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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陶陶    


  「我游遊蕩蕩地走到娘的別院,想跟娘說話,可……可我沒法進去……」她的聲音破碎。「娘的誦經聲像一道牆一樣,把我隔在外頭……」

  他的心揪緊。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執著什麼,是爹娘重歸於好?還是二娘消失?」她啜泣出聲。「其實……這一切又關二娘拭瘁事?!她也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父親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便莫名其妙的承受我的恨……」

  「別想這些了。」他抬起她淚濕的臉,低聲命令。

  她透過朦朧的水氣瞧見他緊皺的眉宇與關心的眼神,哭得更厲害了。

  隋曜權攬著她,耐心地等她慢慢止住淚。

  墨染偎著他,感覺他傳來的力量與溫暖,半晌後,她才控制住自己。

  「對不起,我失態了。」她抽噎著。

  他蹙眉撫過她紅腫的雙眼。「我不喜歡你哭。」

  他的話讓她勾起嘴角。「我也不喜歡哭。」她吸吸鼻子。

  他點頭。「以後別哭了。」他不自覺地命令著。

  他的話讓她微笑。「你母親過世的時候,你哭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反射性地皺一下眉。「沒有。」

  「那你做了什麼?」她問。

  「我在料理後事。」他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

  她微笑。「我知道辦喪事要做些什麼,我是說,你怎麼度過那種難過跟痛苦?」

  他的眉頭糾結。「痛苦的是父親。」

  她盯著他漆黑的雙瞳。「我知道,我問的是你。」

  他移開視線。「我沒時間想這些。」

  「辦喪事很忙嗎?」她問。

  她的話讓他稍微放鬆緊繃的身體。「很忙。」

  「忙五年?」

  他揚起嘴角。「還有生意上的事。」

  她在心裡歎口氣,轉個彎問,「你父親呢?他走了你難過嗎?還是又有喪事要忙?」

  他微笑,一會兒才道:「父親……走了他想走的路,這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看來父親的死他比較能釋懷,她又繞回原題。「你為什麼不喜歡提及你娘?」

  果然,他立刻又緊繃起來。「她死了。」他簡單的說了一句。

  「死了就不能提?」她望著他。

  他沒說話。

  「她是個好母親嗎?」她軟聲問。

  他頷首,仍是未發一語。

  她喟歎一聲。「你在生你母親的氣,氣她丟下你們,讓你父親痛不欲生。」

  他無意識地收緊她的腰。

  墨染喘口氣,雙手撫上他的雙頰。「每個人都會死的。」她顰額。

  他還是沒說話,黑眸顯得有些陰沉。

  墨染不再逼他,柔荑想移下他的臉,但他卻不讓,偏頭在她的手腕上印下一吻,他喜歡她的觸摸。

  墨染輕顫了下,粉臉通紅。「公子該走了。」她緋紅著臉說道。

  倏地,他想起了今天來此的目的。「招親是怎麼回事?」一提及這事,他的怒氣便開始聚集,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前,他不會離開。

  「公子……還想娶我嗎?」她低垂眸子,羞赧地問。

  「我從不食言。」他的語氣堅定,自在河邊那一夜起,他就沒改變心意。

  「公子打算納妾嗎?」她輕聲問。

  他撫著她的手腕內側,在她如凝脂般軟滑的肌膚上印下一記親吻,墨染再次輕顫,肌膚上渲染了一片粉紅。

  他不發一語地拿出腰腹裡的玉鐲,將五指青蔥圈入,墨染望著手上青綠的手鐲,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這是母親留給你的。」他將手鐲套入她的左手腕。

  「給我?」她更加疑惑,他母親怎可能知道她?

  他頷首。「給我未來的妻子。」他低首覆上她柔軟的唇,感覺她香甜的氣息。

  墨染漲紅臉,他的氣息沾上她的,讓人迷醉,她心跳如擂鼓,胸脯急促地起伏著,感覺到他進一步親暱的探索。

  他熾熱的氣息將她包圍,她喘口氣,心慌地想避開,十指在他肩上揪緊,可他卻不讓她逃離,霸道地攫住她的唇;她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逐漸溜走,他撩人的侵擾讓她全身發熱,頭昏腦脹。

  他與她輾轉纏綿,侵襲她每一寸香甜,雙臂不自覺地收縮著,感受到她誘人的曲線,良久後,他才離開她,燙人的呼吸拂過她緋紅的臉蛋。

  「我只有一個妻子。」他的聲音低沉。「也只想要一個女人。」他的黑眸流露著堅定。

  她眼波流轉,顯得迷濛。

  「我害怕……」她脆弱地低語。

  「我知道。」他攬緊她。「但我不是你父親。」他親吻她艷紅腫脹的雙唇。

  「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她顫抖地抱緊他。「你……你若納妾……我會萬劫不復……」

  他凝視著她慌懼的雙眸,嚴肅地道:「我從不違背諾言。」

  他堅定的語氣稍減她內心深處的恐懼。「我會試著去相信,我會的。」她緩下心中的不安,她知道內心的恐懼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消除的。

  她聽著他有力強健的心跳聲,控制住自己後才重拾話題,「招親是公子唯一能娶我的辦法。」她頓了一下。「除此之外,公子再無他法,因為,不管公子上門求親幾次,父親都會回絕的。」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一傷感。

  聞言,他的心寬下,他低身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如何招親?」他的嗓音低沉,他原以為她拒絕了他,所以怒火中燒,可沒想到她卻是在幫他。

  她因他親暱的舉止而嬌羞。「不是你想像中的以文采或武藝招親,事實上,只要你能在十個人之中猜出我是哪一個,那……便成了。」

  他詫異而不解地看著她。

  她微笑。「到時恐怕會像市集一樣喧囂吵鬧。」她忽然歎氣。「這事父親反對,可母親贊成。」

  「為什麼不拋繡球?」他聽過有些女子如此招親的。

  「因為你練過武。」她問。

  他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微笑。「拋繡球和比武招親都會讓你佔上風,所以,父親絕對不可能答應有利於你的方式,鍾詼文采,揚州才子多,我對你沒信心。」

  他不覺受辱,反而笑出聲。「我對文謅謅的東西沒興趣。」

  她也笑。「只是父親覺得不光彩,他認為以文招親,是美事,可我的方法會辱沒門風,如果不是娘贊成,父親根本不會答應。」她又歎氣。

  唉!父親的心結,到底何時能解?

  第十章

  文寬澤呆坐在書房,臉上淨是疲憊的表情。

  自從知道嫣妹與階稷侖去世後,他就一直處於倦怠疲累中,彷彿全身的氣力都消洩無影。

  而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情讓他更是無招架之力。

  他也明白自己的情緒不穩,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要瞧見隋曜權的臉,便會想到隋稷侖,想到嫣妹。

  他發呆地凝視著掌心上的墜鏈,這是當年他欲送給嫣妹的定情物,可卻讓她拒絕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自十歲那年他就喜歡上嫣妹,他也一直以為她終將嫁給他,可隋稷侖出現後,一切就變了……

  他握緊拳頭,感覺到體內的怒氣再次升起。

  他深吸口氣,試著平復內心的激動。這麼多年了,他不知自己還在腫砒拭瘁。

  「老爺……」

  窗外溫婉的叫喚聲讓他回過神來。「進來。」他將墜鏈收於抽屜內。

  明媛璦端著案幾走進。「妾身泡了些茶。」

  文寬澤點頭,看著她走近,第一次見到她時,他整顆心彷彿又活了一次,她與嫣妹是如此的相像……

  「老爺別累著了。」明媛璦將茶杯放至他桌上。

  「知道了。」他沉聲道。

  明媛璦笑了笑,可笑容顯得有些勉強。「老爺……」

  「還有事?」他皺眉,感覺她慌了一下。

  「沒。」她緊張地拿著案幾就要往外走。

  文寬澤疲憊地壓了壓揪緊的眉心,她除了外貌與嫣妹相似外,其餘是天差地別,嫣妹風趣解人,雖固執,但有膽識;可她卻膽小緊張,總是戰戰兢兢,搞得身旁的人也緊張兮兮的。

  明媛璦跨出門檻,而後突然回過頭問了一句,「聽……聽下人說,大小……大小姐要招親?」

  文寬澤抬起眼,說到這件事,就讓他更加煩躁了。「嗯!下去吧!」

  明媛璦急急地關上門,一顆心急促的跳著。大小姐……大小姐真的要嫁人了……她終於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她沒騙她,她真的要嫁人了!

  房門一關上,文寬澤便疲憊地長歎口氣,女兒尖銳的話語幾乎是立刻在他耳畔迴盪起來--孩兒的父親早在孩兒十二歲那年就消失無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個和藹、親切,帶著笑的父親已經不見了,女兒拚命想把他找回來,可卻怎麼也找不回來……

  文寬澤揉揉太陽穴,更顯倦態,為什麼這個家會變成這樣?為拭瘁?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招親一事,沒多久便傳遍整個揚州城,成為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

  這日,文府內內外外讓人擠得水洩不通,大夥兒都想瞧瞧這特別的招親方式。

  墨染坐在銅鏡前,寅辰則在一旁為其羅敷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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