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董妮 > 情絲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9頁 董妮 「廢話!你把我綁成這樣,我再不醒,豈非要被你欺負死了?」她怒瞪著他。 「喂!如果我不把你綁起來,你早就把自己給凍死了。」雖然欣賞她晶亮有神的眸,但他可不愛平白挨罵。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被捆得像顆粽子似,她都快氣死了。「快放開我!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女人,忘恩負義,小心出去被雷劈啊!」他邊罵,邊解開捆住她的腰帶。 「你這個惡賊淫徒,專門欺負女人,才要小心五雷轟頂呢!」一得自由,她立刻站起身,準備跑離他遠遠的!卻不知道除了那件遮身的外衣,她根本是一絲不掛。隨便一個妄動,外衣掉下來,立刻露出一副窈窕美麗的赤裸嬌軀。 袁青風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笑。這就是忘恩負義者的下場;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還罵他,她活該! 嚴情絲俏臉脹得通紅,忙拾起外衣擋住外洩的春光。「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事?」 「拜託!」他朝天翻個白眼。「看清楚你的手臂,守宮砂還在,我可沒有欺負你。」 她也瞧見臂上的守宮砂了,鬆了一口氣之餘,朝他怒吼:「登徒子!快將我的衣服還給我。」 「這一點我可就無能為力了。」他聳聳肩,笑得又壞又邪。「剛才是你自個兒跑去水潭邊洗澡的,誰曉得你將衣服脫放在哪兒了?」 「我……去洗澡……」她鳳眼圓睜。「你想說謊也編一個像樣點兒的好嗎?天氣這ど冷,我會去水潭邊洗澡?」她還記得入睡前特地丟了兩塊大木頭入火堆裡,因為實在是太冷了。 「你不止去洗澡!還用石頭把全身刷了一遍呢!」 「我……用石頭……」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真是全身都痛,手臂上也還殘留著些許紅痕,但……她怎麼會做那種事? 「對!你不止三更半夜跑去水潭邊用石頭將自己刷得全身傷痕纍纍,當我去阻止你時,你還咬了我一口呢!」他伸出手臂,將傷痕給她瞧。「看,這就是你的傑作,不信可以來對齒痕。」 「我……」她真的做了那種事嗎?翻遍迷濛的記憶,剛才她究竟做了些什麼?她……對了!她作了個夢,夢見那個假採花賊將她壓在地上,他……他要欺負她;他摸了她的身體,她好髒、好髒…… 「喂!」袁青風發現她的眼神又開始迷亂了,焦急地出聲喊她。「別又發瘋了,你還想再咬我第三次嗎?」 他的聲音將她差點被黑暗擄去的神智給拉了回來。她轉動尚有些不靈活的明眸。「我……咬了你?」 「對,而且不只一次。」他的右手臂上有兩圈很明顯的紅痕。 轟的一聲,嚴情絲俏臉紅如火燒。「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因為我不大習慣跟男人太接近,尤其是不認識的男人,所以才會反應過度,我很抱歉。」其實她根本是打心底排斥男人。可在發生假採花賊事件以前,她都能將這種厭惡的情緒控制得很好。這一回大概是因為受刺激過深,才會連續發生兩次失控的行為。以後她一定會更加小心,不讓外人瞧見她怯弱的一面,以免被捉住弱點,危害到「絕情苑」眾家姊妹的生存。 「等一下、等一下。」他擺擺手。「你的意思是你不認識我?」所以他的貿然接近才會把她嚇成那樣。 「我該認識你嗎?」 「你看清楚點兒!」這個女人不是才說一輩子都會記得他這張醜臉……不!該死的,他怎也被她傳染,嫌起由自個兒的容貌來了? 嚴情絲努力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很有神、膽鼻、豐唇,容顏清俊,雖然談吐粗魯,卻別具一番豪邁氣概。不過此刻,他臉上卻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潮。 「你的臉好紅喔!」 他腳步一個限跆,差點跌個狗吃屎。「我不是叫你看那個!」也不想想是誰害他受傷發燒還不得安寧的? 「那要看什ど?」 「該死!」他低咒一聲。這女人當真不記得他了!「我是袁紫葵的大哥——袁育風,日前咱們在『絕情苑』裡見過的。」 「袁紫葵的大哥!?」那頭骯髒的大笨熊! 「對!」他雙手環胸,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曾經有人說、永遠不會忘記我這張醜臉,結果卻轉個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是好記性啊!嚴姑娘。」 「可是……」一名山野莽夫怎可能過幾天就變成氣概不凡的英俊俠少?他易容了嗎?「你的臉完全變了!」 「廢話,我特地剪了發、刮過鬍子、又換了套新裝才去見你……呃!」話說到一半,袁青風猛地咬住舌頭。他沒事兒跟她解釋這ど多幹麼?「算了,那不重要啦!」 「你是為了袁姑娘才特地來找我的?」 他頷首。「我帶了官差去搜『絕情苑』,卻發現失蹤人口多了一名,便找來了。」 「你當真搜了我的『絕情苑』?」 「還沒搜啦!我一到『絕情苑』就發現裡頭像在辦喪事似的,一群女人哭個不停,細究之下,才發現你失了蹤,所以就先找你嘍!」 瞧著他清俊的臉龐,她發現他真的一直在顛覆她對男人的看法。他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但他的每一句話都粗魯得真實;他也不會憐香惜玉,可他卻很尊重她——幾次讓他瞧見她的醜態,他也未曾加以取笑或佔便宜;這世上能有幾個男人在面對她時,能不起噁心呢?袁青風怕是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個。 「看什麼看?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在未找到紫葵前,我還是要搜『絕情苑』的。」袁青風撇開頭。該死的,他的心是怎麼了?亂蹦、亂跳的,煩死人了! 以往見她時不會這樣的;他知道她長得很美,但就只是很美而已,他欣賞她的美貌,卻不興起獨佔之心。 可自剛才在水潭邊瞧見她裸身後,他的心情就不一樣了。他的目光受她吸引,他的心思纏繞著她,他……似乎有某種他不曾體驗過的情愫在他體內覺醒了;而這一切全是為了她。 嚴情絲輕歎了口氣!黛眉顰蹙。那模樣教人不禁讚歎:美人兒連憂鬱時都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袁公子,我得跟你坦白,其實那一天你去『絕情苑』時,紫葵姑娘是在苑裡的。」 他猛地跳起,指著她的鼻子。「那你為什麼騙我沒有?」 「當時我無法確定你真的是紫葵的大哥啊!你……你也知道當日你的形象有多差,我有責任保護苑裡的姑娘的。」 「你以貌取人!」 「我調查過紫葵的身世;每一個前來『絕情苑』尋求庇護的姑娘我都會調查她們,以便給予她們最大的幫助。你不能否認袁家在京城是頂頂有名的皇親國戚吧?」她作夢也想不到一名皇孫公子會穿得像頭在泥池裡滾過三天的大笨熊。「而以你當日的裝扮……我實在無法想像你是袁家的長子。」雖然他的恢宏氣度曾令她起疑,但他的惡劣形象卻令得她將那少少的疑惑給吞下肚去了。 怎麼她跟他娘的說法都一樣?可是他那麼忙,哪有空天天去注意門面? 「算了,反正我又不天天待在家裡,不像袁家人就不像嘍!」他有點兒賭氣地說。「要不是為了紫葵,我才不回京呢!」可是一想到不回京就見不著她了,心底又有些苦澀。 「對不起!」嚴情絲低下頭。「我……雖然紫葵姑娘曾到我『絕清苑』借住數日,但那一晚你來過之後,她又跑了。」她把外出尋找袁紫葵,卻意外撞見假採花賊擄人,誤以為遇害者是袁紫葵,而不小心將自己陷入險境的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聽得袁青風不停揉著太陽穴。這該打屁股的笨小妹,到底還要給他惹多少麻煩啊?她就這麼瘋狂地想嫁人,那乾脆他叫大柱子娶了她算啦—.省得她一天到晚傷春悲秋地為賦新辭強說愁。 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的頭又漲大了不少,他用力晃晃腦袋。該死的!他的熱度一定又上升了。 嚴情絲一直憂心仲仲地望著他。他的臉越來越紅了,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這太不正常了。 「袁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再次搖搖頭。「沒事兒!」可是……天地怎麼顛倒起來了? 「袁公子——」 他似乎聽到嚴情絲的尖叫聲,忍不住瞇了瞇眼。「拜託,別叫!」他的頭快炸了。 「袁公子,你……」 她的聲音怎ど越來越遠?他下意識伸出手。「你別跑啊!」 嚴情絲沒跑,相反地,她來到他身邊,跪在地上,忘了自己對男人的反感,將他高燒不退的身子攬進懷裡。「袁公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她的手擱在他的前額上。「天哪!你燒得好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