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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悠悠    


  「是!遵命!」

  咻一聲,東廂房外不見半個人影,所有的人全避得遠遠的。

  面貌兇惡、滿臉鬍鬚的魁梧大漢直直向他逼來,雷仲遠下意識地跟著往後退,他並不是怕龐然大物的外表,而是這龐然大物……竟是他的爹爹啊!十七年來未曾見過一面的親爹。

  「嬡嬡別害怕,我是你的爹爹啊!」以為女兒害怕自己的外貌,雷鳴不敢再走向前,用著極為溫柔的語氣安撫寶貝女兒。

  霄仲遠不知所措的扯著衣裙,手中的綢緞薄紗讓他陷入另一個恐慌,天啊!他竟然……還……身著女裝!曾想過千百種與爹爹相認的情景,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情況最糟的一種。

  糊塗的翩翩竟然沒有將他變回原狀就走了!嗚……看來要他嗚呼哀哉了,嗚……他真的好想哭喔!

  「嬡嬡,你可別哭啊!爹爹知道不該在深夜突然現身,但爹爹真的好想見見你,你就念在爹爹惦記你十多年的份上原諒爹爹,和爹爹說句話好嗎?」眼看水靈靈的眸子泛著濕氣,雷鳴心疼地哄著寶貝女兒。

  很顯然的十七年的相隔是無法單用言語就去除父女之間的隔閡,雷鳴心中的愧疚更加深沉,腦海裡不斷搜尋補償的方法。

  「不要嚇壞遠兒!」林心月急速步人房門,無視雷鳴的存在走到雷仲遠的身旁,言語間有著怒意。

  「月兒……」思念多年的人兒對他視若無睹,雷鳴的呼喚有著無盡的哀愁。

  「娘……」見到救兵來到,霄仲遠終於稍稍鬆一口氣,唯唯諾諾地輕喊著。

  「哇!遠兒,你這身打扮可真漂亮,美得不可方物!」霄仲遠的裝扮讓林心月的眼神為之一亮,所有的怒意全被拋至九霄雲外。

  十分渴望能有個女兒伴著她,且雷仲遠的外貌美麗,因此她經常將他打扮成女孩子,一直到他六歲時才停止這樣的行為,一直以來她仍十分想念身著女裝的霄仲遠。

  今日能再目睹他美麗的風采,林心月笑得樂開懷讚歎不已,早忘了雷鳴的存在,更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天生麗質,美艷絕塵啁!」

  親娘的稱讚讓霄仲遠渾身戰慄,毛骨悚然,粉雕玉琢的小臉轉為死白,聲音梗在喉嚨出不來,更別說有力氣警告娘親大事不妙。

  「遠兒,你怎麼抖成這樣?你的臉色好蒼白啊!是不是病了?」握著雷仲遠冰冷戰慄的雙手,林心月這才發覺寶貝兒子不對勁。

  霄仲遠不停嚥著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終於用盡力氣才有能力用眼神傳達訊息。

  「怎麼了?說句話呀!告訴娘你哪裡不舒服?」拿出手巾擦拭他額頭冒出的冷汗,見寶貝兒子失常,林心月顯得慌張。

  「月兒,都是我不好,突然出現才嚇壞寶貝女兒。」一時心急竟忘記自己醜陋嚇人的外表不適合突然現身,雷鳴撫著臉頰上的刀疤輕輕歎道。

  雷鳴驚人的話語這才讓林心月想起他的存在,猛然轉身望著他隨後又回頭看著霄仲遠的裝扮,她終於注意到雷仲遠求救的眼神。

  「寶貝女兒?天啁!」白眼一翻,林心月當場昏厥癱軟。

  「月兒?!雷鳴急步即時將林心月擁人懷中,心裡十分懊惱多年的相隔竟然連愛妻也恐懼他的外表,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娘!您醒醒啊!」見娘親昏迷不醒,雷仲遠心慌大聲喊道。

  「嬡嬡你……嚇!」美麗的女兒聲音竟如此富有磁性,雷鳴不禁擔憂她是否受寒傷風感冒,望著相隔不到一臂之遙的寶貝女兒,雷鳴遠才發現女兒竟然有「喉結」?!

  第四章

  撫著熟悉的臉蛋,雷鳴的神情有著無限的愛憐,相隔十多年對她的愛因思念而有增無減,雖說長年征戰一顆心仍始終繫在她身上,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就算思念成疾也不敢將她接到邊疆,這些年來只能憑藉著書信連繫兩人的情感。

  他愛她的方式雖然殘忍,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不讓她受苦,他不得不如此選擇這樣的方式對待她。

  秀眉微蹙,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林心月緩緩睜開雙眼,人眼的是那張令她又愛又恨的臉龐,粗糙大手傳來的熱度,讓記憶湧進腦海裡,眼前的人不再只是幻影、不再只是夢境中的影像,而是真正的雷鳴,那個讓她受困思念十多年的男人——

  翦水雙瞳泛著濕氣,林心月轉身背對著他,嬌弱的臂膀不停顫動,壓抑十多年的眼淚如洪水奪眶而出。

  「月兒……」雷鳴深情地喚著愛妻,輕輕地將她從床鋪抱起擁人懷中,「邊疆有雷龍、雷虎兄弟守著,我不會再回去了。」

  懷中的人兒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纖細小手不停往寬廣的胸膛捶打,滿腹的委屈全數爆發,林心月心有不甘狠狠地在他的胸口用力咬下,當古銅色胸膛泛著淡淡的血痕後,她這才拉回失控的情緒停止舉動。

  「別再哄我了。」她伸出雙手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擁抱,無奈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仍是敵不過他的臂力,雷鳴輕輕使力便將她嬌弱的身子圈住。

  心裡十分明白他對她的用心,也瞭解這些年來並不是只有自己深陷思念的泥沼,他對她的愛絕對不輸給自己,但她仍舊氣不過……氣不過他不瞭解她多麼想與他同甘共苦,多麼希望能守在他的身側,而不是一味以保護她為由,將她困在京城,以思念的繩子綁了她十多年……

  「你……你這個可恨的男人……」林心月心有不甘的怒道。

  「請你瞭解,我全是為了保護你才不敢將你留在身側,你是我的生命,若是你受到分毫的傷害,我可承受不起啁,請你原諒我好嗎?」剛毅的臉龐有著無盡的恐慌,生怕愛妻不肯原諒他,拒他於千里之外,雷鳴一顆心糾得好疼。

  林心月別過頭強迫自己別如此輕易原諒他,拭去眼淚冷然詢問,「那為何這麼多年來不曾回來看看我?」

  整整十七年,他從不曾回來,這叫她怎麼肯如此輕易就原諒他對自己長年的冷落?

  「我受傷了。」生死邊緣的拚鬥,雷鳴一語淡淡帶過。

  當年身重數刀,毒箭幾乎穿心,骨骼斷裂……身受重傷的他幾乎成了一塊破布,存活的機率渺茫,他能大難不死全是憑著對愛妻的思念,撐著最後一口氣不斷地爭扎與死神搏鬥。

  逃離生死的邊緣後他面臨更艱難的挑戰,四肢癱瘓的他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能自行進食、握筆寫字、跨步行走……不斷地復健,反覆練習,重新習武,耗盡多年的時間終於成為有能力保護她的雷鳴,實現安然歸來的承諾出現在她的身前。

  林心月猛然回頭迅速將他身上半敞開的外衣脫去,古銅色胸膛除了淡淡的血痕之外還有數不清的傷痕。

  多年不見,他身上的傷痕不但增多,而且有數道傷及要害的傷痕,這才想起昨夜見他時,他走路的姿勢有點跛,林心月趕緊掙脫他的懷抱檢查他的腳踝,腳上醜陋的疤痕狠狠地刺痛她的心。

  「你的腳……」林心月咬緊顫動的唇瓣幾乎痛哭出聲。

  「雖然有些跛,但已經不礙事,我的行動依舊來去自如。」雷鳴笑得輕鬆。

  輕輕撫著舊傷痕不難想像當時怵目驚心的情形,望著安然無恙的他,眼裡仍是有無盡的恐慌,心裡更有道不盡的痛,林心月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天啊!為什麼你不肯讓我知道?」

  「我們倆是生命的共同體,我愛全部的你,不論你變得如何我都愛你,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霸道,一味剝奪我愛你的權利?我不想只做個讓你保護的娃娃……」她哽咽地抗議,想讓雷鳴明白她對他的情,讓他知曉她也有一顆想保護所愛的心。

  「因為我愛你!捨不得讓你陪我受煎熬。」捧著嬌顏輕輕地吻去淚水,見她如此難受,他的心也跟著疼了。

  「若是你無法歸來觀?是不是也要用瞞天過海的方式誰騙我?」林心月激動得幾乎無法言語。

  想必他一定早將遺書寫好,甚至有可能連道平安的書信都已經寫了數十年份,因為這十多年來他寫給她的信從沒有間斷過,他總是這樣每件事情早已安排妥善。

  「原諒我的做法,我只想讓你無憂無慮平安的過活。」擁緊激動的人兒,雷鳴不停地在她耳邊呢喃,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她曾說不能同年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日死,萬一他真的不幸死了,外柔內剛、性情貞烈的愛妻一定會隨他而去,他怎麼能如此自私?剝奪她活下去的意念。

  「別再丟下我好嗎?讓我守著你。」懇求的言語有著堅定的語氣,林心月決心再也不與他分離。

  紅唇像翩翩蝴蝶不停地落在他寬廣的胸膛上,她細吻著每一道傷痕,想讓所有的思念全數化為熱情傳達到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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