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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葉小嵐 他坐到床上,注視著她甜美的睡容。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跟個男人在賓館房間內也能這樣放心地睡大覺?難道她就不怕他會對她怎麼樣嗎?他感到體內又燥熱了起來,有些老羞成怒地伸手推了推她。 「玉翎,起來了。」她翻了個身平躺著,寬鬆的浴袍領口隱約露出一片微微起伏的肌膚。 惠安趕緊別開眼光,但已被刺激得心跳加速,滿臉通紅。 他又推了推她,「玉翎,起床了。」 「哦——」她呻吟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發現惠安的一隻手正放在她肩上。 「幹什麼?」她驚慌地從床上坐起,怒瞪著他。 「你睡了好久還不起來,所以我……」他訥訥地解釋著,眼光一遇見她的胸口就連忙轉開。 玉翎低下頭發現領口大開,急忙拉緊,「我們要走了嗎?」她小聲地問。 「還可以再待一會啦,賓館休息都是以小時計算……」 「你常來?]她怒目質問他。 「我是第一次來。」 「那你怎麼知道?」 她咄咄逼人的語氣令惠安覺得,自己像個被老婆審問的出軌丈夫:「電視上有演過啊!」 「是嗎?」玉翎斜睨著他,眼中充滿懷疑。 「千真萬確。」他差點沒指天發誓。「玉翎,別這樣懷疑我,我不會欺騙你的。] 「是嗎?」她冷笑道。 「你還在生我的氣啊?」惠安懊惱地問,發覺他們失去聯絡的兩千多個日子似乎突然消失無蹤,時間直接從她甩他一巴掌後跳到現在。而玉翎的怒氣顯然燒得正旺。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她甜甜地問,然而那對烏眸中閃爍的怒焰,卻教他沒那麼樂觀。 「就是那天……那天的事嘛!]他陪著笑臉說。 「哪一天啊?」 「就是……就是六月的第二個早期六,我們約好在圖書館碰面……你打了我一巴掌……然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面了。」 瞧他說得多哀怨,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打了他又避不見面似地。 「你是說我不該打你羅?」她笑得更甜了。 [不是。」 [那你是罪有應得羅?」 「也不是啦……]他覺得自己挺委屈的,「聽我說,玉翎,那天的事純粹是誤會。] 「誤會?你是說擺在我眼前那幕火辣辣的擁吻畫面是個誤會?」 「是的,那個女的突然撲到我面前,摟住我的脖子親我,我根本來不及躲她!」 「那你不會推開她啊?] 「我是……我是想推啊,可是又怕碰到她的……」他歎了口氣,「我根本沒吻她,是她把嘴貼……貼到我的嘴上,我……我一直憋著氣。」 他臉上尷尬的表情令玉翎有捧腹大笑的衝動,可是她忍住,研究完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幾成之後,才又開口問道:「她是誰?」 惠安愣了幾杪才弄懂她口中的「她」是指什麼,「我的同學阿田說她是別的學校的……]他蹙了蹙眉,想不起阿田究竟跟他說了什麼。「我也不記得她的名字了,這麼久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她長什麼樣?」 「我根本沒看清楚,我忙著去追你。」 玉翎別開臉,不想讓他瞧見她唇邊綻出的笑容,想不到讓她恨了他七年的原因,竟然只是個誤會,她不由得嗔怪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玉翎,你還在生氣嗎?」惠安小心翼翼地問。 [誰像你那麼愛生氣!」她朝他扮了個鬼臉,衝向浴室。他著急地攔住她。 「玉翎,別再氣我了。」惠安歎著氣。還說他愛生氣呢,明明就是她氣個半死。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他一個人撇在圖書館門口,讓他成為當年度校園裡最大的笑話——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公,竟然加油添醋地在校園裡廣播他那天的糗行,把他變成三角戀愛中的負心郎! 「誰在生氣嘛,我要換衣服啦!]玉翎粗魯地推開他,然而他堅硬如山的身體卻不是那麼容易推動的,最後只好改用瞪功,才讓他乖乖地讓開。 玉翎換好衣服出來,背起畫箱就想離開。 「玉翎,你不是不生氣了嚼,怎麼又要走?」 「不走你教我留在這裡幹嗎?」她又是羞又是惱地白了他一眼。 是呀,他教她留在這裡幹嗎?可是……可是他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說呢!「外面可能還在下雨。」 「我們到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她率先下樓,走到門廳便發現早已雨過天青。 惠安跟櫃檯結完賬後,和玉翎並肩離開,走向停在騎樓下的單車。 「我要回家了。」她說。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 「玉翎,讓我送你嘛,我們好久沒見面了,而且……我不知道你現在住哪。」 原來他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姻親關係。玉翎仰著頭盯住他臉上著急的表情,一抹惡作劇閃現在她的眼中。 「我知道你住哪就行了。我會去找你的。] 「可是……至少給我電話號碼,好讓我聯絡你。」他繼續懇求道,他可不想再跟她來個一別七年。 玉翎故作考慮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打給你好了,頭彎下來。] 惠安滿臉狐疑地照做。 「閉上眼睛。」她說。 他又乖乖的閉上眼睛。彷彿蝴蝶拍翅般輕柔,他感覺到他的唇被兩片柔軟的花瓣貼住,惠安屏住呼吸,不敢移動。她很快地退開。 「記住,只有我能吻你,不許你再讓別的女人親你。」她在他耳邊霸道的輕喃。 惠安張開眼睛,怔仲地望著玉翎朝他擺擺手,坐進一輛出租車裡…… 3、舊情復燃 帶著幾分為情顛倒的醉意,惠安以走在雲端的飄浮腳步踏進家門。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惠嘉瞪著一雙大眼,驚愕地看著大哥。 「幹嗎這樣看我?」他笑問。 「我覺得你今天很不一樣。」她瞇著眼打量惠安皺巴巴的襯衫和牛仔褲。「我從沒見你有這種表情過。」 「什麼表情?」他訝異地問。 「嗯……」惠嘉偏著頭想了一下,「像個戀愛中的男人。」 惠安怔忡了幾秒,朝他妹妹眨了眨眼,神情愉快地轉身上樓。 他是戀愛了,再度愛上玉翎。嘴唇彷彿仍可感覺到她芳唇的壓力,耳邊依稀聽得見她霸道的呢喃:她不准別的女人吻他,她…… 惠安突然蹙超眉來,想到他意欲追求的另一個女孩,以及星期一的約會。 要是給玉翎知道了,那可糟了。他懊惱地想,可是那個約會、那些打算都是在兩人重逢前的事,他並沒有料到會再遇見玉翎。如果他知道會再見到她,他絕對不會追求秀芬的。 是嗎?他衡量著這兩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最後還是發現,縱然秀芬有那麼多優點,仍然比不上玉翎對他的重要性。沒錯,玉翎是比以前不溫柔些,不過那是因為她還在生他的氣,她剛才不是很熱情地吻了他?而且她的嬌柔更甚以往,足可彌補一切的缺點。更重要的是他仍然愛著她。 是的,他依然深愛著玉翎,雖然他打算和秀芬約會,但心裡仍有玉翎的影子。 他的眼光看向掛在檣上的畫像,那是玉翎替他畫的鉛筆畫,另一幅水彩畫掛在他新竹的宿舍。 他走到畫前,唇貼住那瀟灑的簽名——「翎」。多麼美麗的筆畫,教他深深著迷。惠安歎了口氣,凝視著畫中神采飛揚的男孩,那是十九歲的他,自信滿滿、不知愁為何物,卻在短短兩個月為情所困。他還記得玉翎離開後,他根本靜不下心來唸書,還好他不是臨時抱佛腳的那種人,聯考成績雖然不盡理想,還是讓他以第一志願考上成功大學。本來他就打算念這所學校,不管分數高低都一樣,所以他並不介懷,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從此見不到玉翎,那令他度過了一個傷心的暑假,然後是封閉心靈的兩千多個日子。虛懸的感情空位只為她保留,然而她呢?她是否同樣為他癡等? 惠安的心糾纏著,因妒忌而結著千結。可是玉翎看起來仍是那般純真,她在他唇上的親吻,雖然震撼了他的心,卻是那麼生澀。事實上,她只不過是把唇貼著他的而已,沒有任何煽情的舉動。然而他們畢竟分開了七年,他並不知道玉翎這兩千多個日子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曾說她父親要送她到紐約學畫。紐約可是個大城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的眉頭蹙緊,隨即又豁然開朗。不管玉翎曾有過什麼樣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仍愛著她,而她顯然也沒忘了自己,這樣不就夠了,他何苦要鑽牛角尖? 可是玉翎為何不肯告訴他住址、電話號碼?她星眸中閃過的那絲頑皮,到底是何用意?莫非她還在氣他,故意折磨他? 懷著滿腹的疑問,他眉間略帶輕愁地下樓吃飯。惠全又不回家吃晚餐了,才念二年級就玩得這麼瘋。他搖搖頭。 |