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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夙雲    


  老天!是一大群記者!

  「聽說葛先生昨天冒著生命危險,在情人湖救出一名車子被困在水中央的女子……之後留在此地過夜,而此屋的屋主正是財經界的名女人蔣小姐……」不知是哪個好事之徒,竟然向媒體透露了無聊八卦的小道消息。

  而葛震霍居然只圍著一條大毛巾,上身是光溜溜的,他燦爛地笑著,一副喜氣洋洋、大大方方的模樣,似乎在證實記者們的猜測。

  「一點都沒錯。我在此鄭重向大家宣佈:我和幻笛將在下星期結婚。」

  蔣幻笛起碼也是台灣赫赫有名的名女人,葛震霍更是威震八方的大亨,兩人一起過夜,曖昧關係呼之欲出……第二天葛總裁又赤裸著上身,宣佈兩人將要締結連理,這不立即引起軒然大波才怪。

  「可是,葛總裁不是有一個交往多年的末婚妻麥小姐——」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消息了。前一陣子才傳說,葛震霍要和未婚妻結婚,沒想到才沒幾個月,葛震霍竟然移情別戀?

  葛震霍目光一閃,熱情頓時冷卻了下來,他冷冷地說著:「當然是跟麥小姐取消婚約!不然我怎麼娶幻笛?」

  「不——」幻笛急急跳起來,想抓住機會說清楚,向記者澄清一切都是葛震霍搞的鬼。

  誰知,他面不改色喜孜孜地笑著。「親愛的,你醒了!太好了——這樣正好,我們一起面對記者,讓記者們分享我們將要結婚的喜悅……」他竟輕易地擺平了她。

  「不!這是——」「假」這個字還未脫口而出,就被葛震霍壓了下來。

  「你不想面對記者嗎?你不好意思,是不是?那我叫他們走好了!」親呢的語調消失了,當他轉過頭面對一群記者時,換上了窮凶極惡的警告:「對不起,幻笛不想見你們,你們快走吧!」

  「可是——」還有許多疑問,是記者急於想知道答案的。「想必蔣小姐是第三的吧!是破壞你和麥小姐感情的元兇,請問蔣小姐是何時介人你的感情世界……」

  尖銳的間題讓葛震霍發飆,立亥把記者們統統趕走了。當他用力關上大門時,一切旋風都歸於乎靜。

  「幻笛——」他柔聲叫著。

  當時一片混亂,幻笛急急用抱枕遮住自己,現在記者全走光了,她隨手把抱枕丟得老遠,面色鐵青地站起來瞪著他。

  她無法想像,她一向端莊嚴肅的女強人形象,會被破壞成什麼樣子。媒體會把她形容成什麼不要瞼的豪放女,放浪形骸地誘拐天盛集團的葛小開,甚至不惜破壞人家的婚姻,是最下賤的第三者。

  天!她還有什麼臉在台灣待下去。

  「你實在太過分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乎她的忍耐範圍。

  他揮揮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她氣得牙癢癢的,她立刻伸手甩了他一耳光。當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好一個利用媒體、利用輿論來逼她屈服的下流手段。她也要利用媒體,揭開他狐假虎威的面具……

  連拖鞋也來不及穿,她才跑到院子時,卻被他用力的拉了回去。

  「動不動就賞我耳光,該有人好好教訓潑辣的你了!」葛震霍信誓旦旦道。

  「你敢拿我怎麼樣?揍我嗎?」幻笛天不怕地不怕。「你們男人就只會對女人使用暴力,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他詭異地笑了。「誰說的——我會以溫柔的方式對待粗暴的你!」

  冷不防地,他的唇狠狠地堵住了她。

  「不要,不要。」她拚命地抿緊櫻桃小嘴,死命的不要被他征服,她的小拳頭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胸膛,他卻氣定神閒地取笑她的粉拳繡腿,一點都不管用。

  他索性把她抱離地面,讓她的腳碰不至地,雙腳在空中揮舞。在半空中的感覺很不好受,也漸漸失去對他的戒心,他的舌頭就乘機鑽入她火熱的嘴裡,她的抵抗完全瓦解了。

  他的舌頭肆意地攻佔她的喉嚨,天啊!八年了,他何等想念她的芳唇。她口中的氣味彷彿是甜甜蜜蜜的棉花糖。

  他們吻得纏綿,吻得深入,吻得天翻地覆……

  麥雅唐因為記者連線報導而得知這天大的消息時,她氣沖沖地向電視台要到了地址,急忙地開車赴了過來。當她從沒上鎖的大門衝進來時,就立即目睹到他們你儂我儂、渾然忘我的世界裡。

  他們竟在親密地接吻?

  麥雅唐的心被狠狠地撕裂成兩半。

  過去八年來,葛震霍從來沒有碰過她,就連牽手的機會都少得離譜,更不要說是接吻了,那根本比登天還難。

  而他對幻笛卻截然不同,幻笛輕易地就能撩起震霍熱情的火花,那是她求也求不到,做也做不到的。

  「不要臉的女人!」突如其來的叱責聲,讓他們錯愕地分開。在幻笛還來不及反應時,一瞬間,「啪——」五個火辣辣的紅印便印在幻笛的面頰上。

  「可惡,你居然敢搶我的老公?幻笛啊!做人不要那麼賤,八年前是你不要震霍的,八年後你還陰魂不散,從中破壞我和震霍的婚事——」她恨死幻笛老是從中作梗。

  「麥雅唐,」當葛震霍狠狠地瞪她一眼時,麥雅唐心虛地住口。「不要顛倒是非!你應該很明白,我的心裡從來沒有你。不僅是八年前,連八年後也是——」

  這事實讓幻笛幾乎忘了呼吸。

  「誰才是第三者呢?是你吧!你總是不斷介人我和幻笛之間,就連當我說得透徹明白,說我不要你的時候,你仍是厚顏無恥地不斷用盡心機逼迫我。當初也是你擅自作主向媒體公開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好了!現在我向媒體正式宣佈與你解除婚約——」葛震霍無情道。「你自己去收拾殘局吧!」

  這句話彷彿宣判了麥雅唐死刑。從此以後,大家都知道她是被葛大亨甩掉的女人,這叫她以後如何在台灣活下去?

  「我恨你,蔣幻笛!都是你害我的!」她哭嚷道。「我恨死你了,我會恨你一輩子,永永遠遠地恨你……」

  幻鉻眼明手快地拉住麥雅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從來沒有要破壞你,我知道你深愛震霍……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

  歷經歲月滄桑,如今大家都長大了,幻笛懂得,放別人一條生路,就是給自己一條活路。她不希望讓麥雅唐因為愛而痛苦,她更不要有人背地裡恨著她……

  麥難唐忿恨地甩開了幻笛的手,奔進車子裡,幻笛尾隨在後,死命拉住車門就是不肯放手。

  眼看麥雅唐無情地發動引擎,車子就要起動了,可是幻笛仍然毫不退縮。「求求你相信我,我一點要傷害你的意思都沒有……」

  葛震霍冷靜地伸出了手,將幻笛的手硬拉了回來。幻笛對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大嚷:「求你!我們還是同學,還是朋友——」無奈眼前只有一片塵土飛揚而已,麥雅唐的車早已不見身影。

  「幻笛——」葛震霍仍是面無表情。

  她凶巴巴地回過了頭。「你真不是人,你壞得可以!」

  「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好人。」他斜睨著眼看著她。「是好人就什麼壞事都做不得。做不了壞事,是無法成就大事業的……」

  他在強調些什麼?

  幻笛似乎被喚起一些記憶:他的爸爸葛李木欺騙了自己的父親蔣生超,霸佔了蔣家祖先唯一留下來的一塊土地。葛李木為了錢,什麼壞心眼的事都做得出來。而葛李木後來經商致富,蔣生超卻抑鬱而終,這不是又證明了無奸不商的道理。

  幻笛氣得全身血液彷彿凍結了。

  「結婚的事,你不用準備.我都會一一幫你準備好,像是帖子、婚宴、婚紗禮服啊……你只要籌著跟我上禮堂就好了。」望著她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他出其不意地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柔聲地說著。「不要生氣嘛!做我的新娘子不好嗎?」望著她仍是一副餘恨未消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了開來。「不要恨我嘛!天下哪有妻子恨丈夫的?」

  他是算準了她一定會嫁給他嗎?

  她也認定他一定會住在這兒嗎?

  他轉身朝她的房子走進去。

  「那是我家,我家不歡迎你,你要於嘛?」她一溜煙的跑到他面前,阻止他大步前進。

  「錯了,這是『我們』的家。」他加重語氣,厚顏無恥、泰然自若的走了進去。

  望著站在門口,氣得頭頂生煙的幻笛,他柔情蜜意地呼喊著:「快進來啊!『棉花糖』!」

  面對他的霸道,她告訴自己,要沉得住氣.要忍人所不忍。才能擊垮這個不知羞恥的葛大少!

  隔天,她由新聞得知,麥雅唐在羞憤之下連夜出外了。顯然,麥雅唐真的認定了她搶了葛震霍的事實,而且會恨死她一輩子。

  而葛震霍也展開了準備婚禮的一連串實際行動,整個家佈置得喜氣洋洋的,這讓幻笛看得膛目結舌,但是她仍完全提不起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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