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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於兒 夜遊不斷地喘息著,臉上、雪頸除了汗珠外,還染上一層明艷動人的嬌紅。 她不敢迎向他的眼,只敢將視線集中在那罩住她渾圓的大掌上。天哪,在得知她尊貴無比的身份後,他竟然還敢把手擺在那兒,莫非他嚇呆了不成? 不過真正嚇呆之人,恐怕不是此刻突然笑起來的裴尊攘吧! 感覺扣住渾圓的五指倏然一緊,夜遊的呼吸也跟著隨之一窒。 在他逐漸加遽的狂笑聲中,含有一種悲憤異常、卻又得極力壓抑的沉痛,彷彿只要稍微觸碰,她就會被這團烈焰燒得體無完膚,屍骨無存。 「你不要再笑了,我真的是三公主……」夜遊企圖以更大的吼叫聲來掩蓋住令人發寒的狂笑聲。 狂笑聲猝然停止,夜遊的喉頭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梗到般的噤聲。 「妳始終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裴尊攘微勾的唇角讓原本冷殘的臉部線條稍稍有了一絲暖意。 可惜,夜遊完全感受不到,她更是清楚意識到他講這番話的用意為何。 「你無權這樣對我。」就算她只是名平凡女子,亦不能任人隨意糟蹋。 「是嗎?我的女僕。」 隨著他低淫的話語落下,夜遊上身唯一的蔽體之物也跟著被他扯落。在她的驚呼聲中,兩片邪薄的熾唇取代了原本的抹胸,覆上她柔嫩挺立的蓓蕾。 一股強烈的衝擊頓時震得她頭昏腦脹,尤其他飢渴地猛吸吮她敏感的頂端時,她簡直無法招架。 「不要……裴、裴尊攘……我是公主,不是你的女僕,你快住手,住手呀!」她失聲抽噎,上身忍不住向上拱起,生嫩的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反而將自己的雙乳送入他的嘴裡。 然而,當他的手野蠻地順著她誘人的曲線,往下滑進她女性私密處時,她才瞭解什麼叫作真正的魂飛魄散。 「不,裴尊攘,我們不能做出這種事……」在他的手還沒做出進一步的探索前,她勉強抓住他微晃的手臂,顫聲低泣。 「為什麼不能?」裴尊攘十分享受她快崩潰的小臉,長指依然在她柔美的禁地盡情地撫弄著。 「因為……」 能夠開口說話就代表她還不夠投入,也就表示他還做得不夠徹底。裴尊攘眸光一熾,力道漸趨蠻悍。 我要妳拋開妳那該死的身份,忘情地為我呻吟,無助地為我顫抖。 當裴尊攘正期待身下人兒主動迎接他的進入── 「因為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 突如其來的激烈痛斥,登時讓他停住所有的動作。 她說什麼?不喜歡他、討厭他。哈哈哈……她是不是還少說一樣,那就是──恨他! 很好,非常好!他會盡快做到這一點。 裴尊攘殘忍一笑,在夜遊倏地大睜的雙眼中,霍然扳開她的雙腿,眼見他的堅挺就要侵入她纖細的嬌軀,卻突然僵住,遲遲不進入。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旦你佔領她的人,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她的心,屆時,她就像你掌中的木偶般,輕易被你操控,你叫她往東走,她就不敢往西;甚至,你想要毀掉什麼人,她都能替你執行。而且,你忍耐那麼久,為的不就是這一刻。 驚嚇不已的夜遊當然不明白裴尊攘內心的掙扎,不過她知道悲劇好像暫且不會發生,眼看機不可失,她決定先溜走;但光是要撐起虛軟的上半身就令她倍覺艱辛,更遑論她的雙腿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丟死人了,這種雙腿大張的姿勢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大羞辱,不過,現在可不是和他算帳的時候,因為逃命要緊。 見裴尊攘仍是一動也不動,夜遊遂悄悄地撐起上身,紅著臉,小心翼翼地躲開眼前勃起的堅挺,再慢慢抽回被握住的雙腳。待全身上下都成功脫離魔爪後,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裴尊攘陡地動了一下,夜遊一驚,差點從床上跌落。 所幸在此之後,裴尊攘便又如沉睡的豹子,而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夜遊,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表現有多麼窩囊,在迅速套上裴尊攘的外袍後,立即跳下床,朝門口飛奔而去。 就在她以為即將逃離豹爪的前一刻,她聽到一句話── 「夜遊,終有一天,我會讓妳愛上我。」 沒來由的,她打了個冷顫。不過當她抬起頭來時,發現外頭的太陽熾得懾人。 *** 月明星稀,幽夜山莊卻格外沉肅、空寂。 「該死的,他們到底把譚蕭藏到哪兒去了?」一道嬌斥聲從矮叢裡短促地響起。 在接連數夜趁著大夥兒熄燈之際摸遍各個角落的夜遊,在遍尋不找譚蕭人影後,有了殺人的衝動。 只要子夜一過,她對裴尊攘的承諾便算完成,所以她無論如何要在今晚找出譚蕭,然後帶著他一塊兒離開這個鬼地方。 對!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尤其想到那天的情景,她的寒毛就會無法克制地全部豎起。 夜遊,終有一天,我會讓妳愛上我…… 不期然的,夜遊憶起裴尊攘那句不容人抗拒的霸道宣言。難道說,就是因為她在無意間喊出不喜歡他的話,才制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嬌媚可人的緋紅印上夜遊的雙頰。她在臉紅什麼,辦正事要緊。 在夜遊拚命甩動螓首,以甩開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旖旎畫面時,她的眼角突然瞄到一個人──一個手持托盤的可疑僕役。她的眼霎時一亮,終於有線索了。 她旋即以樹叢作為掩護,小心謹慎地跟在僕役身後,直到僕役轉進一整排樓閣前,然後再走進一間與其它房間並無兩樣的廂房內。 譚蕭一定在裡面。夜遊似乎十分篤定。 頃刻後,僕役從房內走出。 一等他走遠,夜遊立刻從暗處跳出,悄悄推開未上鎖的房門。 一進門,夜遊乍見半臥在床的人確實是她尋找已久的譚蕭,忍不住興奮地衝上前去。「譚蕭,你該死地果然在這裡。」 「公、公主,真的是妳……」神情略顯疲累及蒼白的譚蕭,有點不敢置信地怔望著夜遊。他還以為自己在傷重之時所見著的公主是他的幻覺。 「譚蕭,你走得了嗎?」 「應該可以,沒問題。」譚蕭眉宇輕皺。 「好,那你趕快把衣服穿上,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公主,您怎麼會在這裡?您知不知道屬下找您很──」 「先別講這個,我們快走啦!」 向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公主為何會如此緊張?譚蕭在著衣的同時,忍不住狐疑起來。 莫非,在暗地裡幫助公主逃過他追蹤之人便是此地的主人? 但譚蕭來不及問出心中疑惑,因為夜遊竟將他一隻臂膀放在她的肩頭,讓他在行走時不至於負荷過重。 「公主,這──」夜遊此舉令他尷尬無措,深覺踰矩的他急忙想把手臂抽回。 「別囉唆了,你以為本公主愛扶你呀?要不是你有傷在身,而本公主又不想耽誤寶貴的時間,本公主才懶得理你呢!」訓示完畢,夜遊便不由分說地拖著他離開廂房。 而當一雙緊貼的人影迅速離去後,又有一雙一前一後的頎長人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才剛踏離的地方。 「少主,真要放他們走?」姚振低問。 「譚蕭沒死不是嗎?」裴尊攘冷眺遠處的小黑點。 「對不起,少主,是屬下辦事不力,沒有當場將譚蕭格殺。」這還不打緊,最失策的是他居然被三公主救起。 裴尊攘神情益發深沉、詭厲。 「少主,要不屬下馬上前去將他解決?」 「不必,現在殺他反倒壞事。」裴尊攘眸光一凜,沉道:「姚振。」 「在。」 「通知上頭,開始進行下一步計畫。」 夜遊呀夜遊,有本事妳就儘管逃吧!要不等下次見面時,我將不會再放過妳。 *** 「公主,您怎麼了?」譚蕭不解地側望突然停住腳步的夜遊。 「沒什麼。」夜遊將回望的小臉又調了回來。 奇怪,她怎麼覺得背脊一陣冰涼,好像有什麼人站在她身後吹氣似的。 嗟,她何時變得如此無膽了! 不過,從馬房偷偷牽出二匹馬作為代步工具的夜遊,在與譚蕭離開幽夜山莊前,仍舊想不透箇中原因。 *** 天空已然放晴,但被大雨洗濯過的官道依舊潮濕難行。 譚蕭雖急於想帶公主回宮。 「本公主是絕不會同你回宮的。」 破廟內,剛睡醒的夜遊,優雅地掩著小口打呵欠,然後斬釘截鐵地對著一旁皺著一雙濃眉的譚蕭說道。 「公主,請別為難屬下。」 「為難你又如何,別忘了,你本身已是自顧不暇。」夜遊壞心地提醒他這個受傷之人已無能力逮她回宮。 「公主,就算屬下會因而身亡,也要完成聖命。」 譚蕭的誓死模樣,頓時凍結夜遊得意洋洋的笑臉。 「譚蕭!」她揚聲怪叫。 「對不起,公主。」 「不要跟我說這種廢話。」夜遊指著他的鼻尖大罵。早知道他如此頑固,她就應該把他丟在幽夜山莊,讓他自生自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