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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夙雲 麥雅唐雲淡風清地笑著。「重回傷心地,我卻一點也不再留戀,看樣子我真的擺脫震霍帶給我的痛苦了。我可以再度活得光彩了。」 幻笛衷心為麥雅唐高興。「真是太好了!」她羨慕地看著雅唐微凸的肚子。 「那……孩子的爹?」 麥雅唐挑起眉羞澀道:「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 幻笛猛搖頭保證,坦白地說道:「我自己都慘兮兮了,震霍好久沒回家了。」 「啊?」麥雅唐識相地沒有多問,畢竟幻笛比自己幸運多了,起碼震霍是深愛幻笛的,而且幻笛向來堅強。而她就不同了,大小姐的任性脾氣一旦發作,一般人可是無法領教的。而為了孩子,她現在必須要學習忍氣吞聲,努力試著和未來的他溝通相處。 麥雅唐愁雲慘霧地道出了一切。「我受不了你們結婚帶給我的恥辱,就飛到法國去,想重新開始。可是我一直一蹶不振,甚至每天喝葡萄酒解悶,就在那一夜,我竟喝醉……」她越說頭越低下去。「我糊裡糊徐,竟然和也喝醉的他共度了一個晚上……不小心就懷孕了。」這個「他」,想必就是麥雅唐未來的老公。「他不准我墮胎,雖然我們絲毫沒有感情基礎,可是為了孩子,我們願意面對事實,一起努力。」 「他有資格做你的丈夫。」幻笛感動道。「我知道你向來潔身自愛,是不可能和男人亂搞的,可是因緣際會卻懷了他的孩子。而你守了震霍這麼多年,最後始終無法得到震霍,而他卻輕易的能因孩子而讓你嫁給他,這就是你和他注定的緣分……」 「不管和他有緣沒緣——」麥雅唐苦中作樂道。「不管如何,我會努力讓自己愛上孩子的爹。」 「你一定會很好的。」幻笛加油打氣。「在我的眼底,你才是很幸運的人,總能如願以償。你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哎!」麥雅唐哀聲歎氣。「感情的事情,誰也不能勉強誰,不過我徹底知道一件事,就是我們女人要爭氣,活得要比男人更好!」 幻笛大笑出聲。 「祝福你,『棉花糖』!」 「我也深深祝福你。『麥雅唐』!」 前嫌盡釋了,她們緊緊地相擁著。 感謝上蒼讓她們再度相遇,成為知心好友,她們更給予彼此最熱誠的祝福。 幻笛決心要讓震霍親口說出「我愛你」,她要讓他們的生命再次聯結。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住在葛邸。 她提起勇氣在他的手機上留言,請他前來葛邸。 她相信他會來的。因為她突然住了進去,他一定會擔心她,不會撇下她不管的。 於是在黑夜來臨之前,她驅車前往豪邸。 葛邸。 這裡荒廢許久了。 畢竟從葛李木和妻子雙雙亡故後,這間豪邸就再也沒人住過。可是葛震霍仍是固定找清潔人員在白天來打掃,讓葛邸維持現狀,恍若是最溫暖的家一樣。 她在青少年時,曾經妄想成為葛家的少奶奶,住進豪華的葛邸,盡情麥受養尊處優的生活。父親蔣生超去世前的「遺言」,讓她更是信誓旦旦一度想奪下葛邸。可是當她富有時,她卻把父親的話當成笑話,撇下不管。如今事過境遷,沒想到葛邸真的有落到她手裡的一天。 葛邸縱使裝飾得金碧輝煌,也是空空蕩蕩的毫無人氣。這房子不但大得離譜,也空虛得離譜。客廳中間擺著一架巨大的鋼琴,醒目的鋼琴讓她彷彿看到一個大男孩,陶醉在琴譜裡,神遊到音樂的世界中。 為了怕空置太久,會有不良分子闖人.用空屋來為非作歹,葛震霍將豪邸的電源都拆除了.所以沒有電力。一旦夜臨大地,這裡空洞陰森得彷彿鬼屋一般。 但幻笛並不怕這種陰森森的感覺,她只是不喜歡在黑暗之中。她趕緊先將一根根蠟燭點著,一路逐一擺在客廳和餐廳裡,微弱的燭光頓時溫暖了整個室內。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姜母茶,坐在人造火爐的地毯邊,時間一分一秒就在等待中流逝。 豪邸十分寧靜,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緊張個半死。 就在她的企盼下,她終於聽到車庫傳來了馬達的聲音,她的心跳加速了。 他來了! 而且,即將回到她的身邊。 她要他永遠回到她的懷裡。 她聽到遠方傳來他憤怒的叫罵聲:「你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這裡沒電,你一個人很危險……」 臘燭微弱虛幻的光線映入了眼簾,讓他彷彿看到八年前她所點燃的仙女棒,那一閃一閃發光、充滿幸福的火花……他漫步到她身邊。 他無處可去,也是無處可躲吧!反正沒電,什麼事都不能做,只得尷尬地坐在離她不遠處。 再見到他,幻笛有著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仍是那麼英俊挺拔,器宇軒昂,意氣風發得讓她驕傲不已——這是屬於她的男人。 她放下身段,用著軟綿綿的腔調,撒嬌地說著;「這裡是我的家,我回到我家不行嗎?」 他別過頭不語,試圖揮去心底對她的極度渴望。多日不見,她更是性感迷人了,這些日子他簡直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想念她的嬌胴,思念她的微笑,讓他每夜都飽受煎熬,難受不已。 「我很想你。」她幽幽地訴說道。「你知道你不在的刁子,我…… 「你不可能想我的。」他大聲咆哮地打斷了她的話。 幻笛又火大了。「你為什麼這麼說呢?你為什麼總是認定我既壞又愛錢……」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無法隱藏受傷的心。「反正我連葛邸也給你了,你有了錢,根本不會在乎我,我識相的自己先走,以免自取其辱。」 「我為什麼會不要你?」幻笛越說越一肚子火,要算帳大家一起來算。「幾年前,我把女人最珍貴的貞操獻給你,而事後你卻翻臉不認帳。現在你又反咬我是愛錢的淫蕩女人?」她氣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還敢怪我!」 「別裝了!」他大吼回去,既然要掀底牌.大家就一起來掀。 「我早看透你無恥下流的賤德行——」 他在胡扯什麼啊!幻笛越聽越糊塗。「我、不、是。」她坦白地道出真心。「我當年也可以犧牲自己跟金雍宇上床,可是我沒有。我只有你一個男人,過去是,現在也是,將來更是。」 「少來了!你虛偽的面具再也騙不了我——我終於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終於,他道出那段讓他蝕骨泣血的一幕幕往事。「你可以和我繾綣纏綿,滿口愛我的甜言蜜語,可是下一秒,你可以疾言厲色對著麥雅唐說你只是在嘲笑玩弄我的感情,為錢出賣你自己種種的卑劣陰謀……」 終於,真相大白了。 原來當年他會拋棄她,不告而別……終究是她咎由自取。 「你——偷聽我們的談話?」幻笛無力道。 「是的。」他提高了音量。「我很傻吧!被你甩得團團轉,而罪魁禍首就是我的錢。如果我是貧窮的小子,我的自尊也許就不會被你活活踩在腳底下。」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傳來陣陣壓抑的啜泣聲。 幻笛用雙手摀住了臉,原來在無意中她竟然狠狠地傷害了他,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錯了!你錯得離譜,」淚水沾濕了她的衣襟,她娓娓地道出不堪回首的過往。「那時麥雅唐處處欺侮我,動不動就讓我難堪,甚至要找跪在地上親吻她的鞋子……她總是不斷嘲笑我一貧如洗,我發誓我要報復。那時她得不到你,絕望地跑來與我談判。我知道她在乎你,而你卻不愛她,所以用最惡毒的話來刺激她,自以為這就是報復了。我很傻,是不是?其實那些話沒有一句是真的。真話是,我愛你愛得要死。我好愛好愛你……」 一滴一滴的淚水,代表著她為了愛他,受過了多少愛的苦難。「那年我十七歲,我天真地以為你是我的全部。而今我二十五歲了,我成熟、獨立、自主,可是我仍舊認為你是我全部的世界。」 她可憐兮兮道:「當年我決心要告別過去的生活,離開了社區,什麼都不帶,什麼都不眷戀,唯一撇不下的就是你送我的口琴……事隔多年後,那支口琴我仍然無法丟棄。在你面前,我是不是很沒用呢?」 「天啊!我們竟被一場誤會深深地折磨了整整八年——」他終於釋放下多年來如千斤重的芥蒂了。 他的喉嚨彷彿哽了一塊大核桃似的,語意困難地說著:「帶著對你的愛恨糾葛,讓我只敢承認要你的肉體,強逼著自己不准增加對你與日遂增的愛。可惜我徹底失敗了,因為我對你的愛,隨著時光流逝.不減反增。」他倏地跪在妻子面前,乞求諒解。「原諒我,幻笛。其實我對你愛的需求更多。這麼多年來,我始終無法忘記你,我一直深深愛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