沙燁,說出這一番違心之論,白淨霜心裡比誰都難受,錐心般的疼痛又開始折磨著她,然而她必須咬牙忍耐,不能讓母后或沙燁看出她的異樣。 燁哥哥,請你原諒我,白淨霜在心底懺悔著。 「這是不可能的!」沙燁吼道。 「霜兒,你為什麼要說謊?」一直沉默地觀察著一切的白沁風,也忍不住開口斥責女兒。 唯有葛燕南露出勝利的微笑道。「奇怪?你們為什麼都不相信霜公主的話呢?」 「因為霜兒她根本就——」白沁風的話突然打住,關於白淨霜所中的魔咒,越少人知道越好。 葛燕南見他們無話反駁,更是樂在心中。「既然霜公主都已經親口應允了,還請雪後成全這樁婚姻。」 「這……」白沁風瞇起眼,仔細打量著葛燕南。 眼前這個男人顯然來者不善,雖然她不明白女兒為什麼要謊稱愛他,但是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尤其他的動機實在太可疑了。 沉吟了半晌,白沁風決定先施以緩兵之計。「這位公子,不瞞你說,沙漠國的二皇子也曾向我提過親,所以究竟要把霜兒許給誰,真是令我為難。這樣吧!不如你暫時也在冷月宮殿裡住下,等我弄明白到底誰比較愛霜兒,我自會決定要把她許給誰。」 「可是……」葛燕南縱有許多不滿,但是他也不敢與雪後和沙燁起正面衝突,他只好假意地笑著附和。「既然雪後都這麼說了,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我相信我對霜公主的愛,是誰也比不上的。」 白沁風冷眼望著他。「那就這麼決定了,這段期間,你就在冷月宮殿裡住下吧!」 或許是葛燕南那張過度虛偽的笑臉太惹人厭了,白沁風也不再多招呼他,立刻就命人將他帶至冷月宮殿的另一間別館裡安頓。而原本一頓好好的早膳,就在不愉快的氣氛下草草結束了。 白淨霜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奔回寢宮,她不敢再跟母后和沙燁在一起,就怕他們會向她逼問關於葛燕南的事。然而,她的心裡十分明白,這樣子的逃避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她知道沙燁等會兒一定會主動找上她的。 「怎麼辦?燁哥哥他一定知道我是在撒謊,他一定很生氣、一定對我失望透頂了。」她身中魔咒不能愛人的事,沙燁和她一樣清楚。 「我要怎麼向燁哥哥解釋呢?他不會相信我是真的愛葛燕南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訴他葛燕南的威脅恫嚇。」她相信若是沙燁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找葛燕南火拚,但是她不要燁哥哥有危險啊! 一想起沙燁那一臉震驚、錯愕、不敢置信的表情,白淨霜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而像是要懲罰她的欺騙似.的,她的心口傳來一陣陣的抽疼,絞痛、撕裂、啃噬般的痛楚迅速蔓延侵她的四肢百骸。 「天哪!好痛!」白淨霜可憐兮兮地蜷縮在牆角,幾乎要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 正當白淨霜痛得快暈厥的時候,沙燁選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嚇得白淨霜立刻站了起來,她咬緊牙根忍著劇痛,就是不想讓沙燁看出她的異樣。 「為什麼?」沙燁瘖啞的聲音蘊藏著太多的痛苦。 「什麼……為什麼?」白淨霜迴避著沙燁的灼灼目光,心中暗自慶幸她正站在房裡陰暗的角落,不會讓他輕易發現自己慘白的臉色。 沙燁因她的裝傻而氣得怒髮衝冠,什麼溫文謙和、什麼氣度翩翩,全都滾到一邊去吧!他快要被她給逼瘋了! 他幾乎是咆哮地吼道:「你為什麼要說愛他?你從來就不曾對我說過的那個字,你今天卻對了另一個男人說,你可知道那時我心裡的感受?」 「燁哥哥……我……」呀!痛!一陣更加猛烈的劇痛如海嘯般地猛然向她襲擊,令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她的指尖掐進掌心,下唇也被牙齒咬出血腥味了,但是那痛楚仍不斷地加劇,她快支撐不住了。 沙燁激動地大步一邁,一雙大掌緊扣住她細瘦的手臂。「我相信你不是出自真心愛著那個人的,但……就算是說說,你也不該對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說出那個字呀!」幾乎失去理智的他,因憤怒過度而沒有察覺她面無血色的臉和強忍疼痛的眸光,他迭聲質問道:「每次我問你是否愛我的時候,你總是一再地澆我冷水,我知道你是中了魔咒而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今天卻說你愛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對另一個人說出那個字?就算我知道你說的不是事實,但是你要我情何以堪?」沙燁放開她,惱怒憤恨地狂捶著牆壁出氣,一隻拳頭因用力過猛而滲出斑斑血跡。 看著沙燁不斷地傷害自己,白淨霜心痛得想哭、想抱住他說出葛燕南的威協,但是不能呀!她怎麼能敢用他和母后的性命作賭注呢?她輸不起呀! 在權衡輕重之後,她強忍著心痛,故意用著冷若冰霜的口吻諷刺道:「母后給你的一個月期限已快到了,但是你卻連「愛之火炎」的半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真是沒用的!我才不要和你這種成不了大事的男人成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