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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於兒    


  對了,米菱求救似的目光立刻瞥向許大夫,期望他再次開尊口。

  「宮主。您的毒尚需要米姑娘來解。」

  可不幸的是,許大夫焦急的嗓音竟無法阻止葉焚銀即將獵殺米菱的舉動,就在這緊要關頭,他要扼住她頸子的手卻無預警地一頓。

  緊接著,在葉焚銀意識又將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低沉的冷音又起,「照她之意。」話一說完,他的手掌也同時從半空中垂落。

  登時,米菱的危機解除。

  而當左護法將昏睡過去的葉焚銀安置妥當後,他轉身朝米菱身上一點。

  「立刻回雲香山。」當左護法意識到宮主的毒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之後,他旋即對著護住自個兒脖子喘息的米菱厲聲說道。

  「呃……好。」義父,您一定要保佑菱兒快點找到解毒的方法,否則菱兒馬上就要跟您在天上相會了。米菱一徑點頭的同時,亦暗暗祈求義父的幫忙。

  「還有,你最好保證宮主能馬上清醒。」

  「我……我會盡全力的。」冷汗早已弄濕她最貼身的小衣物,不過,她除了祈求閻王爺不要這麼快取走葉焚銀的命之外,似乎也沒啥法子可想了。

  第二章

  快啊!那本專門記載解毒藥方的冊子到底藏在哪兒?

  她一腳已經跨進了鬼門關,再不趕緊找出那本冊子,她真要跟人世間說再見了。米菱一返回雲香山的竹屋,便立刻衝入堆滿各類草藥的藥室,開始翻箱倒櫃,拚命地找啊找的。

  義父,您千萬、千萬一定要留下解驚夢的藥方,否則她絕對會死得很慘,不,這恐怕不是一個慘字足以形容。倘若惡神真有個萬一,她不如自行了斷還比較痛快些。

  「找到沒?」

  左護法陰沉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逼得米菱滿身大汗,沒錯!不僅他來了,就連葉焚銀也堂而皇之地佔據她平日睡覺的床榻。老實說,當自個兒的床榻突然躺上一名連昏睡中都會自然散發出一股噬血氣息的男子,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今後再也不敢睡在那上頭了。

  不過!假如再找不到解毒冊子,她就算想躺也沒機會了。

  正當米菱感覺一道夾帶殺意的目光陡然襲上她背脊之際,她探向夾櫃內最深處的手忽地摸索到一本冊子,「一定是它!」她還沒拿出來,就興奮地叫道。

  登時,左護法同樣驚喜地閃至她的身後。

  當一本藍色冊子映入米菱眼底時,她忍不住地想高聲歡呼,她不必死了!

  可米菱似乎高興得過早。

  雖然這本冊子的確有記載驚夢的毒性,不過就在她翻開下一頁時,卻發現裡頭最重要的幾頁,也就是如何解驚夢的藥方竟被人全部撕去。

  是誰?到底是誰要害她?天啊!這下子要她怎麼救人?

  米菱捧住本子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而豆大透明的汗珠更是從她圓潤的額際慢慢凝結起來。

  「藥方呢?」

  左護法低沉中帶有興奮的聲音已傳達到米菱耳裡。

  不,她不要死得這麼淒慘。

  快啊!一定還有辦法可想的,米菱啊米菱,你快點冷靜下來,想想義父在臨終之前還有交代你什麼……

  菱兒,義父瞭解你對醫術並無興趣,所以也就沒什麼東西可留給你,這是為父一生的心血,在你危險的時候可以……

  對,義父給她的那瓶藥!

  米菱立刻轉身衝出藥室,而奇怪的是,原本左護法可以輕易地抓住她,但不知為何,他卻沒有出手,只皺著一雙濃屜,緊跟在她身後離去。

  因為左護法的示意,黑衣手下並未攔阻米菱,以至於她可以順利來到自個兒的臥房,不,現下已經變成葉焚銀的休憩之處了。

  「許……許大夫……」其實藥室離這裡並不遠,但米菱或許太過驚悸,是以出口的聲音不僅顯得氣喘吁吁且還極度不穩。

  「米姑娘找到解驚夢的藥方了是不?」許大夫搭在葉焚銀碗脈上的手立刻收回並起身問道。

  「許大夫,我有瓶藥就放在枕邊的被單底下,請你幫我拿出來。」米菱屏住氣息,微顫的手直指著床榻上的一角。

  拜託、拜託!千萬要在,千萬要在啊!

  許大夫雖面露疑慮,但仍照米菱的要求彎身撩開被單,果然裡頭真藏有一瓶黑色藥罐,「姑娘,是這個嗎?」

  「嗯。」一見救命之物並無不見,米菱登時紅了眼,「幸虧還在、幸虧還在,要不我這下子就真的沒……」救字及時吞回口中,米菱深吸一口氣後,連忙倒出一顆藥丸遞給許大夫,「快讓你們宮主服下。」

  「這便是解藥?」許大夫謹慎地問。

  「這……可以這麼說啦。」米菱支吾半響,困難地吐出這句話。

  其實,她一點也沒把握這顆藥丸能夠解驚夢之毒,不過既然義父說過這瓶藥除可以保住生命跡象外,還能解去大部分的毒,換句話說,就算不能全解,也應該可以緩住毒性的蔓延。

  「米姑娘。」

  「許大夫,既然你們找上我,也只能相信我了,更何況,我比你們任何一人都希望你們宮主能盡快好起來。」米菱嬌美的臉蛋不禁泛出一抹哭喪的表情,而已經被整排貝齒給咬出紅血絲的唇瓣,更忍不住地抿緊。

  葉焚銀若救不回來,他們必定會找她算賬。

  「米姑娘,多謝你了。」許大夫不再遲疑,立刻將藥丸放入葉焚銀嘴裡。

  不消片刻,沉睡中的葉焚銀果真緩緩甦醒,而當眾人皆驚喜地看著不用人扶持便能由自行坐起身的宮主之際,忽然間,葉焚銀眉心一皺,一口帶有異味的濃濁黑血瞬間從他嘴裡噴出。

  「宮主!」

  眾人大驚,尤其是米菱,更是嚇得面無血色,她覺得她完蛋了!

  不由分說,一把利劍旋即直刺向米菱心口,早已震呆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動作。

  「住手。」

  要刺入她心口的劍因這低沉的嗓音而停住,左護法收劍,疾步閃至葉焚銀面前,「宮主,您的傷……」

  「不礙事,你們全退下。」吐出黑血後,葉焚銀臉色反倒好轉許多,不過藏匿在他一張邪魅面容下的心思,仍神秘地合人難以捉摸。

  左護法欲言,但在許大夫的目光示意下,還是退了出去。

  ——♁☉♁——

  原本稍嫌擁擠的斗室一下子僅剩葉焚銀與米菱兩人。

  不過,方纔那幾乎接近死亡的恐懼仍殘留在米菱的腦海中,致使她恐悸的心緒無法立即恢復,不僅如此,當她慢慢意識到現下的她必須單獨面對葉焚銀時,她可以說毫無反應,只能宛如木頭人般地杵立在原地。

  「名字。」

  當無一絲溫度的低沉嗓音乍起時,米菱仍渾然不知。

  「名字。」

  再起的淡漠口吻依舊偏冷,卻直傳人米菱耳裡,於是,她心下一驚,立即脫口而出:「米菱。」

  「米——菱。」葉焚銀似在細細品味,也像在慢慢咀嚼著她的名字。

  米菱頭一次發覺有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念得如此動聽,但在想更深一點,卻又驚覺這聲音彷彿來自勾人魂魄的黑暗使考,今她沒來由的打了記冷顫。

  「你救了我,我可以暫時不追究你跟蘇琉君之間的關係。」葉焚銀慢慢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淡淡地開口。

  哈!要她跪地膜拜他的不予追究嗎?她連蘇琉君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真不懂他為何非要將他們倆湊合在一塊不可?

  一絲絲莫名的怒意驀地竄升上來,但又被米菱硬生生地壓制下去,因為她知道在這時候同他爭辯這個,無疑是自掘墳墓。

  算她孬種好了,米菱緊閉著嘴巴,有意無意地迴避著床榻上,那一雙好似要穿透她腦門的冰冷眼眸。

  「不過……」

  他曖昧不清的尾音,讓米菱的心瞬間又吊得老高。

  「要解殘毒,還需多久時日?」

  聞言,米菱一愣,下一刻,她做了件在事後回想起來都會覺得背脊一陣發涼的事,那就是她竟不假思索就快步上前,在葉焚銀冷冷的盯視下,一把拉高他的袖口,將他沁冰的大掌粗魯地翻了過來。

  「驚夢並沒……沒有全解……」原本分佈在他腕脈處的四顆紅點,並末因他服下米淡清所精心調製的藥丸而全數消失。是的,還有一顆,雖說僅餘一顆,仍舊表示驚夢的毒性還殘留在他體內。

  「嗯!」

  米菱美麗的絳唇微微抽搐著,而她此刻的心情更宛如從雲端上一下子墜落到冰窖內,凍得她直發抖。其實,她多麼想佯裝出一副沒啥大不了的表情,然而,噹一聲幾不可聞的詭譎聲音冷不防地在她頂上響起時,她就猶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般,嚇得倒退數步。

  不行!她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擺明就是無法解去他身上的殘毒,而一個不會解毒的醫者,就如同兇惡的左護法所說的一樣——留她何用!

  「宮、宮主……驚夢的毒性沒這麼好解,需要再花上一些時日。」她盡可能地一定下來,然後漾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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