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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夙雲 佇立在窗擂邊的霧霜百點頭,這裡是如此遠離塵囂,如此自然天成,姚毅一定很喜歡這裡,她知道自己也會變上這裡。 姚毅走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熬了,身體也會舒服多了。」他貼心道。 「謝謝你。」.她好感動。 他微笑不語,拉著它的手,在另外一個房間門口停下。「閉上眼睛。」他說, 她依言閉上雙眼。 門開了,她聽見他開了燈,把她輕輕拉進了房間。 「現在,可以張開了。」他孩子似地說。 她睜開眼睛,突然的光亮使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看清。 「天啊!鋼琴!」她驚呼。 中間擺著一台大鋼琴,她不可思議地摸著琴。突然,她張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她看到了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字霜她的名字。她快步衝過去抱住姚毅,含淚激動得說不出話。 「謝謝你。」她好感動。 「只有這句話?」他笑道。「這樣是不夠的,一定要有所表示才行。」 「那要我怎麼做?」她睜大雙眼認真地問。 「很簡單。」他不懷好意地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你好色!」霧霜尖叫,但她的變眸是如此有神發光。 「才不會!丈夫幫妻子洗澡,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懷孕了,一定很不舒服,我還可以幫你刷背,是不是?」他大言不慚。 「可惡!你,不害羞」她揚手故作毆打狀。 姚毅可是輕輕鬆鬆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起來喔:懶骨頭。」姚毅在她唇上重重一吻。 霧霜悠悠轉醒,姚毅的厚胸輕擦過她的雙乳,他不經意的行為令她輕頭。 她甜甜一笑,條地臉紅。老天!床單下的她,竟是一絲不掛。 「我……怎麼……」她實在羞於見人。 「昨晚幫你刷背刷沒多久,你就躺在浴槽裡睡得不省人事;任我怎麼叫也叫不醒,所以只好」他嘻皮笑臉繼績說:「我只好為你擦乾身子,再抱你上床。」 「就這樣?」她真是丟臉。 姚毅疼惜地執起她的手。「不要害羞,我們不是夫妻嗎?」 這句話讓霧霜霍然開朗,積壓許久的陰霾就這樣煙消雲散。對!他們是夫妻,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地做任何事,表達任何情感。 她擁住了他,一邊挑逗他。「老公,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幫你穿?」這下,姚毅可是笑不出來了。 「你說的,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她無辜地道,被單故意滑落,露出她豐滿的胸部。 她並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太肉麻?但在印象中,電影上談情說愛的男女好像都是這樣。 她露出豐潤的胸部 霧霜無邪又生澀的動作,無形中更加刺激著姚毅:尤其是她一臉清新純潔,宛若純真的百合:另一面,又是性感艷美,宛若嬌艷的玫瑰。 他豈能抗拒得了?她會議所有的男人迷惑,醉死在她的溫柔鄉里。 「是的,冰山美人!我們是夫妻,是夫妻。」他喃喃地道。 「你看,我這家庭煮夫可不是蓋的吧!」姚毅展露自己一身的本領,包括洗衣、燒飯、作菜,他無一不是自己動手。 這令霧霜大開眼界,她看到姚毅的另外一面。 在她的觀念裡,富家公子鐵定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似「廢物」一般。 但姚毅卻完全不同,倘不僅會照顧自己,也把妻子和肚子裡的小孩照顧得很好,她有時還覺得慚愧呢!當慣了養尊處優的祁家二千金,洗衣燒飯,她可是一點也不會,也不懂。 他又自說自唱。「我是個天生的強者,我十全十美。你看,連女人家的工作活兒,我也能做得如魚得水。」 每當他如此說時,霧霜總是不忘頷首微笑,她完全認同,她真的嫁給一個無懈可擊的男人。 他燒了一手可口美味的菜,其中還有一鍋苦瓜燉雞。「你要多吃點!」他挾了好多菜給霧霜。「這是道地的土雞,很營養的。」 他又說了好多菜名的由來,讓霧霜聽得津津有味。 她真是佩服它的博學,她間:「你打哪兒學來的?」 「在美國時,我都是自食其力,還在餐廳打工呢!」他驕傲地說。 「我才不相信,爸爸會讓你在美國受苦?」她不以為然。 「當然是不會。我在美國住的是洋房別墅,有私人轎車、私人游泳池。只是,大部分時間,我還是與一般留學生一樣,到餐廳打工,吃漢堡、三明治。」他回憶著。 他並沒有忽視霧霜敏感的眼光,他明白,她很想問有關安娜的事。畢竟,安娜是件著他度過美國歲月的女人。 但姚毅有技巧地轉移話題。「霧霜,吃完飯後,我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這裡的飲茶,可是頗負盛名的。」 聽到姚毅要陪她出門,帶地出去玩,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她完全忘記了安娜她心中的吃瘠。 他們到了蟑山寺。 這裡群山環繞,層層山巒中間臨立著一座佛寺,往下望去,可以俯瞰整個大台北市的風貌。 這裡很平靜,姚毅挽著她賞景,她倚靠在他的胸膛,聆聽陣陣梵音在山間迴盪。這種梵音,不同於世間任何一種音樂。 他執起它的手走下階梯,很快地,他們便消失在茂盛樹林中。沿途,蝴蝶翩翩飛舞,還有不知名的小鳥哎櫻歌唱,另有一番情境. 姚毅一一篇她介紹,為她解惑。 「你看,那是高山蝶,是台灣目前最稀有的蝴蝶之一,都快絕種了!」他用手指著正在不遠處採蜜的蝴蝶。 「你看,這是蟬,這是蚱蜢。」他指著停在樹上發聲的昆蟲及在地上跳躍的心動物。 霧霜原本很怕小虱子,但在姚毅的解說下,她大開眼界也因此釋然面對了。 「你知道蟬怎麼抓嗎?」他口沫橫飛道。「全靠著一根黏有強力膠的竹竿,對準目標,輕輕一碰,蟬就黏在上面了。」 霧霜像個鄉巴佬被姚毅唬來唬去。 「你看,這是毛毛蟲。」他指著地上一隻長形黑色、全身毛絨絨的昆蟲。 「好醜喔!」她道。 「現在當然丑,但過沒多久,就會變得像蝴蝶一樣美麗。」他有感而發。「任何事情,不經一番波折,怎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是的,感情也是如此。一波一波的苦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彼此的真心要在經歷過驚濤駭浪後,才會有風平浪靜的一天。 傍晚時,姚毅把車開到山腳下,他們一起在政大的堤防上散步,看著天邊晚霞,微風清拂,他們相視而笑,這份寧靜得來是多麼不易啊! 落日的離去,黑夜的腳步近了。姚毅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不!沒事,只是」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她好窩心。「是、餓了!」她燦爛一笑。「小孩餓了!」 聽到她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聲,他滿是歉意。「喔!我居然忘了媽媽的肚子,原諒我,我真是粗心的爸爸,為了你,我們去飽餐一頓。」 這一句「為了你」,讓霧霜高興得吻住姚毅。他們的生活,宛如新婚的夫妻。 夏日的炎熱,使她會赤裸裸地在房子裡走動,現在,她再也不會覺得害羞;而姚毅,永遠以最虔敬的眼光注視她。 他們會一起彈琴,一起分享音樂情事,姚毅有時也會瘋瘋癩癩,他放著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把音樂調到最大聲,彷彿要讓十里以外的登山人家都聽得見:他總是說,你要做好胎教,這樣,我們的小孩,將來一定是貝多芬第二。 看著他滔滔不絕地發表「高論」,霧霜不忍掃興,完全依言行事。 有時,千著大雨,山中的兩總是比山下來得凶,來得急:這時,他們會躲在」桃花園」裡,望著窗外,一起賞景、聊天,他們天南地北地亂聊,也一起品茗。不過霧霜永遠沒有福分喝茶,姚毅只准她喝牛奶,他好言相勸。「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你就犧牲一下吧!」而他,則品嚐當地最好的包種茶。 不論在何時,霧霜總是喜歡在姚毅懷中,她離不開他。 夏雷嘴蠻乍峰。 在山上,夏雷聲大得震耳欲扛。 霧霜害怕地躲在姚毅的懷裡,姚毅也以強壯的臂蠻環抱著她。 她的預產期就快到了。 孩子一出生,她是不是也要走了? 她怎能離開孩子?她如此深愛孩子的父親啊! 每每想到「契約」,她就會陷在痛苦的深淵裡。 越想,她就越魂不守舍、膽戰心驚,有時,姚毅問她話,她又會支支吾吾,答非所問。 她的反常行為只令姚毅沮喪及誤會。 霧霜一定是想離開他,她一定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俞俊仁的懷中,她還是對那個男人舊情綿綿。 家中的氣氛更加凝重。 霧霜覺得自己快發瘋了,積壓許久的苦悶,她一定要找個人傾訴宣洩。地想到了霧雪,她的大姊,她知道,就算只是聽聽霧雪的聲音,這種親情的慰藉,也能帶給她相當大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