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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惜之 談戀愛很好玩嗎?她沒試過、不知道。 「結婚後,我們不能談戀愛嗎?還是……你有談戀愛的對象?如果有的話,我沒關係的,我去跟爸爸媽媽講。」她一臉的深明大義,惹得余邦發笑。 「我沒有女朋友!我只是覺得你太小,就這樣決定你的一輩子,替你惋惜。」 「余邦哥哥,你們對我很好,我想……就算是對親生女兒或妹妹,也不可能再好了,小時候第一次知道你們不是我真正的親人時,我以為你們在對我開玩笑,那時,我真的很難接受。 後來……曉堂表姊告訴我,我非但不該傷心,反而應該感到高興、感恩,因為再沒有人會對養女那麼好了。 如果說被父母遺棄是種遺憾,是的!我遺憾;如果說失去親人是遺憾,是的!我遺憾;可你們彌補了我所有的遺憾,我猜我的人生再不會有遺憾,因為你會站在面前,幫我擋住所有遺憾的,對不對?」 是感恩也好,是報答也罷!如果答應這場婚禮能為家人帶來快樂,她義無反顧! 「是的,我會幫你擋住所有遺憾。」把孟純抱在胸間,對於余邦而言,她定他永遠不肯卸下的責任。 「那還有什麼可擔心?」人應該知恩圖報,不是嗎? 「你說對了,不用擔心!」深吸氣,余邦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太多。 「啊!對!我買一條項煉要送給曉堂表姊,你幫我帶給她好嗎?」孟純跳起來,走到書包旁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紙袋子。 余邦打開,是條鑽石項煉。 「很貴嗎?」 「鑽石才八分,又打折,還是花掉我三個月零用錢,不過,沒關係,曉堂表姊會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孟純笑眼對他說。 「你哦!花錢沒節制,不會過日子。」他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反正你會資助我,對不對?」對余邦哥哥耍賴,是孟純最拿手的事情。 「是……來!我幫你整理行李。」 「什麼行李?我又不去美國。」孟純不懂。 「你不是說畢業考完,要和同學去環島旅行?」受不了這個迷糊丫頭,他揉亂她一頭長髮。 「對嗅!我都忘記了。」 「你的頭腦裡面到底都裝什麼?」 「裝……余邦哥哥,青鳥頭腦裡面裝什麼,你知道嗎?」孟家人總說她是青島,一隻專為他們帶來幸福的青鳥。 「裝胡思亂想!」 他沒理她,從衣櫃上層拿出行李袋,將一套一套衣服往裡塞。之後,打開自己的公事包,將剛在半路買的外出包清洗用品放進袋中,收拾好行李,他轉身面對孟純。 「告訴我,會不會記得每天打電話給我?」 「我……盡量記得……」 盂純抓抓頭髮,玩過頭,誰會記得天天打電話,余邦哥哥的要求分明是過分。 「我看,我還是把電話寫在你的隨身記事簿裡面,收在最明顯的地方,要是你真的有事,人家就會打電話給我。」他不相信孟純,寧願相信外人。 「對對對,余邦哥哥真聰明,這樣一來,要是你沒接到電話,就表示我很平安。」 「我該怎麼說你?」 「說我……很乖?」 沒錯,她全身上下最大的優點就是乖,乖到讓人不敢昧著良心罵她一聲壞。 搖搖頭,他拿她沒辦法。 「後天晚上我打電話回家,夜裡不要到處亂跑。」 「嗯,我不亂跑。」點頭,她沒反對,因為她乖嘛! 「這裡有兩萬塊錢,我幫你分成四份,分別放在四個地方,要是丟了一部分,還有其他的錢可以用。」 說著,他把錢折疊好,放在行李的四個口袋中。 「好,記住了。」 「這裡有五千塊,三千塊放在書桌底層,兩千塊放在你的包包裡面,包包裡面的錢用完了,才可以拿抽屜的錢出來用。」 「知道了。」 「要是不幸,全部的錢統統不見了,怎麼辦?」他做隨堂測驗。 「打電話給吳秘書,她會幫我解決所有的困難。」這句話她背過一千次,每回只要余邦出門,他就會把這句話拿出來考孟純一回。 「很好,出門要注意什麼?」 「要注意安全,不可以脫隊,余邦哥哥,我已經十八歲了,還要每次出門都把這些話背誦一次嗎?」孟純皺起兩道可愛的小柳眉問。 她的話問出余邦的笑意。沒錯!她十八歲了,再過幾天就要為人妻,但他總對她放心不下,在哥哥眼裡,妹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好!不逼你背,把頭髮吹乾,我們下去吃飯。」 「爸爸回來了嗎?」 「我們一起回家的。」 「好!趕快吹頭髮。」她低下頭,把頭埋在膝蓋間,讓他的大掌在她發間耙梳。 這一年,她十八、他二十二,她被呵護了一輩子、她被慣了一輩子,她認定婚姻是報答恩情最好的辦法:他寵了她十八年、疼了她十八年,他認定這種心情就是愛情。 女 六 士 提一袋鹼酥雞,孟純從外面走回來,全家人都不在,她有些孤單,卻也有著自由自在的快感。 中午考完試,孟純同家睡一場飽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穿起拖鞋,拎著小包包,出門買鹼酥雞和汽水當晚餐。要是讓余邦哥哥看見她拿垃圾食物當正餐,肯定把她罵慘。 脫鞋啪咑啪咑響,袋子裡的鹼酥雞引人食指大動,想著想著,她加快腳步往前。 巷子口的街燈壞掉,幸好隔壁張伯伯家有人在,窗戶裡透出微弱光芒。 走到家門前,她拿出口袋裡的鑰匙,連試幾次,才把鑰匙插進洞孔中,喀擦一聲,門打開。 這時,孟純感覺後腰一陣涼意,瞬地愕然。她還沒大喊出聲,嘴巴已經被一隻大手掌搗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安靜!打開門,走進去。」低沉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是徵詢,是命令。 孟純很害怕,骨碌碌的大眼睛轉來轉去,巷子裡面半個人都沒有,求救機率是零。 打開家門,儘管腳步再小,摩摩蹭蹭,她還是走進花園裡面。 男人反手帶上大門,右手環住她的腰,左手搗住她的嘴巴,孟純的背密密實實抵在他的身上。 看不是他的臉,只覺得他的體魄挺拔,是個高大男人,在他懷中,孟純沒有一分逃生機會。 危險的氣氛壓迫得她呼吸不順,汗水從額間滴滴滑落,她驚恐、她焦惶,她想大聲埋怨台灣治安,想開口問--治安不好,該下台的人是誰? 男人低頭,灼熱的呼吸噴在耳邊,濕熱氣體引出她陣陣顫慄,先姦後殺的聳動畫面,不斷在她腦海反覆上演。 身後的龐然身軀散發出窒人氣息,孟純好想哭。 當「想哭」念頭一出現,鼻酸酸、眼酸酸,潮濕的眼眶掉下第一滴淚水。 二滴、三滴……搗在她嘴巴上的大手感覺到濕意。 門外雜沓腳步聲響起,她嘴上的手加重力道。 孟純提耳傾聽,分不清楚有多少個人,只覺他們的腳步都刻意放輕,幾個淺聲交談後,腳步在附近眾攏、離開、眾攏、再遠離……漸漸地,聽不到聲音。 嘴巴上的大手終於鬆開,孟純直覺要張口大喊,但當眼光接觸到他如豹般的銳利眼眸時,張開的嘴巴自動乖乖合攏。 抬起手臂,抹兩下淚水,臉還是濕的,她悶氣,乖乖往客廳方向走,打開門,回頭,他還站在門邊,沒離開。 要邀請他進門嗎? 孟純搖頭,如果他是通緝犯,她會變成共犯,余邦哥哥不在家,不能帶錢到警察局保她出來。 又走兩步,身後沒有聲響。他還沒離開嗎? 打開門,跨進右腳,他沒動靜;跨進左腳,他沒動靜;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轉頭-- 啪!鬆手,那一包鹼酥雞疾速落下…… 他居然……就站在她身後!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鹼酥雞落地前撈了起來,交回她手上。 「我、我……你、你……你要進去嗎?」 孟純被他的身手嚇傻,如果他是金庸小說裡面的武林高手,除了開口巴結之外,她沒別的事情好做了。 男人點點頭,跨開大步,自行往裡面走。 他、他……他的環保局適應力真好。 走在他後面,孟純打開電燈,一室亮光照清他的容貌,濃濃的眉梢攏起,挺直的鼻樑下是張薄薄的寬唇,他的長相無懈可擊,孟純生平第一次觸電! 他是個……很好看的歹徒,不、不,他是個好看的大俠,孟純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討好他--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男人的眼光在屋內四下搜索,縝密的態度,彷彿屋子裡藏了幾百個便衣警察,他要將他們一一揪出來。 「沒有人啦!我爸媽和哥哥都去美國了。」孟純脫口而出的話讓自己懊悔至極。她應該說爸媽馬上回來才對。 男人掃她-眼,孟純忙擠出一個不自然笑容,很假很假的笑容裡,酒窩若隱若現,牙齒的顫抖明顯地帶動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