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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楊翎 原本這一切與翔鷹山莊是沒有任何關聯的。他們秉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所以就算是山莊中的好事之徒也不會莫名去挑釁。不過近半年來,不少山莊的商號連續倒閉,顯然有人打主意打到翔鷹山莊來。而根據探子所報,很顯然是魔谷之人所為。至於是誰、用什麼重要的代價去換取,翔鷹山莊一無所知。 這次秦皓月下山就是為了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幾天後才能回山莊,所以千叮萬囑的要小靜別闖禍。 * * * 鐵騎堂 一名身著勁裝,胸前繡了只展翅金鷹的護衛上前穩住秦皓月的坐騎。 「莊主。」他恭敬的喊了聲。 秦皓月翻身下馬,朝他微頷首後才往廳內走去。 一入內廳,三具用草蓆掩蓋的屍體落人秦皓月冰冷的眸中。 「莊主。」剛才那名在門口的大漢扶著一個受傷的人進來。 見屬下臉色死灰、胸前纏著布,顯然傷得很重,秦皓月兩道劍眉全攏在一起。「為什麼不讓他躺著休息?」他沉聲問道。 「莊主,是富海堅持要見你的。」大漢扶富海坐好,回頭向秦皓月解釋。 「莊……莊主。」富誨很困難的開口,他試著想起身。 「你坐著吧!」秦皓月上前按住他。 「莊……莊主,我一定要告訴你……」富海喘著氣,他的傷口因為說話而湧出殷紅的血。 「等傷好了——」 「不,我知道好不了,讓我說完。」富海截斷秦皓月的話。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接著說:「那些人一共有十個,個個身穿黑衣,面罩黑巾,有如鬼魅。呼呼……」喘了幾口氣後,富海繼續說道:「他們武功很詭異,招招要人命,還自稱……自稱……」富海突然口吐鮮血,往前一傾。 秦皓月上前一把扶住他,見他兩眼翻白,連忙往他胸前點下幾處穴道。 「莊主,他們自稱來自魔谷,谷中有你珍貴的……寶物……」富海的聲音漸漸變弱,雙手一垂,死了。 秦皓月閉上眼,「魔谷」這兩個字一直迴盪在他腦海中,此時他只想殺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令人不敢靠近。 * * * 「寶物?這是什麼意思?」鐵騎堂的院落裡,兩個年紀相當的男子正在商議事情。 兩張同樣俊挺的五官,一個帶著淡雅的書生氣質,一個則帶著懾人的氣息。 「皓月,你確定沒有什麼東西落人魔谷的手中?」帶著書生氣質的藍雲天是在兩天前被秦皓月召回的,他正疑惑的盯著秦皓月。 「寶物……」秦皓月喃喃自語著,一雙炯然精銳的眼眸深幽得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皓月,十三年了,你還惦記著月兒?她也許——」 「不會的,她沒有死,十三年來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還活著,只是我找不到她。」他的眸中有著堅定。 唉!藍雲天在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十五歲那年轉變了他們的一生,原本的雄心壯志都在那一年徹底瓦解。秦皓月對月兒的深情令他感動,但爹娘臨終之前一再要他勸秦皓月另行婚配,怎奈此人固執如頑石,他不知該為此感到高興或是難過。 「你想魔谷所指的寶物會不會是月兒?」秦皓月的話引得藍雲天差點把剛入口的茶水吐出來。 「皓月,別再想這麼荒謬的事,魔谷是近幾年才出現的,而月兒是在十三年前失蹤的,怎麼也不會和它扯上關係。每回一提到月兒,你就沒了準則。」藍雲天搖搖頭,一口將茶水飲盡。「等我的消息。如果你真的那麼死心眼,那還不如讓你娶了馬家小姐或許會好一點。」說完,不等秦皓月送他一記白眼,便躍上屋頂離去。 「今生我唯一的寶物就是月兒了。魔谷,如果當初真是你們劫走月兒,我會要你們付出代價的。」秦皓月週身散發出一股殺意,但眼底卻有掩不住的哀痛。 * * * 翔鷹山莊 「我不管啦!我快抄死了!阿青,都是你害的。」秦小靜滿臉怒氣,硬是不肯再抄寫了,在一旁好言相勸的石青莫名其妙的被安了個罪名。 「小姐,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這裹陪你,我怎麼又害你了?」石青萬分委屈的說。 「當然是你,如果那天你機靈點,我也不會被大哥逮個正著,現在也不用抄這鬼東西了。」 秦小靜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石青不禁翻白眼,這是哪門子的強辭奪理嘛! 「我不管,禍是你闖的,現在你要負責。」秦小靜杏眼圓睜地盯著石青,—臉壞笑,看得石青心裡直發毛。 「我……我……」好歹也要辯解一下,不過就是想不出來說什麼好。 「別我了,我想下山,你陪我。」秦小靜打斷他的話,說出自己的構想。 「小姐,你別整我了,又下山?這回可能會被活剝三層皮。」想到上次才偷溜到山莊門口就被抓回來,被罰在大太陽底下練拳,皮真的活脫脫的掉了一層,現在想到都還很害怕。 「你放心,這次我有萬全準備,而且我發現一條捷徑,一定不會被抓到。」秦小靜信誓旦旦的保證。見他沒有反應,她又說道:「別這樣嘛!你不陪我,那我自己去好了。」 石青仍舊沒有反應。 「好吧!反正到時候我要是有個萬一,也不知道誰來扛這個責任。真可憐!」她邊說還邊裝出一副深表同情的神色。 這擺明了是在威脅他嘛!石青斜睨了秦小靜一眼,見她一臉得意,他簡直嘔死了。為什麼這個燙手山芋非要他來負責? 「喂,我走了哦!」秦小靜從椅子上跳起來,拍拍他的肩,笑咪咪的說。 是誰說秦小靜心地善良的?他真恨不得掐死那個說這話的人。不過在掐死那人之前,還是趕緊跟著已走出房門的小姐吧,否則他可能會比那人先死。唉!他垂著頭,怪都怪自己耳根子軟,接下這等差事。 「小姐,等我——」他在後頭喚了一聲,緊迫上秦小靜去世。 * * * 誰也不知道魔谷位在哪裡,只知道為它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石屋冷冷清清的坐落在一角,屋後是一片高過人的草地,風一吹過,呼嘯的聲音令人感到害怕。 一個身穿黑衣、披頭散髮的少女正吃力的抬著一個大木桶,朝東邊的一條小徑走去,邊走還不時看看四周。雖然說住了十多年,可是那不知名的動物怪叫聲,不管日夜都迥蕩在這山谷之中。那荒草隨風搖來搖去,總感到會有什麼怪物會突然跳出來,她害怕的加緊腳步。 一塊寫著「鬼王洞」的石匾高掛在一個長滿籐蔓的大洞前,洞穴裹有多大,從外面實在看不出來。層層疊疊的籐蔓將洞頂一層又一層地包圍起來,所以這裡顯得特別陰暗,濕氣也重,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味。 女孩站在洞口,全身不禁輕顫了一下,臉上有著害怕的神情。但只是一眨眼,她便換上一張面無表情的瞼孔朝洞內走去。 地面泥濘且有積水,幸而兩旁都插著火把,一條條甬道看得分明,女孩似乎常來,不用任何指示便知道該走哪一邊。 驀地,一個大廳堂出現在轉角處,四周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岩石,正前方有張石椅,大得足以坐好幾人。石椅兩邊也插著火把,一閃一閃的照映在牆上。石椅後的那面牆上刻著一個骷髏頭,兩個大大的圓洞似乎直盯著她。女孩害怕的別過臉。她朝岩石後走去,伸手去推石牆,石牆緩緩的移動開來。 牆後是一條小而狹長的暗道,她側身往裡面走了約十來步,一間方方正正的密室映入眼簾。因為她的出現,密室中的十個人全停下動作看向她,那整齊劃一的動作令女孩不禁吞了口口水,尤其那瞅著她瞧的十雙眼珠,讓她直想逃走。不過那只是想想罷了,無法付諸行動的。 女孩把木桶抬上密室內唯—的石桌上,她掀開蓋子,取出十副碗筷,一股噁心的氣味撲鼻而來,不過她極力的忍了下來。因為那是這十個人的午餐,所以固然噁心她也不敢有所表示,更何況自己的運氣比他們好,谷主並沒有限定她吃什麼。 雖說這是谷主不知去哪採來的野菜,不過這些人吃了十幾年難道不膩?就算每天只有一餐也夠受了,而且味道又難聞得要命,不過在這谷底是沒有自由的,她就曾看過有人不聽話被活活打死,從那之後就沒有人敢說半句違逆的話。 唉!她在心中歎口氣,替自己可憐,也替眼前這十個人可憐。想自己多少還有新鮮空氣可呼吸,可是這些人從她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待在這間密室裡,除了練功之外,她們幾乎是沒有行動自由的。想著,手邊的碗已全盛好,她慢慢退至一旁,靜靜的等著。看她們連吃個飯都蒙著臉,女孩更是在心中歎氣不已,全身穿黑衣已經很可憐了,連臉都無法露出來,她不禁為她們感到難過傷心,如果不是她們的身材顯示出她們是女子,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清楚她們是男是女了。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