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夙雲 > 致命的情婦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5頁 夙雲 裙擺真的像是海浪,他就在海浪上愛她。他躲在蕾絲襯底下,盡情地愛撫她的雙腿,他的唇沿著到她最隱密的深處。她頓時感到四肢無力,只能任他擺佈。 他把她放在地上,長長的裙擺就被當做是床,就像是海浪,他們在海面上漂浮著。 他比海浪更猛、更強,她全心全意迎接他、附和他,接受他的力量.... 美人魚啊!美人魚! 他不斷地呢響,在最後一刻來臨時,他叫吼,她則緊緊攀附在他身上,雙腿夾緊他的腰,不肯放開。 她是他最愛的美人魚,他則是她的王子。 她對他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這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因為,時間是無法回頭的。 童話中的美人魚在陸地的時間很短暫,王子會橫她的心恩嗎? 他只是不斷地親吻她,好像要彌補數日來對她的冷落。 重複的翻雲冒雨,重複的欲仙欲死……她能感受到他真正的愛意。他絕對是愛她的,她無庸置疑。 她不相信,難道,她真的會與美人魚的下場相同? 她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當他再度獨自一人出門時,她又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他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啊!昨夜纏綿時說的話,他卻充耳不聞? 她真的分分秒秒不想離開他。 婚禮的日子快到了,他難道不知道嗎? 一個奇異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無論如何,她是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她只想看他,見他的面,就算是偷偷摸摸,在遠方悄悄地望著他也好。這樣,她就能心安,不會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也許不想讓她尾隨,但她難道就要傻傻地聽從嗎?她也可以採取主動的跟隨啊!她想,這一定是個好法子。 如果,他出其不意地見到她出現,搞不好會欣喜若狂,抱著她在原地打轉。她妄想著,不禁傻傻地笑起來。她抬頭看著日曆,婚禮的日子,就快到了…… 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他開車開得好遠,沿路似乎都陷入沉思中,沒有注意到她的尾隨。 大海!海浪狂嘯!他又來到海邊? 但他明明對她說要去辦公啊!不過,她立即單純地自圓其說:他本來就喜歡與海浪為伍啊!多年以前,他就是習慣每天一大早去游泳,現在一定也不例外。他會下海游泳的。 但當他停下車子,卻只一徑地往旁邊的安養院前進,夜愁不經意他睜大了雙眼,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去安養院做什麼?拜訪誰? 為什麼他從來都不告訴她? 他身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她無從知悉? 她絕對會尾隨到底。一個做妻子的有權知道丈夫所做的一切。 她躲在岩石邊,默默注視著遠方的他。就像當年,幽子躲在岩石後偷窺夜愁和願焰的模樣。 然後,她看見了,親眼目睹了。 她整個人霎時分崩離析。 他推著一個坐輪椅的女人出來。一個熟悉得揮也揮不去的鬼魂,再次硬生生地出現在夜愁面前。 是她——是幽子? 她沒死?原來她一直沒有死—— 幽子一直是她一生最大的宿敵,也是她心底深處最深的痛楚——一種痛不欲生的苦楚,深深凌虐著她的靈魂。 一直都是這樣…… 當幽子第一次出現時,成了父親寺剛忍野的情婦,讓她的母親失寵,逼不得已離家不知去向,讓她同時失去母親和父愛。寺剛忍野眼中只有幽子,她以美色攫獲一切。 而當神武願焰——她的丈夫出現時,幽子還是不放過她。再次用美色搶走了願焰,做他的情婦,讓他背叛了夜愁,他們甚至一起跳海自盡…… 歷史不斷重演,為什麼?她無語問蒼天。 每每她要成為人妻時,幽子就會出現,成為他的情婦,然後,情婦總是會取代妻子的地位…… 她無解,心中有千萬個疑惑。 她緊緊咬住下唇,玉唇泛出瘀青,最後,甚至滲出鮮血。而她已經對一切置若罔聞。 在陽光燦爛的早晨,她見到他們並肩在海邊的沙地上,老鷹在天空飛翔,彷彿全世界都在為他倆展現丰采,而只有夜愁——陷入黑夜般的陰晦情緒中。 多諷刺! 神武願焰啊!她吶喊:「我怎會傻得任你玩弄,傻得相信你的真心?傻得為你守寡,傻得以為你真的愛我,一次又一次原諒你——? 像是心跳般的聲音練繞在她的腦海裡。 我的丈夫背著我與情婦偷情! 看著他們親呢地在一起,夜愁一臉不甘願,她不經意低下頭,瞥見腳底下石縫中的松蟲草。 松蟲草?她好久沒見到這花兒了。 如今,在地獄的邊緣遊走間,花兒彷彿與她心動相印似的。 她望見海浪,又望望松蟲草。 海浪——又將她推入怎樣的情海狂濤? 松蟲草——她吃語哨響:我不要做寡婦,我不要做寡婦……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 寬廣偌大的豪華空間,她卻感覺像監獄般的冷冷清清,她的心彷彿冰天雪地。 她呆呆地坐在一旁角落裡,沒有意識,靈魂做被毀滅般,嘴中不停地道:「我不要做寡婦,不要做寡婦……」 她像唸咒般,念了不下千逾萬遍,才無神地又遭:「我不做寡婦,難道又要當情婦嗎?」 到底是情婦適合,還是寡婦好? 她失神地走向廚房舉起一把刀,冷銳的刀鋒,好像隨時欲無情地奪走任何生命似的。 她必須發洩,她拿起口紅,用刀子逐一切削,紅色的顏料慢慢散開脫落,粉末撒了一地。然後,陽台的風一次,把紅砂散開,就像血踐了滿地。 血——她想起什麼?「殺」這個字莫名其妙地躍入她的眼前。 她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他回來。 夜晚,原焰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他幾乎被她嚇得魂不附體,這時候的她,不像是人,倒像是女夜叉,如鬼魅一般。 她跪在陽台上,黑夜籠罩。冷風一吹,她的衣服微微抖動,藍色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漂泊的幽靈。 不好的兆頭襲向願焰全身。 他抬頭看著種,深夜一點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等待他,他有說不出的抱歉,只是,幽子快死了,最多只剩三天的壽命。他的壓力很大,心情很沉重,面對一個曾經認識過的人,她的離開總是令人愴然的。 他犯過錯,犯下因幽子而背叛夜愁的罪,但由於也因他受了不少的折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現在,他只想為由於有生之年,做一些彌補,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道路,這是他對幽子的贖罪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她,把外套脫下,走到她的背後,冷不防將外套包住她,佯做無事,笑逐顏開地對她道:「你這樣會著涼喔!快做新娘了,難不成要流著鼻涕上禮堂啊?」他逗她,只是,她卻不再有笑容。 她的聲音冰冷,他有點毛骨驚然。她沒有回頭,不再熱情地歡迎他。「你回來啦!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 她的話有著說不比的詭異訊息,他的心一沉。「夜愁——」目光寫著哀傷,他想,還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候,終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的。他轉移話題,將頭往前一探,好奇地問:「你整天都待在陽台啊?」 「是啊!」她聲音平板地回答。「我想看——」 他自以為是地打斷她。「你想看海,是不是?你想著藍色。所以,只好到陽台來,把天空當做是藍色——」 她幽幽一笑。「錯了,你錯了!」她終於回首面對他。他驚驚震驚不已,她的又深深刻劃著痛與恨。 是什麼讓她改變這麼大呢?才一天,她幾乎已變成另外一個人。「我不想再看到藍色。」她輕哼。「我只想看到鮮紅的血色,所以我把唇膏弄成粉末,你瞧,風一吹,像不像是鮮血淚淚流出的樣子…」 「夜愁——」他低嚷,隨即勉強展露笑靨,一把將她攬在懷中,當她是小孩子般地呵護、寵愛她,臉上透出無限的愛意。「你全身好冷啊!」他佯裝直打哆嗦的樣子。「你需要我的體溫喔!」說著,抱著她就朝浴室走去,他提出一個計劃。「我們來洗溫泉,洗個鴛鴦浴。」他賊兮兮面對她,而她卻冷漠地盯視他的眼睛。 他誠摯的眼眸中找不到一絲虛假。他眼中真愛的光采是那麼盈滿、逼人,他是真的愛她啊! 為什麼?他可以前後判若兩人呢? 「你在看什麼?」他捏提她的鼻尖,挑眉問。他是無可挑剔的丈夫,永遠心甘情願做僕人,他幫她褪去衣裳,然後,火速地將自己的衣服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