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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於兒    


  待閻伍離開後,俊美公子便起身走向床榻,就在翻身上床之際,他優美的唇竟勾起一抹淺淺的詭笑,且自言自語地說:「是該上床睡覺的時候了。」

  @-@-@

  夜,漸沉。

  一長排的廂房早已因燭火的熄滅而顯得昏暗無比。

  此時,正是「他」等待許久的好時機。

  所以,做店小二打扮的「他」已來到閻伍門前,在紙窗戳了個小洞,然後再往房裡丟了一塊小石。

  石頭碰地的輕脆聲響,並沒有讓習武且武功應屬不弱的閻伍有所反應,這讓「他」不禁無聲地笑開。

  確定了迷藥的效力,他腳步輕盈地來到隔壁房,也就是俊美公子所住的廂房,在使用過同樣的手法、而俊美公子也一如所料的沒反應後,他便輕易地撬開門鎖,輕巧地閃進房。

  身形嬌小玲瓏的他很快地移動到床邊,一對異常晶透的圓眸,直勾勾地盯住那張昏睡且俊美到接近邪惡的臉龐。

  有著與一雙靈瞳不相襯的平凡面孔,此刻露出一抹非常奇特的笑意,即將得手的他因興奮而微微傾身。

  「你若在這時候醒來,可別怪我對你下重手。」來者一出口,逸出的竟是嬌脆的女聲。

  可是,在她語畢的下一瞬間,本應昏迷的男子竟毫無預警地睜開如子夜般漆黑的深眸,並語帶戲謔地附贈一句:「殺人就說殺人,幹嘛還咬文嚼字?」

  因為過於驚愕,所以她沒有在他睜眼的同一個時間就撤離,反而是到他語畢,才想到自己的失手。

  就在她欲轉身疾退時,她的雙腕已被他緊緊扣住;但她的反應也挺快的,當雙手一受制,她馬上躍起並用腳尖踢向他那該死的俊龐。

  不過,她的動作雖然快,男子卻比她還快,在她腳尖還離他的臉龐尚有一小段距離時,他已猛地一個翻身。雙手還控制在他手裡的她,當下輕呼一聲,整個人被他甩進帳裡,繼而被男子壓在身下,全身動彈不得。

  「白去雁,快放開我。」兩具緊貼的身軀,幾乎毫無縫隙,讓處在劣勢的她禁不住大聲喊叫。

  可惡,她上當了,他竟然沒有喝下那壺摻有迷藥的酒。

  但是她明明看見閻伍有倒酒的動作,難不成他知道酒有問題而吐了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只離她那張易過容的面孔不到三寸之距的眸子,驟然進出一抹令她在瞬間突地心悸的莫測詭光。

  該死,她真多嘴。

  她閉口不語,一雙出奇晶亮的眼,毫不畏懼地與他對望。

  「不說話?」嘖,有意思。「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喜歡多話的人。」白去雁氣定神閒地含笑說道。

  「誰要你喜歡!」她繃著死板的臉,脫口而出。

  「你的眼睛好看,聲音也好聽,可惜就是這張臉皮與你這些優點一點也不相襯。」白去雁有些遺憾地對她溫柔一笑。

  「笨蛋,我是女人,而這張臉皮是屬於男人的,當然配不起來。」

  「哦!原來你也曉得自個兒是個女兒家呀。」

  「你!」原來他繞了一大圈,是在罵她男不男、女不女的。「白去雁,你再不放開我,我鐵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她雖掙扎得厲害,但還是無法從他身下脫困,所以她急了。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讓你起來,嗯?」她絕不是一般殺手。

  「你先讓我起來,我就告訴你。」她竟選在此刻和他討價還價。

  白去雁的雙眉同時往上輕佻,而他的目光也詭異地柔和起來。

  「有趣的小姑娘。」白去雁突然低低地呢喃出聲。

  「快讓我起來。」即便只是一句輕得不能再輕的呢語,但耳尖的她還是聽見了。不過,就算她該死地感覺自己的臉蛋有點熱烘烘的,她也因為自己正戴著一張假面皮而放心地再次對他大吼。

  「既然你不方便講出你的名字,那就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好了。」

  白去雁的臉龐依舊溫雅,但她卻突地感覺呼吸困難。

  「哼,這還有什……什麼好問的,當然是要偷你的銀子。」可惡!她以為撂倒閻伍後,要對付白去雁就可不費吹灰之力。誰知最棘手的反倒是這名看似書生形貌且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

  哼,一想到自己陷入如此難堪的處境,她就恨不得剝了那個死秋波的皮,要是她能脫困,她一定會好生伺候她的。

  「是嗎?」儒雅的臉龐漾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當然。」他的笑真是刺眼極了。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看看你本來的模樣。」

  這位來歷不明的小姑娘已經勾起白去雁的興致,尤其,他實在很想知道,她是從何得知他會出現在此。

  「好,你要是放我起來,我就讓你看。」她說得既乾脆又豪氣,讓人不得不相信。

  白去雁在審視她一眼後,便真的起身讓她能夠坐起來。

  她雖然得到短暫的自由,但他無形卻又極具威脅性的氣勢,讓她迅速說服自己要鎮定,千萬不要莽撞行事。

  就在她舉起手,小心翼翼地要撕去臉上的假面皮之際——

  「公子、公子!」閻伍略微急切的聲音突地在門外響起。他雖然喝下了酒,但由於他有武功底子,所以迷藥的功效此刻也已去了大半。

  哈!真是天助她也。此時不逃,要待何時?

  她趁白去雁稍稍分神的瞬間,雙掌運足了勁,冷不防地往白去雁的胸膛擊去。

  白去雁並沒有和她對掌,也許是他沒料到她會突然發掌,也許是他來不及防備,更有可能是——他根本是故意要讓她逃走的。

  沒錯,當白去雁急速後縮的同時,她也利用這機會,身形靈巧地逃竄至窗邊,然後再一個躍起,輕鬆地衝破木窗,直往外頭奔去。

  本來,已站在門外的閻伍,可以在她掠出的剎那便立刻抓住她,但白去雁突如其來的呼喚聲,及時制止他擒拿的動作,讓他不由得攏起眉,推門而人。

  「公子,為何要把人給放走?」閻伍對著斜靠在床邊,玉面上仍是一派溫和,且唇角尚有一絲奇特笑意的白去雁問道。

  「她還會再來的。」所以,他放走她。

  @-@-@

  接近傍晚時分。

  微亮的天邊,漸漸被一團團的烏雲給籠罩住,這是大雨滂沱的前兆。

  此刻的官道上,正有一輛樣式樸實的馬車奔行,而坐在前座的車伕,是一位頭戴竹笠、身形壯碩的漢子。

  「公子,看這天色,有可能會下起大雨。」閻伍回頭說道。

  「去看看這附近有無人家,或是可以暫時避雨的地方。」正舒服地斜靠在軟榻上、手執美酒輕酌的白去雁,對閻伍下了指示。

  「是。」閻伍將馬車停在路旁後,身形一掠,轉眼便消失無影。

  沒一會兒工夫,閻伍便已回來。

  「公子,前方不遠處有間可以避雨的破廟。」

  「那就去吧!」

  閻伍在安頓好馬匹後,才與白去雁走進入跡罕至的破廟,雨便直落下來。

  「閻伍,不必費心,我隨便找個地方坐就好。」白去雁笑著制止閻伍想把厚衣給攤在地上讓他坐的動作。

  「是。」閻伍轉而用方才撿拾的枯枝生火。

  「看這種雨勢,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今晚可能要在此過夜了。」白去雁的視線投向廟外的傾盆大雨。

  「公子,屬下去車上拿酒及乾糧。」

  「嗯。」白去雁在應允的下一刻,卻又冷不防地對著閻伍的背影道:「半個時辰後再回來。」

  「是。」雖對主子的命令深感怪異,但閻伍還是聽令地點了下頭。

  「對不住,我可以入廟避雨嗎?」閻伍的後腳才離開不久,一聲低啞的問句伴隨著一名身形略微矮小的年輕男子,忽然出現在殘破的門口。

  就見男子的頭髮、衣服,甚至是他手上所拎著的包袱,都被雨淋濕了泰半,模樣看似狼狽。縱使如此,在還未得到白去雁的同意前,這名男子還是有禮地不敢隨意踏入廟內。

  「這位公子,請快進來躲雨。」白去雁一笑,招呼他進來。

  「謝謝公子。」年輕男子的聲音益加沙啞。

  「公子,我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何不脫下來擰乾?」白去雁不僅笑得溫和,就連口吻也親切得如同對待自家人一般。

  「不,不必了,我坐在火堆前就好。」男子勉強地對他露出笑,但他的眼卻始終半合。

  「那可不行,公子的衣服若沒烘乾,對身子骨可不好。對了,我看公子一直抓著你胸前的包袱不放,想必那裡頭應該有換洗的衣物。反正我們都是男兒身,你就趕快替換吧!」白去雁好心地說。

  「公子,我、我……」年輕男子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

  白去雁又是一笑,「那我就轉過頭去。」

  當白去雁一轉身,年輕男子半合的雙眼突然圓睜,那是一雙清亮且透著濃濃惡意的大眼。

  白去雁,你實在太容易相信人了,嘿!

  男子一邊無聲地嗤笑,一邊動手打開包袱,並從裡頭取出一根長竹管。緊接著,他將管口對準背對他的白去雁,然後再輕輕這麼一吹,剎那間,白去雁因疑惑而輕呼的同時,已將白色煙霧給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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